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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人!”雪儿指着绿蒂躲的方向,幸好绿蒂及时趴身,才没被发觉。雪儿继续说:“我曾经藏躲在那里,偷听你和别的女人说话,你几乎对每个女人都称赞,而且都是一样的形容词。”
不是特别的形容词,从这点雪儿清楚地知道,她对路易而言,和别的女人并无不同,只是一夜情的床伴,像卫生纸用过之后就没有价值,但她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让路易抛弃她,她是只紧紧咬住荣华富贵不放的大白鲨。
“心情不一样,我对别的女人的是应酬话,对你却是真心真意。”
“你真会讨女人欢心。”雪儿发出银铃般笑声,聪明的女人要懂得适可而上。
“来杯香槟,庆祝你的美丽和我的毕业。”路易从预先准备好的冰桶中取出上好香槟。
“你不安好心眼。”雪儿摇头,欲拒还迎更让男人痒到骨子里。
“没错。”路易端了两杯酒,一杯给雪儿,毫不掩饰地说:“晚上你有别的安排?”“有。”雪儿故作清纯地说:“我要回仆人宅睡觉。”
绿蒂以手背擦掉满脸的泪痕,她责怪自己刚才不该怀疑雪儿,甚至还流下嫉妒的眼泪。真丢脸。但是,路易一直深情款款的盯着雪儿,换作是她早就以身相许了,路易太迷人了,她怕雪儿把持不住。
路易不屈不挠地说:“你想不想到主宅参观一下?”
“只是参观吗?”雪儿媚笑,距离少奶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当然不止,我们还可以喝咖啡,看星星,只要你陪在我身旁做什么都好。”
“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的。”雪儿吊足了路易的胃口。
“我就是希望你一整晚不睡。”路易明说。
“你有那么好的体力?”雪见反问。
“我们试试看。”两人一边碰杯互敬,一边咯咯大笑。
他们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一晚不睡是笑话吗?绿蒂并不觉得好笑。
就在绿蒂百思不解时,雪儿采取主动攻势,勾住路易颈子,先是在路易的耳畔讲一两句轻得听不清楚的话,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吹气到路易耳里,具有调情作用,然后用牙齿咬啮路易发红的耳垂。
路易受到了鼓舞,双手绕到雪儿的背后,以熟练的手指释放拉炼。
绿蒂感到呼吸困难起来,眼睁睁地看着雪儿的连身裙越落越低,蕾丝缕花乳罩将她雪白的上半身衬得明亮动人,路易焦急地探八里衣并发出粗浊的喘息声。这时绿蒂感到口干舌燥,浑身不明原因地热了起来。
骤地,大少爷刚才恣欲的表情浮现在她脑里,她无法了解这时候为何会想到他……她吐出一口气,把酷男人赶出意识中,再把注意力重新回到玻璃花房里。
该死!雪儿的乳罩什么时候不见的?她想知道的是谁脱的。
雪儿?路易?
不!她怎么又怀疑起自己的好朋友,干这种事的通常是男人,所以一定是路易,但不知道雪儿有没有挣扎过?
正当她头脑混沌不清之际,背叛的感觉如闪电般劈到她,她不敢相信雪儿会做出那样的行为……将衣服自脚尖踢落,双腿夹住路易的下身,双手撑在桌上,弓着上半身,让路易合住她一只乳峰,并且发出夏夜发情猫还要大声的呻吟。
绿蒂不忍再看下去,本来她想尽速调头跑开,但有脚步声正接近花房。
大少爷!绿蒂吓得仿佛被钉子钉住,一动也不敢动。
“路易把门打开,我知道你在里面。”宋常邑脸绷得很紧。
“等我一分钟,汤玛斯。”除了宋夫人之外,大部份的人都叫宋常邑的洋名。
一分钟后,门准时打开,宋常邑说:“大家在等你切蛋糕。”“雪儿,我们一起去切蛋糕。”路易手臂挽着头发还有点凌乱的闻雪儿。
“雪儿?是厨娘赵妈的女儿吗?”宋常邑打量着问。
“大少爷。”雪儿露出讨好的笑容。
“你在这儿做什么?”宋常邑取下她发间的花朵,往地上随手一扔。
“是我……”路易想挺身而出,但被宋常邑冷眼逼退。
“我问她,又不是问你。”宋常邑拧着眉。
“路易邀请我来参加舞会。”一股寒气从雪儿脚底窜升。。
路易并不是雪儿的第一人选,她主要目标是宋家男人。酷男人爱钱,坏男人爱打架,色男人爱玩,臭男人爱赌,以她的条件,最好进攻的当然是三少爷宋常澈澈。
两年前的一个半夜,她摸黑溜到三少爷的床上,结果被一脚踢下床,当时她好恨,色男人可以说是来者不拒,环肥燕瘦都好,独拒她于千里之外。她认为这都是她妈妈的错,害她成为仆人之女,空有美貌,却得不到三少爷宠幸。
不过她越是被拒千千里之外,她想进豪门的决心就越强,而且没人能阻止她。
因为夫人视路易为己出,所以雪儿才转移目标。
再说宋家除了酷男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超级大笨蛋,有福不享流浪异乡。
根据她的观察,酷男人极有可能一辈子不结婚,因此种种,路易只要娶她为妻,宋家早会成为路易和她名下的共有财产。
从路易对她没有防备看来,两年前那件糗事,应该没有第三者知道。三少爷曾答应她守口如瓶,但大少爷和三少爷是兄弟,雪儿不禁担忧,酷男人讨厌她是因为事前知道真相……“这里是花房,舞会在外面,你在花房做什么?”来常邑眼神轻蔑他虽然不知道雪儿和三弟的事,但他看人的眼光向来精准,一看就知雪儿眼带桃花,心机深。
“赏花。”雪儿声音抖得像北极的企鹅。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笨,所以才敢在我面前说谎?”
“大少爷,我不敢。”雪儿猛烈地摇头,仿佛被吓得魂不附体。
“那你要不要重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宋常邑仿如不可一世的法官。
雪儿点头,很努力地从眼角逼出莹莹颤抖的泪光。
绿蒂仍然卷在花丛中,理智叫她快离开,但她两腿发软,连爬的力气都没有。
大少爷怒气冲天,隔着一层玻璃,绿蒂仿佛闻到火药味,比刚才大少爷对她生气时还要严重,现在回想起来她才发觉大少爷之前的火一点也不灼人,似乎是故意演给茱莉亚看的,或许吧,法国人生来喜欢看戏。
最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雪儿姐姐美丽又聪明,只做错一点事,其实没真的做错,事情根本就还没发生,大少爷却不分皂白地对雪儿恶言相向,她听了好不忍心。
但她现在是交保期间,明天夫人要宣布她的刑责,不能再闯祸,她不能吭气,万一让大少爷这到她躲在这,后果不堪设想。
绿蒂屏住呼吸,腹部贴着地面,整个人像具尸体,静听其变。
“哭不能解决事情,你快回答我的问题。”宋常邑的唇抿得像刀锋。
“够了,汤玛斯,你不觉得逼迫一个淑女是很恶劣的行为吗?”路易大叫一声。
一听到白马王子英勇的声音,绿带笑咧了嘴,却得意忘形地吃进了泥巴,成了名符其实的泥菩萨!
“她没做淑女的资格,她只是仆人之女。”宋常邑鄙夷地说。
“我求求你,不要把中国老式的思想输入美国。”路易气不过。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来常邑面朝著闻雪儿说。
“不同基因的物种当然不能结合,但人不一样,人……”路易长篇大论地说。
“不要再说了,大少爷你可以瞧不起我,但我绝不会看轻自己。”雪儿有骨气地说。
“闻雪儿,你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宋常邑直接了当。
“我不懂大少爷你在说什么?”雪儿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手心冒汗。
“你不要装傻了,像你这样的美女,又是学医的,一定懂得不少药的配方。”
如果让闻雪地继续留在城堡,宋常邑深信,他日必定后患无穷恐怕连吃饭都要用银针先试过,才能免于食物中毒之虞。
“是我的错,你不要再为难雪儿了。”路易恙怒。
“路易,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宋常邑沉声责备。
“这种事是什么事?”路易反抗地问,他最讨厌他这付唯我独尊的臭架子。
“交欢。”家常邑冷哼一声。
“拜你所赐,根本没发生。”路易反唇相讥。
“没有发生最好,免得我要替你擦屁股。”宋常邑挪榆道。
“汤玛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路易俊美的脸蒙上一层痛恨的阴影。
“要你当心,别中了美人计。”家常邑瞄了雪儿一眼。
雪儿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红着脸冲出去,眼泪像断线的珍珠飘向空中。
麻雀变凤凰有错吗?她想过好一点的生活,想像宋夫人一样在商场和宴会间穿梭,一举手一投足皆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这样有错吗?
当然没有错,她力争上游一点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老天爷不公平,让这个世界贫富
不均,偏偏她是站在贫穷的一方,每天眼巴巴地看着宋家人享受生命,拜会、骑马、打网球……谁会不想要过这样的日子?)
从她踏进城堡的第一步,她就将城堡视为囊中物,谁敢阻拦她的梦想,她第一个不饶谁……
第四章
见到雪地悲哀地奔跑,路易本来要追出人,但宋份已一个箭步档住门口。
“不准追。”宋常邑的声音充满威严。
“你太过份了!”路易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只好向空中胡乱挥拳。
“一点也不。”来常邑沉敛地说:“你对雪儿是真心喜欢?还是一时的'性'趣?”
“不关你的事。”路易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你真心喜欢她,我会让你去追她,但玩弄感情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
说大话!绿蒂心想,酷男人原来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路易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是我不好,但你也不该对雪地那么的……”
“我为什么要对有歹念的女人尊重?”宋常邑挑了挑眉。
“我又不姓宋……”路易话说到一半,宋夫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的天啊!大家都在等你们来切蛋糕,你们两个居然给我在这儿聊天。”
“舅妈。”路易立刻迎上前,撒娇地说:“都是大哥话多。”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宋夫人好奇心作祟。
“不就是工作,除了工作以外,还是一大堆的工作。”
“别听他的,男人应该先成家后立业……”他们一行三人越走越远。
其实,当他们走出玻璃花房时,宋常邑非常确信,他眼角余光看到了小绿蒂。
不知道她躲在花丛中,是机缘巧合?还是跟踪谁而来?
绿蒂拍了拍衣上的泥土和草屑,慢慢地往仆人宅走去。
今晚的舞会,可以说是绿蒂住在城堡十一年以来所见过最糟的一次,和过去充满欢笑声截然不同,今晚抱怨声和玻璃破碎声特别多。
从她躲在劲拔的树枝上算起,到雪儿被气跑这段时间,其中发生大大小小的事端不下十件,诸如乐队奏错曲子、传者打翻酒盘、而她称得上是破坏力最强的因子。
所有的仆人都还在克尽本分,仆人宅几乎是全黑的,除了一个窗户亮着灯光,一方窗帘在微风中飘动,显得这扇窗户特别孤寂。绿蒂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很快地来到雪儿的房外敲门;;“雪儿姐姐,我可以进来吗?”绿蒂轻声地问,带了一丝愧疚的味道。
“请进。”雪儿发出哽咽的哀鸣。
“你还好吧?”绿蒂走进去,雪儿面向窗口,床上放了~只打开的空皮箱。
“花房里的事,你全都看见了?”雪儿转过脸,两颊的泪痕未干。
“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无意中看到路易,你知道的,我喜欢跟踪他。”绿蒂解释。
“今晚的事,不要告诉别人。”雪儿从抽屉内拿出一个未拆封的烟盒。
“我知道。”绿蒂善良地点头。
“还有,我抽烟的事,也不要对任何人说。”雪儿叮咛。
“我不会。”绿蒂又点头,对雪儿自暴自弃的行为寄予无限同情。
没有人天生贱骨头,像她一向调皮捣蛋,常犯些打破碗杯的小错,只要被赵妈逮到,少不了批评两句,刚开始她觉得很呕,但骂多了她反而没感觉,当赵妈是牙齿痛,没钱看医生,所以找她出气。
可是雪儿不同,她乖巧贤淑,功课又好,只有被赞美没有被骂过,却被大少爷无情的责难,心里一定很不好受,以至于借着烟解除心中烦闷。爸爸告诉过她,女孩子抽烟将来会生出坏小孩,由此可见,大少爷这一次害惨了雪儿姐姐……
她明知道,现在在雪儿面前臭骂大少爷一顿,对雪儿来说是最好的安慰。但是,她就是无法数落大少爷的不是。
好奇怪,她的脑袋向来不乏骂人的辞汇,可是现在一个也想不起来,甚至想到的都一些还不错的字句,例如事业有成、风度翻翩、鹤立鸡群……若是把这些话吐出来,雪儿没把她掐死,算她命大。
突地,一口烟喷到她脸上,打断她的冥想。
“帮我把衣柜里的衣服装进皮箱里。”雪几命令道。
“好。”绿蒂欣然接受,来回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