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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临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柳树,脑海里不断消化着他的话:为……为情自杀?他的嘴角抽了两下,这土包子挺有才的,竟然把戏曲小说里那些俗不可耐的剧情搬到自己身上来了,不过……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土包子,虽然贪财,品性却不错。初次见面,他给了柳树一个算是很高分数的评价。
“你确定不杀我,不独占这些财宝吗?”萧临又问了一句,果然如他所料,柳树的表情就像是生生被人摘去了一块肉般,眼睛盯在那颗明珠上,用很惋惜的语气道:“俺其实想啊,想的要命啊,可谁叫俺的良心不让俺这么干呢?”
他忽然凑近萧临,双眼放出的绿光吓了他一跳。
正以为这家伙终于舍不得财宝,想要谋财害命时,水里的胳膊却被一只手给捞了出来,柳树热切的摇晃着那只胳膊,一边兴高采烈的建议道:“这样吧这样吧,俺把你救出来,救出来之后,你就把这珠子送给俺当作报酬好不好?”
柳树笑得实在太过灿烂,这样真心灿烂的笑容让他那平平无奇的相貌竟然泛出一股夺人眼目的光彩。萧临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忽然低头笑了,他的笑容一点点加深,最后干脆变为仰天大笑。
“你……你同意了?”柳树看萧临笑得那么开心,不由得又惊又喜,心想这要自杀的少年还真是通情达理啊,俺本来以为要费一番唇舌呢。他双手不住磨着拳,一边歪头左右打量,心想要怎么样把这少年捞上来呢?
“你不冷吗?先穿上衣服再说吧。”萧临好笑的道。而柳树在他的提醒下,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赤裸着身子的,他“啊”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三步并作两步的蹦到自己堆衣服的地方,一边穿衣服一边回头盯着那颗夜明珠,惟恐自己一个没看到,它就会长翅膀飞了似的。
“莫非我们五派是受了上天诅咒吗?”萧临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凤九天的命运如何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明明就不是红衣派的掌门弟子啊,怎么会摊上这种厄运,竟然对眼前的土包子似乎产生了一些好感。”他以手抚额:“老天,难道就因为我是红衣派唯一的男人,就要承受这造化弄人的后果吗?老天啊,我可不可以拒绝昵。”
“别啊别啊,你刚刚不是都答应了吗?”柳树一听见“拒绝”二字,心急火燎的跳了过来,一边系着自己的腰带。为了不给萧临“反悔”的机会,他的腰带还不等系结实了,就伸手捞出萧临的胳膊,用力把他往上拽。
“我自己来。”萧临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在柳树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施施然站起,伸了个懒腰,同时试着运转了一下真气:嗯,不错,虽然内伤还没有痊愈,暂时不能动用内力,但在这温泉的帮助下,外伤总算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大概再过一个多月,自己的功力便能恢复如初。
“你……你不是不能动吗?”柳树呆呆的看着萧临,旋即一张脸便如同一颗苦瓜般的皱了起来,他心痛的看着那颗夜明珠,扑上去不住的抚摸着,一边痛哭道:“明珠啊,宝贝明珠啊,你到底还是长翅膀飞了,呜呜呜,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呜呜呜,明珠啊……”
萧临咳了两声,心说至于吗?不就是一颗夜明珠吗?他来到柳树面前,伸手拿回那颗夜明珠,淡淡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一颗明珠而已,你用的着痛哭失声涕泪长流吗?”话音刚落,柳树就一个高儿蹦了起来,暴怒道:“什么叫一颗明珠而已?你这个富家公子哥儿懂什么?你根本不知道人间疾苦,为了一个女子就能跑来这里寻死,你又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劈哩啪啦的一番训斥把萧临给训蒙了,过了很长时间才醒过神儿来,暗道别说,这一会儿胆小如鼠,一会儿抱头痛哭,过一会儿又暴躁易怒,老天爷给我的这个土包予还真是有够丰富多彩的,只可惜性格似乎不太好,不过听说那几个家伙看上的土包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否则真是要被师傅师伯师叔们剥皮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微笑对柳树道:“我说过我足为了情跑这里来自杀吗?
那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我不过是经过这里的时候,不小心坠下1山崖,滚落到这片树林里,找了这个地方治治伤而己。“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把手一拍:“对了,既然你这么想要这颗明珠,而我现在身上又只有这一样东西还值点钱,不如你就收留了我吧,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而我则把这颗明珠和金项圈作为酬谢如何?事先声明,到时你是要供我吃供我住的哦。”唉,跟着自己的那些随从肯定都活不了了,尸体还不知道被扔在哪里。萧临眼中的煞气一闪:寒芳,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你……你不会顿顿跟俺要肉吃要好酒喝吧?”柳树的手都摸上那颗明珠了,却又连忙缩了回来,谨慎的问萧临。
别说,这个土包子反应还是很快的嘛。萧临失笑,然后摇摇头:“你放心,我对吃穿都不挑剔,你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一语未完,柳树已经高兴的把金项圈和明珠抢到了手里,如捣蒜般的不停点着头。
就这样,萧临踏出了他体验农村生活的第一步。
第二章
跟着柳树回到他的家里,萧临俭些被那家徒四壁的景象惊呆了,他不明白一座泥房怎么可能承受住风雨的侵蚀这么久,一个人家里没有古董架没有红木椅没有精致套装茶壶没有佣人没有专门的厨子,他们要怎样的生活。
虽然他知道这世上穷人很多,可他从没想过会有人穷成这样。不需要气势宏伟的府邸,也不用假山流水的后花园,也不用有许多价值连城的古董玉器和可以供十几个人嬉戏泡澡的大浴池,但……但上述的那些东西可总该有吧。
“你……你们家也未免太穷了点儿吧?”萧临不敢置信的低声问柳树,却被他使劲翻了一眼,他指着炕上的被子:“俺们家还叫穷?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没看见俺家炕上的褥子都是里外全新的吗?小子,跟着俺,你就庆幸吧,因为俺的勤劳,俺们家在村子里算是富足人家呢。”
“富……富足人家?”萧临彻底呆住,然后他听见柳树又不客气的道:“对了,告诉你啊,俺不能供你吃喝一辈子,看来你以前是个公子哥几,不过现在你既然不是了,就得学会自己养活自己个儿,嗯,俺看从明天开始,你就跟俺一起下地干活吧,每天早上要先去放刘老爷家的牛,遇到刘老爷大宴宾客的时候,就是我们发大财的时机到了,嘿嘿,可以去帮着洗碗洗盘子,工钱很可观哦。”
“发大财?”萧临皱起眉头,有了刚刚的经验,他现在完全不敢把柳树和自己的认知放在一个水准上:“你说的发大财,是指什么?”
“指什么?”柳树大惊小怪的叫:“咱们洗一晚上的盘子碗筷,就可以挣到一百个铜钱,嘿嘿,以前俺都自己去挣这份大钱,现在好歹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所以把这个机会也分给你一半,一般人俺可不让的。”
‘一……一百钱?还……还是看在我们生死之交的份儿上。“萧临险些昏倒,他的面色变得惨白,怀疑自己暂时到柳树家里躲避追杀的行为是否正确。
不过对方最然没看到他的脸色,还兴高采烈的说个不停。
“是啊是啊,所以说,人要勤劳才能过的富足了,等到每个月月末的两天,村外的镇上有大集,咱们可以在前些天去山上砍柴,然后赶着堆满柴禾的牛车去镇上卖柴,也可以烧成炭卖,更值钱,不过烧炭很费时间了,总之呢,赚钱的道路是四通八达的……”
柳树滔滔不绝的说着,萧临越来越想昏倒。忽听屋外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阿树,你在和谁说话呢?”随着语音,一个风韵犹存的大婶走了进来,看见萧临先是一愣,然后就微笑道:“阿树,你的朋友啊?啧啧,瞧人家这孩子,长的多俊,比你可强多了。”
柳树一下子黑了脸,不满的嚷道:“娘,俺才是你亲生的你知不知道啊?”
说完转身上下打量了萧临几眼:“哼哼,别说,倒的确长的挺俊的,不如卖到落风城那些小倌馆里吧,大概能狠赚一笔。”
话音未落,大婶就厉喝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昵,白自糟蹋人家的好孩子,滚进厨房烧火去。”说完又对萧临一笑:“阿树就是这样的口无遮拦,你别介意啊。”然后一转身,进厨房去了。
柳树趁着萧临失神的功夫,狠狠一脚踩下去,顿时痛的萧临捧起脚哀呼蹦跳然后耳朵又是一阵疼,定睛一看,左耳朵已经被柳树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揪住了,他拉驴般的将萧临直拖进厨房,一边小声恶狠狠道:“给俺机灵着点儿,帮俺娘洗菜,俺娘要问,你就说是自愿的,听到了吗?”
萧临心说我可不想自愿干这个,我想自愿干的就是把你变成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小倌。他忽然为自己的想法笑开了怀,因为他发觉这似乎是一个挑战难度比较高的有趣事情。
进到了厨房后,可怜的萧临再次遭受了严重的打击。
“……这叫厨房吗?”他木木呆呆的看着那被烟薰火燎导致一片漆黑的四壁,心里不住的想是不是应该逃离这个地方。不然他怀疑自己就算不死在寒芳的暗算下。也要死在这厨房里做出的食物下。
“这……这厨房里做出的东西,我……我真的敢吃吗?”萧临从来没像此刻这么的想哭过,他不住问着自己,那泥巴灶台他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和对柳树的那份莫名心意,他一定会抱头鼠窜的逃出这问所谓的厨房了。
不过从漆黑的厨房里端出来的食物却都十分的诱人,金黄色的炒鸡蛋,碧绿的白菜肉丸汤,一碟腌萝卜,还有一锅散发着清香的白米饭。萧临饿得极了,这种平日里他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简单饭菜,他竟也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这顿饭吃的倒也十分欢快,其中只不过是萧临对那所谓的“肉丸”发生了点小小的疑问,他很艰难的用筷子捞起了一块肉渣,放在眼前费力的看啊看,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个就是肉丸子吗?还是说肉丸子都煮碎了,变成这种肉渣了呢?”
不过这份质疑很快就被柳树的暴戾给终止了。他伸出筷子在萧临的碗边狂敲一通,大吼道:“你懂不懂啥叫礼貌,在俺们乡下,有肉吃就不错了,还轮得着你去挑剔肉丸肉渣,你不吃,俺一脚把你踢出去,敢让俺娘伤心,俺要揍得你满地找牙。”
据说很伤心的柳大娘同样暴怒的开口了:“阿树,你还存脸说人家,这就是你待客的礼貌吗?还拿筷子敲着人家的碗吼,娘教你多少遍,一是一二就是二,肉渣就是肉渣,难道你美其名曰它是肉丸它就是肉丸了吗?你把猪叫成牛,它就能长成牛那么大吗?给俺好好的吃饭,不然一脚把你踢出去。”
萧临再不言语了,迅速将那名为肉丸的肉渣给吞了下去。同时他在心里记下了和土包子相处的第一要素:想和土包子椁树好好相处,就必须要紧密团结在柳大娘的周围,和她搞好关系,只要搞好了柳大娘,就算柳树到时不想嫁给自己,柳大娘也完全有可能一脚把他踢进自己的花轿里。
在铺了打着几块补丁的大炕褥子的通炕上睡了一夜,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萧临自从遭遇埋伏后,这几天一直处于高度的警戒中,如今总算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身下是暖呼Ⅱ乎的褥子,耳边是柳树香甜的呼吸声,偶尔有几个小小的呼噜,月光在墙上洒下一大片的明晃晃的影子,他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下来,很快就沉入梦乡之中。
睡得正香,柳树的大嗓门在自己耳边响起:“喂,起床了起床了,咱们今天的活儿多着呢,俺说过要教你自食其力,俺绝不会食言的。”身上正在遭受剧烈的摇,萧临想也不想,伸出一只手准确无误的抓住那两只打扰他好梦的爪子,毫不犹豫的甩了出去。
“好啊你个家伙。”柳树愤怒了,扑上来一把揪住萧临的耳朵做无‘限拉长运动:“你起不起来起不起来?再不起来俺把你耳朵给扯下来下酒,俺最喜欢吃——耳朵了。”随着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拉扯,剧痛终于让萧l临睁开双眼。
在红衣派的时候,萧临的起床气是出了名的,所有伺候他的人都知道,除非发生天大的事,不然千万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叫他起床,就连他的姑姑都不会在大清早的时候去喊他起来练功,明着说是不和他一般见识,其实谁都知道,就算那些前辈,面对因为好梦被扰而发飙的萧临,弄不好也要灰头土脸,再被一个小辈给打伤,一辈子的老脸就都丢了。
如今柳树不知道他的习惯,贸然去挑起了一头狮子的怒气,如果是以前,他不死也得重伤了,萧临刚睡醒时是六亲不认的。只不过值得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