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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心虚的移开眼,老实的伊登满脸愧疚地逃避“前上司”的质问。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负责把保镖调走,让“有些人”可以轻易溜上饭店顶楼的总统套房外,埋伏在转角暗处拍下“精彩镜头”,其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什么都知道!
光看“前助理”的表情,管仲军已经了然自己确实是被设计了,当下瞪眼正准备狂飙出美国这些年所听过的所有国骂时,一道噪音蓦地从旁响起……
“呃……我看我还是先回房,让你们自己慢慢聊……慢慢聊……”以着不太流畅的英文表达意思,杨婕玫尴尬陪笑,决定快快闪人回房去,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恩怨情仇”。
哇咧……她的英听程度虽然不算太差,但也仅止于句型简单,并且要慢慢说才有办法跟得上,可眼前这两人噼哩啪啦的像放鞭炮般,她才试图想在脑子里将第一句翻译成中文,他们却已经不知道说到哪个天涯海角去了,害她像狗吠火车般怎么都跟不上,最后完全处于“鸭子听雷”的状态,头都痛了起来,为了不折磨自己,干脆放弃闪了。
哪知她这么想,管仲军却不这么觉得,当下一把拉住她往自己身边的位子坐下,一脸坚决的叫道:“不能走!你走的话,我要向谁洗清‘冤屈’,证明自己和这个女人没有不清不白的关系。”
一旁,蜜拉贝儿虽不知管仲军说了什么,但是听她方才表明想回房的话,当下也是反对地摇摇头,佯装出一脸愧疚地娇声道:“为什么要回房呢?大家一起坐下来聊聊不是很好吗?还是我们的贸然拜访让你不高兴了呢?若是这样,那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这番话说得既清晰又缓慢,足可让杨婕玫跟得上并且明白其意,果然就见她倏地涨红了脸,慌慌张张地猛摇手……
“我……我没有不高兴……请你不要误会……”结结巴巴的否认,她欲哭无泪。
呜……现在是怎样啦?
这两人的“恩怨情仇”自己解决就好,干嘛一定要她旁听?她又不是陪审团,听完可以做出裁决!
闻言,蜜拉贝儿立即回以迷倒全球男人的灿烂笑容,脸上净是欢喜之色。
“那真是太好了,我真开心。”
“哈……哪里……哪里……”傻笑地搔着发,饶是同为女性的杨婕玫在乍见她灿烂的艳笑时,竟也不免被电得脸红心跳。
什么叫男女不拘、老少通杀的绝品美人?乡亲啊,这就是了啊!
被迷得乐陶陶、晕呼呼,她忍不住在“男主角”耳边悄声私语,“军仔,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难得大明星的眼睛被蛤仔肉给糊到,一时瞎了眼看中了你,你就别害羞了,快把握机会上吧!”
“上你的头啦上!”被真正在意的女人如此鼓励,管仲军气结不已,当下恨恨的赏了她的后脑勺一巴掌,揪着她的耳朵怒声大吼,“你是耳聋还是健忘?我刚刚不是说了,这女人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是要我说几遍?”
“哇……痛痛痛……”
被像拧猪耳那般拧着耳朵,杨婕玫痛得哇哇惨叫,一双手胡乱地拍打着凌虐的大手,直以他弱于松手后,她才捂着发红的耳朵忿忿道:“又不是只有我这样想,现在全台湾的人都是这样想的啊!”有本事他就去拧全台湾的人的耳朵啊!
被堵得一窒,管仲军只能满心不爽地瞪向那个始作俑者,宣示般的再次强调,“蜜拉,我说了,我不打算回去!”哼!他明白,她故意制造误会,搞得媒体沸沸扬扬的,就是想让他在台湾待不下去,乖乖回芝加哥去管理“拜登企业”,不过他是绝对不会让她如愿的。
瞅着两人有趣的互动,蜜拉贝儿恍若未闻他的宣示,歪着丽顔对“关键人物”慵懒一笑。
“你知道伯特现在失业中吗?”话说得很缓、很慢,以便让她能听得懂。
伯特?
杨婕玫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管仲军的英文名,当下点了点头。
“知道啊!他被公司裁员了嘛!”
裁员?拜登企业恨不得将他绑架回来,他竟好意思说自己是被裁员?他都不怕鼻子变长,成为小木偶第二吗?
挑起漂亮柳眉,蜜拉贝儿朝那个“小木偶”暼去,就见他的眼神飘移开,摆明了是作贼心虚,当下她在心底轻哼一声,当下她在心底轻哼一声,可红唇却往上一勾,摇着食指笑咪咪的澄清,“不,他不是被裁员……”
“咦?”满眼诧异,杨婕玫满头雾水的朝一直以为是被裁员的某人看去。
“军仔,你不是被裁员的吗?”
“呃……这个……说来话长……”
冷汗涔涔,管仲军有种不妙预感,当下不断朝某位大明星使眼色,要她别来捣乱。
“他当然不是被裁员的!”直接无视他的暗示,蜜拉贝儿对杨婕玫笑得灿烂无比。“你想知道伯特为何会失业吗?”
“蜜拉!”蓦地明白她的意图,管仲军倏地涨红了脸。
哪知蜜拉贝儿却是狡猾一笑,完全不予理会地迳自又道“跟你说,他失业可是有原因的”
“蜜拉!”大吼,已经是脸红脖子粗了。
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杨婕玫,见到此番景象,心中大约可以猜得出来管仲军似乎有些事不想让她知道,当下不禁好奇心满溢,忍不住开口问了……
“什么原因?”呵呵!看姓管的紧张成这样,实在让人心痒痒啊!
“不许说……”
“因为他喜欢你啊!为了你,抛下一心想留下他的公司和众多的员工,毅然决然回台湾追求你呢!”
尴尬吼声与闲凉笑噪同时响起,震得某女人的脑中一片嗡嗡然,瞬间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瞠目结舌的瞪着满脸得意粲笑的蜜拉贝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管、管仲军喜欢她?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会不会是她的英文太糟,听错意思了?
毫无形象地张大了嘴,杨婕玫呆呆的转看向管仲军,试图从他那儿得到否定答案,谁知……呜……他脸红了!
那个活到这么大,脸红次数可以用五根手指头数出来的男人,如今脸皮竟然红得可以少猴子屁股媲美,这这这……
这摆明就是默认了啊!
妈妈啊!地球真的好危险,如果回不去火星,那可以到纳美克星吗?
因为受到太大的惊吓,她的嘴角抽搐,差点跪倒流泪,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眼见两人受到“震憾教育”而一时失去反应,已经达成目标的蜜拉贝儿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派优雅的起身……
“伊登,我们走了!”话落,迳自率先迈步离去。
“保重!”从头到尾目击“惨案过程”,伊登只能对“前上司”寄于无限同情,怜悯地拍了拍他后,赶紧跟着闪人,免得被迁怒。
随着他们的离去,小客厅内顿时只剩下管仲军与杨婕玫两人尴尬的互瞪,气氛有种诡异地凝重……
“干嘛?看什么看?我喜欢你不行吗?”就在一片静谧中,蓦地,管仲军老羞成怒地嚷嚷起来,颇有先声夺人的味道在。
妈的!可恶的蜜拉,他若要告白会自己说,不用她鸡婆啦!现在可好了,让她这么一捣乱,害他们现在气氛变得这么尴尬。
这位大哥,不是不行,而是……唉……而是什么,她也说不出来。
“……”哑口无言的看着他难得的朱红脸色,杨婕玫呆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抖着声干笑开口了。
“怎、怎么会?”他们可说是一起打到大的哥儿们,彼此的糗事都一清二楚,到底这家伙是怎么会喜欢上她的?
“怎么不会?你怀疑我看女人的眼光吗?”有了个开头,管仲军就比较自在了些,当下稳了心神后,马上没好气的回以一记白眼。
呃……他这算是变相的在称赞她吗?
心下暗忖,杨婕玫不知为何,竟觉得脸有些热烫起来,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神色,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什么时候?”到底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明白她问话的意思,可要坦承自己的这些看来的情思,管仲军还是不免有一丝的窘迫,但还是别扭地说了,“我出国留学的第二年。”
“那么早?”震惊大叫,杨婕玫是真的被吓到了。
妈啊!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怎么她这些年来都没感觉?
“你那种惊吓的嘴脸是什么意思?”横眼,觉得自己被污辱了。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嘛!”摆脱一开始的窘迫与尴尬后,她开始回复正常,还有心情与他辩了起来。
“你自己说说,如果那么久以前就喜欢我,怎么这些年来父老表示,甚至还留在美国工作,难道就不怕我被人追走吗?”怎么想都不合理嘛!
她不提还没事,一提起,管仲军的肝火就上来了,连骂带咒的将自己原本打算在取得学位后就奔回台湾向她表达心情,谁知却被蜜拉贝儿给酒后设计,签下了四年的“卖身契”,让他最后只能含泪前往芝加哥的所有经过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他会在芝加哥工作,是因为被那位“全球最美丽的女人”给酒后设计了,实在是……
“我想在你脸上写个惨字!”虽然嘲笑别人是不道德的,但是杨婕玫自认自己从来也没有道德到哪里去,所以还是笑了。
“喂!”横眼,不满的抗议。
“好啦!好啦!”连忙憋住笑,随即想起他“苦恋”自己多年,她忍不住又问:“你怎么会在出国第二年才发现喜欢我?”她一定要问得这么清楚吗?
想到要解析自己这些年来的心情,管仲军的脸皮不禁又微微发热,心中别扭不已,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后,终于还是说了……
“你还记得我出国第二年,你写了一封什么信给我吗?”
“什么?”搔头追问,已经忘光光了。
“你说有个你很欣赏的学长在追你,问我该怎么办?”她这个白痴,连自己写的信都忘了!
忍不住瞪她一眼,管仲军这才继续道:“当时我人在国外,乍看到你这封‘给张老师的信时’,不仅不替你开心,反倒整个人感觉暴躁不已,从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焦烦的情绪强烈到连周遭同学都觉得我不对劲!”
“后来我自己沉淀思考了好几天后,终于认清我对你不仅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还夹杂了更多其他的感情。”
“也许是我们从小一起打闹到大,感情虽好,却从来没有细想这些感情中到底包含了些什么,直到我出国后,知道有人喜欢你、想追求你,我的危机意识才终于启动,只要想到占据你未来人生的男人不再是我,我就难以忍受。”
怎么也没料到他当初竟是这样的心境,杨婕玫听得目瞪口呆,随即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当时你回信时,虽然没有明显告诉我要不要接受学长的追求,但是信中总是若有意、似无意的说一些男人会有的毛病,让我每次与学长相处时,总是忍不住特别仔细的观察,然后在每次证实你所言不虚后,我对学长的欣赏就会一次次的减分下降,最后终于热度全消,不了了之。甚至后来几次与其他男人的暧昧,也是相同的情况。”
连声大叫着,也满脸控诉,“我今天会形成这种对男人的欣赏是从高分往下减,减到最后兴致缺缺的可悲性格,原来全都是你的阴谋!”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反对!”咧嘴一笑,管仲军承认不讳。
呵呵,事实上,他确实是有意如此没错。
姓管的好深的心机啊!
嘴角微微抽搐着,杨婕玫还是有一点的不明白,当下又马上追问:“那这些年来,你为何都没有跟我说?”
“我人在国外,一年能回台湾见你两次就偷笑了,我能说什么?”白了她一眼,管仲军觉得自己也挺心酸的。
“这些年我在美国,就算向你表白了,你这个粗神经的听了还不鸡飞狗跳,吓得跑得远远的,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我想就这么和你拖着吧!若你有了欣赏的男性,我再来煸点风、点些火,让你的热度尽失、兴致全消,那就够了。等到我回台湾,再将你这颗粗得让人痛恨的脑袋瓜里塞些灵气,看能不能接收到我的爱情电波。”
不过看来直到今天,他还是很失败!
他表白就表白,干嘛还要连嘲带讽啊?
满心不平的暗忖,她眯眼质疑,“你就不怕我在这几年真的喜欢上哪个男人,跟人家结婚生子去了?”
闻言,管仲军先是恶狠狠的瞪她一眼,然后才露出苦笑。“若真是如此,那就表示我们真的只有当哥儿们的缘分了。”
“真是太不积极了!”斜睨着他,杨婕玫忍不住批语指教一番。“我还以为会听到什么横刀夺爱、婚礼抢亲之类的话,没想到你竟然就这么放弃了。”吼!人家连续剧遇到相同的情况,都嘛会来上这么一段,结果他咧?真的很没梗耶!
“白痴!人生没有那么戏剧。”对于她说的那些“老梗”,管仲军当场赏了个唾弃的眼神。
“那你和蜜拉贝儿制造出来的‘千里追爱’就不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