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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飞凤五-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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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啦,小刀,这是金刚绳,弄不断……我以前被绑过一次,让我吃足苦头,我可是饿满一年才瘦成皮包骨,从绳圈里爬出来……呜,糟糕了啦,我这次又要饿一年……”不能吃不能喝,看着美食掉眼泪,对她饕餮来说是最可怕的折磨,她不想再挨一次饿,呜呜呜……刀屠还是以剪刀试试,诚如她所言,剪刀压根金不进金色绳索里,绳索坚固如钢,他一使劲,剪刀应声而断。

呜呜呜,这次被绑起来更惨,不能吃食物,也不能吃小刀,缠成这样就不能做快乐的事了!

臭闻鳞!你们害我最后一餐吞下超鸡吃的玩意儿!更害得我将有一整年无法拥抱小刀,可恶!

“别乱动,会被割伤。”刀屠按住她的身子,食指探进她月金刚绳之间,鹰眸一凛,刷地划断了金刚绳,她一身紧绷的束缚瞬间从身上滑落,在脚边散成一圈圈绳状涟漪。

饕餮脸上挂着为自己接下来一年必须禁食禁欲而哭的眼泪,双眸愕然地望向刀屠,他用同一根指头替她揩去眼泪,温暖指腹带有粗糙的刀蕴——也只有刀蕴而已,为什么能轻易弄断金刚绳?!

“小刀……”

“好歹我也是一把刀,这种绳子难不倒我。”他轻描淡写。

“你真的是一把好菜刀耶!”她真心夸赞他,抱过去。他让她免于一年的饥饿,无论是吃的那一种,还是玩乐的那一种。

她上一回被缚,也用弹跳的方式去寻求能切断绳子的名刀,但它们全是一堆名过其实的破铜烂铁,比不上小刀一把!

刀屠对她的夸奖毫无喜色,也不想向她道谢,他拉下她的双臂,审视她身上被绳缚出的勒伤,明明被五花大绑再打上好几个死结,却没留下太明显的痕迹,只有淡淡一条一条的粉色条纹。

“怎么会和人结怨?”他问。

“凶兽难免有一两只仇人嘛。”她粉饰太平,呵呵笑着带过去,但这招对刀屠没有用,她也不是一笑倾城的美人,没迷得刀屠失心疯,他对她过短的答复明显不满意。

她枢枢脸颊,坦白说道:“我吃掉人家家里很重要的东西……”心虚低头。

“是什么?”他只想听见最关键的字眼,是什么重要之物,让人以稀罕无比的金刚绳来捆她。

“他们家……族长。”她的头已经完全不敢抬起来看他,最末两字说得小小声,好希望他耳背听不见。

“我错了。”刀屠流露出懊恼。“我不应该替妳解开绳子。”应该要绑她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才不会再去荼毒世间万物!

吃掉别人家的族长?!她还有脸说!

“小刀,不要这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饕餮怕他生气,马上磨赠过去,身子软,声音更软,“那是决斗呀!是他找我单挑,是他先摇话说要把我剥光光吃我的呀!如果不是我比他强,现在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的人,是我耶。”她只是出于自卫才吃掉闻磷族长,不然他看起来既不可口又不美味,她情愿去吃肥猩猩也不想吃闻磷!

剥光光吃她?

非常简单明了的字眼,一听就懂,可惜这只凶兽在状况外。

那只找她单挑的“食物”,原意应该不是如此,却被一只单纯凶兽误(奇*书*网。整*理*提*供)解本意,落得被她吞吃入腹的凄凉下场,刀屠都想为那只“食物”抱不平。

她不特别美,但绝对称得上清秀,尤其笑起来之甜,蜂蜜也不及,被人觊觎也毋须太诧异。

“我怎么知道他的兄弟姊妹会为这种小事一直找我麻烦,明明就知道打不过我,却总是不死心,这次他们还找到龙飞刀想砍掉我的脑袋!”饕餮哇啦哇啦不断地说,没发现刀屠双眸里有淡淡讶然!为他在这一串话里听见的三个字——她连珠炮似地续道:“幸好他们找到的是龙非不是龙飞,不然我现在早就成为断头饕餮,没办法回来你身边……”想到那时,饕餮忍不住挨近他,展臂把他抱得牢牢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十指在他背后交缠紧扣。

“别。我身上全是汗臭。”刀屠想扳开她,她却缠得更紧。

“我也是呀。”饕餮才不介意,他臭,她也没多香呀。“我那时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龙飞刀是我唯一的克星,天底下没有什么兵器能伤我,但若是龙飞,我绝对没命。当他们拿着龙非杀过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应该要闪过所有我尝过的食物,怀念它们被我吃掉时的凤动,可是……我想的不是麻婆一旦腐,不是凉皮春卷,不是吃的喝的,是你。”

她笑着说,但说到最后那两字时,她困惑了。

“为什么是你?我死掉的话,就再也吃不到那些好吃的玩意儿,我应该要很不甘心,很有怨念,很想再回味一下它们的滋味……可是为什么是你打败它们?真奇怪,我脑子里除了吃之外,怎么还有空位来放你?偏偏你就那样活生生跳进我脑中,甜甜地叫我娘子,还冲着我笑……”她拿这个难题反问他,而刀屠没有回答。

那是他也不懂的情素。

他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从不和人深交,只肯维持淡淡君子情谊。他从不放太多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或……爱情,否则他不曾再老化的外貌,怎会不敌人疑窦?为避免麻烦,他总是来来去去。

忘掉是多少年之前,他遇见一对老夫妇,他们待他真的很好,好到他以为或许他们能够接受他,但……最后他失望了。他们知道他的身分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急忙和他撇清关系,说着人妖殊途之类的话,他不怪他们,只怪自己不是人,从那次之后,他情愿和人维持距离,如此一来,当他离开时,谁也不会为此难过落泪。

他不想要有感情羁绊。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成为她面临死亡之前唯一想到的人?

刀屠不懂,比她更困惑。

他直觉想避开这个话题,对她道:“除了被绑成烟熏腿肉外,妳还有什么地方受伤?”

“他们打我的脸,还用脚踹。”见他关怀她的伤势,她好咸动哦,没有被人嘘寒问暖过,心都快化掉了。赶快趁机装可怜、讨他惜惜。

“看不出来有伤口。”他将她的脸颊左转右转,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

“你想想嘛,他们把我绑起来,都要拿刀砍我了,还会不把握机会打我吗?”

这句是实话,她真的被打得很惨很惨,只是没造成伤口和疼痛,但不代表她不需要他温柔的呵护。

刀屠同意她这番说辞,转身从木柜里拿出烫伤用的凉膏,他没有能涂抹这种没红没肿的伤药,先用凉膏凑凑数。

饕餮很伶俐地将右颊转向他,他轻轻柔柔的手劲,在她脸上画圈圈,伤膏好凉快,他的指尖好珍惜她,像害怕碰疼她。

方才还能划断金刚绳的指,此时已经毫无杀伤力。她舒服得几乎快合上眼睛,不过她没有,因为她要看小刀,一直看着他。

之前还满脑子想着如何再对他下咒,现在根本没了那个念头。

相处后发觉这个小刀也可爱,虽然他不会甜滋滋喊她娘子,虽然他不会老是朝她傻笑着,虽然他跟她说话时的语调比较淡漠,可是她分不出来这个小刀和被下咒的小刀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他还是每一餐都为她煮出超好吃的料理,每一道菜都没马虎过。

他还是在夜里让她搂着他睡,把一大半的被子让给她盖。

他还是会听她啰峻些没营养的废话而没打断她。

他还是……可口得让她垂涎三尺。

手,忍不住又爬上他臀部。

“妳干什么?”他的手指还在她脸颊上,直接狠狠捏一记。

她的圆脸被捏得变形,但不痛,还有办法嘿嘿淫笑,“我们都做得这么勤快了,你还羞答答问我要干什么?”她将淫魔的嘴脸学个十成十的像,红唇咧咧直笑,小掌从他臀边摸往臀后,一副在酒楼吃姑娘豆腐的色老头模样,摸已经不能令她满意,她开始改用轻捏慢揉。

“妳脑子里除了吃和欲之外,其它什么都装不下了吗?!”

“谁教这两件事都很快乐嘛。”她路起脚尖,嘟唇亲吻他的下颚,她的身高也只能勉强亲到那里,除非他主动低头或是抱高她,她才能满足地亲到他厚厚的唇。

她是追求快乐的兽,干嘛去装些不快乐的事在脑子里堆肥呀?

刀屠叹气,重重地,最后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不该说的软弱拒绝,“我身上全是汗臭。”

“没关系,我也是。”她轻轻松松以老话一句堵回来。

他又叹了一口气,略略俯低身,她立即叼住他的唇,只听见他最后那句数落在密合的唇缝间流溢,全数被她吞进嘴里——“妳真的是只贪心的兽……”

哗啦啦啦。

水珠泼得到处都是。大大浴桶里,塞进一个刀屠已经嫌小,饕餮也硬跟着挤进来占空间。

这就是人间说的“鸳鸯浴”哪,她还以为鸳鸯只是尝起来好吃,还不知道鸳鸯洗澡也是快乐无比。

他们两人都松散发辫,一样的微松,她好玩地坐在他大腿上,撩起他一缯头发在指间绕呀绕,又顽皮地拿它去挠他的鼻,自己笑得咯咯清亮,享受他替她刷刷洗洗身子的舒畅。

“对嘛,就是要这样,在我死之前,一定要痛痛快快再玩一次我才不会有怨言!”通体舒畅!人间享乐!死而无憾!

“手举起来。”打满白泡沬的软巾要清洗她的腋下,她乖乖照办,举高藕臂,软巾搓揉过来,痒得她直发笑,不过笑声没阻止她叽叽喳喳说话,说着在天山遇见闻磷的那档事,都说好多回了,她还不腻。

“……看到他们拿出假龙飞刀,我真的吓死了!我想,完蛋了,这次非死不可。你不知道龙飞刀是什么吧?厚,它是神武罗还是人类时打造出来的魔刀,听说被它砍掉的脑袋少说有千来颗,刀上沾满鲜血和冤魂,不只砍人也砍妖,我虽然没被砍过,不过听说以前有只和我一样仗恃着刀枪不入的妖被它一刀剁成两半……我可不想拿自己去试这个传言的真假,万一也被剁成两段就太划不来了。”她滔滔不绝地将龙飞刀的来历细数一遍、连武罗铸造它,最后又弃下它的那回事也没遗漏。

他这次改刷她的背,将她的长发撩到雪白酥胸前,要她转过去背对他。

刀屠似乎对她的话题兴致不大,无论她叽叽喳喳说多少,他都不答腔,任由她唱独脚戏,他更在乎有没有将她洗干净。

“小刀,可是我不会因为你是把菜刀就看不起你哦!”她不希望让刀屠以为她在吹捧魔刀龙飞而产生自卑感,转头朝他补了这句。

匆匆一瞥,看见刀屠眉宇间有蹙折,但她没看得很仔细,刀屠大掌往她脑袋上一搁,硬生生将她转向墙面。

“背还没洗好。”他口气淡淡的,湿巾在她背上勤快地来回。

是她看错了吗?刚刚好像瞧到他的不悦,但从嗓音听来,没有异状,还是她熟悉的刀屠。饕餮不是心细如发之人,很快就抛掉这个猜测,接续她方才还没说完的话题。

“比起杀人的龙飞,会做菜的菜刀精我才爱呢!”她再次强调。

“妳嘴里的‘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爱’对妳而言,只是开心时挂在唇边的欢呼罢了。”他老早就弄明白,只是偶尔仍会为她说出那三字而胸口震撼。

刀屠掬起清水,将她背上的白色泡沬冲去。吹弹可破的肌肤,带些圆润,女人的柔软曲线,像连绵起伏的山坡,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手掌随着线条滑过,引来她的咚嗦,身躯又软化下来,整个贴靠在他胸口。

“我的确不太懂哈是爱,可是我现在都只对你说‘我爱你’耶,别人都听不到哦!”以往,她一摊吃过一摊,每一摊都有她中气十足大嚷“我爱你”的声音。她爱做饼师傅,也爱煮面大叔,更爱一旦腐脑大婶,他们总是做出她爱吃的东西,让她眉开眼笑,但她越来越少有机会满街冲着人喊“爱你”,因为有小刀,她的“我爱你”全都送给他了。

吃着满嘴美食时,她喊:我爱你,刀屠会露出若有似无的浅笑,浓扬的剑眉略略放松,为她再添满一碗。

床上,玩着令人身心爽快的游戏,她勾着他的颈,双腿缠在他腰际,小舌撩弄轻啖他的耳垂,在他发鬓间轻吐:我爱你,刀屠的眼神会变得深邃,如火炬般凝视她。尽管他还是沉默,半个字也不多说,却会主动低头亲吻她——每次都是她采取主动,像只扑羊的饿狼扑向他,只有在那时,他的动作会变得火热,害她无力招架,却也乐于享受他的服务。

“妳爱的,也不过是由我手里煮出来的那些料理,并非我刀屠这个人。”刀屠泼她温水!一瓢水从她脑门淋下,开始处置她的长松发。他喜欢她的发色,黑金混杂在一块,黑的像绸缎,金的像纯金细丝,扎起发辫时,金丝在黑发里闪耀出迷人炫光。

“……”饕餮偏着头,思索他那句话。他说得对,如果他不会煮食,她就不会对他说“我爱你”,她满嘴说着爱爱爱,实际上爱是什么,她根本摸不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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