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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从那之后的日子又是出奇的平静,我和她似乎都已被开学之初的忙乱给淹 没了,我忙着看书,忙着听课,忙着班里系里的一大堆工作。有时候在路上碰着她, 我也只是笑着打个招呼,我和她好像就是仅仅认识而已,我心里的那种异样的感觉 也渐渐地淡了,我也能像以往那样安安稳稳地睡觉了。
然而一切远远不是这么简单,就在放寒假之前的那个晚上,刚刚考完试,大家 都想轻松一下,于是同宿舍的同学就聚在一起喝酒。刚喝了一会,有人敲门进来对 我说宿舍楼底下有俩人等我。我莫名其妙地穿好衣服下了楼。我看见她和另外一个 男孩站在那,我走过去问是不是她叫的我,她点点头。我发现她的脸上有一种异样 的神情,那个男孩的神情也不大对劲。于是我问她有什么事儿吗?她又点点头,我 说什么事儿你说吧。她说你等我一会,然后又把那个男孩拉到一旁喊喊喳喳地不知 说了些什么,男孩点点头转身走了,她就回转身来到我身边笑着对我说陪我走走吧。
我满腹狐疑地跟在她身旁,她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低着头走。
在一个阴暗而僻静的角落她站住了,回过头来用那双眼睛望着我。我走过去问 到底有什么事没有。她突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让我心惊肉跳的话:我爱你。我当时有 点发蒙,还没容我明白过来她又接着说,她说她一直爱我,从一见面就爱上了我, 也知道我也喜欢她,她说她一直等着我向她表白,可我一直没有。她一边说一边扑 到我的怀里,我当时简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就跟一个穷光蛋无意之中拣到了一块 金元宝似的幸福得我想哭。她的脸贴在我胸口上对我说你要答应爱我,我说我答应, 她又让我帮她做一件事,我说到底什么事你尽管说吧。于是她说刚才那个男孩是外 校的,已经追了她好几个月,她虽然不讨厌他可也绝不喜欢他。可他一直不死心, 今晚来找她说要在放假前和她挑明关系。她告诉他说自己早有男朋友了,他不相信, 于是她就领着他来找我。她让我去找那个男孩对他说我就是她的男朋友。
于是我俩一起找到了那个男孩,我对他说了她教给我的那些话。男孩一直没理 我,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我看见那眼神中有伤感,无奈和痛苦。最后,男孩一句 话没说就扭身走了。
那一晚上我俩都没有回来,我们出了校门,顺着马路走,走到一个公园我们便 买票进去了。冬天的公园萧条而寂静,我们找了个地方便相依而坐。我们都没有更 多的话说,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许下山盟海誓。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热烈地亲吻着 … 。我的脑海里空荡档的,我二十几年的东西都似乎已被眼前的事情冲洗掉了, 我只是独立的一个我。我是那么虔诚地感谢上苍赐予我一个如此挚爱我的女孩,我 在心底里默默许诺我要一辈子对得起她——从开始起我就已当她是要和我度过一生 的人。
那年的寒假我开始了我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恋爱。我们频频地约会,并且我 还把我和她的事告诉了家里,母亲很高兴,父亲虽然没表态,但当我把她带到家里 时,父母都默认了他们的这位未来的儿媳。
再开学时我们便整天形影不离地在一起,系里的老师同学都知道了我俩的关系, 他们给了我许多善良的忠告和美好的祝福。我更加努力地去学习去工作,要知道那 时我对我和她是有多么认真,我要让我的女友觉得她未来的丈夫是个值得她骄傲的 人,我承认我胸无大志,然而我心中牢牢地记着这样一段话“对于父母要像一座物 产丰富的大山,对于儿女要像结满故事的大树,对于妻子要像一片金色的沙滩”。 我努力地完善我自己,我要为她做我能够做的一切。
我原以为一切都会像我预想的一样平平稳稳地过来:我毕业工作两年,等她毕 业后我们再一起工作几年,然后待我们都已在社会站住脚之后便结婚,组织一个温 馨的小家,美满地度过一生。然而一切都不像我所想象的这么容易而顺当,一件又 一件我未曾预料到的事情向我迎头扑来,我被打得措手不及。
大四下半学期,我们恋爱已有一年,我渐渐感觉到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像火一样 地对我,我只以为这不过是热恋期已过,也没太放在心上。可她在平常的言语中渐 渐流露出一种情绪,她总竭力把自己说得如何如何不好,她甚至告诉我她比我大, 学藉上的年龄是虚报的,她是经过3年高考才上的大学。我觉察出她有意疏远我,我 竭力弥补我们之间出现的裂痕。然而一切都是无济于事的。终于有一天她郑重地向 我提出分手。我真的是措手不及,就像当初她说她爱我那样。我问为什么。她说在 我之前她曾经有过一个男友,并且她已把作为女人的一切都给了那个人,但由于那 人的户口在外地,种种原因使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分手。而现在,那个男人大学毕业 后分配来本地工作,他们又见面了,要恢复以往的感情。她请我原谅她,当她是一 个坏女孩,她又请我相信她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如果没有他我便是她的最爱。
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和她分手的,又是怎样走回宿舍的。 在此后的几天里我开始抽烟,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然而我并没有消沉下去,我告慰自己我还拥有一切,世上的好女孩很多,我凭 什么抱住一个不放。可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便把我的一切美梦都打碎了。
我有几个社会上的朋友,他们和我有些交情。听到我这件事之后,因为气不过 便找到那个男的把他打了。人家当然不会善罢干休,就到公安局把他们告了,警察 审问他们,他们便说出了我,于是我便成了这件事的主谋,我被行政拘留半个月, 学校因此开除了我的学籍。
还有几个月就要完成的学业毁于一旦,行政拘留给我扣上了永远也摘不掉的黑 锅。周围的人不是拿这件事当笑话听,便是置若罔闻,父母也只是恨我不给他们争 气。没一个人关心我安慰我。我当时真想就干脆死了算了。
然而我没死,也许是因为我怕死吧。时间真是一位良医,慢慢地我便不再像开 始那样痛苦,我现在没话,什么都不想,活吧!
现在也有人劝我了,让我重新找个女朋友,安个家。是啊,我毕竟刚刚29岁, 我还年轻。可我实在没有勇气第二次恋爱了,一次就已经让我尝遍了一切。
我并不是说世上女人都是害人精,都会坑了我,我只是不敢再恋爱了。也许将 来有一天,我也会娶妻生子,然而也只仅此而已。
还是那句话,活吧!
第47章 我的渴望,难道只是梦
面对现实的残缺,我在梦中追求完美;我相信,完美不只存在于梦中
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都会享受美梦的甜蜜。而我呢,也只有在梦中才能与“她”见面;醒来,望着黑黝儿的屋顶,梦中的情景仍在折磨着我。
我梦见“他”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有时,“她”是咱村的妮子,淳朴中透着和善;有时,“她”是中学时的同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得俺心头发痒;有时,“她”“是乡医院的护士,给咱打针换药还拉拉咱的手;有时,”她“又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仙女,绕着咱舒展长袖直缠得咱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都会做梦,每个人都会享受美梦的甜蜜。而我呢,也只有在梦中才能与 “她”见面;醒来,望着黑黝儿的屋顶,梦中的情景仍在折磨着我。
我梦见“她”已经不知多少次了。有时,“她”是咱村的妮子,淳朴中透着和 善;有时,“她”是中学时的同桌。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得俺心头发痒;有时,“ 她”是乡医院的护士,给咱打针换药还拉拉咱的手;有时,“她”又是从画上走下 来的仙女,绕着咱舒展长袖直缠得咱喘不过气来。
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也常做梦,但很少梦见漂亮的女人,尽是长大了当飞行 员当教师当科学家当一名战士什么的。直到初中毕业,有的同学进县城当了工人, 有的参军离开了这穷山乡,有的到镇上做起了小买卖,我才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不 中用。在我们这里,20岁出头就结婚抱娃子的不在少数。就说我的中学同学吧:甭 管学习好坏,现在干什么活计,绝大多数都已成了家,出出入入成双成对;而我这 个当时班里的“尖子生”,直到现在仍处于梦想阶段。
我曾经怨恨我的父母:为什么在我小的时候不及时带我去打针吃药,直到落下 了小儿麻痹后遗症才叫苦不迭;为什么不早点教我学手艺,直到成年才为我的终身 大事着想… 。后来,我不再怨恨了,因为父母也同样着急、同样伤心。还是靠自 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等日子好过了再娶妻生子吧。
记得那天我从乡办医土班学习回来,爸妈告诉我:明天,邻村的张三娘要带个 姑娘来相亲。他们嘱咐我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明天一早就别去干活了。我满心 欢喜,从心里感激爸妈的怜子之心。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后拖着一双残腿,把屋里 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等枝头的喜鹊报信。
傍晌午,邻村的张三娘带着一位姑娘来了。奇怪的是,枝头的喜鹊竟没唱!进 得屋来,一阵寒暄,我不免偷眼看那女子: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身材略胖,梳 洗得挺干净。见我看她,她也愣愣地看我,然后“嘿嘿”一笑。倒是张三娘忙碌, 说长道短嘴不停歇。好不容易轮到我娘开口了,问什么话那姑娘都不答,只是“嘿 嘿”一笑作答。我不免纳闷:这女子难道不会开口说话吗?
从头至尾,她终究没说一句话。我的心凉了半截,暗骂张三娘“作的啥媒”? 临走,姑娘的一个动作告诉我,我这个残疾人在张三娘以及许多乡亲们的眼中,也 不过是个“等外品”。由于屋里热,姑娘的鼻孔流出了两股清鼻涕,却一再“稀溜 稀溜”地往里吸。我娘忙递过去一块纸,意思是让她揭一搭。谁知她“嘿嘿”一笑 之后,竟用袖口猛地抹了一把,这一下不仅抹得鼻子周围挺脏,原本挺干净的袖子 也脏了一片。我的心里好一阵恶心… 。
张三娘带着那姑娘走后,我妈叹了一口气,像是劝慰我又像是埋怨张三娘他说: “唉,不中意就算了… ”。那晚,我躺在床上许久睡不着,难道我就找不到一个 称心的妻子,就该与这付拐杖过一辈子吗?想到前几次我到人家相亲、对方望着我 的残腿眼神异样的表情,我的心难过极了。我身体有残疾,可智力不残疾,心也和 健全人一样是追求完美的啊!
后来,在我学习医术的那个班上,有一位名叫迎春的女同学曾给我以温暖,使 我一度有了战胜困难、获得幸福的勇气。今天想来,尽管那又是一场梦,但毕竟是 我从未经历过的给我以激励的一段美好日子。( |。。)
开始学习的时候,我由于自卑很少与班上的女同学说话,总是上课来下课走。 一次,我因为没有坐稳,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这在我已经习以为常,而在彼此很少 相识的这个学习班上,同学们都惊呆了片刻。正在我一手撑地一手撑椅子往起坐的 时候,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了我的腋下。扭头一看,是迎春。她善意地冲我笑,宛如 在我心头升起一道彩虹。她把我扶坐在椅子上,还掸了掸我身上的土呢。说老实话, 我从来没和一个成熟的女孩子离得这样近,甚至她的几丝秀发都轻拂着我的脸、我 都可以嗅到她身上那令人销魂落魂的香气了。你看我有多傻,由于紧张,竟忘了说 声“谢谢”呢。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美梦:我学习期满拿到了结业证书,在我家所在村子的 村头开了一间私人诊所,来看病的络绎不绝,其中不乏大姑娘小媳妇。我正在专心 给一位老大娘按摩,老大娘猛一回头吓我一跳:竟然是迎春!她冲我笑着,送上手 中的一个纸包。我打开一看,是中草药。迎春示意我把药吃了,我来不及煎服,竟 一股脑倒进嘴里。突然。我觉得浑身发热,双腿叫劲,还有些疼。迎春叫着我的名 字向屋门走去,我也跟着她走;她走上了屋后的土坡,我也随后上了土坡。我伸出 双手,眼看就要抓住她了,猛地她却消失了。山坡上的绿草变成了我家黝黑的屋顶, 山坡上的花朵变成了我家房梁上的蜘蛛网… ,我醒了。
几天后,我又去学习班上课,却不敢正眼看迎春。迎春却像往常一样,冲我友 善地笑笑,课间休息还走到我的桌边问我这几天身体如何。我像是心里有什么见不 得人的事,双手抚弄着衣襟,不敢正视她的眸子。我心里好自卑啊,这样一个如花 似玉。浑身散发着女性气息的姑娘,怎么可能与我这样一个腿有残疾、没什么大本 事的农村土娃子谈朋友呢?梦想毕竟是梦想,它是绝对成为不了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