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很聪明,修士,懂得以另一个问题逃避原来的问题。”收起精明的目光,蓓媚儿的眼睛瞬间回复清澄。“我在找一颗青珀,有人告诉我你们这里藏了很多宝物,叫我不妨过来碰碰运气。”
“我们这里没有你说的什麽青珀,只有圣人的遗骨!”愤怒的修士又再一次冲出来叫嚣,但很快就被年轻修士给拦下来。
“你要找的青珀,是怎麽样的一颗青珀?”他冷静地问蓓媚儿。
“这你问倒我了,修士,我也没见过。”蓓媚儿耸肩,就是不清楚才要找。“我只知道那是一颗青色的琥珀,相传在天地混沌之初,有三个叫昊、圣、星的三胞胎……附带说明一点,他们是神子。”所以说多胞胎最麻烦,她自己就是一例。“传说这三个神子中的昊与圣大战了一场之後,差点毁了天地,那个叫“星”的家伙,为了当好人自己冲入昊与圣的决战中,最後当了炮灰。而剩下的两个笨蛋呢,就把自己的血和死去神子的眼泪凝聚成一颗青珀,流传於世。”蓓媚儿一口气讲完整个故事,说完还忍不住笑两声,清脆的声音立刻引来一阵冗长的沈默。
“这……这是邪教的传说,你这个异教徒!”修士们都很愤怒,这女巫居然敢在神的殿堂传播邪教的讯息。
“接下来还有更精彩的呢,修士,先别急著生气。”蓓媚儿显然十分享受捉弄人的乐趣。“传说谁得到这颗青珀,就能统治全世界,因为它带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足以颠倒白天与黑夜,当然也能除掉你们所谓的……神!”
说完,她又大笑了几声,而後突然厉声道:“社交时间已过,现在,乖乖的把圣物盒拿出来,别逼我动手。”虽然她不介意毁掉一间修道院,但那不是她此行的目的,她不想白费力气。
“你已经动过手了,女巫!”把他们的主教堂弄得满目疮痍。“我们宁死也不会交出圣物盒。”那里面收藏著圣人用过的器具或是戒指,岂容女巫弄脏它们。
“相当不怕死,修士。”蓓媚儿皱眉。“我一直对你的无礼太容忍,或许现在该是改变态度的时候?”她弹了一下手指,一旁的士兵立即拔出剑,指著叫嚣修士的喉咙,他身旁的年轻修士这时急忙开口说话。
“我去拿。”年轻修士不著痕迹地拦下士兵的剑。“我去把圣物盒拿来给你。”
“柏纳兄弟!”修士们听见他的决定後齐声高喊他的名字,不敢相信他居然做出违背主的事。
名叫柏纳的年轻修士只是点点头,转身消失在某个房间,等他再次出现,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外表镶满珠宝的圣物盒。
“看来你们这个修道院相当有钱嘛,这些全是向人民搜刮来的?”蓓媚儿语带轻佻地脱掉有黄铜饰边的铁手套,示意士兵接过年轻修士递过来的圣物盒,碧绿色的眼射出轻藐的光芒。
所谓的圣物盒指的就是专门用来收集圣人用过的物品,其中五花八门,从圣骨到贵重的珠宝不等,什麽东西都有。通常大部分的圣物盒确实是拿来做此用,但也有贪婪的修道院假藉圣贤之名,行收贿之实,先将人民委托祈祷贡献的珍宝收藏在圣物盒内,之後再纳入私囊,藉以躲避人们的口舌。
就不知道这家修道院是不是属於後者了。
蓓媚儿冷笑,用修长的手指打开士兵捧上来的圣物盒,向内看了好一会儿後仰头大笑。
“哈哈哈……”她几乎笑到流泪。“你们连手指头也在捡,是饿过头了吗?”
她用绿眼扫了在场的修士一圈,闷闷地笑道:“我看不会啊,你们都吃得肥肥的,不至於饿到必须啃死人的手指吧!”
蓓媚儿挑出已然发黑的手指头,随意丢向底下其中一位修士,差点引发暴动。
这女巫欺人太甚,居然当著他们的面丢弃圣人的遗骨!
“忍住,别乱来。”眼见兄弟们即将按捺不住怒气,柏纳低声警告修士们一定要忍。“记住别跟她硬碰硬,斗气只会毁了修道院,没有任何好处。”
柏纳说的没错。
修士们只得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怒气,怎知那女巫竟又——
“啧啧啧,再看看这个。”
正当底下的修士义愤填膺,却又不得不忍耐的同时,蓓媚儿又从圣物盒里拿出一枚戒指。
“你们的主教都戴这麽大的戒指为人们主持弥撒的吗?”乖乖,单单红宝石起码就有一根拇指大。“我敢打赌你们的神一定也会被这麽大颗的红宝石吓著,搞不好还会被它照得睁不开眼睛呢!”
蓓媚儿手上拿的是一颗特大的红宝石,闪烁著耀眼的光芒,那是去年刚去世的苏密尔主教留给他们的遗物。
修士们的眼中聚满愤怒,他们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却又无法反抗,只得胀红著脸,握紧拳头瞪著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蓓媚儿。
愤怒,憎恨。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为什麽无法做出更有效的反抗……呵,她就爱这种感觉。
“看来你的愿望要失效了,柏纳修士。”随意关上圣物盒,蓓媚儿对它已经失去兴趣,青珀并不在里面。“你的上帝大概打算永远睡一辈子,光明的日子永远不会来临。”
“不,它会来,它一定会来。”尽管蓓媚儿说得斩钉截铁,柏纳却一点也不这麽想,毕竟黑暗的反面即是光明,他坚信光明的日子即将到来。
“你凭什麽这麽认为?”他坚定的说词使得蓓媚儿的眼睛眯了起来。
“因为你不认识它。”柏纳直视她的眼睛回道。“如果你也认识上帝,你就会知道自己的所做所为是一件非常不对的事,就会试著去改变自己,光明的日子自然也就指日可待。”
沉默。
柏纳的这一番话,惹来的只有沉默。不仅在场的士兵不敢相信他们的耳朵,就连一天到晚劝人接纳上帝的修士,也认为他们的兄弟疯了,他居然在提议教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巫?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现场却迸出一阵剧烈的娇笑声,笑的人正是被提议感化的对象。
“很好,现在他开始对我说教了,我该怎麽办?”蓓媚儿吹了一声长长的口哨,被盔甲包覆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有一双闪烁的绿眼透露出她的心情。
她的心情不错,而且打算玩个游戏。
“这样好了,修士,我们来做个交易。”她越想越觉得有趣。“你来教我认识上帝,告诉我你们每天在读的那个那个什麽经……”
“圣经。”
“对,你来告诉我那本书的内容,而我答应放过修道院,说不定我一被感化,就会像你说的那样,试著去改变自已哦!”
她说得乱不正经,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她在胡扯,可柏纳却毫不介意。
“我很荣幸帮助你认识上帝。”柏纳冷静地答道,身边的修士们又是一阵惊呼。
“柏纳兄弟!”
修士们叫得凶,柏纳连忙伸出一只手表明、心意已决,他知道他的决定有些冒险,但总要一试。
“就这麽决定。”这个游戏一定会很有趣,她倒要看看谁影响谁。
“准备好跟我走吧,修士,不必带行李,我对另一件僧袍不感兴趣。”蓓媚儿笑笑,闪亮的绿眼充满迫不及待的光芒。
“别跟她去,柏纳兄弟,那里是恶魔的城堡!”修士们一想到赛维柯堡就不寒而栗,传说那里都住著恶魔,且不曾被攻破,是座奇异的城堡。
“我会照顾自己。”柏纳要修士们别担心,他早有心理准备。
蓓媚儿一行人就这麽浩浩荡荡,带著沿途搜刮到的战利品返回赛维柯堡,其中并包含了一名年轻的修士。
×××
“公爵大人回来了!”
“快放下吊桥!”
随著城垛上士兵的号角声响,赛维柯堡巨大的吊桥在十几个守门士兵的合力拖拉下,缓缓跨降在宽如湖泊的护城河上。由於吊桥过於巨大沈重,落地的时候还扬起一阵灰尘,弄脏随行步兵的脸。
“升旗!”
吊桥一放下,一面以金黄色为底,上面绣著红色花纹的巨大旗子紧接著被升了上来,飞扬在空中好不威风。
“开侧门!”
而後,另一座较小的吊桥也跟著放下,队伍中的马匹和马车纷纷改道由较小的吊桥进入城堡,将较大、较宽的城门留给行进中的主要队伍使用。
主要队伍浩浩荡荡,踩著凯旋的脚步,通过拱形城门,接受夹道人民的欢呼。
他们的主人又一次打胜仗回来了,那个外号叫“血蔷薇”的女人。
堡内的居民拍著手,脸上挂著微笑,口里喊叫著赞扬的词句迎接他们的领主回城,可是冷漠的眼神中却没有太多喜悦的光芒,一副纯粹公事公办的模样。
这真是个奇怪的情景。
沉眼思考当下所面临的情景,柏纳也跟随著这支浩荡的队伍穿越夹道的人群,和蓓媚儿的士兵们一起接受人们的欢呼。
“你一定很想念这种盛况吧,修士。”正当柏纳抬头仰望在他们头顶上飘扬的旗帜时,他的身边忽然多了匹马。
是蓓媚儿。
“有没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她闪动著一双明亮的绿眼笑问柏纳,言语之间净是促狭。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帕纳尽可能淡然地回答,琥珀色的眼睛连转都没转。
“不知道才怪。”蓓媚儿冷哼。“不过既然你坚持,就当作你没见过吧!”她拉了一下马缰,将马头掉离他的身边。
“对了,差点忘了说。”临走前她掉头对他致欢迎词。“欢迎来到'恶魔之堡',修士,预祝你在这里能够过得轻松愉快。”她希望,呵呵。
蓓媚儿笑著扬长而去。伴随著她清脆的笑声和远去的身影,夹道的人潮退去後是一个更宏观的景色,如果没有亲眼看到,一般人很难想像一座城堡能够庞大到什麽地步。
赛维柯堡是座复合式城堡,所谓的复合式城堡,指的是具备一切基本设施的巨大堡垒。这些基本设施包括好几层楼高的大塔楼以及主堡,专门供给城堡居民做礼拜、望弥撒的教堂,给马匹栖息用的马厩、供人休息散步的花园、分隔各个村庄的道路、专门用来关犯人战俘的监狱、训练士兵以及见习骑士的校场、替堡民磨碎麦子的磨坊等等数不尽的设施。其中主堡又包括了宽阔的大厅,无数个房间,刺绣室、餐具室、厨房、储藏室、酿酒槽、面包厂等,可谓是应有尽有,样样不缺。更可怕的是,单从这些设备来看就已经够令人咋舌,如果再加上城堡附近的领地,赛维柯堡的规模简直庞大到无法想像,难怪每个人一提起赛维柯堡,莫不流露出又羡又怕的神情,羡的是它无与伦比的规模,怕的是它令人敬畏的主人——血蔷薇。
缓缓收回打量的眼神,柏纳琥珀色的眼睛不经意又落在城垛上昂然飘扬的旗帜上。金黄色为底的盾形旗上绣著一朵鲜红色的蔷薇,自蔷薇的蕊心中渗出一滴蓝色的鲜血,象徵著她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光荣战绩。
这是赛维柯家族的纹章,这个绣有家族纹章的旗帜此刻被高高的升起,代表公爵本人在此。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面以蓝色为底,上头绣有一只金黄色扬狮的盾形旗和眼前的金黄色旗帜重叠在一块儿,干扰他的视线。
“有什麽问题吗,修士?”柏纳尚未能从宽广的旗面上回神,他的身边却又来了另外一匹马,这回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
“没有。”柏纳反过来打量少年,这少年约莫十七岁,是蓓媚儿身边的见习骑士,似乎对他充满敌意。
“最好如此。”少年冷哼,瞪了他一眼後策马离去,柏纳则不以为意。
这个少年的敌意相当明显,他不知道为什麽,不过他一点都不介意,毕竟他还有更神圣的使命有待完成,那便是感动那朵血蔷薇,拯救更多生命。
他的志向很明显,坚定的脚步亦不曾犹豫过。紧紧跟随著凯旋的主要队伍,帕纳经过了赛维柯堡内的所有主要设施来到主堡并且发现,这座主堡的外围有好几层,大塔楼开口又离地面好几公尺,没有连接的活动楼梯,根本上不去。
柏纳惊叹,难怪外头说赛维柯堡不可能被攻破,就它的建筑结构来说,根本已经到达滴水不漏的地步,除非它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地道被敌人探得,否则敌人很难与它正面对决,还能全身而退。
但这些还不足以教人震惊,真正精彩的是主堡内的摆设。在这动乱的黑暗时代,甚少有城堡能像赛维柯堡一样保持完整,并且挂满了昂贵的丝织壁毯,天晓得光请设计的织工就得花多少钱,遑论是背後昂贵的纺织机器。
他的眼睛忙碌地在大厅内部穿梭著,巨大的壁炉和为数可观的壁毯虽然吸引人,但更教人无法转移视线的是摆在大厅上的各式武器,有剑、战槌、战斧、弓、弩、长枪等等,看得出主人有多热爱征战。
如此一个热爱战争的人真的能被感化吗?柏纳怀疑,但他既然来了,还是得试试看,至少不能一开始就退缩。
柏纳下定决心,沉下眼看著所有回城的士兵忙进忙出,突然他像想起了什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