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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他每年都会跟着我两、三个月,我教他各种吉普赛知识,他很好学又聪明,几乎学什么都快。”达利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还是没告诉我他是谁?至少他也有个监护人吧!”他毫不放松地盯着自己的老师。
达利看了他好一会儿知道他的决心,终于叹口气:“他来自‘希斯达尼亚号’,在海上生活了十六年,他的监护人是摩尼爵士。”
“摩尼爵士?”汉斯惊讶的看着他,那天沙奇提起摩尼,他只觉得熟悉,原来是大名鼎鼎“希斯达尼亚号”的船长摩尼爵士!
“你们认识?”
“见过一次面,他是个难得的好剑客!”
“的确!沙奇在他的调教下,剑术也是年轻一辈的高手了!如果有机会……”达利神情苦涩的说完:“也许你们可以较量较量。”
汉斯望着他一向敬爱的老人,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来说,沙奇实在太单薄了,谁也没有把握他可以撑下去,汉斯在心中叹一口气,那孩子活下去的机会实在太渺茫!想到这里,他心中莫名其妙的痛楚起来。
“是谁想要杀他?”丹恩居然难得地发起脾气,咬牙切齿地问道。
达利没有回答,但神情己露出强烈的憎恨!令汉斯心中一凛。认识达利十多年,他一向是个仁慈的老者,曾几何时他也有这种可怕的神色?
“你很爱沙奇。”这是句直述句,他可以明白这里所有人对那个孩子的感情。
“当然!”达利疲惫的叹口气:“他就像我亲生的孩子一样,我爱他胜过世上任何事物!”
塔都在他们谈话中来到一边沉默的坐下,神色中有掩不住的紧张。
“有什么消息吗?”达利轻声问道。
塔都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镇定自己的心神说道:“‘希斯达尼亚号’被人偷袭,烧毁了一大半,摩尼不在船上,现在船上除了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他们很快就会找来这里,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塔都忧愁的望着达利。“长老,沙奇他……”
“不行!”达利斩钉截铁地说着:“现在移动他无异加速他的死亡!我们必须冒险!”
“沙奇来这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希斯达尼亚号’是前天夜里烧毁的,从伦敦到这里只要一天的路程,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塔都不安的说着,他害怕失去他们的天使!而现在他却不知如何才能保护他?
“谁会找来?他们是谁?”汉斯盯着忧愁的两人问。
塔都及达利面面相觑无法回答,但是仿佛是替他们回答似的,一名担任守卫的人匆匆奔来。
“塔都,皇家侍卫队来了,怎么办?”
塔都及达利立刻站起来,汉斯及丹恩不明所以的也跟着站起来。
“长老……”
“立刻把‘撒旦’藏起来,吩咐米雅把沙奇伪装好,不准移动他,假装什么都按平常的方式来,千万别让人起疑心!”
塔都立刻走开,达利转向汉斯恳求的神色己溢于言表:“汉斯,帮助我们!如果他们要带走沙奇……我是说万一的话!请帮助我们!”
汉斯望着他一向敬爱的老人,他没有问为什么他们如此肯定侍卫队的人要沙奇死,他拍拍老人的肩,尽管心中有太多疑问,但他确定他会保护沙奇——不论任何理由!
“放心好了,我会的!”汉斯肯定的告诉达利,然后转向丹恩。“丹恩,去取我的剑来。”
话声未毕,一大队人马已朝这边来,领头的正是一向趾高气扬的队长哈端,汉斯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一向厌恶哈瑞的气焰!
“这里是在干什么?”哈瑞威风八面的大吼着,没注意到火堆旁的汉斯。“这群肮脏的吉普赛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搜!”
塔都气愤的冲向前,汉斯拦住他,示意他安静下来。
“你有皇家搜捕令吗?”汉斯不带一丝火气的问,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缓缓自他半眯的眼中放射出来。
“哼!搜查你们这种下流人种也需要搜捕令吗?”哈瑞嗤之以鼻不屑的说着,再次挥挥手。“搜!”
汉斯慢吞吞的站起来。“没有搜捕令,任何人都不准动这里的东西。”
哈瑞觉得眼前低着头站着的高大吉普赛人似乎有几分的眼熟,他努力思索着,却总想不起是谁,这使他有些懊恼,大功就在眼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拿下他!这个下贱的东西,竟敢蔑视我的命令!”他大吼着。
汉斯平静的抬头,冷冷的扫视在场的人,冷冽的眼神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卫士们全都僵在当场,他鄙笑一声转向左边。“哈瑞,是你自己下马?或要我扶你下来?”哈瑞心中一冷,这不是……
汉斯接过丹恩送来的剑,将上面皇室的徽章展现在众人的眼前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哈瑞他差点跌下马来,果然是他!他的心中登时转过千百种想法,虽然现在他可以无视他的爵位命卫士杀了他,说他偷了皇室的剑以绝后患,反正他本来就是黑名单上的一员,可是汉斯·赛顿伯爵是宫廷第一剑士,再加上他身边高大的丹恩子爵和吉普赛人……
他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毕竟自己的生命胜过一切!
他从容的下马,藏住自己的胆怯,向汉斯行了一个优雅的大礼和先前的态度判若两人,惊得其他的卫士纷纷后退也跟着行礼。
“赛顿伯爵……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哈瑞冷汗涔涔的说着。
汉斯冷冷一笑收起剑。“你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
“是的!爵爷!我们正在寻找一名钦犯。”
“哦?”汉斯挑了挑两道浓眉。“什么样的钦犯?”
“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男孩,带着一头极其凶恶的黑豹。”
他心中一凛,他们果然在找沙奇!眼角处塔都他们的身体僵硬的仿若石雕,但他可以确信:如果哈瑞要硬闯,他们会为他们的天使而成为烈士!
“他和他饲养的黑色豹子刺杀了唐丹尼子爵和他的随从。”
“谁?”汉斯的眉挑得更高了,唐丹尼在宫中是出了名的淫乱不堪,好赌成性,他死了倒是替宫中除一大害!但是,为什么要栽赃给沙奇?理由是什么?
“你说他长得什么样子?”他仍不动声色地问,心中却翻腾着无数的困惑。
“黑发、蓝眼!大约五尺七寸高,带着一头巨大的黑豹。”哈瑞恭敬的回答。
汉斯假意沉吟一下,转向塔都。“你可曾见过这样的孩子?”
“没有。”塔都回答很干脆,太干脆了一些!绝大多数的人都认为吉普赛人是群骗子,但他所认识的吉普赛人里没有任何一个会说谎!塔都从来不说谎……
汉斯转向哈瑞。“这里没有这样的人。”
“可是爵爷,这群下流的人的话是不可信的!他们是骗子!”
汉斯表情冷冽的向前跨一步。“你说我是骗子?”
哈瑞立刻警觉到自己的失言!宫中传说汉斯有吉普赛人的血统,他退后一大步,冷汗自他的额际流下!“不是的,爵爷,我的意思是说……”哈瑞看着汉斯眯着眼,眼中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他根本不敢再多说半句!
“不是就好,还不快走?”
“是的,爵爷!”哈瑞立刻跳上马飞奔而去,仿佛后面有恶魔在追赶他,其他的卫士也跟着飞驰而去,连礼都忘了要行。
当夜在汉斯的坚持下由他照顾沙奇,高热已经开始,沙奇虚弱的身体滚烫,不断的呓语使汉斯焦急不已,他握紧沙奇的双手,想传送一些生命力给他,他温柔的替沙奇拭去他脸上的汗水,喃喃的对他说着话。即使知道沙奇根本听不到他的话,可是他无法停止,借着话语他似乎能和沙奇做某种程度的沟通,也令他自己心安。
而沙奇正在作梦,他梦见“希斯达尼亚号”着火了!自己被困在船舱之中,大火就在四周,他却没有办法冲出去!沙奇大叫着摩尼、伯克、欧文和其他的水手们,可是没有人回答他!他转身一看,看到欧文浑身是血的倒在他眼前,伯克的胸口插着一柄剑倒在另一边!“不!”沙奇大叫着,可是没有用!身上的剧痛使他神智不清,他看到蒙面人一步一步向他逼近,杰克则狞笑的看着他,然后两个人竟化成一个人,冷笑的屠杀其他的人。
“不!”沙奇大叫着想阻止他们。“好热!”他无法呼吸,摩尼在好远好远的地方悲哀的看着他。“摩尼……”他好难受,好干好渴!
汉斯在迷蒙中听到沙奇微弱的叫喊,他立刻清醒,看到沙奇虚弱的嘴唇喃喃的动着,他伸手探探沙奇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水……”沙奇痛苦挣扎着说:“给我水……”
汉斯靠近他的唇边,好不容易才听懂那微弱的低语,他暗骂自己的粗心,立刻倒一杯水,扶起沙奇,将水靠近他的唇边,可是沙奇虚弱得没有力气喝水,反而连连呛咳了好一阵,汉斯轻拍沙奇的背又想起他的伤,无可奈何的他只好故伎重施,将水含在口中,小心的匀进沙奇的嘴里,他不断的让沙奇喝着水,直到他又疲惫的沉沉睡去。
汉斯凝望沙奇憔悴的睡脸,虽然因高热而泛出不健康的红晕,眼眶下也有极度虚弱的黑色,但是他仍是一个出奇美丽的孩子!不!沙奇是个男孩不该用美丽来形容,但他真的是他见过最美丽的人类!
想起和沙奇第一次的相遇,他那样生气勃发,那样神采飞扬,骑在神骏的白马上带着壮硕的黑豹,仿佛是自森林中冒出来的精灵,轻灵善良,令人心动!他暗笑着自己的可笑的想法,他居然认为沙奇令人心动?就算是,那么对象也不该是他!
可是看着沙奇天使般的睡容,汉斯却情不自禁的再次轻吻他的唇瓣。就纵容一次不可能的遐想吧……
半夜汉斯再次惊醒,望入一双精灵般的眸子,沙奇的眼眸因为高热而绽出异常的闪亮,可是其中包含的却不是汉斯期待的顽皮,而是无数的慌乱和恐惧!
沙奇虚弱的身体死命的挥动着双手,沙哑而狂乱的叫声令汉斯心痛不已!他正在和他的梦魇对抗挣扎!
汉斯轻轻将沙奇挣扎不休的身体搂入怀抱中,温柔的摇着,沙奇不顾一切的推着他,他担心他的伤口,只能固执的抱着他!
“放开我!”沙奇慌乱的叫着,声音中有掩不住的恐惧,汉斯明白沙奇根本神智不清,认不出他眼前的人。
汉斯轻柔的拥着他,喃喃地说着安慰的话语:“别怕!天使,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永远不再受到伤害!”他说着,没有想过他自己的话里有多少可信度,但他说了,毫不考虑地,似乎真的要永远呵护怀中的少年。
沙奇的确渐渐放松了,他的话有效的安慰了他恐惧的心灵!
汉斯微笑的轻吻沙奇的额头,正准备放下他,才一动,沙奇的眼睛立刻睁开,恐惧又回来了,沙奇的眼神似乎哀求着片刻的安宁,而他无法拒绝。他坐上床中央,将孩子抱在怀中,调整好位置避免触到他的伤口,然后温柔的轻抚沙奇的头发让他入睡。
“撒旦”站在床边,偏着头打量汉斯,最后终于决定相信他的小主人很安全,而且汉斯伸开的长腿似乎是很不错的枕头,它大摇大摆的跳上床,将头放在汉斯的腿上舒服的睡着。
“嗨!你不觉得你该先征求我的同意吗?”汉斯咕哝着抱怨,他试探性的动动腿,“撒旦”立刻威胁似的低吼一声,大脚掌一拍便使他动弹不得,继续做它的美梦。
汉斯莫可奈何的看着“撒旦”和沙奇,这一对主仆似乎有某种魔力令他无法抗拒,而他亦心甘情愿的当个特大号的枕头,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而世上令人匪夷所思的事也实在太多了!
清晨,米雅、塔都和达利走进帐棚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微曦照在汉斯、沙奇及“撒旦”的身上形成一圈淡金的光圈,汉斯靠在帐棚中央的柱子上,下巴倚在沙奇柔软的头发上,沙奇枕着他的胸膛,而“撒旦”半个身体都压在汉斯的腿上,汉斯一手保护性的拥着沙奇,另一手放在“撒旦”巨大的头上,三个人,或者该说是两个人和一只豹子都沉睡得像婴儿一般,形成一幅安详而甜美的图画。
塔都和达利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三个人静静的看着他们,米雅最先回过神来,露出一个甜美而哀伤的微笑,转过身来示意两人出去,三个人轻巧地退出帐棚,不忍打破这一幕的宁静。
接下来的日子,沙奇每天和高热奋斗着,时好时坏,好几次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常使人误以为他撑不下去了,可是他都奇迹似的活下来,令人惊讶于他生命力的强悍!
汉斯每夜都守着沙奇,当沙奇受到噩梦的侵扰,他便拥着他入睡,为他驱走梦魔,而“撒旦”亦决定每晚赖着他,起先令汉斯颇为困扰,“撒旦”的重量实在是不轻的负担,但是久而久之,他却也习惯了这感觉,令他有种回家的心情。
他很不明白为什么对沙奇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