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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的意气风发是气势迫人的,这前月下的坐拥佳人也是气势迫人,“他是在无声宣战么?”胤禛神如常,心中却如波涛翻滚,有了他,墨涵眼里就不再有旁人,即便那日他寻欢作乐归来,墨涵依旧护着他。
“可是空着腹就饮酒了?说了你好多次,怎没长记?”
“涵儿,胃好难受,你给我揉揉!”他索将头枕在墨涵肩上。
“揉不得,回去喝点牛乳就好些!这次得了教训,可要记着了!”
“嗯!你的话我都记得!”
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胤禛平静的扶起富察氏,甚至不曾将怒火撒在她的手臂上,只淡淡的说:“回席吧!”他的背挺的笔直,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涵这才问:“你是急着来捉奸的?可满意了?”
胤禩幽幽的说:“闻着你身上的气,酒都醒了!我们回房去好不好?”
“总得应了卯再回去吧!”
“不管了!”他忽然站起来,将她横抱起来就往回走。
墨涵笑着道:“乖,让我自己走!这样回去,你让我怎么见人?”
胤禩才放她下来,却执意牵着她的手,快步而行:“我要罚你!”
“罚我什么?”
“谁叫你没瞧仔细,我要你重新量清楚!”他霸气十足的盯住她。
“可你得先给我唱只小曲,我也好学着柳儿的样出去招摇!”
冷月清秋,却有满路笑语,凉风拂面,心如暖。
“鱼说:我时时刻刻睁开眼睛,就是为了能让你永远在我眼中。水说:我时时刻刻流淌不息,就是为了能永远把你拥抱。可我只想在你的拥抱中闭上眼睛,感受你的气息。”墨涵像小狗一样在胤禩身上嗅着。
“那你乖乖闭上眼!可不许睁开!”
墨涵反而瞪大眼。
“乖!闭上,等等我!”胤禩裹上外袍就跳下,又嘱咐她闭眼,一脸的神秘。他走几步,又回来看她,墨涵担心他受了凉,也就顺从他的意思。
听见他的脚步过来,复又穿入被窝,却离她远远:“等我捂暖和了再挨着你!”
墨涵伸手将他拉到身前:“可我好喜欢你的胸膛做枕头。”
胤禩靠在头坐着,揽她入怀依偎,咳嗽一声:“你心里只许想着我。”
不及她作答,却有悠扬婉转的笛声响起,那笛声如人回眸的波光,如月隐云后的娇羞,如清泉流淌山涧,如晨雾凝结于芭蕉叶,再慢慢汇聚成水滴,缓缓的滑过叶面的弧线,宿命的下坠轻轻击打石阶,碎作无数更小的水滴。清越的笛声将闺的柔情送出鸳鸯帐,如泣如诉、凄楚缠绵,他个大男人却选了《妆台秋思》这样的曲子,虽婉约,然算应景,二人郎情意正昵哝,哪里来的愁思。不过古代男子不都喜欢借子的闺怨抒发仕途上的怀才不遇么?诗词中的以子自比,古笛曲、琴曲都不乏这样的题材。琴曲?墨涵总算明白他的古怪,这个醋劲十足的男人啊,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煞风景的丫头!笑什么?我久不玩这个,是有些生疏了!”他放下玉笛,双臂搂住她。
墨涵抿着唇笑半天才道:“何故不玩了!”
“以前是心中寂寥,又受大哥的影响,才随着学了,睡不着时吹奏。”
她也撑着起身,趴在他胸前:“那今日又是何故?”
“哪里就非得有什么缘由,不入你耳,我不再吹就是了。”胤禩心中不悦,然明眩
墨涵道:“那好,你也闭上眼!”
“做什么?”
她凑上去,亲吻他的眼帘,待他闭上眼,才下取了件东西,放至他手中。胤禩睁眼一看,竟是胤禛写给墨涵的情信,愤懑之情又油然而生,眼望别处,不去瞧她。
“信怎么写由得他,可情归何处却在我!你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我?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今日在园子里,你是故意讥刺于他?”
“你既知道——”他还是心存隐忧。
墨涵捂住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是的,她与胤禛错综的纠缠在他心中就是一根刺,随时触及都会令他伤痛。
“我也是希望他明白,我和他没有所谓的过去,更不会有将来。鹧鸪飞处,乌骓相随,此志从未移。你给半年时间,个值由,我会一一道来。禩,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我早该同你明眩”
“涵儿!”胤禩反而有些惭愧,她心如此,他却信不过,实在是庸人自扰。
墨涵将信笺撕掉掷于地上:“我原不在意的东西,你却巴澳拾起来瞧,怎不自添烦恼?只是今后我们任谁有疑虑,都当坦诚而言,才不致互相猜忌。”
胤禩眼含柔情,吻上她的额头,心中有满满的幸福。
“檀郎,是我扰了你的雅兴,重新吹奏此曲可好?其实我倒觉着你的造诣更胜从前!”
“是因为我心中有你,心中有情,更能体会曲中情意。你这个小妖精,我哪里有心思瞒得住你!”胤禩也笑意盎然。
墨涵哧哧笑着,她早猜出胤禩是为着胤禛信中那“琴曲试情”生了醋意:“你那点小心思瞒得过我?就算你是孙悟空,我也是如来佛,一辈子都要把你抓滴牢的!”
“那我是求之不得、甘之如饴!”
“我的耳朵痒了许久了,就罚你天天给我吹奏不同的曲子!若有哪天重样了,就只许睡贵塌!”墨涵有意刁难。
“好哦!”他答应得倒是爽快,眯眼一笑,“我们还没在贵塌上试过,自然是你陪着我挤在一处!”
“这个话有道理!我早听闻,睡得下一人的地方,必定睡得下一男一!”
胤禩立刻拿锦被裹住墨涵,团团抱起:“现在就试试,看看是否所言非虚!”
墨涵笑得更厉害:“我就不知那个柳儿是怎么逃脱的?你简直是个魔!”
“你喜不喜欢魔?”贵塌上铺着厚厚的毛毡,倒真要两个人挤作一个人才睡得下。
他放手不再搂她,墨涵只得乖乖的主动抱紧他才不至于滑落下去:“城下之盟!我若说不喜欢岂不立刻就被抛到地上?”
某人已在上下其手,双唇也在她身上游离,话语已是从喉中闷声发出:“喜欢么?”
“为什么我们睡在地上?”
“是你搂着析下来的!”
“是你吧!”
“那时候合在一起,难分彼此!”
下卷 苏武
八月,塞外真有飞雪降临,胤禩匆匆回到大帐,抖落貂裘上的雨雪,挑帘看看内帐,墨涵睡梦已酣,和衣而睡,显然还在等他,能见到她安然于此,身上寒意顿去,心中只余温情。吩咐竹心重新磨墨,复了几封要紧的信,又注明各送何处,也不封口就交给竹心,掏出怀表看看,压低声音说:“让人交给九爷,叫他瞧了即刻送出去。半个时辰内任何人不得入帐!”
胤禩亲自出去迎个人进来,那人埋首裹在件寻常风褛中,二人坐下说了间,胤禩见他刻意穿得随意,却冷得发抖,起身将火盆端至近前,他却咳嗽两声,挥手让胤禩又挪开炭盆。
胤禩知他不愿穿自己的衣裳,轻声入内取了墨涵的狐裘,递给他,他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披在身上。
“几时回来的,迷迷糊糊听见你和谁说话,却睁不开眼,困乏得很。”墨涵撑着要起来,却被胤禩拦住。
“想必是适才交代竹心点儿事,吵着你了?”他把玩着她的发辫,她如今依旧是闺中儿打扮,何时才能为她挽一个少的发髻,“我让竹心伺候洗漱便是,你何苦又起来。还是该劝你别跟着出来行围,晚上睡不踏实,白天还要到皇阿玛的御辇批折子。才几日,又瘦些了!”
墨涵笑笑:“天天在一处的人,哪里就分得清胖瘦,你不过是见我胃口不好,胡乱臆测罢了!折子都习惯了,无非是些寻常的问安折子,再简单不过了。只是今日说起遣员入藏的事,那些活佛、土司的名字长篇累牍,什铭土克图、第巴桑结嘉措、罗卜臧帕克巴格隆,记得我脑子发胀。”
“要你记这些做什么?”
“弘皙最近神不守舍,还不是让我给他拟个管辖藏区的历年细目出来。我瞧着,老爷子是要好好管管西藏的事了,说什么‘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墨涵由着他轻柔的揉着太阳穴,精神略好些。
胤禩不想她再为这些事烦心,取了笛子来,略一思考,道:“塞外风雪交加,倒有个应景的曲子,可有兴致?”
“能劳贝勒爷大驾,荣幸之至!”
他倒不理会她的调笑,双手举起玉笛,朱唇微启,置于笛孔,舒展纤指,指肚按孔,调匀气息,清亮的起音一下子牢牢锁住心弦,曲声悠扬,娓娓道来的是苦寒中的坚贞不渝、矢志以终。一曲罢了,墨涵与胤禩四目相对,会心一笑,《苏武牧羊》,的确应景,应这茫茫草原,更应二人执着相守之情。
却闻得帐外竹心高了八度的声音:“奴才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他二人倒不慌乱,彼此看一眼,都存着默契,反正只剩了层窗户纸没捅破,老爷子亲自来撞见了倒省了唇舌去解释。胤禩立刻抓本书翻开,与墨涵搂在一起观看。老康进帐讶异的看着他们,咳嗽一声,才慢腾腾的站起来,后知后觉的跪下见礼。
墨涵笑着去看胤禩,正迎上他的笑脸,康熙踱着步走到前,拿起胤禩随手抓的书道:“倒是雅致,秉烛读《汉书》,曲忆苏子卿。都起来吧!”可巧,胤禩拿的正是《汉书》。
胤禩与墨涵都一副本分守礼的样子,低眉顺眼的站着聆听圣训,却都不作答。
康熙冷笑着看着他俩,这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端详,哪怕当着他的面,二人仍不时用眼神交流,共同进退。他暗叹一声,可惜了,偏偏是这个儿子,只怕他命不及福全,心却高过天啊!若能挫其锐气,削其锋芒,方可大用,万不得已时,只有弃卒保车!墨涵,七窍玲珑心,侠义气重,只是难以两全时,她的心将偏向谁呢?
“涵丫头,读过《苏武牧羊》有何感?”老康估计也是百无聊奈,问出这样无关痛痒的一句。
墨涵有意要作无赖状,口无遮拦的道:“这苏武在匈奴人手里,冻不死,饿不晕,威逼利在所不惜!可惜什么气节都守了,唯有好这一件丢了刘彻的脸,居然从番邦领了胡回来。失节啊失节!皇阿玛觉得儿臣说得可有理?”
“无趣!”老康半天才憋出一句,想到早默认了他俩的事,此番私下见了,倒是令二人有恃无恐,实在失策,抬步行。
墨涵却是要放肆到底:“儿臣再给皇阿玛说个有趣的!皇阿玛听了保准乐呵,能安心睡个好觉!”
“且说来听听!”老康缓步朝帐外而行。
胤禩闷笑,看墨涵的眼睛转的滴溜溜,就知她哪里有什话,果然,她是存心:“这原是个顺口溜来着。张良说:我运筹帷幄;韩信说:我统帅三军;萧何说:我出谋划策;高祖说:老婆,怎么办;吕后说:全喀嚓了。文景说:我治;武帝说:我兴;光武说:我中兴;献帝说:我说了不算。张骞说:我通;班超说:我也通;苏武说:通个屁!卫青说:我打;霍去病说:我也打;李广说:我还打;昭君嫣然晕笑,遂天下太平。”
老康不置可否,帐外飘雪更密,随侍的太监撑起华盖,他弃辇缓行,眼含笑意,听见身后传来那两人肆无忌惮的爽朗笑声,心中竟生了一丝不忍。
“大哥说:我领兵;三哥说:我编书;七哥说:我作画;十弟说:我养鸟;皇阿玛说:老八,你呢?答曰:我陪着老婆傻乐呵!”胤禩一本正经的说着,眼中却充满笑意。
墨涵用额头顶着他的下巴,当真傻乐呵起来。
到了永安拜昂阿扎营驻扎,不远的猎场据说不时能猎到虎熊一类猛兽。墨涵独自披了狐裘在携内散步,整日闷在车辇内不曾动弹,实在无益。走了一圈,却见有一对男行于前方,都罩在斗篷中,从后瞧不真切。男人一手撑着伞抵挡雨雪,一手轻轻握住人的手,细心呵护。这样的恩爱在宫中简直算得上罕见的风景,墨涵自己得与心上人相守,也巴不得别的有情人亦能携手白头。她好奇心顿起,步步紧随,一心要瞧个究竟。好在那男子有意照顾身边佳人,缓缓而行,墨涵虽未大步流星,也赶至二人身旁,一看之下,大吃一惊,却是大阿哥与佩兰。
佩兰脸上一喜,却立刻平复,低头不语。墨涵却恭敬的给胤禔见礼,眼睛扫向佩兰的腹部,却瞧不出端倪。
胤禔面无表情的看着墨涵,海善一事,总算见她对胤礽的一片真意,他倒是小瞧了她的能耐。如此,八弟不是如虎添翼?不过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