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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面,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绕了那么多圈子,那许多的可能都被老爷子一句话否定。“皇阿玛,您的意思——”
“知道就是了。做个守成之君,弘皙绰绰有余!他会善待这些叔父的,自然也记得你和胤禩的一番教诲。”
“可是——”胤禛呢?胤禛没有进入老爷子的视野?
“可是什么?”
“皇阿玛不想整顿旗务、刷新吏治、充盈国库么?这需要一个强悍的君主来实施,或许弘皙还没有那样的雷霆手段!”墨涵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老康却笑了起来:“别人不知尚可,你怎么也糊涂了?胤禩管了户部多年,他难道告诉你国库空虚么?自打三十七年平定噶尔丹后,也就这两年西北用兵多使了银子。但凡有灾害,朕还在免各地的赋税,哪里至于捉襟见肘的拿不出银子。真那样,早抄了你和老九的钱庄了。旗务、吏治,非一日之功,欲速则不达,操之过急,只会激化矛盾,徐徐图之乃是上策。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得看弘皙的造化了。”
“皇阿玛怎么想起同儿臣说这些?”她诚惶诚恐。
“你呀,还是疑心重!朕说了,你要猜度,朕不说,怕是又被你腹诽一通了!墨涵,朕老了,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话。”
疑心重,还不是被这个家大小男人的疑心病影响的。她想要反唇相讥,可看着他老态龙钟,也就是平常人家的老父亲,所谓人之将死,康熙的确频繁的回忆既往,仁孝皇后的琐事就说了不少,让墨涵感受到叱咤风云一生的刚毅中隐藏着的脉脉情愫。
正说着话,弘皙来了,奏了事,二人见老康有些困乏,都退了出来。弘皙从墨涵的眼神里猜出缘由:“姑姑知道了?”
“嗯!”
“皇玛法到底信任姑姑,前儿给侄儿说了,只嘱咐莫要声张。可承安领人来量了我的尺寸,要预备明年万寿节禅位的龙袍。只怕已是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了。”
墨涵从他脸上读不出一丝喜色,虽然与历史不合,她心底还是期望着弘皙能有意外的收获。可他,似乎对众人趋之若骛的皇位无动于衷。“弘皙,你不是盼着这一天么?”
“姑姑,以前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的淡漠让墨涵震惊,她自认了解弘皙,可这孩子的心思却让人费解。
“不知道?弘皙,这可不是一句不知道就能忽视的问题。”
“姑姑,该怎么说呢?就像大热天,想吃块冰解暑,冰一入口,很快就化了,热,还是热。”
“你就没有丁点儿欢喜?”
“也有,到时候就能让阿玛过几天舒心日子,小鲁、暾儿,阿玛心里一定惦记着呢!”弘皙问道,“姑姑,你和八叔也想回宜兴吧?”
墨涵琢磨着,报以苦涩一笑,好些事不能细想,想多了就头痛。
“姑姑,你觉着我有胆量效法建文帝么?这个故事你同我说过,皇玛法也说过,或许真要到那一天,我才能做出决定。”弘皙未届而立,却有中年人的颓丧与失落。他见墨涵脸色难看,信口而言,“姑姑,别沮丧,我没事!瞧,说不定这便是收拾我的永乐帝。”
墨涵朝他看的方向望去,心情更加低落,虽然迎上的是一张久违的笑脸,胤禛,正朝楠木殿而来。
“爷,奴才都查清楚了,那日和小阿哥躲在如意泅的是八爷家的小格格。”高无庸低头回话,小心的留意胤禛的神色。
“下去吧!把弘昼叫来。”胤禛实在有些头痛,其实多多少少能从墨涵的紧张猜出皇父已定下储君。此刻正是用得上年羹尧的时候,老九却不肯放手,而年氏若是知晓私密外泄,怕是无胆量续命苟活。自家儿子的口倒好封堵,偏偏掺和其中的是墨涵的女儿,那个比起她当年,淘气得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美眉,好在这丫头被送去恪靖那里。只是,墨涵为何把孩子一个个送走,难道大事就在此际?“罢了!盯着他,让他别多嘴。”
高无庸倒真的佩服主子,对于是男人就不能忍受的事也能置若罔闻,这隐忍的功夫是底下人也不及的。
“爷,喀尔喀的呼图克图大喇嘛请旨入京觐见圣驾,皇上准了!”戴铎匆忙而来。
哲布尊丹巴活佛是为着庆贺明年皇父七十圣寿而来么?
“奴才打听到,大喇嘛有意指定转世灵童,要当面向皇上禀奏。”
影响着整个喀尔喀的大活佛,为了他的部族,为了土谢图汗的统治,必然要指定新的土谢图汗的子孙成为转世灵童。四额驸显然不受恪靖的影响,与胤禟也不知为何事起了纷争,竟托人情到了胤禛门下。“头次吩咐你的事,四额驸家哪个儿子出色些?”
戴铎面色为难,主子的心思还是摸不透,好些话不敢乱说。
胤禛的目光冷冽,有些明白了,想来老八就是为着这个事得罪了四额驸,都说四额驸几个儿子资质平庸,难堪大任,真要推作灵童未免差强人意。可四额驸岂会甘心将喀尔喀的大事交予他人。六额驸策凌是自己人,如今有了四额驸的襄助,可谓如虎添翼,外蒙一带的支持不可小视,皇父不就是将科尔沁一支与弘皙紧密联系起来么。
夜幕低垂,弘时提着灯笼来请安,这孩子唯一的好便是晨昏定省来得及时,胤禛有些乏,还是问了他的课业,又嘱咐了几句:“为父奉了旨意要巡视京畿粮仓,事关重大,要先行回京。你护送好府里家眷,行事稳重些,也好给你几个弟弟做表率。”
“儿子知道了!”弘时犹豫半天,磨蹭着不走。
“还有事?”
他怯生生的看着父亲,却不敢胡乱开口,可事关安危,弘时勉强自己迎上胤禛逼视的眼神:“阿玛,十叔家的弘暄说——”他还是有些犹豫,一头是自己的阿玛,一头是叔父。
胤禛一愣,阿茹娜给胤锇留下的唯一嫡子弘暄偏偏同弘时要好,小哥俩是无话不说。“但说无妨!”
“说是九叔的意思,要弘暄先去他郭罗玛法家躲躲,十叔正命人收拾东西,打发他弘暄立刻走呢!”
“弘时,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暄说,最终,阿玛与九叔只活得下一个!”还说了,十四叔领着兵,要杀了年羹尧,等十四叔做了皇帝,第一个要圈禁的就是胤禛。这些话弘时还是明白轻重,不能牵连十叔和弘暄,至于九叔,毕竟不及阿玛亲。
“不过是句玩笑话,你也别当真。和叔伯兄弟们该怎么往来,还是照旧,遇上不明白的,来问便是!”胤禛轻描淡写的带过,直到弘时忐忑不安的离去,他才从锁着的匣子里取出张名单,这是早就安插到皇父身边的人,一次都没用过,养兵何止千日了,是时候了!只是京畿粮仓的事要先歌舞升平的敷衍过去才是,没必要在此刻与老八正面冲突。
“老八,你就不要担心了,有我与老四同去,他玩不出什么花样!”伍尔占信心满满,他这些年很得老爷子赏识,岳乐最不起眼的儿子却最春风得意。
“叔父,皇阿玛是担心粮仓厫、帐不符,宗室领俸的下人与守仓之人勾结作怪。这是各旗主王爷的事,倒怪不到我头上。只是同去的查弼纳两面三刀,要留心了。”胤禩哪里将心思放在这上面,去意已定,很多事是他力所不及了。
“他已和苏努结了儿女亲家,何况观音保——”
胤禩立刻紧张起来,想到六儿:“与观音保有何干系?”
“观音保的女儿嫁给苏努的小儿子了!有什么不对?”
胤禩顿时觉得好笑,此人非彼人,关心则乱,竟忘了查弼纳的哥哥也叫观音保,这许多的人情世故。
“你同观音保有往来?”
他尴尬的笑着,掩饰自己适才的失态,难不成回答,观音保将是我胤禩的女婿,怕这话说出来头一个被吓住的就是六儿。
胤祯又把信细细读了一遍,才就着油灯烧掉。西北是战是和,一直这样缠绵着没有定论,却把他回京的步子拖住。九哥反复催促,几次打点行装,终难成行,毕竟,皇父将大清边陲的安宁交托与他,岂能有负信任。至于年羹尧,其实是个可用之才,虽是四哥门下,倒不至于要取其性命。可九哥信中一再叮咛,务必先除年羹尧,否则断难于冬月归京。
从何着手,他倒不怕后果,只想着要做便要一击即中,方无后患。他写了信,要调度军粮的弘曙问责年羹尧,再把他诓到拉萨来,即便不杀,困住也好。
胤祯出了大帐,着人去送信,却见一大群兵士围成一团,喧哗声四起。胆敢在兵营制造混乱局面的肯定是墨涵的两个好儿子!他挥手叫个佐领过来问,才知是弘昫抓住个策旺阿拉布坦那边的奸细,正在吓唬着问话呢。
“他怎么识破的?”
“小阿哥见他鞋子有些破旧,沾上的泥土和大营里的土颜色不一样。小阿哥用蒙语给他说,钱袋掉了,那人立刻现行。”
胤祯哈哈大笑,众人赶紧给他让出一条道,他笑得更厉害,那满脸匪气、拿把匕首审问的却是弘昢。两个小子见了他才把奸细丢给个佐领。
“十四叔,见识我们的厉害了吧!”
“你们能问出什么?”
弘昫嘴角上挑:“我可得了额娘的真传!”
“哦?”
“十四叔,额娘说你曾派了个奸细到阿玛身边,却被额娘三下两下问出实情,可有此事?”弘昢好奇心极重。
奸细,墨涵审问,胤祯有些糊涂,回想许久,忽然灵光闪现,面露窘迫。
“真有此事?”弘昫实在不信十四叔会给阿玛安插奸细。
“多少年的事了,怎么同你们说这些?那会子你们俩还没长牙呢!”
“十四叔,是个什么奸细?”
他把烫手山芋丢出去:“回去问八哥!问你们阿玛,还记得那个柳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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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连续接受一周的中医治疗,痛苦啊!
下卷 眉睫
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多运动啊!我就是运动少了,坐得太久,才会骨质增生。引以为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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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到通州了!”
“到了?”弘旺甩甩头,江南来回的路程不短,可他还是没理出头绪,临行前,美眉要他考虑一个问题,若他们不是兄妹,他可愿娶她。这等荒诞的想法只能从美眉的脑袋里冒出来,只是,她的一句问话却扯出他对习以为常的感情的重新审视。自从和阿玛、额娘回京,他就不自觉的和他们亲近,做两个哥哥的跟屁虫,成为美眉的后盾,什么事都让着她。美眉,除了这个妹妹,他眼里、心底的确不曾留意旁的女孩子。想到这些,他倒有些期盼,美眉不是和六儿相像,说不定是二伯父的女儿。弘旺狠狠掐自己一下,即便那样,也是堂兄妹,怎么能有如此龌鹾的想法。
“小爷,是骑马还是坐车?京里才降了雪。”
“骑马!”弘旺不愿耽搁,已近黄昏,他下船先问了贝勒府来接的人,得知墨涵与胤禩在畅春园,便径直而去。
初雪的痕迹浅淡,可太医的神色愈发凝重,每日请三次平安脉,却无人敢说实话,都说等冬去春来,万岁爷就能大安了。
墨涵与胤禩牵着手从清溪书屋出来,大冷的天,掌心却在冒汗,一入十一月,二人即寝食难安,胤禟多少瞧出些端倪,往西北的信也就催得更急。岂料别说是等到胤祯回还,便是那只言片语也没收到,送去的信都石沉大海。
“涵儿,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我倒真希望自己没心没肺,只记得父子仇。”胤禩进药几次,当着老爷子都是笑脸盈盈,可一旦离了御前,便心情低落。
“我明白,别说是至今父母,就算他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看着生命一点点的流逝,数着日子算他的限期,实在很残忍。”毕竟血脉相连,就连咸安宫里幽居着的胤礽也有所感应,求了人带出话来,打听康熙的病情。
“当初是我糊涂,竟埋怨你事先不知会额娘的事,想必你也忍得难受。涵儿,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甚至恨自己不通医道。”他的自责深深感染着墨涵,她静静的拉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很小心的走着,能若何,早知命运的走向并非幸事。
两人相对苦笑,那种痛楚如黄连在口中散开,让其他的知觉都迟缓。“和胤祹一起那是谁?”眼见十二阿哥与一中年男人并肩走来,虽然他们面色无异,可眼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