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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婢女外貌妖娆邪魅,你跟她走得倒是极为亲近。”他淡淡地问,练后却明显感受到他语调里的警告。
“都是沦落人,又同为婢女,话题相近,自会走得亲近些。”
“相互鼓励?”他凉凉讽刺。“她对你倒是忠心忠心到甚至肯为你卖命。”
“有吗?”她犹自辩驳道。“就算她为我卖命,肯定也是出於正义感作崇,她见不得我被北藏欺负。”
“哦?”
“不然你以为还有什麽?”她心惊胆战,有股即将被拆穿的不安,立即佯装愤怒嚷声道:“倘若你觉得我们有问题,你大可去查究真相,反正以你的能力,只要卜上一卦,就可知晓我们是正是邪。”
他定定地瞅视她。“我不卜,我只等你主动告知我答案。”磁嗓异常轻柔,是少见的哄诱。
她被他的目光缠住,脱口想道出一切,然——她承受不起之後的血腥。
又哑口了。
“后儿,我用心艮苦,唯恐你一失足成千古恨。”他下赌注,引诱她诚实以对,只要她与他同在一个阵线上,或许可以再度改变天命。
“我——”小嘴一张一合,想冲口而出,最后——仍是缩回话。“我自认没错,不会粉身碎骨的。”
上官界合上黑瞳,道:“最好是这样,我不喜欢替你收尸。”
“我也不愿啊——”她无声地低喃。
时光似乎停滞了,园内显得寂静凝肃。
良久後!暗哑的磁嗓才又打破岑寂。
“我等你改变主意。”他留下最後希望。
她面无表情,亦无话可回覆。
黑鸦鸦的人群在毫无预期的状态下全聚集一块,差点将璧玉别业的大门给挤破。
“求求“天人”施法为百姓们消灾解厄,求求“天人”降恩哪。”一声声的求、一声声的唤冲上云霄,让净儿与别业的总管全都傻了眼。
爷的身分怎麽会被揭开,以至於全城百姓闻风而来,央求主子施法布恩。
“各位,“天人”并不住此地,大夥儿是不是弄错了?”机灵的总管一边安抚群众,一边吩咐别业的佣仆们跟百姓否认。
上官界的身分一直被严格保护著,只要是上官家族的成员就不可能泄漏出去。
然而大门口依然万头钻动,别业的守卫拚了命的抵挡,任凭说破嘴,百姓仍旧不信。
“别蒙骗我们了,现下全城百姓都知晓,原来上官冢的上官界公子便是传闻中的“天人”,求求总管大人让我们见见“天人”哪,我们有要事相求。”
“是啊是啊,我爹要续命——”
“拜托“天人”替大于占一卦,算算他是否能够在朝为官。”
七嘴八舌的请托,众人蜂拥而至,前来支援的守卫好辛苦地才阻止众人闯进别业中。
“到底是怎麽回事?多年来相安无事,没人知晓爷的真实身分,怎麽会在一夕之间全部泄了底。”净儿想破头,也猜不透奥妙。
“哼!何须意外,有妖女在此,自会大下大乱。”北藏冷冷地站在後方,对服前的景况自有推论。
净儿回首望着神色不善的北藏。“北藏少爷对练后成见好深哪。”
“成见?”北藏再哼。“你认为这只是成见?”
“这——”净儿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说好。
“倒是你才出乎我的意料,竟也偏袒起妖女来。”
“北藏少爷误会了!话也不是这麽说啊。”认真想想,在与练后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并没做出什么大奸大恶的混帐事,实在找不出她该死的理由。
“净儿,你该忠诚的对象是上官界,他才是你的爷、你的主子,而你口口声声喊的小魔女正是名副其实的魔女,她没有资格接近你的爷,快快把她杀了才是正确抉择。”
“真的吗?”魔女果真是魔女。
“替我劝劝师兄,倘若练后不死,死的就会是他。”北藏最担忧的便是这一点。
净儿愈想愈恐慌,爷最近老是精神不济。“可是——爷很“照顾”练后耶。”
“这更叫人气结,师兄护她,她会感激吗?她会在平吗?魔女、妖心,只会不断地作怪。”
“有吗?”
“此刻的情况难道还不足以证明,这场混乱一定是她搞出来的,一定是——”
在别业的另一隅,望著一团混乱的练后,也颇为讶异怎麽会发生这场混乱?
“有趣吧!”笑语自背後传来。
“醉沈姊姊。”练后一见著她便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做的。”
“没错,这场混乱是我跟无梦所精心安排,目的是为了让咱们能够顺利离开璧玉别业。”
她心一凛。“要走了。”
“你还在迟疑?”
“不是的——”她忽然记起。“醉沈姊姊等我一会儿,我还没收拾包袱呢——”
她抓住她藕臂。“还收拾什麽,神龙天堑应有尽有。”
“可是——”
醉沈脸色倏沈。“难道非要主上亲自前来不可?”
“不是的!我——”
“你怎样?”醉沈不再留情。“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决定投效上官界了吧。”
练后声音扭曲。“醉沈姊姊的指控——很严重的——”
她步步进逼。“是与不是,你现在作出抉择来。”妖狐般的媚眼直直逼视上练后,红色血光不停在她眼中闪现魅影。“主上的本事你比我更为清楚,该站在哪一边,聪明如你会选择吧!”
练后顿时气血翻腾,她的心绪又浮躁了起来。
“我明白该站在哪一方。”练后决定道,明亮的眼眸又浮上一层淡淡的噬血寒芒。
轰!
爆炸声突然迸出。
这突如其来的剧响造成大门口的百姓们顿时陷入混乱之中,众人以为触怒了“天人”,降下大祸,纷纷逃之天夭。
唯有北藏以及别业的总管知晓事情有异,连忙找寻剧响的来源。
以至於谁都没有发现到——在别业的马厩外,有三匹艮驹放声嘶呜,在吆喝声中,奔出後门。
※※※
“驾——”马蹄声落,从璧玉别业的後门狂奔离去。
“快跑,再快些!”醉沈一边策马一边往後探,没人追赶!幸好啊,先前的混乱让别业无人知晓他们。三人已经离开。“练妹妹,快点!”
“贺——”练后挥鞭策马追赶他们不敢回头拚命往前冲。
不许回头哪,心打横,在跟随醉沈迈步的那一瞬间,就没有回头的馀地。
而上官界很快会发现她的失踪,也会立即判断出她的决定——她!练后!心偏於南宫魁。
“驾!”
三匹骏马疾快地奔至官道的尽头後,决意转进小路。
崎岖小路颠簸难行,路况极为不佳,但不愧是上官家族所豢养的马四,强硬健壮,即便路途难行,依然能够快速前进。
“上官界追不上咱们了。”见无追兵,醉沈开始松了口气。
无梦也道:“饶他是“天人”,也勘不破咱们的计划——小姐,你怎麽啦?”
“你们没注意到吗?”练后蹙眉,隐约中察觉到似乎有古怪。“这条崎岖路也未免太长了些,好像怎麽走都走不到尽头似的,而且林叶沙沙作响,甚为阴森。”练后敏感的发现周遭景况诡谲奇特,青葱苍林感觉不到其翠绿,反而死气沈沈。
“咱们再继续赶路,我想日落前应当可以离开才对。”无梦亦觉得怪异但却没放在心上。
“快走!”
“驾!”
又驰骋两个时辰!起落有致的马蹄声渐渐杂沓起来!原本极为安静的马匹也开始发出诡异的嘶呜!灰蒙蒙的天空更是乍起闲雷!
“下雨了,怎么回事?方才还是万里晴空的。”练后益发不安。
“奇怪?我们怎麽又跑回原地那颗石头,我曾经瞧见过的。”醉沈惊叫,开始觉得不对劲。
“是不是你们想大多了?”无梦翘望昏暗天色,又环视四周。无言寒风吹遇石子路刮起一阵风,两旁叶子沙沙作响,更添愁怅。
“真的不对劲,停!”练后拉住缰绳,怪异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埋头狂奔。
“糟糕,我们中计了,这是迷魂阵。”脸色大变,她终於瞧出端倪。
“没错,这是迷魂阵。”醉沈从高涨的喜悦跌入深深的恐惧里,被困於阵式中,意味着他们的行动早就被掌控。
一阵绿色烟雾由远方飘散过来,三人脸色大变。
“迷魂烟!快闭气。”
闭气何用,他们无处可逃,是人最後仍得呼吸换气。
一抹黑影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林子内。
“上官——界——”练后只来得及喊这一声,头一昏,顿时不省人事。
※※※
轰隆隆的水花声——是瀑布吧。
不过距离好像很远很远,只觉得有水丝落在脸颊上,冰冰凉凉地沾湿了她。
她在哪?
几番挣扎後,练后总算睁开眼,吃力地坐起身环视周遭。
她置身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两边竟是高耸峭直的崖壁,石头下方则有一条溪水,然而却有大小不一的怪岩奇石罗列於山涧的两端,唯一能过的仅有水流,奇异地将此山涧围成一处天然牢笼。
醉沈呢?无梦呢?他们在哪?
练后抱著头,忍著晕眩的折磨,站起身,沿著溪边试图要通过奇石走出山涧,可才走到奇石前,罗列的石块竟然消失,并且忽现在另一侧。
“乱石障法,乱人心神,被困者,永无逃生之路。”练后意识到仍被障法拘禁,心弦绷得死紧。“醉沈?无梦?”她高喊,但无人回应。
“有没有人?”她又嘶吼,回答她的仍是空荡荡的回音。
如缎的青丝湿透了散乱地垂下,遮住半边容貌,却掩不住她的恐慌。
“谁!有谁在这?我知道有人的!出来!我要见人。”她恼怒道,手握成拳,然而回应的又是空灵气氛。
“出来,给我出来!”眸光激动了起来,绝美的容貌彷怫被地狱火焰笼罩,邪美得惊人。“凭什么关住我,凭什麽?”
邪恶的思绪仍然残留在她的血液之中,戾气尚未完全消去。
“上官界,你出来,你给我出来!”她蛮横的吼著。“上官界,你别躲了我知道是你,是你——呀!”
头疼欲裂,温暖的绿色奇光由颈项缓缓扩散而出,慢慢包围住了她全身。
练后昏沈沈的跌坐在石地上,捣著胸口,只觉得呼吸困难,好似有千军万马不断拉扯著地的心。
“啊——”她惨叫一声,然後瘫倒在地,气弱游丝地喃著。“救我,谁来救我?上官界——”
第八章
七天了。
练后旁徨无依的蜷缩成一团,呆怔的美眸漫无焦距地痴望巨石下方潺渥流过的溪水。她被困在这处山涧内足足已有七日,这七天来,她以野果果腹,喝清澈溪水填渴,虽没有饿死渴死的疑虑,可是她犹如笼中鸟,完全不知下一步是能够逃出牢笼展翅高飞,抑或成为饲主的盘中飧?
“为什麽都没有人来看我?是把我遗忘了!还是准备把我困在此地,直到老死?”她重重地捶打石地,小手的疼痛抵不上内心的空茫。
说不骇怕是骗人的。
尤其这七天来,除了风声水声以外,没有任何的生命气息,没有,什麽都没有,连鸟兽虫呜声都没有。
上官界决定不再理会她了?
她发现最害伯的竟是不被上官界重视的那份孤寂感。
“有没有人哪?”火气直往上冲,她大吼大叫道。“全都死绝了吗?给我出来啊——”
回应她的却是一股冷风,沁凉寒意让她忍不住又打了个哆嗉。
“有谁?出来呀,哪怕是个鬼也出来见我,快点出来——”
“啊!”像在呼应她的召唤,两条黑影伴著惨叫声由半空中乍然坠落,摔跌在练后面前。
“醉沈?无梦?”练后愣了愣,怎么也没想到是他们,回过神後奔过去,蹲跪在两人身旁。“真的是你们呀,你们怎麽一身的伤痕,这是怎麽回事?”
“落在敌人手中,你以为还可以平安无事?充满恶意的冷冽讽调飘忽地传散开来,震得练后东张西望找寻声音的来源。
“上官界?!”果然,从乱石阵里现身的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一道灼热涌上眼眶,啥都忘了,练后喜悦得甚至忘记夥件伤势,走向前去。“你来了,你总算肯现身见我。”
“原来你还想看见我?”他的反问令她愣然。
痴痴望他,上官界对她而言该是最熟悉的男人!此刻的他也和从前一样,脸孔绝俊,身影潇洒,只是她忽然间觉得他很陌生。
“我、我当然想见你,呃——”练后噤了口,上官界冰冷的态度明显地刺伤了她,她的心思渐渐纷乱了起来。
并且随後出现的净儿与北藏也都表情不善。
“小、小姐——小心他们——”无梦吃力的爬过去,拉了拉她的脚踝示警。
练后惊醒过来,转而看著他们。“你跟醉沈的伤势好严重!是谁伤害你们的,告诉我?”
醉沈吃力地撑起身子,巍颤颤的指头比向上官界。“就、就是他,是上官界这个恶徒——啊!”她又疼痛的瘫倒在地。
“恶徒?”北藏不屑地呸了声。“亏你们有脸敢指控别人!相较於你们扰乱天下的行径,受这点惩罚算是便宜你们。”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