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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就不勉强你了,说不定他等一下就会派人把我抓起来。”昨晚她拿剑抵住他,他怎会放过她?
“什么意思?”小练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你们那位好都统,等会儿就会派人来杀了我。”索琳琅有点懊恼地说。
“杀了你!”小练的表情没有惊讶,而是掩嘴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因为真的很好笑嘛!”她为索琳琅倒了杯茶,“是不是昨晚梦见我们都统派人杀你呀?这种情形只可能出现在梦里。”
“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的都是真话,咱们都统从没对哪位姑娘如此照顾,虽然一开始我们认为可能是你救了都统一命,但事后想想并没这么单纯。”这阵子在下人间最常谈论的就是她与都统问的关系。
“我还是不懂你在说什么?”索琳琅向来单纯,无法意会小练话里的暧昧。
“姑娘,你真不懂吗?”小练瞠大眸子,“难道你一点也感觉不出来?”
“我要感觉什么?”她前思后想还是没有头绪,再说心情已经够烦了,为何小练还要让她猜呢?
“咱们都统喜欢你。”小练窃笑着。
“啊!”索琳琅呆住了。
“瞧你这模样,不相信?”她扶着索琳琅坐下,为她梳发。
“不可能。”过去他对她的好,让她产生不该有的妄想,但现在她宁可想像他是因为早知道她的身份,也清楚她要找海域山报仇,这才对她好,企图操纵她的一举一动,甚至……她的心。
“索姑娘,你还真是迟钝呀!”小练没辙地叹口气。
“你怎么可能不懂我们大人呢?你会救他,自然也是对他有好感,对不对?”
“才不是。”索琳琅用力摇摇头。
“不肯承认?没关系,或许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心,等时间一到自然就会懂得。”小练一副过来人的口气,为索琳琅梳好发,她又道:“索姑娘,现在可以去用膳了。”
“谢谢你,小练。”索琳琅看着镜中的自己。心无由地发酸,昨晚一夜无眠,此刻她的脑子又昏又沉,真不舒服呀!
“不用跟我客气。”小练笑笑。
“我马上就过去,你先去吧!”她突然想睡了。
“那好,索姑娘可别来迟了,否则饭菜被吃光了,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小练知道她胃口大,所以提醒她。
“我知道。”索琳琅点点头。
见小练离开后,她便躺回床上,自言自语着,“对不起小练,可能要弄坏你帮我梳的头发,但我真的好困……”
头一次,她听见用膳两个字,却完全没有食欲。
约莫一个时辰后,费莫司龙来到樱篱,步进索琳琅的房司,坐在床畔看着她的睡颜。
正要醒来的她,似乎感受到注视的目光,直觉张开眼……当费莫司龙的脸庞映人眼帘时,她吃惊的坐起身。
“你想干嘛?”她提防地往床角缩。
“为何没起来用早膳?”他挑起眉问。
“想睡,就继续睡了。”她咬唇瞪着他,“你是要来赐我死罪的吗?”
“我为何要赐你死罪?”费莫司龙笑睇着她,“你曾得罪我吗?”
“我曾拿剑……”
“拿剑又如何?”他扯开嘴角。
“你知道我想杀你,虽然第一次没杀成,但以后我还是会继续找机会的。”她忿忿地睇着他,“要活命就离我远一点。”
“前提是你要杀得了我对吧?”他恣意一笑。
“我昨晚只是一时下不了手,但不表示以后也会这样。”索琳琅生气地说。
“可以后我也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费莫司龙瞅着她,“去吃饭吧!别饿肚子了。”
“不吃。”她眯起眸,“你不要逼我,否则我真会动手!”
“你爱动手就动手吧!”他不理会她的威胁,好脾气地说:“想吃什么?我请厨娘做。”
“我说我吃不下,你不要再说了,出去——”她烦郁的对他击出一掌,正中他的胸口。
费莫司龙缓缓地往床上倒下。
“你……你怎么了?”索琳琅吃了一惊,见他一动也不动,她的手抖得厉害。
“费莫司龙,你到底怎么了?不会这样就死了吧?我没出什么力呀!”她摇摇他,大吼道:“我还没正式向你报仇呢!”
突然,费莫司龙张开眼,对她扬唇一笑,“你怕我真被你打死了?”
“你——”她深吸口气。
“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相信我,不是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吧!”他能看出她对自己也是有情的。
“你别胡说!”索琳琅因为他这话而落下泪。
“我胡说了吗?”他逼视她的眼,“你明明相信我,却又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何必自找苦吃呢?”
“别再说了,你别再说了……”她直摇着脑袋,心加速跳动着。
“这样吧!我要去个地方,你跟我一道去。”说着,费莫司龙将她给拉出樱篱。
“你要去哪?为什么要我一道去?”她一路挣扎着。
他回头对她隐隐一笑,“既然怀疑我,不是该调查关于我的一切,好找到我的把柄吗?所以跟着我是最好的办法。”
“我现在不想去任何地方。”她不要再受他的摆布。
“不想也得去,你最好乖一点。”到了马厩,他领着她上马背,直接离开府邸,往城的东边直奔而去。
既然抗拒不了,她就等着,等着看他到底要要什么把戏?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马儿终于停下来,她发现眼前有间不起眼的木屋。他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
“这是哪儿?”她开始有点害怕了。
“进去就知道了。”费莫司龙推开门,牵着她人内。
屋里大厅有三名俊挺的男子,年纪和费莫司龙相仿。
“司龙,你怎么带了个女人过来?”八旗营提督博冷桐意外地望着两人。
“我知道这是咱们秘密聚会的地方,不该带外人来,但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她一人,只好将她带来了。”费莫司龙让她坐在椅上,“这阵子,她会跟我待在这里。”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回头瞪着他。
“我说过,要给你动手的机会呀!”费莫司龙轻佻地道。
“你——”她想说什么,一看见其他人狐疑的目光,又噤了声。
“动手?难不成她想杀你?”纳兰易风从两人的对话中猜出端倪。不过,这也未免太奇怪了,费莫司龙干嘛将一个想要杀他的女人带在身边?
“易风,你果真厉害,她是想杀我,而我也已经准备好随时死在她手里。”费莫司龙好笑地瞅着她的一脸怒气。
“天呀!”纳兰易风对多尔夏眨眨眼,“我看有人陷进去了。”陷进情爱中。
“你们别胡说八道,我先带她进去歇息,等会儿再过来找你们。”费莫司龙对她笑笑,“走吧!”
“你不要一直操控我的行动,我要跟你们一起待在这里。”索琳琅想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待在这儿?”费莫司龙看看其他人,不希望他们直盯着她看。
“对。我要待在这里。”她就是黏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多尔夏扯开笑,“司龙,姑娘要待在这里就让她待吧!反正我们三个该商议的事都商议了,会找机会再告诉你,今天休息一下也无妨。”
“我说不走,你们就要休息,该不会你们根本就是狼狈为奸?”索琳琅睇着这三人。
闻言,在场的三人一同瞟向费莫司龙,“我们狼狈为奸?”
费莫司龙突然大笑,“哈哈哈……实在太有趣了。”
“你笑什么?”她气恼地指着其他人,“快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三名男子长得有模有样,器宇非凡,但是坏人是不会将坏字写在脸上的,谁知道他们骨子里是不是一般黑。
“要自我介绍吗?”多尔夏扯笑,“本人乃左都御史。”
“我是八旗营提督。”博冷桐绽出一丝深幽笑影。’
“大清国的领侍卫大臣就是我。”纳兰易风挑起眉,“我们和费莫司龙是莫逆之交,但说狼狈为奸就太过分了啊!”
“原来都是大官。”索琳琅蹙起层,喃喃自语,“要应付不容易。”
“姑娘,请问你是?”
“我是江南宁波前县太爷索恩典的独生女索琳琅。”她说出名字,企图看看他们的反应。
“索大叔的女儿?!”多尔夏惊讶地望着她,“索大叔可是咱们亦师亦友的长辈呀!”
“长辈?!”索琳琅眼底掠过一抹意外,“难道你们全都认识我爹?”
“没错,索大叔去世的消息传来时,我们都很震惊。”纳兰易风也道。
“我爹不就是他杀的吗?”索琳琅指着费莫司龙。
“他?!怎么可能!”多尔夏望着在一旁闲逸喝茶,完全没有反驳的费莫司龙,“喂,你也说说话呀!”
“我何必浪费唇舌,反正她也不会信。”
“索姑娘,你一定是误会了。”博冷桐主动为他解释,“他与你爹之间的情谊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深,他绝不可能杀了你爹。”
“可是我爹被人杀害时,当时他人就在那里。”
“就凭这一点,你就认定他杀了你爹吗?”
“我……”她迟疑了会儿,随即摇摇头,“我正在寻找证据,等到可以证明时,他就得还我爹一条命。”
“还真有意思。”纳兰易风站了起来,“你们之间的纠葛还真深,司龙,你就慢慢处理吧!既然没事,我到附近去钓鱼。”他知道这种事不是旁人插得了手的。
“我们也去。”多尔夏和博冷桐也走了出去,故意将空间留给两人。
“知道吗?这里是北京城外最美的地方,只是虽美,却也诡异。”费莫司龙缓缓地开了口。
“诡异?!”她瞪着他,他是想转移话题吗?
“没错,这里的景致会随着时间早晚起变化,可说是变幻莫测。”所以,他总爱来这儿散心。
“别鬼扯了,在我看来都一样。”她看向窗外。
“你都不好奇吗?想不想去附近看看?”他提议着,这'奇''书''网'里是他和其他三个好友秘密商议事情的地方,因为地处偏僻,没有人会找来这里,也就格外安全。
她想了想,“好,那你就带路吧!”等摸清楚这里的环境,她就可以离开,不再被他限制行动。
费莫司龙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提醒道:“不过,别想从我眼前离开。”
“哼!”索琳琅只是哼了声。他笑着率先走出屋子。
瞪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深吸口气,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第五章
午膳时,博冷桐等人张大眸看着索琳琅拿起木盆扒饭的模样,对她大感佩服。
“司龙,这丫头会不会将你们府邸的米粮全扫光了?”多尔夏开着玩笑。
“我府邸什么没有,米粮最多,可以让她尽量吃个够。”费莫司龙闲逸的坐在角落笑说,对于她惊人的食量早已见怪不怪。
“看来你已决心要养她一辈子了?”纳兰易风笑望着费莫司龙。
“谁要让他养?”索琳琅从木盆里抬起头,“等报了仇之后,我就要回山上陪师父。”
“啧啧啧……”博冷桐转向费莫司龙,“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呀?瞧人家一点都不想留在你身边哪!”
“是她硬把好人当成坏人,我能怎么办呢?”费莫司龙瞅着她,话中有话。
“你——”她怒瞪他。
“好了,别抬杠了,我们也该处理正事了。”博冷桐提醒着。
其他三人点头附和,一一站了起来。
“你们要去哪儿?”索琳琅问道。
“我们去讨论事情,索姑娘可以在这附近随意走走,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打理木屋的老姜夫妇说。”博冷桐好心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虽然好奇,但她已懒得跟了。
离去前,费莫司龙不忘提醒她,“乖一点,可别乱来。”
索琳琅鼓着腮,以杀人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要我乖我就一定得乖吗?我都还没这么听师父的话呢!”
无聊地走到外头,她看见老姜夫妇正从外头回来,老姜肩上扛着拾来的干柴,而姜婶手里则捧着山果野菜。
“索姑娘,出来散步呀?”姜婶笑着问道。
“对。”她对他们笑笑,“因为无聊。”
“无聊!”老姜明了地问道:“四位大人又在商议大事了呀?”
“大事?”
“国家大事呀!”老姜一脸仰慕地说,“咱们大清国如果少了他们四位大人,就不会这么富裕且国泰民安,尤其是都统。真是辛苦呀!”
“真是这样吗?不是因为他是你的主子,你才这么说的吧?”她对费莫司龙还是抱持着不确定。
“当然不是,都统很受百姓的景仰,此外,他在我的心目中也是最好的主子。”姜婶也道。
“是吗?我看他挺凶的。”虽然她知道他的确对下人不错,却嘴硬的不愿承认。”她看看四周,“对了,这附近可有其他地方好逛,我想去走走。”
“朝东边的小径直走,那一带的风景不错,但是看见岔路就必须折返,否则万一出现幻影,可是会迷路的。”老姜提醒道。
“迷路?!”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