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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五-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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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无情的人,不是只有她嘛。

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妳吗?

不会,绝对不会。

对嘛,小刀也很无情,他明明就那么坚决地否定掉这个答案,还害她心情不好了一下午。

无情的人,才不是她呢。

我绝不伤妳。

刀屠的话,在她脑海里回响,他用低沉冷静的嗓音在许诺。

饕餮放软身子,瘫坐在地,手里的龙飞断刀,好似变得比方才更重,几乎要压垮她。

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妳吗?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有绝不伤妳。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妳吗?不会,绝对不会。我绝不伤妳。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妳吗?不会,我绝不伤妳……他的话,好混乱,一句迭着一句,句句纠缠着,她分不清楚哪句是头,哪句是尾―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妳吗?

不会,我绝不伤妳。

那天,小刀想说的,会是这样吗?

不是不会替她悲痛,而是他知道,他不会伤她,她的脑袋绝不会断送在龙飞之手,所以,才会想也不多想就给了答复,是吗?

“小刀,是吗?”她问。

断刀不会答腔,这个问题的答案,无解。

她抱紧断刀,迷惑得不知如何是好。

双掌握得太紧,深深陷入断刀的刀锋之中,细致的皮肤,轻易被划开流血。

痛。

如果失去是一种痛,她不知道那种痛的程度应该到哪里才算极致。怀里拥着冷冰冰的断刀,她没有太疼痛,虽然比吃掉五色鸟时更多一些些的沮丧和阴霾,但那种痛,还不及她胸口挨了刀屠一刀来得痛。

穷奇说得对极了。

她,真是一只无情的家伙……晚上,饕餮回到四喜楼,当然是独自一人。

她还记得刀屠说过,他替她炖了一锅牛肉,以及托陆妹子买回来的糕点。

为了吃,她才又回到这个已经没有刀屠的地方。

饕餮盛满一大碗香嫩牛肉,再跑去敲陆妹子的房门,向她讨糕饼吃。

“这是刀头哥托我买的,全是妳爱吃的,有雪花酥、莲花糕、肉丝糕、丰糖糕、栗糕、百果糕……刀头哥吩咐各种口味都买五块,让妳饿时能填填嘴。”陆妹子将油纸袋里甜香的小零嘴全数交到饕餮手里,笑道:“刀头哥真疼爱妳。”

饕餮先抓出肉丝糕,大咬几口,吃个精光,舔舔指,再进攻雪花酥。

“刀头哥没同妳一块过来?”陆妹子随口问,她以为刀屠和凤五这对恩爱夫妻会形影不离。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她嘴里全是糕饼,说得含糊。

“嗯?”什么?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陆妹子困惑的表情,让饕餮自动自发地重复一遍,而且这一回,她咽下嘴里所有食物才开口,音量适中。

“刀头哥不会再回来?这是什么意思?”陆妹子听胡涂了。

“就是不会再回来的意思呀。”她有说得很复杂吗?明明就简单明了,刀屠不会再回来了。

“刀头哥发生什么事吗?!”陆妹子追问。

“没发生什么事,但他没办法再回来楼子里,他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这一回,陆妹子听明白了,却也更不明白。

刀屠没办法再回楼子来?那么他能去哪儿?

“刀嫂子!妳这样说得不清不楚,反而让人听了更急呀!刀头哥不可能不同我们说一声就离开楼子,他知道楼子需要他!”

“唉……”饕餮忙着吃,不想也无法回答陆妹子连珠炮似的问题。

陆妹子惊觉事态严重,干脆拉起饕餮去找掌柜,让掌柜问明白些。

哎哎哎,人类真麻烦,老爱东问西问,再怎么问,她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句回答哪。饕餮苦着脸,讨厌同一句话得说上好几次,而且那句话八个字,字字她都讨厌。

小刀不会再回来了。

掌柜听完,愣住;四喜楼老板,愣住;一干四喜楼的伙计厨子丫实,全愣住。

饕餮说出来的话,吓傻一大伙人。

“妳是说……刀头他……”

算了算了,编个理由给四喜楼这群人吧,否则他们不会放她安安静静吃完美味的卤牛肉。

“就我们两个一块去游山玩水,边吃边找龙……呃,找食材,突然冲出一只小兽——”也就是闻磷。“然后……小刀就……死掉了。”饕餮本来想用“断掉”这一词,可人类绝对听不懂这两字是哈涵义,到时一定又会丢回来一大堆的追问。

刀断掉,等同于人类的死掉,所以这么说,他们应该会懂吧?

断掉……死掉……小刀断掉了……小刀死掉了……饕餮突然被这两者的关联震慑住,原本正在咀嚼卤牛肉的嘴,停了下来。

小刀死掉了。

再也……见不到他了。

饕餮呆怔住,忘了眨眼、忘了呼吸、忘了进食,忘了肚子还在饿!

“刀嫂子,呜呜……妳要节哀顺变……”

她被哭泣的陆妹子牢牢抱住,还抛出莫名其妙的安慰。

节什么哀顺什么变呀?该节哀顺变的,是眼前这一大群人吧?

一个哭得比一个还要惨,女人们全以袖捂嘴,一三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男人则哭得豪气些,士弘完全放声悲号,不顾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哭声最大,学徒们抱在一块捶胸顿足,痛失一个好兄长,连四喜楼老板也悄悄拭泪。

“刀头哥竟然被野兽吃掉……可恶的野兽!我一刀剁掉牠!”二灶俊吉气愤地嚷,引发其它人跟进,大家都想到厨房拿菜刀为刀屠报仇。

人类,真的很麻烦,滥情,荡一个人的死亡而情绪激动,为一个人的死亡而痛哭失声,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依依不舍。

她真的太无情了,她不像四喜楼的人为了小刀而哭,她一滴眼泪也没流……一定是因为她和小刀相处的时日不及他们来得长,她才感受不到同样的疼痛。

“刀头的遗体呢?没能找回来吗?被野兽啃光了吗?”掌柜不希望刀屠连下葬的尸身都寻不着。

遗体……只剩数截断刀,虽然已经断掉,但断截的刀仍是属于恐怖危险的龙飞刀一部分,为避免哪天有人拎着断刀来找她麻烦,她将断刀弄成粉末,撒向空中,任由轻风将它们吹得四散,她处理得干干净净,没留下半点累赘。

饕餮知道此时只要摇摇头,可以省下很多被掌柜纠缠追问的麻烦,蜂首很本能地左右摇晃。

“可怜的刀头,竟连遗体也找不到……”在场众人闻言哭得更响亮,吵得饕餮都想皱眉走开,而她在快速扒完白饭,吃掉最后一块牛肉时,当真搁碗抹抹唇,起身。

“既然小刀不在这儿,我也要离开四喜楼,你们慢慢来吧。”慢慢哭,慢慢替刀屠悲哀,恕不奉陪。

“刀嫂子!”

饕餮不理会身后有人在喊她,刀屠卤给她的牛肉吃光了、刀屠买给她的饼也下肚了,四喜楼里没有什么能再让她感兴趣,她不想待在这儿。

拐过四喜楼的弯角,她跃上屋檐,抄近路飞驰,担心她打击过大会想不开的士弘追出来,在廊角旁追丢她的身影,讶异着她跑得恳快,为何只是跑过廊柱,她就不见踪影,殊不知在头顶上的漫天夜幕里,正飞过利落的黑影。

饕餮投身跳入一片潋艳星空中,皎洁月光照耀着她。

这一夜的月色好美,凉风徐徐,拂在脸上虽有寒意,却又不真正的冷。

只是不知怎地,有雨滴,落入她眼里。

她回头,俯瞰灯火通明的四喜楼。

那里,明亮,她却觉得刺眼。

那里,让她转身想逃。

那里,没有刀屠。

第八章

吃饱喝足睡眠好,无忧无虑无天敌,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饕餮正是这个幸运儿。

四喜楼那段日子,已经是遥远的三年前,三年时间之于她,很短,所以记忆没有太模糊,她还记得她在那儿遇见过一个男人,一只刀精,一只很会煮食,眼眸颜色很漂亮,不常笑但又很温柔的刀精。

刀屠,小刀,龙飞。

她都快忘了这几个代表着他的名字。

以她向来没烦没恼的粗枝大叶性子,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的名字,她能记超过半年以上,全是奇迹。

三年了,她没忘掉他,当她在进食时,她就无可避免地想起他!而进食,占去她一天中最大部分的时间。

这烤鸡,没有小刀烤的好吃。

这牛肉,没有小刀卤的透。

这夹饼,没有小刀弄的美味。

她总是在嫌弃入嘴的食物,将它们和刀屠煮过的菜肴相提并论,嫌弃的同时,还是屈服于咕噜噜直叫饿的肚皮,并没有因为不是刀屠所煮,她就傲慢地不吃。

真没节操。

饕餮叹口气,含泪将手里那块硬兔肉吞进胃里。

呜,没有小刀特调的浓香酱汁抹烤,兔肉一点也不鲜,还有好重的骚味。

她囫囵咽下,饿了仍是要吃,她依旧是那只爱吃的饕餮。

饕餮喂饱自己,跃上密林间的浓密树梢,一屁股坐定,长辫在脑后轻晃,由高处看着远景。夕阳,正缓缓西沉,染红天际,云彩是橘红色的,像小刀煮过的一道辣鱼,鱼儿也是浸在那种好开胃的颜色里,夹口雪白鱼肉,沾满辣油,送进嘴里,滋味又鲜又辣,来碗白饭多好呀。

吃慢点,鱼不会游走。妳当心被鱼刺梗喉。

真是诅咒,那话才说完,她喉里马上被针一般的细刺给卡住。

妳真是……我瞧瞧,嘴打开——干嘛露出一脸想臭骂她又想替她“惜借”的表情呀?她又不会太痛,小鱼刺算哈,她还曾被龙骨给卡在喉管哩,龙骨可是比鱼刺大上数百倍,她只要稍稍用力咽唾,喉道压缩,轻易就能将鱼刺给折断。

她很快就给他一记阳光灿烂的笑脸,告诉他,她没事,她要继续吃鱼,他却整盘端走,默默将鱼肉间的暗刺尽数挑光,才放心的将鱼肉夹到她碗里。

小刀,不用这么麻烦啦。对她而言,鱼肉和鱼刺全都可以吃。不麻烦。

饕餮呆呆看着晚霞,眼神老早就空洞飘远,眼前看的是云霞,眼里浮现的却是那尾躺在红辣酱汁里,剔除鱼骨的鱼儿,还有,小刀专注挑鱼刺的侧颜。

有人叹了口气,那失落的吁声让饕餮回神,左右张望,周遭数尺内都没有人影,直到又是一声叹气响起,她才发现是从自己嘴里发出。

真怪,明明就不难受呀,为什么会叹气呢?

幸好让她胡思乱想的夕阳完全没入山峦背后,橘红色泽逐渐消失,像辣鱼酱汁的颜色,不见了,只剩下一丝丝余晖还染在山边……还真像她将辣鱼整盘舔干净后,盘里还残留的渣渣,每回她那么做时,刀屠都会用厚实大掌拍她额心,要她不准用舌头洗盘子。

无法否认,她好想念小刀做的菜。

真的好想好想。

若小刀没断,现在她还赖在他身边有吃有喝有玩吧,不会落得形单影只坐在这里看落日的凄凉。

后悔过吗?

还真的有一点点……一点点……吧。

这个“一点点”,让她哀声叹气。

“小刀……”

她不敢再深深思忖下去,想的越多,胸口就会痛痛的。

刀屠骗了她。

三年前的他说过,在她身上留下的刀伤会痊愈,不会留下疤痕,她只要好好休养调息,就会恢复得活蹦乱跳。可是三年咻地就过了,伤口不但在她胸前留下淡白色的月形刀痕,还三不五时会疼痛!虽不及受伤那时的火辣剧痛,可它的痛法像根针在心窝上扎,刺刺的疼、酸酸的疼、让人颤起咚嗦的疼。想忽视它,做不到,因为它真的会痛;想治疗,又不知道伤口在哪,该如何上药?

只要别太常想起小刀,它的疼,发作次数就会减少很多。

她捂着胸口,等待细微的刺痛过去之后,决定再去捉一只凤凰来进补身子,看看能不能补得健健康康,又是活龙……不,是活饕餮一尾,伤口不会再刺痛。

附带一提,她正名为“凤九”,肚子里在半个月前装进第九只油滋滋的大肥鸟!滋补圣品,天山大凤凰。

如果小刀在,就有三杯凤凰能吃。

如果小刀在,听见她的新名字,一定会数落……饕餮皱眉。“哎呀!”伤口又开始刺刺扎扎的,不想了!

不要再想了!她胡乱地挥着双手,将脑子里浮现的刀屠模样挥赶出去。

刀屠拿着刀,忘掉忘掉。

刀屠托着锅,忘掉忘掉。

刀屠捏着饺子、刀屠端着饼、刀屠说着话、刀屠……刀屠……忘掉!

她不再坐于原地,任凭脑子里杂七杂八的紊乱思绪将她左右,她深吸口气,双手高举,用力吼出下一件要忙碌的事!

“吃凤凰去啰!”

叫“凤九”才短短十来天,马上就要变“凤十”,她一点也没有舍不得,她对“名字”这玩意儿毫无感情。

饕餮加快脚步,飞驰得非常利落,要赶紧分心去做些其它事。

山下已逐渐被夜幕吞噬,但天山之巅是日不落的圣地,它终日缭绕白茫云雾,神祇的瑞光采华笼罩每一寸土地,饕餮不用担心会因天黑而逮不到美味凤凰,不过她只到达天山半山腰,闻磷再度拦路。

她完全没有惊讶,这三年来,她与闻磷已经打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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