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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男子望着佳人,眼里闪出几丝促狭,“我闻见有人在吃飞醋了”。
“喝醋有益健康,你不知道吗?顾医生!”说完,杜醇笑着甩开他手跑开。。。。。
现在想来,那个春日,可能是他留给她的最后的甜蜜回忆了。之后几天,他忙于出席亲友的饭局而疏于见她,当她满心雀跃得等待他一起郊游时,由于一场连环车祸,他被医院紧急召回开始,一切终于开始变了。杜醇构想的小世界,终于颠覆了。
他们之间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杜醇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电话越来越少,她以为自己的电话坏掉,拿去修,却被告之电话很好。她知道他总是很晚打来,所以总是在床边准备一本书,边看边等他电话,却常常发现自己抱着书醒来,枕边的电话无声的暗示她,他没有打来。
起初她并不在意,这些年,他迁就她,为了她构想的有两个小孩的小家庭而努力学习工作。她又何尝不迁就他呢,她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她知道他是24小时连轴转的陀螺,从事的又是关乎人命的工作,稍有差错影响的不仅是他的前途,还有他人的生命。他每天精神高度集中,极度缺眠,仅有的节假日也用来补眠,所以她常常在午后听到他打来的睡醒后的早安电话,听得她又甜蜜又心疼。
她也曾思念他到抓狂,想见他的念头凌驾于理智之上,却在最后时刻,停住脚步,咒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成熟,不但不能替心爱的人解忧,还要让他分神照料。就因为太过谅解,英姿常常在电话里笑她傻,不懂得抓住男人的心,她在A城已有两年,深深明白,醇醇对于爱情过于纯真,梦想从来不是计划就能实现的。只是,认准顾天朗的醇醇又怎能明白呢,又或许哪天她才会明白过来呢。
也是因为这样,醇醇在两人相恋的5年里,无时不刻的知道,他心爱的男人就在A城这座大都市最好的医院工作,却从不曾踏入这座城市半步。而当她战战兢兢得走入这座城市的黄昏时,那个曾经许诺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却终是牵起别的女人的手,远离了她的生命。到头来,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只是她生命里出现,给她甜蜜给她伤痛的过客。这座城市不再是他的代名词。
其实她有预感的。他在电话里开始吞吞吐吐,用各种理由为自己的少联络找托词,这些理由他曾经也说过,可是现在的醇醇听来,却觉得缺乏诚意。有一次,她通过了几门很难的自学考试,兴奋得打电话给院里的妈妈们,还有英姿,终于忍不住拨了他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冷冷地告诉她,他把手机落在她家了。杜醇已经忘记了当时是怎么结束这通电话的,她只知道,那个尚算温暖的秋天,她却寒意阵阵。那天,她来到他们曾经无数次牵手经过的河边,秋叶已经掉落不少,一如她萧索微凉的心情。
杜醇一度自己告诉自己,杜醇别傻了,他一定是去同事家聚会,他事业刚起步,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不能强求他太多,做个体贴的女朋友吧。甩甩头,又是那个泛着淡淡笑容的美人醇醇。只是,现实总不允许醇醇做茧里的虫宝宝,逃避暴雨和闪电。英姿在电话那一头缓缓得说着自己听到的,字字宣判着醇醇初恋的死刑。
“醇醇,我矛盾了两天,吃不好睡不下,告诉你,怕你恨我,不告诉你,我良心不安。关于顾天朗的”
醇醇静静得听着,暴风雨前的平静,说的怕是现在了吧。
“醇醇,你在听吗?”
。。。。。。。
“英姿你说吧,我有思想准备。”
“那好吧,我说了”
。。。。。。。
“我今天到顾天朗的医院采访,听护士说,他跟院长女儿好上了,两人已经好了快几个月了。。。。。。是真的,听说女方家里很喜欢他”
。。。。。。。
“醇醇,你还好吧?对不起,我很担心你,你要给我好好的,顾天朗那被狼吞了心的小子我不会放过她的,你就当今天看清他的为人,醇醇,好不好?你不要。。。。不要想不开,呜呜”说到这里,听到醇醇毫无反应,吓的英姿抱着电话嚎啕大哭起来。
电话这头的杜醇早已泪流满面了,她在听到英姿告诉真相的那一刻,大脑空白一片,随即眼泪珠子止不住地无声滑落,沾湿枕头。
“英姿。。。。。。”
“醇醇,醇醇,想哭就哭出来吧,我陪你一起哭”。听着杜醇无助的喊着自己的名字,英姿真想插上翅膀飞到醇醇身边。
“醇醇,我明天就回来,我。。。。。。”这边的杜醇已经哽咽得说不出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今天要不说点什么,急脾气的英姿说不定马上就会抱着电话打飞的回来的。
“。。。。。英姿。。。。。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两声抽泣,“真的,我不会有事。。。。。。你相信我,我还有妈妈们要养,她们把我养那么大,我不会为一个男人想不开的。。。。我只是很伤心,很伤心,呜呜”英姿听到这,再也控制不住,抱着电话,跟醇醇一起嚎啕大哭起来。
那个纠结的晚上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杜醇已经不太记得了,她只知道,她哭,英姿也哭,知道电话没电为止。哭累了悠悠睡去后醒来,她的枕头已经沾湿一片,那一晚的泪水像江河决堤,爱情是毒药啊,杜醇愣愣得想,可解药在哪里呢?
英姿还是放心不下杜醇,一大清早就请假打了飞的,风风火火得回到了水旺。那时的杜醇刚刚搬入幼儿园安排的宿舍,她房门不出,倒是没人发现她哭肿的双眼和黑眼圈。英姿对着杜醇房门一顿乱敲,还未坐下,两人又是一阵抱头痛哭,杜醇是情伤,英姿则是心痛杜醇,哭完一阵,两个女孩看着对方的金鱼眼和黑眼圈,终于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会交代的比较详细。。。。
第三章
林妈妈也在那天傍晚知道了一切。搬家以后,每逢周末,杜醇必到孤儿院帮忙,这天却反常得一天未出现。敲开房门看到两人的狼狈样,着实吓了一跳,听明原委,看着自己孩子伤心成这样,也忍不住得垂泪。
其实,知女莫若母,林妈妈早就多少注意到醇醇掩饰下的慌乱。这孩子,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放,可是笑容是骗不了人的。在她养育的孩子里面,杜醇无疑是令她最感骄傲的。她还记得杜醇刚来时,她望着还躺在襁褓里的杜醇,那么粉嫩的婴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她伸出手抓着她的小手,那小东西不知哪来的力量,就这么紧紧的回抓她,仿佛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这样剔透玲珑的孩子,她的亲人怎能如此狠心呢?想到这点,当时的林妈妈抱着杜醇,心酸难抑。
对于杜醇,林妈妈确实是矛盾的。一方面,自己辛苦养育的孩子,就这么不疾不徐得长大,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不骄不躁,悟性不俗,当妈的怎不骄傲。李妈妈常常拿着电视里的女明星跟杜醇比较,“我们醇醇跟这些女孩比,一点不差啊”,她在一旁听着,也不附和,其实心里已经欢喜非常。可是内心深处,她对着杜醇又是满怀歉疚的。这些年来,她婉拒了很多愿意领养杜醇的夫妇,这样一个标致敏感的女孩,她实在不放心交予他人。
她就像只老鹰母亲,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护着自己的孩子,不放心她飞向灿蓝却也凶险的天空。可等她长大,她的孩子已经习惯居于一角,她这个做母亲的反而后悔没有给孩子一片海阔天空。
林妈妈也曾经反对过杜醇和顾天朗在一起,他们太年轻,年轻善变,这个道理她是知道的。可是杜醇这孩子,认定的事情,认定的人,总还是孩子似的坚持到底,她做母亲能说什么呢,谁都夸顾天朗是镇里第一个博士,在A城前途光明,她做母亲应该高兴才是。她给她选择的自由,却还是放心不下地叮嘱杜醇,他们还太年轻,她希望等他们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的那天,她再将自己交给他。杜醇是多么心思剔透的孩子,羞红了一下脸,就明白她是多么担心她,坚定地点头答应她。
她让杜醇从不缺母爱,她曾向老天祈求,给这个身世可怜的孩子一个幸福的未来。她做了所有该做的,并满心以为老天终于成全她的祈愿时,她的孩子还是再一次被抛弃了。
林妈妈把杜醇抱在怀里,听她在自己怀里轻轻哭泣,心如刀割。她觉得她又回到那时的时光,小小的杜醇抓住她的手,她给她满心的依赖,可是现在,她已经老了,我该把孤苦无依的杜醇交托给谁呢,她实在是不放心啊。
很快,小镇上开始流传出顾天朗在A城与好出身的女人恋爱的消息。一时之间,被抛弃的杜醇成了所有人讨论的焦点。讨论的观点基本分我两派,为杜醇打抱不平,咒骂顾天朗攀龙附凤的。
“醇醇这么漂亮体贴的女孩子都不要,顾天朗真是瞎了眼,做陈世美有报应的。”
剩下的,虽然同情醇醇的遭遇,可又觉得顾天朗作为一个优秀的男人,与城里女人似乎更加般配些。乡下人看城里人总觉得他们高高在上,优雅非凡,醇醇漂亮归漂亮,总是个乡下女孩子。顾天朗出了城,见了大世面,这种结果是迟早的事了。说话间,人人都流露出无限的扼腕。
就这样,天气已经入冬,而醇醇则在流言蜚语中艰难得过了一个月。顾天朗给她打过几次电话,醇醇的心情还未平复,只怕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再次崩溃,所以一直拒绝接听。有人劝醇醇去A城找他,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即使他会回心转意,他们的爱情终是已经变质了。她已经不了解他了。醇醇明白,从19岁他站在雪地里扶起摔跤的她开始,他手心传来的温暖一直延续到现在。他温暖了她,带给她家的梦想,她也想当然地以为她也温暖了他。可是是距离太遥远,还是她杜醇太过幼稚,他在远方经历磨砺挣扎,从春天到冬天,他终于决定放开她的手了。
杜醇幽幽得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望着窗外,思忖着,或许,那个城市有让人改变的魔力吧。只有她还在傻傻得站在原地抓着手中的线,却不知,他们之间的距离远得哪怕是微风就能吹断他们手中的线。她也有错吧。窗外,开始有东西轻轻敲打她的窗,紧接着,像柳絮般的雪缓缓得落在她的窗台上,下雪了。杜醇打开窗,伸出手,一片片的雪花降落在她手上,马上融化成雪水,看着眼前的白色,杜醇知道,他们的爱情从雪天开始,也该在雪天结束了。
杜醇主动打电话给顾天朗,那一头的他,在按下通话键的时刻,仍有些忐忑。
“醇醇。。。”悔恨已使他无话可说。
听到他喊她的名字,醇醇仍旧抑制不住得眼角流泪。
“我知道你有事对我说,但我不想在电话里听你说。。。。。。抽个空回来回来吧,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说完,挂了电话。
而电话那头的顾天朗,听着电话的渺渺忙音,猛地把身边的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酒瓶破碎了一地,一如他绝望破碎的心。他爱着的女人,终于因为他的背叛,要远远得离开他的生命了。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在他意识到事情已经脱轨时,他就怕着,躲着,不敢面对醇醇质询的清澈目光,那样美好的女孩,他却让她流泪了。他软软地靠在沙发上,任甜蜜往事在脑中重演,迟迟不肯落幕。
他从小就知道她,即使住她住镇这头,他住那头。他大她五岁,从小他就知道镇上孤儿院里有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是人都这样,喜欢美丽的东西,他也不能免俗。他们的生活其实没有交集,他比她大很多,他家是镇上少有的书香门第,母亲对他期望很高,所以当同龄人还在墙外过足童年生活时,只有他在墙内埋头苦读。那时他对她,只有朦胧的熟悉感。
真正仔细看她,是在20岁那年。他被父亲派去走访朋友。那时他已经在外求学,小镇每年都在变,他找不到他要找的人家,然后,他遇见她。顾天朗知道,即使时间多无情地流逝,他依然会记得那个慵懒的午后,他眼前出现的像画中走出的少女,笑盈盈得问他,
“你迷路了吗?”
他呆楞在那,而后才缓过神来。后来经她指点,他顺利找到地址。往后,在他回城求学时,见到身边女性笑意泛起时,总会想起,在那个山边小镇,有他今生见过的最迷人的笑容。后来每次回家,他常常会无意识的晃到镇那头,希冀着能见到笑容的主人,却屡屡失望。偶然听邻居们提起,那个叫醇醇的女孩,被林院长管得很严,因为越大越漂亮了,林院长不太放心。
他曾经被高中老师请去学校帮忙,看着她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回家,远远的身影婀娜多姿,撩动他年轻的心弦。他也曾经无奈的承认,美丽的东西正多么可怕的蛊惑他的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