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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德三躺在按摩床上,脱下和服剩下短裤,准备来让小姐“杀”他几下。只要“功夫”好,石德三多做几“节”都没问题。
洪芍萸知道有一条密道,可通往贵宾室。那是用来让男客和小姐“落跑”的。
“石公子--稍等片刻好吗?我要去化妆室。”油压小姐要石德三等他一下。
哈!,合该有事,冤家总是路窄。狭路不相逢,无三不成理。
洪芍萸趁油压小姐入厕之际,溜入贵宾室内关上门。
“这么快啊!你待会儿可得好好伺候我才行,慢慢来不用急,我有的是时间,小费少不了你的--”石德三舒服地卧躺在床上,室内一片漆黑,只有小壁灯。
洪芍萸走到石德三床边,她脱下了鞋来。她看到“指压室”
的男师傅,常用“脚踩”功的。
“你脚也行啊!真看不出来,你真有两下子,手脚并用更好--”
石德三犹不知已“大祸临头”了,仍伸了个懒腰。
洪芍萸双脚踩在石德三的腰上,一踩、两踩的……
“用力一点没关系,我让一个‘疯女人’害得跌了一跤,到现在背还不舒服呢!帮我好好的揉捏一下--”
那个“疯女人”,不正是指她洪芍萸吗?
“用力一点是吗?太好了,这可是他自找的。”洪芍萸乐在心里。
于是她双脚奋力一跳,重重的、狠狠的、用力的踩了下去。
好似在弹簧床上跳跃一般,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一跳一跳。
“啊--”石德三惨叫一声,叫声震天的。
可洪芍萸充耳未闻,她踩上瘾了。不踩到一百下怎么成,她十年如一日的恨,今天全爆发了出来。
洪芍萸“践踏”着石德三,踩得他好似杀猪叫般!
“啊--”石德三痛不欲生,脸色灰败。
叫声实在太大也太凄厉了,一群人立刻夺门而入,油压小姐这才慌慌张张跑进来,可已来迟了。
闻声赶来的还有公关经理、服务生等等一大群人。
油压小姐打开大灯,但见洪芍萸发狠的、无情的在石德三的腰背上“仙人跳”。而石德三已经脸色发白了!
“芍萸!”洪葛茂也来了,十分焦急,可是洪芍萸踩上了瘾,兀自不肯停“脚”。
几个男服务生合力才把洪芍萸拉了下来。
可洪芍萸意犹未尽,她还没踩够,她恨透了石德三。石德三腰骨疼痛不堪,而且他几乎动弹不得,头晕心想吐。
“红烧鱼--”在他昏厥过去前抬头一看,他终于看清这位“辣手摧草女”的真面目了。
“洪芍萸--”洪芍萸不想名字又被念错。
“好女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刮悉听尊便。”洪芍萸等着石德三起身同她斗,反正他们又不是没打过。
不过石德三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根本爬不起来就昏了过去。
石德三立刻被送医救治,洪芍萸立即被“开除”。可洪葛茂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怕闹出了人命来。
“死了最好--”洪芍萸犹自恨恨诅咒着石德三。
由于石德三是个名流之士,兹事体大。洪芍萸被“扣”留了。她才不怕,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佟初云和石贤一闻讯赶来,石德三仍在手术房中。
石良二和梅若仙出国度蜜月尚未归来。佟初云仔细看着那个一脸满不在乎,丝毫没有“悔”意的女孩--洪芍萸。
佟初云在和三温暖的老板们谈后,大致上对事情有了个眉目,她不解的是,为何这个女孩子“下脚”如此残忍?
石德三的确也真是欠人扁,可没想到下场之惨令她心惊胆战。这个眼中有着报仇快意的女孩,究竟是谁?
“初云--看来德三情况似乎不妙。”石贤一担心着,因为腰骨闪失不得,万一……
“芍萸!快向人家大哥大嫂道歉--”洪葛茂着急地催促着女儿。石家财大势大,如果石家要控告女儿“伤害罪”的话那还得了!
“道什么歉--他活该。”洪芍萸才不肯低头认错。
洪太太也赶来,直对着石贤一夫妇说抱歉。
“原来德三和芍萸的哥哥是同学……”佟初云在洪太太的说明下,对洪芍萸有初步了解。
“妈!你干什么要对人家低声下气的。要告就让他们告好了!坐牢就坐牢,我才不向那种人渣道歉,他罪有应得的。大快人心!总算出了口怨气。他以为他是谁?把女人当什么来着?
完全不在乎别人感受。”洪芍萸滔滔不绝地数落着石德三的诸多“不是”。
奇就奇在佟初云居然越看洪芍萸越是“欣赏”。石德三不“尊重”女人,她感同身受。他爱乱开人玩笑她也明白,特别他对不美的女人,那种轻忽的态度。
真的让人很想把一杯水往他脸上泼过去--
佟初云打量着洪芍萸,她不再“担心”石德三了。
“初云!德三可是你小叔耶!”知妻莫若夫,石贤一看佟初云眼神已知道,她居然在“认同”洪芍萸的行为,天哪!德三可别真出事才好。
三兄弟全都往医院送过,而且都是因为“女人”。
已经有记者闻风而来了!石贤一顺势挡住。
佟初云若有所思地走向洪芍萸跟前。
“你是那家伙的大嫂是吗?抓我去坐牢啊!我才不怕呢!什么东西!‘冰山’‘冰山’的乱叫,他最好再也站不起来,下半身全废了。看他以后怎么再玩女人。”洪芍虽说得完全不留余地。
难怪报上的相片会出现她。她的眼中有着恨意,而且是很深很深的恨意,佟初云释然了。
“芍萸你别担心,我会站在你这边。”佟初云善意地一笑。
“什么?你--”洪芍萸感到莫名其妙。自家人不是都该帮自家人的吗?居然有人吃里扒外。
“以后再同你详说。先看看德三究竟‘下场’如何?”佟初云给了洪芍萸一个“支持”的眼神。
恨的反面不正是“爱”吗?
或许……佟初云心想。也许他们“不打不相识”呢,就看上苍如何安排喽!这一回她似乎没有插手的必要。
“卡嚓--”一群记者猛拍着照片,洪芍萸又入镜了。
医生终于走出手术室来,石贤一立刻迎了上去。医生皱着眉,看来情况真的不妙。石德三的腰骨神经受到了重挫。
“恐怕短期之内,他都必须坐轮椅了……”医生欲言又止。
“短期是多久?”石贤一追问着。
“快则三个月,迟则半年吧!”医生答道。
“那也就是说有康复的希望是不?”石贤一心喜。“还好及时送医,否则恐怕下半身真要瘫了。”听完医生的话,石贤一终于松了口气来。
一群记者这才一哄而散,赶回报社大写特写一番。
※※※※※※※※※※※※
石德三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告她--”
洪葛茂知道后一直向石家求情着。
洪家夫妇还亲自找上石老爹,求他能放过芍萸一马。石老爹望向佟初云,佟初云向石老爹耳语了几句。
佟初云是站在洪芍萸这边的,她并未食言。
石德三坚决要提出告诉,要让洪芍萸吃上官司,控告她“蓄意谋杀”,他非要她“好看”不可。
“天哪!我居然得坐上轮椅至少三个月!”石德三叫苦连天。
腰部痛得半死无法站立固然可恨,但令他最恨的是,医生告诉他在“复健”的这段日子,他都不得行“房事”。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堂堂一个风流多情三公子,居然成了不能人道的太监。
“气死我了!恨死这个泼妇!我非提出告诉不可。”石德三勃然大怒。
洪葛茂愿意赔钱好让女儿全身而退,可石德三才不在乎那几个钱。他在乎的是他的“男性尊严”全名誉扫地。
石三公子不“行”了!
报上斗大的字,多刺眼。石德三撕了个粉碎,更可恶的是,报上的洪芍萸居然丝毫无歉意。
而且一副“我就是这样,你要怎样随你的便”。更是叫石德三气极攻心。“我也不过是开她玩笑罢了?居然心如‘蛇蝎’!”
非告不可--
石德三一定要讨回公道,叫洪芍萸后悔莫及。
洪氏夫戏夫妇心急如焚,真怕女儿吃上官司。这留下案底叫她以后如何嫁人呢?洪太太怪丈夫不该入股三温暖。
如果洪芍萸不去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就不会出事。现在说这些都太迟了!洪葛茂一个头两个大的。
倒是洪芍萸满不在乎的,她敢做敢当。
“芍萸!你就去跟德三赔个不是好不好?”洪太太苦劝着女儿,她可不想送牢饭给女儿吃。
“免谈--本姑娘才不怕他,只恨没多踩几下,让他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洪芍萸现在是豁出去了。
洪太太终日泪眼汪汪地苦劝着女儿。
她甚至打国际电话给洪英荻,要他向老同学石德三说情。
洪英荻打了,可是石德三不接。石德三早买过英荻的帐了。
这一回事关颜面问题,老同学情谊也得搁一边。
“葛茂!怎么办啦?”洪太太忧心忡忡的。
洪葛茂为了宝贝女儿,只好再拉下脸来去求人。可给石德三轰了出去,石德三非“兵戎相见”不可!
要我吃“素”至少三个月,我还要不要再出去混?还行吗?
一个男人最怕被人说他“不行”了。
石德三已经请好律师寄出律师信函了!
眼看一场官司似乎已不可避免,洪太太心中忧心不已。“芍萸--妈求你好不好,别那么倔了。”
洪芍萸一副慷慨赴义状,风萧萧兮易水寒。
洪芍萸的姊姊洪芷苓也回娘家劝着妹妹。“你忍一时之气才可保百年之身。退一步海阔天空,别意气用事了。”
可洪芍萸哪听得进去!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让她再逮到机会,她一定会再重施故计。
“道歉也没有用!”石德三根本就不接受道歉。他再次把洪葛茂赶了出去!她得“赔偿”他才行,要她付出“代价”。石三公子的“花名”,全毁在洪芍萸的手里了。
就在律师信准备要寄出去时,被人挡了下来--
是石老爹!他终于出声。
“德三,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是据理力争,我已经对她一忍再忍了。我现在是得理不饶人。”石德三依旧不肯松口。
“德三,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石老爹加重语气!
“老爹--”石德三不甘心就此罢休。
石德三看着站在石老爹身旁的女人,正是大嫂佟初云。
佟初云莫测高深的笑着,石德三明白了。一定是她从中作梗煽动老爹的,女人真的不能小看她。
只要是女人,美女也好、丑女也好,全都是祸害。
石德三坐在轮椅上,脑筋打转着。要他放弃追诉权怎么行,太便宜她了。
“好!我保留法律追诉权,但……洪芍萸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石德三动起了鬼主意来。
他也会算计人的。无毒不丈夫,没听过吗?
石德三暗笨了起来。整我!哼!换我整你……
※※※※※※※※※※※※
“什么?侍奉那个色狼三个月?”
洪芍萸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才不干,土可杀不可辱。
“芍萸!人家德三已经宽宏大量了。”洪太太好言相劝。
“有没有搞错!要我去当地的‘女奴’?”洪芍萸尖声怪叫。
“芍萸!是‘看护’,你别太敏感了。”洪太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是吗?要不要帮他洗衣煮饭、伺候他上床下床、大小便还外带帮他洗澡……”洪芍萸口不择言,辟哩啪啦地说着。
洪太太不说话,“看护”本来就什么事都得做。
“妈--我不答应,我不签这份协议书。”
洪芍萸才不要去“伺候”石德三,这一去至少要三个月他才有可能康复。不!三天都嫌多,连三秒钟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她讨厌再看到他,她宁愿坐牢也不要同他在一块儿。
她绝不肯在协议书上签字,她甘愿上法庭。
“我是替天行道,铲除社会的败类。”洪芍萸大有壮士断腕之决心。
见女儿如此倔强,洪葛茂真不知如何是好。
“芍萸--你让妈安心好不好……妈给你跪下好了……”洪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洪芍萸怎能让自己的妈妈下跪。她自行先跪下来,就当她是罪有应得好了。“妈!求求你别逼我,我不能答应。”她低声哀求。
“芍萸--你再不答应,那妈就死给你看好了。”
“妈--”洪芍萸拉住母亲,洪太太寻死寻活的要撞墙。
“芍萸--”洪葛茂也哀求着女儿。
“爸--”洪芍萸泪如雨下,不知如何是好。
“芍萸--老爸保证以后都做‘正经’生意赚‘干净’钱。”
洪葛茂向女儿立下了保证书,要洗刷“黄色老爸”的臭名。
望着眼前哭得啼哩哗啦的爸妈,洪芍萸咬紧下唇淌着泪。
“芍萸--三个月很快就过去的。”洪芷苓也来了。
洪芍萸在“亲情”的压力之下,无奈地提起了笔。在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上签下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