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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喇沁郡王噶尔藏之!”他有些羞涩,“是五叔家大的小姑子。”
墨涵与胤禩对视一眼,康熙的深切用意啊,想必这样,胤祺一支也会与弘皙扯得更紧密。胤祺是在太后宫中养大的,在宗室中地位非比寻常。婚姻又是身不由己,四个年轻人就为着如此的原因被撮合。
“弘皙哥哥,你都娶了媳了,我不做你的新娘了!”眉撅着嘴不满的道。
弘皙笑笑,话却是说给墨涵、胤禩:“宫里指婚早,我们这一辈的多半指了蒙古的郡王世子。小六儿才和小愚、小鲁一般大,都叫着要嫁给观音保。”
“科尔沁的黑小子?他可是只娶公主哦!”墨涵说得不经意。
弘皙却有些不悦,无论是胤礽或是他自己接替皇位,小六儿自然便是公主,墨涵的意思——他在心底掂量,反而是胤禩更为热心。他仔细打量这一家人,最终将目光停在小鲁脸上,倒把墨涵说的染体的话记起多半。再抬头,却见墨涵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三个孩子缠着要同去,墨涵训诫无效,眉已赖在弘皙怀中,胤禩早答应了两个小子。墨涵也就懒得换男装,只将一家人换洗的衣服带上一套,到了江宁,自然有地方落脚。
一路上,弘皙倒有些招架不住,各种奇怪的问题接踵而至,应接不暇,小鲁非要闹明白弘皙算是多大的,小愚好奇的是北边的事。待下了船,转坐马车,两个小子与弘皙同乘一车,耐心为他说道江南的风俗,但凡有不解的,又问题多多,他方才有些回味儿时墨涵如何耐心教导他。旁人要功夫慢慢研读的部部史书,他只需看墨涵做的提纲,她费心教授的那些技艺,让他比那日日习武的布库还要健康。如今面对稚龄的孩子,他才学会感悟那一切。他牵过小鲁的手,问:“你可是想做大?”
“额娘不喜欢的哦!”小鲁摇摇头。
小愚却笑着道:“额娘不喜欢那个陶渊明,嫌‘不为五斗米折腰’太迂腐气,但若是做个大大的,阿玛教的诗,‘直挂云帆济沧海’,额娘就会同意了。”
弘皙有些惊讶,小愚不过四岁。
小鲁却有敏锐的鹅力:“大哥哥,我弟弟的记很好,阿玛教一遍,他便记得呢。”
“那你呢?”
小愚觉着被弘皙忽视,抢着道:“我哥哥本来立志学甘罗十二为相,他最喜欢听额娘讲历史故事。我哥哥很好!”
“那是因为额娘说得精彩,阿玛说故事就没额娘说得好!”
“阿玛是君子,不与你们为伍。”
小鲁淡淡一笑:“阿玛说过,额娘说的话永远是对的。就算一次、两次不对,我们也要听。”
“额娘其实最宠的不是我们,是阿玛!”
看他两个斗嘴,弘皙也被这份快乐感染,问道:“你们过得都开心吧?”
二人却是同时道:“不好!”相视一笑,才由小鲁来答:“大哥哥,你不觉导很烦人么?早点嫁出去算了!”
小愚然赞同:“那阿玛和额娘会再给咱们生一个的。”
“也很好啊,额娘就没功夫来守着我们了。”
马车忽然停下,又钻了个小人进来,“我睡醒了!你们陪我玩!我是白雪公主,大哥哥是王子,艾小愚做黑心王后,艾小鲁是小矮人!”
小鲁说的话更逗:“大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家只有阿玛才能做王子,我很弟都是坏人。”
“小鲁,你真聪明!”
“那我呢?大哥哥,我呢?”小愚嘟着嘴。
弘皙赶紧点头:“你也聪明!”爱新觉罗家的男人坏就坏在太聪明,还不如学十叔那样过日子。
“你们不理我,我给额娘告!”眉立刻尖声叫起“额娘!”极具穿透力!
“眉乖!我陪你玩!”弘皙要劝,小愚小鲁显然司空见惯,有法子应付。
小愚开始慢吞吞的念台词,小鲁给弘皙补课解释剧情,眉依旧不满意:“艾小愚,你——你不认真!巫婆!”
弘皙却想好法子哄眉:“眉,公主都是很温柔的,你这么骂你的哥哥,可不像公主啊!”这一招对小六儿是屡试不爽。
“可是,可是额娘说的,公主就是要想什么就说什么!”眉不服气,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温柔。
“想什么就说什么?”
三个孩子都点点头,弘皙总算有些了解,想什么说什么,他已回不去了,何必破坏这里的宁静呢?
下卷 隐忧
整个江宁城万人空巷,位于夫子庙的贡院已被看热闹的人围个水泄不通,江苏一省的生员齐聚于此,要讨个公道。弘皙手写的对联贴在贡院的大门上,连生与承安穿着便装混迹在人群中。连生口才好,嚷道:“十年寒窗只求一朝金榜题名,贪连个公平的机会也不给我们,这还有天理么?”承安则大声劝:“如今学府老爷做不了主!”
旁边有人好奇的问:“那谁做主?”
承安拖长嗓子:“孔方兄!”
顿时一片哗然,忽有一个尖尖的声音冒出:“贡院该供奉财神爷啊!”是对街二楼的雅座。连生赶紧应和,便有几个健硕的生员往城隍庙而去。
雅间里,小愚问道:“什么是孔方兄?”
胤禩哑然失笑,调侃墨涵:“你最次都使碎银,儿子连大钱儿都没见过。”他让堂倌取些铜钱来,一个孩子发了几个。
弘皙好奇的问:“这茶楼是八叔的?”
墨涵道:“他没份,倒是有你一份!”
三个孩子对钱都没有概念,弘皙赶紧解释是哟买东西的。小愚念道:“康熙通宝!通宝是钱,康熙是谁?”
“这是皇玛法的年号!”
“大哥哥,哪个皇玛法?什么是年号?”小愚话多。
弘皙看看胤禩与墨涵,胤禩不语,墨涵却想到迟早躲不过,终究是要回去的,示意弘皙不必隐瞒。
“皇玛法就是你们阿玛的阿玛,也是我阿玛的阿玛!”弘皙觉得话说得绕口,可只想得到如此说法,这在宫里是最简单的道理。
“我知道哦!就是汉人说的爷爷,是不是?”小愚抢着说。
小鲁却沉默半天,一脸不解,胤禩抱他入怀,问:“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阿玛,年号,年号是皇帝才有的是不是?额娘给我讲过明朝皇帝的年号。阿玛的阿玛怎么会有年号?”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实在太复杂。
胤禩想想,才耐心的解答:“小鲁,皇玛法就是你们的爷爷,就是我大清的皇帝。”
眉得意的笑着闹:“阿玛、阿玛,眉知道,眉知道皇帝!”
大人都期待的看着她,小愚小鲁却摇摇头,推开窗户去看街面上的动静。
“额娘的故事说过,皇帝,皇帝就是不穿衣服还到处走的人,是不是?”她的记也是奇好,口齿又伶俐,“一个小孩最后叫出来,可是他什么也没穿啊,光着屁股的皇帝。大人听见了,都说,那个孩子说皇帝没穿衣服,一个说给另一个,下一个,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没穿衣服。”
墨涵已被茶水呛住,胤禩赶紧放下孩子,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拿出绢子擦拭:“可见有降伏你的人不是?”
墨涵白他一眼,不服气:“还不是你惯出来的?”
胤禩重新给她杯中续了水,一脸柔和:“老婆,这可是照你的吩咐办,儿就是拇宠的!小鲁、小愚,是不是啊?”
两个小家伙显然时常配合他的奉承话,齐声答道:“是!我们家的人都是宝贝!先宠眉,再宠额娘!”
弘皙笑着恭维:“八叔治家有道!”
“错!”墨涵心里很是受用这样的话,“是你姑姑我御夫有术!”
“切!”小鲁、小愚明显的不屑一顾。
胤禩止住笑,抱过眉,耐心的说:“眉,故事里的人和生活中是不一样的。你说的皇帝和你皇玛法这个皇帝是不同的。你说的是个坏皇帝,你皇玛法是个好皇帝。”
“什么是好皇帝?”
小鲁很有见地的说:“好皇帝就是瓤个人都有饭吃,有衣服穿,能和自己的阿玛、额娘、弟弟、在一起,不分开。”
小愚返道:“哥哥,好皇帝是要开疆扩土,威驾四海!”
眼看又要斗嘴,堂倌送封信来,胤禩看了,直接交予弘皙:“实在是荒唐,大清的举子连《三字经》《百家姓》都背不出,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
小愚立刻显摆:“我和哥哥会背,大哥哥,你听我们背书,好不好?”
“小愚,阿玛和大哥哥说要紧的事情,别扰他们。都到窗户边来,数一数穿青灰袍子的人有几个啊?”
小鲁不慌不忙的数着,小愚贪快却容易出错,他见哥哥沉着,才静下心。眉却是指着人说三道四:“额娘,那个哥哥好胖哦!不好看!”
“眉,人的丑是天定的,只是好看没有用。白雪公主的继母也很好看啊,但是她心里没有爱,不知道对别人好,所以眉也不喜欢她。小矮人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他们是好人。对不对?”
“嗯!小矮人是眉的朋友!”
“眉,那个哥哥是个勇敢的人,这些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说真话的。”
小鲁已经数完,然说话,只等小愚兴冲冲的先说:“额娘,有三十七个!”
“额娘,我数出来也是三十七个!”小鲁这才说。
“小愚,是你赢了哥哥?”墨涵爱怜的抚着小鲁。
小愚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哥哥让我呢!”
虽和胤禩商量着如何震慑行贿的盐商,弘皙还是忍不住留意墨涵与孩子们的对话。又听胤禩道:“漕运总督赫寿是你皇玛法的亲信,此行必要整顿江南商勾结、私自贩盐的局面,这过堂的程光奎、吴泌都是盐商世家,算是其中领头的人。”他将信中另附的密函递给弘皙,“泾县知县陈天立狱中自尽,不管是否有人动手脚,如今督抚互相弹劾,陷入僵局。你得去见张伯行,劝他不要有所顾忌,再上折子直陈江南贪墨,同时要顾全大局,先稳定人心。”
“八叔!”弘皙想起康熙的嘱咐。
“将在外!你做事的准则是如何借此事整顿江南吏治,惩治盐商,安抚文人、生员,只要不存私心,不妄测圣意,事后不隐瞒,便不会错!这才是你来江南的收获。”胤禩一顿,又道,“即便你不来,江南的事也会经由曹、李二位的密折呈报于君前,这事的是非曲直,难道京城不知道?”
弘皙有些醒悟,连连点头。
“你正当大张旗鼓的在江宁、苏州、扬州走动,多结交江南士绅、前朝遗民,以你皇长孙的名义。”胤禩将话点得很明。
“那如今该先走哪一步?”
“查巴怕死无对证!”胤禩提点道。
弘皙想想,征询道:“查陈天立究竟是自尽还是被灭口!”
他的头被敲了一下,是墨涵:“我还以为教的是个木鱼,你想让你八叔笑话我么?”
“侄儿还有一事不解!”弘皙也不隐瞒,“皇玛法既然要收拾噶礼,为什么又让他的儿亲家来审案?”
“噶礼在江南捞的银子若是一个人吃掉,早就被言参倒了,如今正好借他引出分赃的人。虚则实之!”墨涵轻松的说。
弘皙却有些担忧:“会不会牵连八叔,都那样传。”他想到盘根错节的牵扯,忽然道,“八叔、姑姑,你们还是不要回京了!”话一出口,也觉着自己冲动,可若要再存心思算计他们,是决计难为了。
墨涵与胤禩对望一眼,心中欣慰,弘皙看看那几个孩子,忧虑更甚:“宫里的孩子哪有小鲁他们的自在。”
墨涵带着三个孩子住在江宁置的宅子,让秦仙带着巡视了织绣作坊,经营八年,已相当有规模。自从他们来了南边,就做主给秦仙娶了老婆,不许他再流连烟地,他也不比原先岁数小,胡天黑地的折腾,独当一面,沉稳许多。
这是孩子们记事后第一次与胤禩如此长久的分开,不过三天就不停念叨“阿玛怎么还不回来?”“阿玛去哪里了?”
等到五日后胤禩与弘皙再回来时,眉就忍不住扑到胤禩怀中哭泣:“阿玛!眉以为你不要眉了!眉是好孩子啊!”两个儿子也腻在一侧,问长问短。
弘皙把事情捡要紧的说与墨涵,又言胤禩教会他不少实践之道。
“弘皙哥哥,你是坏人,把我阿玛抢走,眉晚上炕见阿玛,眉会哭。”眉不依不饶的瞪着弘皙。
他心内想的却是胤礽对小六儿的溺爱、小六儿对胤礽的依赖,与此如出一辄。
“眉乖,阿玛怎么会不要眉呢?阿玛会守着看眉和哥哥,陪你们长大啊!”胤禩是个好脾气的父亲,看着儿便一脸的笑容。
“弘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