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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间乐芬的两眼盛满了同情,“你又要全省到处跑?”
“如果可以的话…”他坐上病床,一脸严肃地执起她的掌心,“这样吧,病床我帮你躺,你去帮我发表论文?”
她乾乾地笑了笑,把先前的同情踢到天边去,“你自己慢慢用吧,不用那麽客气。”
他自怜地扁扁嘴,唇边逸出的喟叹远比她的还要来得优郁。
“我会拜托唐律好好照顾你的。”他倾身吻吻她的颊,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我先去搞定那票亲友团,有空再去你家看你。”
“嗯,你保重。”她也只能扬手恭送烈士远行。
两手捧著由护士小姐代劳插好的鲜花,唐律才腾出一手推开房门,与正欲出去的霍飞卿险些撞个正著。
他有些意外!“这麽快就要走了?”
“有事。”霍飞卿闪身让出路来,感谢地朝他颔首,“她就麻烦你了。”多亏有这个乐芬的青梅竹马在,相信他的烦恼会减轻不少。
他再乐意不过,“别客气。”
霍飞卿走後,室内又再度剩下了他们两人,乐芬这才察觉,这间病房里的人数似乎是少了点。她好奇地左右张望。
“我爸呢?”怎麽来看她的就只有这两只小猫?爹娘大人咧?身为家长怎没到场关心?
“叔叔跟阿姨去度假了。”唐律边回答她,边自门外的护士小姐手中接过他们两人的午饭。
“什麽?”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
搁下餐盘後,他慢条斯理地抬手看向腕间的表。
“没有误点的话,飞机刚起飞。”那对夫妻在确定自己的女儿没事後。立即将女儿转交给他,然後将行李一拉,直接跳上计程车飞奔机场。
她无法克制地扬高音量,“女儿都出车祸了,他们还有心情庆祝什麽三十周年纪念日?!”有没有搞错?就连出车祸这种人事也比不上他们的周年庆?
“那个……”唐律不好意思地以指刮刮自己的脸颊,“我爸和我妈也跟菁他们去凑热闹了…”
她愣愣地合上嘴,无言以对地瞪著他无辜的脸庞。
“那我们两个怎么办?”那两对夫妇是想让他们俩个自生自灭吗?
“只有自立自强拉”唐律安抚地拍拍她的头顶,替她的病床拉来简便的小桌後,再转身走至角落端来医院为她安排的清淡特餐,“吃饭了。”
特意为病人调理的特餐惨淡地端上桌,放眼看去,烫青菜、酱菜、不需嚼咬的糊状蒸蛋,配上一碗无任何添加物的清粥,清清淡淡的菜色,让她看的两眉直朝眉心靠拢。
体贴她惯常使用的右手不便,唐律坐至桌前拿起清粥,指尖还未触及汤匙,明白他意图的乐芬立即反应过来。
她一把抢过汤匙,“我自己来。”都已经老大不小了,她才不要想个小朋友似的让他喂。
唐律没意见地耸耸肩后,将清粥归回原处,而後两手盘至胸前,好整以暇地看她以抖颤的左手舀起一勺清粥,并在清粥送抵口中前掉落在床铺上。
他凉凉地开口,“护士小姐会骂人的。”
乐芬充耳不闻,不服输地举勺再接再厉,很快地,干净的床单和小桌都被染上热腾腾的轻粥。
“我不会为你作伪证的。”就在她忙着想拨净散落四处的粥迹以湮灭罪证,并可怜兮兮地舂向他时,他挑了挑朗眉。
不得不让贤的乐芬,满脸不情愿地呈上喂食工具。
“嘴巴张开。”接过餐具的唐律,小心地吹凉清粥後,服务到家地将粥喂至她的口边。
“我要到什麽时候才能拿掉这个东西?”她张口咽了一勺,颇为责怪地瞧著自己身上作怪的伤处。
低首冉吹凉了一勺後,他边将勺缘递至她的唇边应答,“医生说最起码要两个月。”
她险些噎到,“两个月?”
“小姐,请你最起码维持一点吃相…”他叹息地自一旁抽出面纸拭净她的小脸,“我已经替你向你的公司请假了,他们说就让你留职停薪两个月,等你伤都好了再回去上班。”
她呆愣地瞧著自己没有反应。
“乐芬?”
“那是小事。”浅色的黛眉微微蹙起,她忧愁地指著自己的惨况,“现在的大事是我爸妈跑了,往後两个月我的生活起居该怎麽办?”瞧瞧她,被包得活像颗粽子似的,她就连下个床都有问题。
唐律的眼眸闪了闪,愉快地挪开桌面上的餐盘,一手指向自己的鼻尖朝她自荐。
她不太确定地看向他黑亮的眼瞳,“靠你?”
“嗯。”他笑意满面地应著,修长的指尖拨开她额前一缕垂落的发丝,体贴地滑至她|奇*_*书^_^网|的耳後替她勾妥。
白色的窗帘被午后的微风吹掀了一角,阳光蹑足走进室内,照亮了唐律那张街坊邻里都曾称赞过的斯文俊脸,在不适的光亮中,乐芬微微眯细了眼。
也许是多心吧,不知怎地,她总觉得今天他的笑容,似乎…比外面的阳光还要来得灿烂些。
第二章“有事准奏,无事退朝。”埋首在文件里的尹书亚,一心二用地在例行检讨会上宣布。
休息室内一片寂然。
过於安静的气氛沉淀在空气中,令尹书亚朗眉微微朝上方抬高三十度角。咦,天有异象?往常不是此话一出,休息室内便是吵吵攘攘、抱怨连天,大至天灾人祸、小至鸡毛蒜皮之事都端得出来,怎麽今儿个却没半件冤屈上呈?
狐疑的双眼先是朝两旁扫了扫,没发现异样後再往前一探,锐眸直扫至一张笑得心花朵朵开的笑颜上,停住。
尹书亚分析式的目光,在唐律的脸上停顿约莫三秒钟过後,移师至室内另两名雇员身上,只见满头雾水的两人也同他一样,皆正蹙着眉推敲今唐家小生颜面天候如此异常之因。
坐在桌边处於傻笑状态的唐律,浑然不觉周遭发生了何事,好一阵子过去,他就是保持著魂游天外没有归来的模样,於是,三名拒绝处於状况外的男人,在相互勾勾眉、挤挤眼後,集体上前将他团团围住。
“哟,唐兄,这么春风满面啊?”阵前探子段树人,首先将关心的手掌揽放在傻笑者的肩头上。
高居正也亲切的搭上另一边宽肩,“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好事啊?说来让兄弟听听嘛。”
游魂忙不迭地以光速归建,猛然发觉自己成了瞩目焦点的唐律,立即伸手抹抹脸,端出一派正色,将一切打探驱离在防护罩外。
“没有。”
“是吗?”大当家尹书亚慢条斯理地抖出一张假单,“那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这张假单会出现在我桌上的理由?”在雇用他之前小是就说明了,此处正面临史无前例的人丁荒,因此临时雇员不得有任何拒绝上班的请状?明知故犯。
“我出了车祸。”唐律气定神闲地举手招认。
“车祸?”在其他两名雇员的愕叫声中,尹书亚计较的目光立即由上至下将他扫探过一回。
“因此我要请——”理所当然的下文,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立时遭到截断。
尹书亚往身後的椅背一靠,“等你断了两条腿再说。”浑身上下找不着半分伤迹,四肢健全、五官无损,这样也想请假?驳回。“
“等一下。”唐律赶在大老板发还此案重审前补述,“受伤的不是我,我要照顾伤患,所以这个事假我非请不可。”
“言下之意,…”迥异的精光闪过尹书亚的眼,话尾勾扬成另有内情的探问,“还有别人跟你一块出车祸?”
答案悬在他的嘴边,“呃…”
“伤患不会是……”段树人以指戳戳他的臂膀,“专用司机?”昨天下班前是听他说过接送者为何人。
“对……”虽然很不想把私事摊出来,但又不得不坦白上呈以获得准假,唐律也只好据实以告。
大老板瞬间把发生的事推论得一清二楚,“你的邻居为送你返家而出了车祸?”
“嗯。”他再自暴自弃的点点头。
“准假两天,两天後恢复上班。”情况急转直下,惊堂木飞快地敲下,“退堂。”
“才两天?老板——”唐律忙想再多争取些时间,但将个人办公时间压榨得紧的尹书亚,已在转眼间拨起私人电话忙起其他公事。
“千夏,你家那口子在不在?”化身为经纪人的尹书亚,语调轻快地对著话筒另一头找他麻烦的小俩口下通牒,“他要是在的话就叫他马上来接电话,不然在我把他下半年度的行程表敲定後,他就准备天天过家门不入,而你就等着当深闺怨妇。”
被抛弃在一旁的唐律犹想翻案,“老板……”
拎著话筒的尹书亚顿了顿,一手掩上话筒,黑眸瞟视了犹想讨人情的唐律一眼,“还不回去?今天的时间也算在你的事假之内喔。”
四目短兵相接,僵持的视线来来往往数回过後,收倒的一方,当然不会是某位闲著开间酒馆来玩玩的焕采科技副理兼经纪人。食人俸禄的唐律在确定事已定论不得翻案後,吞回所有抗议,珍惜时间地转身快速冲出休息室下班。
“老板。”在尹书亚总算收线挂上恐吓电话後,段树人愁眉深锁地上禀,“刚才有个电脑公司的人来找小唐。”
“找他做什麽?”
段树人的脸上更是不见半分喜色,“好像是想请小唐去担任他公司的程式设计师。”
“那很好啊。”尹书亚完全不反对旗下雇员另有发展,“他答应了没?”反正唐律只是在这打临时工,且上班的时间也只限於夜晚,唐律白天要做什麽大事业,皆不与此有所冲突。
“他回绝了。”悠长的叹息足以绕梁三日有馀。
“他不是还缺一份正职的工作?”旁听的高居正纳闷地加入讨论团。
段树人再续吐内情,“他说他要自己当老板,而他的店就快开张了。”听唐律说,再过不久店面就可以装修好,目前就只剩下一些琐碎的人事和器材方面的问题。
尹书亚感兴趣地挑挑眉,“什麽店?”
“专卖电脑还有周边设备的店。”
“他还不放弃当个老板?”高居正还以为他早就忘了那件事了,“这年头老板到处都是,他干嘛那麽坚持要独立门户?”
“因为他说……”吞吐至一半,段树人又深吁了一口气。
在场另两个男人,屏气凝神的期望能听到什麽伟大的志向或是人生目标。
这才是段树人想叹气的原因,“他说,只有自己当了老板,他才可以雇用他想要的会计。”
“原来……”一点就通的高居正,了解地把叹息拖得老长,“问题还是出在司机身上啊?”
“嗯。”
“树人,打个电话给那小子。”抚著下巴思索不过片刻,尹书亚颇有成人之美地咧开了笑。
段树人竖起双耳,倒想知道他对唐律的死心眼有何高见。
“告诉他,事假恩准追加一天。”别说他没帮忙。
* * *门前冷落车马稀。
距离车祸日已有三日,病房裏除了随传随到的唐律,以及曾经来打过一声招呼的霍飞卿外,朋友同事全没半个过来关心一下她的伤势,眼看着她都要出院了,并且也开始反省起自己人缘这么不好的原因,这时,却来了个探病的同事兼邻居。
但就在这位访客来了後,她反倒觉得,其实人缘不好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又来一个跟霍飞卿一样踢落水狗的。
冷眼看著叶荳蔻忍俊得相当辛苦的模样,乐芬撇撇嘴角。
“想笑就笑吧。”
“哇哈哈——”放恣的笑音随即中止於一记揍过去的粉拳中,叶荳蔻无辜地悬著泪,“呜……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说可以和不可以的都是她。
“只有你来?”坐在床上整理随身物品的乐芬,指了指远放在桌边的东西请她帮忙拿过来。
“文蔚还被困在公司裏。”拿给她後,叶荳蔻也帮忙摺起摆放床上的衣物,并在摺完後帮她把打包好的行李提下床,“这几天她忙翻了,我也连着好几天都睡眠不足。”
“看得出来。”她端起眉心打量著难得出现在大美女眼下的黑眼圈。
“好了。”将行李提到门边後,叶荳蔻理了理身上紧贴著玲珑曲线的套装,“接下来要做什么?帮你办出院手续?”
她悠闲地靠坐在床上,“唐律已经到楼上去帮我结账了”
“这几天他都留在这里陪你?”眸光往角落那张家属陪伴住院的克难小床看去,翦翦水眸顿时泛过一阵暧昧的光芒。
“是他自己自告奋勇的。”乐芬小心地取下颈间的三角巾,试图活动已逃离脱臼恶梦的手肘。
“这样好吗?”下一刻艳色美人已如风似地刮来她的床前,并对她盈盈浅笑。
乐芬语带保留地评估著她的笑意成分,“什么?”
扇形长睫眨得若有深意,“不怕唐律的女朋友会吃醋?”身为好邻居,是该关心一下他们的感情状况的。
眸心怔止了一会儿忘了移动,阵阵酸疼感又自她的手肘传来。
一迳想著降落在自己身上的天灾人祸,她都没为唐律想到这点……
“放心,不会有人吃醋。”
爽朗的男声突破沉滞的空气,办好出院手续的唐律踩着轻松的脚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