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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别说2000,就是20000他们也会愿意。他们跟人贩子约好,相互再不来往,从此要对孩子的身 世保密。
这户人家倒是对她很不错,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贝儿一样疼爱有加,但是他们都对她隐瞒了她的身世,而米米刚来时才是个不到两岁的小不点,自然是没什么记忆能 力。她很亲地叫他们爸爸妈妈,她看到爸爸妈妈也对她很亲,所以她一直以为她就是他们的孩子,大城市里的人们相互之间楼上楼下不通气,都没什么来往,谁也不 曾关注过这家多了一个小孩。他们给米米起了个名字,叫盼盼,意思是说米米是他们盼了多年终于得来的宝贝,是夫妻俩多年潜心行善,虔诚祈祷,终于感动了上 苍,上苍善心大发赐予了他们这个宝贝。
18岁那年她高考落榜,妈妈也因白血病而离开了人世,剩下两鬓已经有些斑白的老父亲相依为命。她不想再复读一年,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书跟她没缘分。告别老父亲,她去了另一个城市,她并不知道这才是她最初的家,这里有她的亲生父亲。
再来说说吴天明吧,米米失踪后,他报了案,自己也四处去寻找打听,有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随后很多亲戚和附近好事的大妈姑婆们便张罗着给他介绍对 象,最初那几年他还沉浸在丧妻失女的惨痛中难以自拔,过些年,觉得伤痛淡了些,也觉得一个人过实在有些凄凉,有一回病了三四天水米未进,连个送饭送药嘘寒 问暖的人都没有,他想要是再病重些估计死了都没人知道。在那些七姑八婆们的撺掇下他也见了几个相亲对象,那些女人大多跟他年纪相仿,也就40出头吧,大多 数时候他们见面都问问对方的家庭情况,那些经历过人世沧桑风雨的女人当然不会把感情再摆在第一位了,因为她们大多是因为跟老公感情不和而离婚的女人,她们 在经历过生活的打磨后都很实际,一上来就左绕右拐地打听他的家底,这样几次以后他便觉得没多大兴趣陪这些年老色衰却现实得近乎赤裸的女人们玩相亲游戏了, 与其要他娶个这样的女人回去,他倒更愿意一个人病死在屋子里没人收尸。
他其实在妻子死去五年之后,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事业上,不是他自己愿意这样的,他只是觉得心里有太多的苦和闷没处发泄,无人倾听,他需要用一个别的东西来 转移自己的伤痛,于是他选择创业。刚好幼时一起长大的哥们提出要跟他合伙做生意,他拿出不多的50000块钱跟哥们合伙做起了建材生意,由于他本身的天赋 再加上他的全心投入,生意被他做得风生水起,几年不到就自立门户,注册了一家公司,成了钱还算多的款儿,但是他不像其他爆发户那样大肆挥霍金钱炫富卖弄, 他还是住在结婚时买的那套不到70平米的小房子里,吃的是从前的一菜一汤那样的粗茶淡饭,结果是他比那些跟他做生意的款儿更加的健康,身材也保持得很好, 不像他们发福得近乎大号的水桶,脖子跟腰一般粗。他因此比他们显得年轻得多,也有气质和风度得多,他原本就具备青年才俊的要素,上大学那会儿追他的女生少 说也有八个十个的吧。40岁的年纪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被称为豆腐渣的世界末日,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却正是风度非凡,精力旺盛的年纪,偶尔酒桌上谈生意他也 得喝酒,但是他会很聪明地喝,绝对让客户高兴却又能有节制地控制自己的酒精摄入量,唯一不同的是买了辆桑塔纳,那还是为了谈生意方便。
他没再去见过任何女人,偶尔也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往他身边凑,可是他知道她们更加喜欢他兜里的钞票,他也知道那些爆发户们情人一大把,老婆晾在家,按说他要 是想找个年轻漂亮的,那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而且他又是个没家室的人。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他总觉得他要的生活在结婚不到两年的时候就已经划上 了休止符,他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甜蜜的时光。那甜蜜是那样地浸入他的心扉,浸入他的骨髓,而后来的悲痛遭遇却又让他的心是那样的伤,这甜蜜的无比 甜和后来那伤痛无比的伤的强烈对比简直把他直接从天堂摔下了地狱,仿佛永不得再见天日。因此他看着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的女人,心里居然能够平静至极,他知道 他要的美好早已经遗失在那最初的日子里,他想,那样的美好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他的有生之年了。
米米到了这个城市,她在人才市场转了三天,拿着那履历空白学历空白的简历雪花似地漫天散发,可是没一家公司企业给她打电话,她绝望了,虽然知道现在工作难 找,可是她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希望老天能稍稍地拉她一把。这天她又在人才市场转着,当她转到一家公司的招聘台前毫无表情近乎麻木地随意递上一份简历 时,那位年轻小伙子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瞄了瞄她,问她会不会打字之类的,她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口齿不清连带着鸡啄米似地点头含混而激动地答“会,我会,这些 我都会的”那小伙子还是慢悠悠地说“好吧,你明天上午九点来上班吧”她揣着满身的激动似乎都有些发抖了,鞠了一躬跑出了那个依然拥挤不堪满地都是雪花似的 简历的人才市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出身上仅剩的几块钱买了一支冰激淋为自己庆祝,虽然她并不知道明天上班对她意味着什么。
第二天她便来到这家公司,在这里她先是被安排做文员,也就是打打字端端茶倒倒水之类的,虽然钱不多,但毕竟能自食其力了,她很高兴,打电话给老父亲说自己 找到一份工作了,老父亲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牵挂家里,家里都好着呢,她眼睛就湿了,仿佛看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就在眼前,那么的慈爱,那么的慈 祥,其实父亲的身体也不太好了,中老年人常患的诸如心脏病高血压他都有,但是他还是那么坚强乐观地给她安慰和鼓励,给她撑起一片爱的天空,让她自由快乐成 长。
一个月后米米被调去做秘书,而她的顶头上司也就是吴天明。她第一眼见他时觉得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而他仿佛没什么表情,每天就是那样到公司 里转一圈看看情况,大多时候是在外面见客户谈生意,她作为他的私人秘书好像也没太多的工作要做,所以有些无聊,但她却有了新的发现,那便是从公司同事的口 中得知了这位上司的故事,她很是同情她的这位气质平静风度有加但是眼神里总透着一丝伤痛的上司,有时候她会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发呆,不知道他此刻的眼神里 会是什么样,不知道那里面会有多少伤感和悲痛,他的背影虽然挺拔可也总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忧伤,她就这样静静地立在他背后呆呆地看着他,有时候看他抽烟的 样子很是深沉,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自己身处何方,仿佛心思更本没在烟上,眉头紧锁,眼神在缭绕的烟雾里深邃迷离,陷入深深的沉思,仿佛与世隔绝,他抽烟 时真的非常有魅力,她想。这样的碎心的画面她经常能看到,而他却并不知道在他的背后,这个新来的小姑娘纯净如兰的眼神里生出了多少对他的爱怜,多少为他而 痴狂的迷离情愫。
有一天,她照样看着他的背影发呆,他转过身来,对她说下午要带她一起出席一个重要的派对,那个派对很西式,要求带伴侣,他想了半天决定带她去,这个有着单 纯如兰的眼神的小女孩,其实他对她很有好感,看着她娇俏纤柔的身影和不施粉黛却清纯逼人的面孔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就觉得闻到了兰花的清香,所以他愿意这朵如 兰的小花儿站在他的身边,而不是那些不可一世眼高于顶浓妆艳抹卖弄妖媚的女人,那样的女人不是用来疼的,而是时常打着感情的幌子而游戏人生、亵渎感情的。
派对很热闹,有轻快的音乐,有葡萄美酒,有流光溢彩的男男女女,相互觥筹交错,她只跟在他身旁像只乖巧的小猫般温顺听话,不停地随他的介绍跟人打招呼,在 那一大堆香气萦绕唇红眼媚的女人当中她是那么的清新脱俗淡雅别致,很多的女人看着她的年轻青春的洋溢着恬淡微笑的脸,有欣赏的,大多却是不愿流露掩藏得很 好却让她们自己不安的嫉妒,仿佛有一丝的流露就会让人看出自己输给她了。他骄傲,因为他看得出来别的男人都用羡慕的眼神望着他们,他和她都优雅地回应着那 些人们,她轻轻挽着他的胳膊,他偶尔会细心地停下来照顾她,因为她穿着一双细高跟的高跟鞋,还有低胸的晚礼服,这些都是她平时从来没穿过的,她只喜欢穿休 闲的衬衫和牛仔,所以刚穿上高跟鞋和晚礼服好不适应了一番。她喜欢他的细心,更喜欢偷偷地看一眼那张有着俊俏男人才有的线条的藏着别人不易察觉的伤痛的 脸。
爱似乎在他们彼此的心底荡漾着,虽然他比她大了不少,可是没人不赞叹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壁人。他终于嗅 到了爱情的味道,在这朵如兰的小花朵身上,他找到了他以为是他等待已久以为早已逝去的爱的感觉,他告诉自己,她是他的,他要和她永远在一起。一年后他们举 行了盛大的婚礼,人们都祝福他们,他们含笑致意,心里漾着无比的喜悦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就在他们的结婚仪式刚举行完毕,一家医院打来电话告诉她老父亲病 危,老父亲想见她最后一面,她泣不成声,来不及脱下身上洁白美丽的婚纱就和他一起驱车回到了老父亲身边,老父亲无限怜爱地用浑浊的眼神看着她,一行清泪从 他苍老的眼眶里溢出来,他身上鼻子里都插着好些管子,他快不行了,她这样想,跑上去扑在她亲爱的老父亲的身上呜咽悲恸地哭不出声音来。老父亲极其艰难地伸 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到死神就在离父亲不远的地方召唤他,她多么希望死神能怜悯她可怜的老父亲啊,就在结婚前一天她打电话给父亲时他还告 诉她他很好,叫她安心举行婚礼,说自己不能来参加乖女儿的婚礼了因为年纪大了经不住颠簸,其实那时候老父亲就已经进了医院,因为他感觉到心脏剧烈地疼痛, 她也就为老父亲着想不让他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了,她本打算一举行完婚礼就和他一起回去看望老父亲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天人永隔了。
老父亲的眼神示意她用耳朵贴近他的嘴,他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她不是他亲生的,是18年前从别人手中抱过来的。他示意她翻翻他的口 袋,她在老父亲的口袋里找到一张纸,那上面是米米家的地址,那是那个还算有点良知的人贩子当时悄悄告诉他的,他连对死去的老婆都没说。她颤抖着打开那张纸 条,听着老父亲告诉她她的凄迷身世,她觉得震惊极了,也觉得换谬极了,她安危自己说一定是老父亲神志不清了所以瞎说的,他对她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亲 生父亲呢,她觉得那是她的老父亲编出来的故事,那是别人的故事,与她毫不相干,她没有了眼泪,只有迷茫。一直站在她边上的吴天明也替她难过,从她手里拿过 那张纸条,突然间他像发疯了一般抓住米米的胳膊,泪水像大雨一般瓢泼而下,他嘶嚎着,“这、、、、、、这不是真的,这怎么可能,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般捉 弄我啊,到底是为什么?”她被他抓疼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的神情,他像个痴呆的人一样迷乱地跌跌撞撞地出了病房,医院外面的马路上围着一大堆的人,有 个男人血流满面地倒在血泊中,边上一辆奥迪像蔫了的马一样死寂的戛然而止。他穿戴整齐,胸前还带着一朵兰花,看得出来刚参加过婚礼,那朵兰花只有一瓣是白 色的了,其他的都被他的鲜红的血给染得斑驳迷离,触目惊心、、、、、、
米米冲出去看到人群里的心爱的人,她再次仔细地从他沾满血的手里拿过那张纸条,想起来这个地址好像就是天明的,他曾经告诉过她他家的地址,她不能思考了, 没有眼泪,眼泪早已干涸,她不想思考了,一瞬间她最亲的人都走了,她觉得她年轻的生命简直就是天空中漂浮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这样的苦痛被揭开是 没人能体味当中的残忍和心碎的。她不知道她最爱的两个人都走了,她还苟活着有什么意思,在周围的人们毫无防备之时她猛地起身将自己重重的撞到了夺去她亲爱 的爱人却又是她亲生的父亲的生命的那辆奥迪车上,车上都流着斑斑赫人的热血,她倒在他的身上,血从头上汨汨流下,将那朵兰花的一角白染得通红,红得那么夺 人心魄,红得那么凄惨娇艳、、、、、、
梦回大唐(中篇,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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