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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天涯郁金香-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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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选择!就是失败!”洛丝一激动就双臂飞舞。差点打到梦飞的左脸上去。

没人求过婚叫失败?那一个男友都没交过,会不会被当成恐龙化石来研究?说不定比灵魂转换还让这边的人难以置信吧?梦飞摇头苦笑。老天不开眼啊,该送她去中国古代才合适。

噩梦乍醒

周日正午。

梦飞一身雪白的婚纱,正在教堂里参加一场婚礼。咦,不对呀,怎么她自己竟然是新娘吗?! 怎么那个新郎的脸模糊一片,就是看不清?轮廓倒有点像小村庄里的杀猪哥,不姓张,姓李那个,可人家早就结婚生子了啊!

“新人交换戒指!”牧师话声刚落,只见一排两个肥嘟嘟的双胞胎猪仔齐刷刷排众奔向礼台,各自捧着一个不小的盒子,莫非里面盛了巨钻?其中一个亲亲密密的叫了梦飞一声“妈!”, 梦飞竟然没有昏倒,还抱起小猪仔亲了一口,接了盒子眼睛发绿的急急打开,哪有什么巨钻? 分明是花花绿绿的猪骨头节!!! 就是小时候她自己用各色彩纸染了色然后跟几个邻居小妹一起玩的那种!

大家还知道不?猪骨头节四面都不一样的分为“针”“轮”“坑 “肚”。要至少有四个才可以玩。具体玩法是用一个乒乓球或者自己缝的口袋抛向空中,把其它三块骨头翻成一样的花形,然后接住抛在空中的口袋,再抛起口袋把地上的骨头翻到相对的一面,就这样把骨头节的四个面都依次翻一遍,最后把地上骨头都抓在手里后稳稳地接住抛向空中的口袋,游戏才算完成。中间接不到口袋的,或者翻不好面的,都要丢分。梦飞小时候可是一玩就是几个小时呢。

但这就是自己奉猪仔成婚的婚戒?!

梦飞终于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怎么晕了都不得清静?还有人跑来唱歌庆祝啊?!

还是 Simply Red 乐队的“you make me feel brand new –” (你让我有重生的感觉……)

翻了个身,歌声仍是不断。

不对,那是大卫那个混蛋给她的新设置的手机铃声,梦飞揉揉眼,睡意朦胧的接起电话,

“谁呀?让我多晕一会儿不行吗?” 她一向都有起床气,毫无顾忌的一口中文不经大脑就喊了过去。

“您好,是怀特小姐吧?”梦飞一怔,什么怀特小姐?奥,对了,怀特好像是苏珊娜的姓哎。

“打扰您了,我想通知您一个好消息,”电话那头的荷兰大妈原也不用她来回答,“如果您这个月订阅一年的阿市晚报,可以全年享受8折优惠,我们这是圣诞前期的特别促销活动。”荷兰大妈滔滔不决的开始称颂阿市晚报如何如何版面新颖,可读性强。

“对不起,我不需要。请问您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梦飞满头黑线,打了个大哈欠。

这过去的一周时不时就被一些五花八门的促销电话骚扰,什么火车票打折卡啦,慈善事业募捐啦,水电供应长期合同啦,甚至还有一个促销情趣内衣的。

周一到周五被打饶也就算了,她充其量是哼哈几声,然后礼貌的回绝。

这周末可是她必须保证睡眠质量的时候,昨晚可是近4点钟才上床啊!

“我是在我们数据库里看到你的号码。”荷兰大妈不太感兴趣,“这阿市晚报啊——”

“我的号码是怎么跑到了你们的数据库里地?” 梦飞咬牙切齿,打断对方自动播放机一样的叙述。

“我怎么知道?我的工作就是给每一个进了数据库的号码打电话!”荷兰大妈理直气壮。

“那请你把我的号码从你们数据库里删除。我不要订阿市报,不管早报晚报 ,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梦飞此时已经睡意全无。

“修改数据可不是我的工作。你要找别人去。阿市晚报的宗旨是——”

“停!”梦飞抓狂,“你们谁管数据库? 能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吗?”

“我怎么知道?”荷兰大妈被打断的也很不耐烦,还有三点销售词没说完,憋的荒,“我们这个号码只能打出去,打不进来。那个阿市晚报的特色是——”

“啊!!!”梦飞一声怒吼,狠命的按断了通话键把手机远远抛到一边。老天,到底为什么没让她去古代?至少可以睡个好觉,没这些见鬼的通讯设施如跗骨之蛆一样让人走到哪里都耳根子不清静。

呆坐了几秒钟,爬起来找了干净内衣,去洗澡。

前脚刚刚跨进洗手间,栽倒在床角的手机又声嘶力竭的唱起了“you make me feel brand new –你让我有重生的感觉……” 梦飞翻了翻白眼,改天要让兰兰给改一首中国老歌才行,这深情又摇滚的音乐是很好听,但用来做铃声,即糟蹋了人家的歌声,又对自己心脏不好。

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是不带来电显示的,

“不是中餐外卖的敬请挂机,本小姐对其他促销一律不感兴趣。”梦飞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嚷嚷。

“呃,是苏珊娜小姐吗?” 一个低沉悦耳,忍着笑意的英文男中音,“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不是大卫,大卫从来不会不好意思,也不是杰克,杰克跟她一向讲荷兰文。跟其他男同学还没交往到周末会互通有无的程度。

这个促销的竟然还知道不好意思,而且讲话也不像其他那些促销员开机关枪一样的充满强迫性。孺子可教嘛!

“嗯,你卖什么的?”梦飞对谦逊有理的人一向也比较客气。

“呃,我是做衍生产品的。说不定哪天会考虑改行送中餐也未可知。” 笑意渐浓。

天啊,金融风暴真的那么严重?连这种金融大师级别的人都开始向她这种小白丁搞促销了?

衍生产品,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搞懂的东西。国内的期货市场才刚刚起步,对期权等衍生品还陌生着呢。她也是好奇心重,在图书馆里啃了几个大部头之后才有点基本概念。

“那还是等你改行了再打电话给我吧,我现在填饱肚子之余,没有资金来搞投资。” 梦飞一片诚恳。

“这样,如果你能帮我一个大忙,把我文件夹里一份报告传过来,下个周末你的外卖中餐包在我身上。”

“文件夹?” 难道他居然是,“基努李维斯?!”梦飞大吃一惊不小心把心里想的叫出了声。

“是常有朋友这样开我玩笑。不过你还是叫我比尔吧。听阿曼达说你有打电话给她?”

“是,对不起,我把你的名片呃,弄丢了。你的包在巴拿马。我们老板会在,你应该可以去认领。” 梦飞还以为那贵族女根本没相信她。

她哪里知道阿曼达是打了电话给比尔讲笑话的,骂他个害人精到处发骚惹祸不但害她脏了衬衫,还勾引的小狐狸精们要撒谎来跟她挖墙脚。

比尔立即给巴拿马打电话,知到文件夹还锁着,才跟煎饼老板要了梦飞的电话。

“我人在伦敦,周二才回去。能不能麻烦你今晚有时间,把我需要那份报告传一份到我电子邮箱里?就存在一张光盘上,我发文件夹的密码给你。”报告是给几家对冲基金客户准备的短期期权投资策略。

阿曼达那只骚狐狸他才信不过,两人对对方的印象真是半斤八两,乌鸦笑猪。托付她办件正事儿,还不如叫她把凶恶的煎饼老大勾上床来的快些。

这个穿了短裙还知道害羞的稀奇小女子看起来可靠的多。

“这样啊,”巴拿马还真就没申请网络,订餐定位一律电话接。煎饼大叔对现代科技的接受能力跟梦飞村儿里的杀猪哥差不多,偏偏生意还好的很,也从来没客人投诉过。

“不过我晚上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呀?可能夜间三点钟左右,你等的及吗?” 她可没打算现在就巴巴的跑过去,周末她每天也就五六个小时左右自己的时间,能见见天日,呼吸只有自己的一个人气息的空气,不用窝在非常有情调的充满了昏暗的有色灯光的俱乐部里 练习眼力,吸被上百人呼出的二手氧气。

“没问题,我今晚有应酬,也会很晚。咱们晚上再聊。bye”

“好,bye。 ”

刚刚挂断电话,一封短信就闪了起来。是比尔的电子邮箱地址和文件夹密码。外加一句:“你先用笔记下来吧,万一把手机弄丢了我又找不到你:…)”

乌鸦嘴。白白长了一张好面皮。

梦飞骂归骂,还是乖乖的到桌边把比尔的信息记下来。

没办法,她自己也信不过自己。

从钥匙到笔筒,从项链到手表,手套到围巾,没有她不丢的饰物。

凡是偶尔会因为洗脸,理发或任何其他原因要摘下来的东西,她从来都保持不长久。

大咧咧的只要不是父母给的身体发肤,伤了会疼,忘了会饿,其他一切身外之物她都马马虎虎,丢三拉四。

因此她一向都会警告家人朋友不要送什么金银首饰给她,早晚都是送给路人甲的。一定要送,就送双鞋子什么的,实实在在,她又轻易不会赤了脚忘穿鞋子。

她自己更是从来都不会在各种小饰品上出血,充其量是偶尔在小摊上捡几件木头,贝壳或石头串的链子,几元钱一个,手表也一向是电子表,随丢随换。

室友们没少数落她,她的借口是“成大事的人通常不拘小节:…)”,薇薇会适时的白眼一翻,“对,就向聪明人都有点儿懒一样,纯粹借口!”

这手机嘛,也的确不止一次的忘在巴拿马或校图书馆里,还好迄今为止没忘在其他地方, 不然损失不小。

一只小蜜蜂

周日下午。

洗过澡,吃了面。梦飞匆匆的跑出去特地复制了两把钥匙,一把要给兰兰,一把给朱丽亚。这种事竟然会现在才想起?冷汗!

多危险哪,假设她哪天丢了钥匙或忘记带在身上了,岂不是要砸门或者找锁匠来撬?知道这儿锁匠一小时工钱多少吗?她可是连问都没敢问。

她配了两把钥匙就花了50 欧元,也就5分钟时间不到而已。害得她一路摇晃着那串钥匙左瞧右看生怕一不小心配了两把金钥匙回来。

路上还被一群嘻嘻哈哈酒气熏天的荷兰男子拦住,她强忍着没喊救命,喊了也没用,他们实在是人多势众。

直到一个脚蹬木鞋,(真的名副其实的木鞋,就是那种亮黄色的纪念品小木鞋放大了一百倍,这边花农在花田里穿的),头戴一顶瓜皮小帽的家伙,(帽子顶端还窜出一只孔雀翎,颇有清朝太监帽的风度,从前卖奶酪的小贩会戴)摇摇摆摆的捧了幅字贴让梦飞签名,她才从这群七嘴八舌的家伙口中搞明白,原来这是他们“告别单身狂欢会”的一项核心节目之一。

这个准新郎,就这位被朋友们打扮的稀奇古怪的滑稽老兄,要在一天之内征集一百名未婚女子的签名,以资见证他这只:

“小蜜蜂, 嗡嗡嗡,

从此含泪撤出花丛,

有朝一日被一朵花饿个半死的时候,

也好拿百名美女的投名状来解解馋虫。”

梦飞啼笑皆非的签了字,拒绝了其中一个人递过来的恐怖的滴胶糖,目送着这一群颇有创意的瘟神去拦截下一个可怜的骑自行车路过的女子。

(说到这滴胶糖也是荷兰的一大特色糖果,Dutch dropjes; 去谷歌可以查到图片,长的都很吸引人,有的象啤酒糖,有的象巧克力,但味道就别提有多怪了,比吃中药胶囊/胶丸时不小心咬破了满嘴满牙的苦药面还要恶劣(奇*书*网^。^整*理*提*供),梦飞唯一的一次在大卫的引诱下试了一块之后,刷了无数次牙,还是恶心了整整三天!)

难怪这个小国家里未婚妈妈是如此时尚,哪只蜜蜂会心甘情愿的守着一朵花等死啊?

这个速食的年代, 就算不是一夜情,普通概念里的恋爱,也一样是从初见,拉手,到亲吻,上床,吵架,而后冷战,分手,平均不过三个月时间而已。

对朱丽亚小姐来说,三个月已经 是牢不可破的朱氏最长纪录,平均男友周转率可能是要以周来计算地。

感情这种虚无缥缈,风花雪月的事 ,谁还肯花时间来谈?

每每想到此处, 梦飞都自觉脊柱发凉。分外的想念她那老爹老娘。

当夜在俱乐部里。

梦飞抽空逮到杰克,就做市场调查一样的开始问个不休。

他为什么能够同女朋友6年如一日的生存在同一个屋檐下?、6年那!接近4分之一的生命!他还能够保持气色如常,没什么面黄饥瘦的饿蜂迹象?莫非就是青梅竹马的力量?

杰克懒洋洋的斜了她一眼,“什么梅呀马啊的,我看你的脑子最近是越来越短路了。”显然荷兰文化中没有青梅竹马这种说法。

“就是从穿开裆裤时候起就积累起来的老铁的交情!”梦飞耐心的解释。

“开裆裤是什么东西?情趣内衣吗?”杰克终于睁大双眼,“老铁又是什么玩具?不会杀伤力太强吗?”他蓝眸闪闪,语音秽亵,莫非性感尤物回魂了?还有,莫非他已经在情趣术语上落伍了?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梦飞白眼加老拳的砸过去,“难道你们这里的孩子从小都不穿开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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