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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真有这个潜力?或者因为我有这个潜力,柳意才会托我?我苦笑,八不沾边的事,不要说我没有这个本事,就是有,柳意也很可以直接去跟黄大坤说,可是他并没有看到过她,或者看到过,只是不能交流。
我怎么会跟鬼有交流呢?难道我天生有妖异的地方?长了阴阳眼?
这样一想,立刻就感觉后脑发麻,我经常会无缘无故地感觉后脑发麻。极不舒服,尤其是睡觉的时候,非得要用手按住才能缓解。
阴阳眼是不是长在脑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郎神的天眼是长在眉心中间的。不过既然前面已经有两只眼睛了,多一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长在脑后,至少可以防止背后有小人袭击。
我呵呵笑,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我不会长阴阳眼的,至少目前为止,除了柳意,我还没看见过别的鬼魂。之所以会看见她,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天机不可泄漏,也许真的我和她有缘分,上辈子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这辈子其中一个死了还纠缠不清。
胡思乱想着我回到店里,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小妹看见我就迎上来说:“姐,你去哪了?刚才有人找你。”
“谁?”我马上问:“请我吃饭的?”
“你想的美。”她甩给我一句:“一个姓滕的男的。”
他?呵呵,我冷笑,这才叫热闹,我原本以为已经是门前冷落鞍马稀,没想到还是客如云来。
“找我干什么?”
“那个人真奇怪。”小妹说:“好象很生气的样子,一看你不在就生气了。”
哦,原来他没变,他还以为我是以前那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贱人?我冷笑,那个时候我确实贱!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可以替代,为着他施舍的一点虚情假意,付出了一条未成型的生命的代价。
我越来越肯定他才是真凶。
“他说什么了?”
“他要我转告你,叫你小心一个姓黄的。”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姐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什么姓黄的。”
“答的好!”我哈哈笑。
“你还有心情笑?”小妹很不高兴的样子:“房东来过了,说这个月的租金还没给!”
“哦。”我不以为然地说:“那就给他啊。”
“几千块钱呢,我去哪里给?我们这个月亏大了,都怪那两个短命的女人!”
我不接话,确实够短命的,古翠看起来也跟我差不多大。
“没关系的,小妹。我还有点钱。有我吃的就不会让你饿肚子。”
“我怕什么?”小妹也越来越嘴硬:“大不了我回乡下去,你呢?你和鹏哥还要结婚,连房子都没有。”她说:“以前还很羡慕你们城里人,现在看还不如我们呢,我们好歹有几间瓦房有几分地,吃差点穿差点也不至于饿肚子,你们呢?吃的好穿的好连窝都没有!”
我不说话了,好笑地看着她,这个丫头是悟了。
“干脆,我跟你回乡下种地去?你嫁了我给你带孩子?”
“得了吧!”她十分不屑:“那我连血本都得赔上。”
“小毛丫头,你居然瞧不起我!”我追着去胳肢她,她笑着四处躲闪。
我站住了,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我居然还能笑得出来,可见我还真是没心肝的女人。
也许我跟陈鹏是同类,即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我们还是会该干嘛干嘛。
“你想什么?”小妹也站住了。
“我饿死了!”我狠狠地说,从抽屉里翻出十元钱:“吃饭去!回来再跟你算账。”
她笑:“跟我算账?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那倒是的,我还没给她工钱,可是真的没给吗?平常给的不算,那是零用钱。
一笔糊涂账!
在旁边小店里要了碗面条,呼噜呼噜地吃,一边吃一边感慨,还真缺钱了。
为什么我就发不了横财呢?我想着柳意的遗产,死了还有人给她一百多万,真是运气来了,门坊都挡不住。
等等!我停住手,忘了这件事了,是谁给的钱呢?柳意说不会是黄大坤,那还有谁这么大方,一次给一百万?滕致远吗?不可能,他没这么多钱,我可以肯定,而且他也不是特别大方的人,做了他两年的地下情人,他连象样的礼物都没送过我一件。不过也很难说,也许这三年他中了头彩,一次拿一百万来安抚柳意的家人。
我匆忙吃完面,跑到对面的银行,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我也没资格去调查别人的存款。迟疑了一下,我拿出自己的卡,要工作人员帮我查还剩多少钱。
“还有八万多。”对方说。
我吓了一跳,我没这么多钱!难不成我也遇到好心人,凭空施舍我金钱?
“前两天有笔转帐,回单夹在那里,你自己找。”对方把卡丢给我。
我急忙去翻,果然有我一张进帐单,一看对方姓名,原来是陈鹏。
我笑了,这小子,居然瞒着我偷偷存了这么多钱。是个好同志,值得表扬!我立刻就给他打电话,他听了只是淡淡地笑:“我把工资卡剩下的钱转给你的,你保管着,免得我花了,你也别乱花啊,我想买房子呢。”
“这么点钱买房子?只能买间厨房还差不多。”我乐呵呵地笑。
“有地方吃饭就可以了。”他笑。
那倒是。我对着电话大声啵他一个:“老公,我以后天天给你做饭!”
他半晌才哈哈笑:“有你这句话我就是天天喝稀饭都愿意。”
挂了电话,看见银行里三个女孩子在偷笑,我也笑,装着不经心地样子翻夹子上的单据,不知道会不会找到给柳意转帐的那张?
但是没有,我翻了两遍都没看到。夹子上好几张单据上的日期都是在柳意死之前,那就是说有人拿走了那张凭证。
不过没关系,要找总找得到,我虽然没资格和能力去调查,但是有人有。
我查到威程公司的总机,问了董事长办公室的电话,打过去,秘书很不耐烦回答在开会,谁都没空,我只好说:“告诉黄大坤,我姓严,叫他打我的电话!”我把店里的电话留给她。
半小时后黄大坤打来电话,我却犹豫了,该不该把我知道的告诉他呢?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滕志远在录像带上做了手脚,他又是怎么知道黄大坤装了监视设备?录像带会不会是黄大坤自己搞的小动作,给我下的诱饵呢?
我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楚楚,究竟是什么事?”黄大坤追问。
我越来越感觉自己是一枚棋子,夹在黄大坤、滕志远和柳意之间,这两个男人和一个女鬼究竟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而我唯一能肯定的是目前我的处境很被动,要改变这种被动局面就得变被动为主动。
“黄先生,我刚听说柳意死后你给了她母亲一大笔财产,看来你还是有点良心,我和柳意朋友一场,代她谢谢你了。”
“你说什么?”黄大坤的声音显得格外惊讶。
“难道我说错了?”我装糊涂。
“什么财产?”他狐疑地说:“小意并不肯要我的钱,我只是按当初她进公司时定的年薪支付,算起来她始终是个员工,其他的钱我给她她也不要的。”
他沉吟了片刻又问:“你是说那套房子吧?我也听到别人说我把房子买回来了,其实不是。那套房子一直都是我的,她走之后她母亲只是把钥匙还给了我。”
“这么说你没给钱?”
“是啊。”他说。
我不说话了。
黄大坤也不说话,电话里只听到沉重的呼吸声,良久他才压低声音问:“你听谁说的?”
“我刚才去对面储蓄所取钱的时候听说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后我有点幸灾乐祸的兴奋,这下有好戏看了。如果钱是黄大坤给的,他根本没必要否认,他给钱是名正言顺,而且我认为,如果他想博得我的好感,应该还很乐意让我知道他在金钱上相当大方,现在看起来,那笔巨款真的不是他的。如果是滕志远给的,他哪来这么多钱?又为什么要在柳意死后一次性转这么多钱在她帐上呢?这笔钱应该是很快就被柳意的母亲取走了,那么,柳意的母亲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需要滕志远用钱来封口?不对,我推翻了这个猜想,如果要封口的话,他大可以直接把钱转到她母亲的户头上,没必要转给柳意,而让她母亲还需要派出所的证明才能按继承遗产的方式拿到手。
真蹊跷!
然而更蹊跷的事还在后面。
傍晚时分,我收到快递公司送来的信件,里面只有三张复印件,全是转帐单据,日期是同一天,但分属三家不同的银行,收款人不出所料,全是柳意的名字,但付款人一栏却把我吓得不轻,上面赫然写着“郭真珍”三个字!
看来真的是滕志远干的了,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目的何在,柳意那么爱他,他为什么要下毒手?而且她死之后他还不肯放手,究竟是想干什么?
正在狐疑,黄大坤的电话跟着就打来了,让我惊讶的是,他是用公用电话打的。
“楚楚,单据你看到了?”
“是。”
“郭真珍是谁?”
我没回答。
“我打听过,这三笔钱都是一个女人用现金转的。”
“女人?”我吓出冷汗,难道郭真珍没有死?
“是,银行的录像很模糊,交钱的女人戴着墨镜,看不清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说:“你有空吗?”
“现在只要是有关小意的事,我再忙都有空!”他显得相当生气。
“好,我们见面谈。”
“这时候下班了,你到我办公室来!”
我不再拒绝,涉及到郭真珍我无法拒绝。跟小妹交代了一下我就急忙打车去了威程集团的总部。以前没来过这里,陈鹏是在下属公司上班,总部只占了一栋大厦的顶层。
下班了,走廊上又没开灯,显得有点凄凉,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走在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缝里有灯光,我敲了敲门,门立即就开了。
门一开,一股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我掩住了鼻子。
“对不起。”黄大坤说,等我进去后他关上了门。
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调得相当低,满屋子的烟雾,地板和办公桌上撒落着烟灰。
“到底你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好不好?”黄大坤焦急地说。
我看向他,不过才半天他的眼睛已经煎敖出血丝。
我还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沉吟半晌才说:“如果我说我并不认识柳意你相信不?”
“楚楚!”他有点急躁起来:“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
“我没开玩笑!”我也焦急:“黄先生,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柳意活着的时候我确实不认识她,她只是在我店里买了件比较贵的衣服!”
“你说什么?”黄大坤脸色铁青,抓住我的胳膊:“她活着的时候?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深深吸口气,胳膊被他捏得生疼:“黄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柳意死的那天晚上我见到了她的鬼魂!”
黄大坤的目光一刹那间就呆涩了,松开我,他退了两步,跌坐在沙发上,呆如木鸡,良久才抱住了头,发出呼噜呼噜的呼吸声。
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感觉寒从脚底起,忍不住抱住了发抖的双肩。
“你看的是真的吗?”他含糊地问我。
“是的!”
“这么说这是真的了?死了人也可以再回来的了?小意,你真的回来过吗?小意,是我太笨了!”他喃喃。
我诧异地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来,问:“你也看见过?”
他点头又摇头,良久抬起头,眼睛通红:“她死后那几天,我总是感觉她在我身后,一转头又不见了,我以为是幻觉,有次喝了点酒,我好像看见她,我挥手叫她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那样的感觉了。”
我叹了口气。
“楚楚,柳意有没告诉你什么?”
“她只是告诉我她想自杀的时候被人拉住,又松开手让她掉下去的。”
“谁?”他嘶哑着声音问,眼睛里露出杀人的凶光。
“我不知道,柳意没说。”
“那个给她钱的人是谁?郭真珍是谁?”
“郭真珍我认识,不过她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如果我没记错,她是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望着我发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滕志远杀了柳意,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置柳意于死地,而且还不肯罢手,三翻五次想进柳意的房间。
“他在找东西?”我恍然。
“谁?”
“那个人!”
“找什么?”
“我还不能确定,也许他也在找柳意的日记本,也或许是在找别的东西?”
“那套房子柳意用过的零碎东西我都拿去烧了不能烧的我也丢了,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沉吟,半晌才说:“柳意申请过银行保险箱,在那里面放了东西,她托梦给我叫我去帮她拿出来。”我只能说是托梦,不敢直说大白天跟一只灵魂打过交道。
“你拿出来了?”
“是的。”
“是什么?在哪里?”
“放在我家里。”
“我跟你去拿!”他说着就站起来,大步过去拉开门。
我还没走到门口,他倒站住了,冲着走廊说:“你来干什么?”
我好奇地探头,看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