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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哦,你真的不聪明,你是我的笨丫头。那个叫秋水的孩回到唐朝,她是有机会选李世民的,可为何偏偏要去爱不得善终的李建成。她怎没知道取巧?”胤禩宠溺的拉她入怀,他的笨孩,早知今日,却义无返顾的爱着自己。回首已十二年,她的良苦用心啊。虽然那个皇父给了他几乎窒息的一击,想到此,他要把加倍的爱弥补在儿子身上,绝不能令他们如自己一般,破碎的童年、残缺的父爱。他任由自己慢慢滑下,静静躺在她一侧。枕着墨涵的腿,无声的泪水缓缓流淌,背脊在抖擞着寒冷,却有她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坚强却脆弱的男人啊,却是她活在这个时空的无穷力量,她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写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无穷的黑暗笼罩他的心。
“涵儿!”是他柔柔的声音,在她还没想好适当的措辞来安慰他时,那颗受伤的心更顾念的是她的感受,“你放心,我会振作起来的!这是我最后一次落泪!”
“禩,痛哭一场吧!那样心里会好受些!”她缓缓趴下,亲吻着他的泪,他的眼,他的唇,吻去他的伤悲。
“涵儿,你不喜欢软弱的男人,我要做你心里只手补天裂的丈夫!要为你和儿子撑起一片天!”他的话语坚定,眼里透出源于心底的深情。
墨涵将吻滑向他的耳际,将身体的重心都倾注在他身上,能有这样的依靠,实在不枉此生:“禩,你一直都是我心底要找寻的男子!我爱你!”
下卷 抉择
清晨,雾气还未散尽,胤禩忽然醒觉,多年习惯形成的生物钟,该是上朝的时辰了,可是墨涵怎么没唤醒他。他撑起身,不及掀开被子,已想起不用再早朝了,大闲人一个。重新躺下,蜷缩在温暖被窝中,闻着帐中属于他们的气息,似乎能感受到她余存的体温。他将头移到墨涵的枕头上,她喜欢的荞麦枕,留着她的发,拾到她遗落的青丝,慢慢牵开,再缠绕在食指上,他忍不住闭眼回味,她黑秀发散落于肩,映衬得她已显丰腴的体态更加的柔媚。她蕴含着脉脉温情的吻留给他的印迹已透进心底。涵儿不是最爱赖么?怎么没留意她几时养成早起的习惯。他有些自责,真的太忽略她的心意,忽略她无微不至的爱。所幸,现在还不晚,还有时间让他去全心爱她。
胤禩翻身下,冷水洗脸使他更清醒,椅子上是叠好的家常衣服。
出了院子,嬷嬷正抱了三个小子来,已梳洗妥当,小愚已伸出手要往他身上扑。胤禩接过小家伙,刚要抛他,嬷嬷抢着道:“八爷,才喂了小阿哥。抛不得!”
“格格呢?”
“早起,格格都会在厨房。”
他竟不知墨涵要亲自下厨,只是这厨房在何处,他也是不知道的。他想想,还是不顾颜面向嬷嬷问了路,想到墨涵说的不能厚此薄彼,又一手抱了小鲁,弘旺却还睡眼朦胧的望着他们。
嬷嬷赶紧解世:“小主子几时睡、几时起、几时进食,都是格格定好的,东院小阿哥还不适应。”
胤禩不曾留意这些:“都是这个时候起么?”
“回八爷的话,格格吩咐得在爷出门前把小主子抱过来。”
这样的细节墨涵都考虑仔细,都是为了他能看儿子一眼吧:“走!寻你们额娘去!”
绮云丢下一大家子,好在素日琐事都是管家在料理,只是这圈二字,令府中上下心内不安。
墨涵看了名册,又随意翻了账册,这些细账倒是不好查得过于认真的:“一切依着旧例办,只是把三天要买的东西合在一日罢了。把单子列仔细,交给平郡王派来的记室。这不得出府不过是暂时的,嘱咐下边的人莫慌乱,凡事有八爷在。”
“格格,只是府外的事无法打理,庄子、田地。”
“外边有九爷在,不打紧的。”
管家犹豫着道:“格格,两位庶福晋想依着规矩来请安,奴才请格格示下!”
“免了!”墨涵想笑,却板着脸道,“我是代八爷料理这些琐事,不哟给我请安。”她懒得再理管家,只去问董嬷嬷:“嬷嬷,汤可备好了?”
“格格,齐备了!”
“嗯!晌午配牛肉的蘑菇酱已蒸上了?可要文火慢慢蒸。”
“老奴知道了。格格,这鱼面能下锅了么?”
墨涵埋头选着粉面的苹果:“等八爷起了再煮面。”
董嬷嬷笑起来,吩咐人煮面。墨涵顺着她目光看去,却原来胤禩已不知站了多久,只无声的看着她,两个儿子骑在他肩上,得意洋洋。
她笑着走过去,摸摸他下巴上的胡茬,道:“怎没多睡会儿?饿了?都跑来厨房守着了,是我怠慢了!”
“儿子想你了!我也想你!”胤禩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真的舍不得墨涵离开眼前片刻。他咳嗽着掩饰,“什么是鱼面?怎么没给我吃过?”
墨涵噗哧笑出声,正道:“是啊,我不待见你,给儿子吃,短了你的。乖乖回去等着,就快有得吃了!”
“你累不累?我都不知道你要早起下厨,辛苦了!”他知道她的运动理论,可她毕竟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我好得很!你儿也好得很!”墨涵取掉围裙,推着他慢慢回南院,听着他傻气的给两个傻小子说:“儿子,你们就快有个了!”
不多时,面端上桌,气扑鼻,那汤不见一点油星儿,却异常鲜,面条也比寻常的面要白嫩些。墨涵直提醒胤禩小心烫嘴,她自取了小碗喂三个小家伙,弘旺是头一次吃,劲头十足,小愚、小鲁也上前争抢,倒比单喂一个吃要省事。
“真好吃,是加了鱼肉在面里?”胤禩闻闻汤,“是羊肉汤?”
墨涵若有所思的望他一眼,又添了些在小碗中:“小鲁不喜欢吃有腥味的东西,怎么都不吃鱼。我才想了这个法子,把活鱼拇清蒸,再取肉剔刺,活在面里。多吃鱼好,对脑子好!”
“鱼、羊为鲜,你的法祖好。”他一如既往那样斯文的细嚼慢咽。
小愚提前结束战斗,直接往后一仰,躺在炕上,胤禩也吃完东西,拿绢子给他擦嘴,却已笑声连连:“小愚当真学足了你的习气!”
“胤禩,你是第一次吃鱼面?”墨涵料理好其余两个,让嬷嬷进来收拾了炕桌。
胤禩狐疑的看着她一脸调侃,认真的点点头。
“你是食不知味,回京后,这是第四次做鱼面。你那时候心里揣着事,面再,吃在嘴里也是无味的。”
墨涵的话颇有深意,他顿时体会到,时间总是匆匆流逝,他竟忘了驻足品味生活的真谛。不过老天为他送来一个懂得生活的爱侣。“是要带他们去晒太阳?”他征询道。
“顺便给你掏掏耳朵,如何?”墨涵饶有兴致的样子令他喜不祝
午后的太阳懒洋洋的躲到云层后,孩子都已午睡。
墨涵把心中的隐忧道出:“禩,你可以等待的!等到他必须选一个新太子的时候,等他知道你周围无形的力量是他无法撼动的时候。我只怕你会后悔,后悔今日放弃的一切。”
“我没有你想的那般伟大,除却要还二哥的情,我也有自己的取舍。涵儿,我不是圣人,我也曾彷徨过。那个位置实在太过人,让我几乎迷失自己。可是,二哥做了太子就过得快乐么?甚至连他!”胤禩已不愿再称呼那位父亲,“子、儿子皆在他的算计中,那样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涵儿,二哥也算用心良苦,一心想助我登太子位,我实在分不清他的疯病几时是装的几时是真的。若非有大哥相助,或许真拗不过二哥。”
“那个太监为什么要诬陷你给二哥下药?难道是胤禛授意的?”墨涵心底只存这一个疑虑。
“药是我下的,是沃和纳交给我的。”他不愿多说,毕竟那是胤礽的私事。南柯散,二哥的日子就是这般的无助,面对蠢蠢动的兄弟、紧紧逼迫的皇父——
“沃和纳呢?”
“扮作相士的便是他,不过杀的只是一个死囚,事先装扮成一样的行头而已。”
墨涵满意的点点头,他答应的事一定能做到的。
竹心慌张的进了南院:“爷,府外来了许多人,正蓝旗下几个佐领与护军吵起来了!”
贝勒府外齐刷刷的站着几排人,都穿着补服,人,墨涵是一个都不认识,那补服上缀着的飞禽走兽却是分得清的。仙鹤、锦鸡、孔雀,麒麟、狮子、豹子,来的可都是三品以上的文武员,正与守卫的护军骂骂咧咧的争吵,叫嚷着要见八爷。为首的竟是郡王玛尔浑,他已挽了袖子叫嚣:“老子谁都不怕!纳尔苏人呢?看他敢不敢把我也押起来?”
闹腾的人群在胤禩出现的一刹那变得肃静,宗室以外的员全整理朝服、弹了箭袖,跪拜在地上:“臣等给八贝勒请安!贝勒爷吉祥!”这个时辰,是才散朝吧,显然都是直接从宫里而来,穿的都是服。
那整齐划一、气势如虹的声音带给墨涵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虽然跟在康熙与太后身边,闻到的朝贺声不绝于耳,那声势大过今日场景的例子不胜枚举,那样的山呼万岁听在她耳里已如平常。而此刻这些人拥护的不是别人,是与墨涵息息相关的丈夫,是她从未真正领略过他的威望的丈夫。何况如今胤禩所处的境地是那样的让人避之唯恐不及,这些人为何还要前来效忠明志?
胤禩却是从容不迫的样子,他眉宇间透着自信,他的声音不大,发自丹田,饱含着满腔诚挚,轻声送出却遍及人心:“列位大人是要折杀胤禩么?如今我只是一介庶人,不敢再受如此重的礼。还望诸位大人遵循圣断,都请回吧!”他抱拳一揖首,酬谢众人的拳拳之心。
可门前的人并无走的意思,互相征询着,却无做主的人,都已沉默的跪拜来答复胤禩。也有好奇之人拿眼打量墨涵,八旗人原不是锁在深闺,可如她这般随侍在大门外却是少见的。她担心自己的身份影响胤禩,不免退后几步,暗中注视着他。
众人这样执着,胤禩心底不免着急,事情必然会被人捅到君父面前,恐怕是一人之罪要累及无数了。可拘身府内,前有护军隔着,也不便上前扶起几位老臣,只怕稍一动弹,那几位正蓝旗下与他相熟的佐领又要起争端。思量了措辞,还要再劝,却见东面来了几顶软轿,离正门五丈外停下,下来几位大臣,为首者七十有余,发须灰白,步伐缓慢,然余下诸人皆恭敬的尾随其后,丝毫不急切。
墨涵但见胤禩面上动容,知道此人非比寻常,待得近前,看清他身上的补服缀着九蟒,乃是公爵的服饰。
如今朝中能有如此威望的唯有一人,前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一等公佟国维。他既是康熙之生母孝康章皇后幼弟,算是康熙的嫡亲舅舅,又是康熙第三位皇后孝懿仁皇后的父亲,乃是国丈。那舜安颜正是他的孙子,此时见他走得蹒跚,意搀扶,却被他固执的挥手甩开,训斥道:“老朽再不中用,亦知此际该当何为?”这话似乎有所指,却令后面尾随的人唱喏做和。所于府外无所适从的文武员似乎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全都振奋起来,几个爽的武已大声道:“老中檀了就好了!老中堂素来赏识八爷,八爷也是敬重老中堂的!”
佟国维停下脚步,只一扬手,众臣都收了声息,他并不急于迈步上前,那浑浊的双目射出的却是睿智的目光,他直视胤禩,那坚定的气势已表明一切。
胤禩暗觉有愧于老人的期许与支持,挥手示意,府内之人都在门庭内齐齐跪下,他此刻已非皇子身份,行大礼并不算逾矩。胤禩不容佟国维有推却的机会,迅速见礼,旋即起身,朗声道:“胤禩不才,惹皇上动怒责罚,已是不忠不孝之人。如今又扰了舅公的清修,实在罪过。”
多年来,他的确不是有意结交佟国维,只因自康熙三十五年入朝共事以来,他所作的点点滴滴都被佟国维看在眼底,这个秉刚烈、曾直言顶撞皇帝的老人渐渐赏识于他,可这又被君父视作他刻意笼络人心的罪状。如今,决心退出这场争斗,胤禩心中最不忍的便是愧对扶持、追随他的朝臣。或许有几多亦是趋炎附势之徒,可抬眼看这府外石阶下,热血竟是多于算计的。墨涵沉睡那四年,他能做的便是发挥才能,将所有有用之人团聚于羽翼下,可蓄势待发的一刻,他却只能舍弃。
墨涵无声的看着一切,世间的因果究竟何处是起点。仁孝皇后运筹帷幄,安排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若非认为胤礽最大的敌手是胤禩,就不会有他们通州的相逢。可正是她迫墨涵离去时,让她带走另一个强敌——胤禛,才让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