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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任由他抚摸着她光洁柔软的手,感受着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四目相对,无限温情荡漾,爱的花朵绽放得那么美丽,那么突然,却又那么自然。一滴泪从她的眼中滚落,她的心等这一刻很久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她得的是急性肠胃炎,没有任何人在她生病时来看看她,除了他。
心酸和寂寥让她在梦里都能哭得稀里哗啦,没人知道她桀骜的表层下藏着的那颗脆弱透明的心。
三岁时,发了横财的父亲跟母亲离了婚,跟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鬼混去了。后来,她跟孤苦苍老的母亲相依为命,她发奋读书,终于考上了这所重点大学,可惜母亲在她大二时就抑郁而死,临死都忘不了对父亲的恨,因此她也恨父亲,从小就恨。
上大学的钱是一个据说是做电子产品生意的老板赞助的,但条件是她做他的情妇,她做了,她的心里早就划上了千百道口子,她以为她从此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因此她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很高傲,直到遇上了他,他替她撕开了伪装,可是她的心上又添了新的伤口,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受他的爱,因为她觉得自己不配得到他的爱。可是她抗拒不了,因为她是那么地喜欢他,那么地爱他,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的心里反复只有一个影子,她的嘴里只默念着一个名字,她的魂只为一个人而牵挂。现在,他终于来了,并且爱上她了,她能拒绝吗,她抗拒不了自己的内心,他的爱对她而言是鸦片,一旦闻者了,浅尝了,便拔不出来了,她想任由自己沉沦下去,沉沦在他的爱里,哪怕死了也愿意。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他以为她是纯洁如水的,因为她看起来就是那么地单纯,那么地透明,仿佛一株出泥的粉荷,不染尘世的俗恶。
他们相爱了,校园里有他们缠绵而温柔相依的身影,通常他们都会去城里最好的地方消费,因为他有足够的金钱来支撑,他只要她的笑,她跟他在一起总是笑,开心抒怀的笑,畅快淋漓的笑,可是一旦到了黑夜里,独处时的她便会嘤嘤哭泣,为她的青春而哭泣,为她的爱情而哭泣,更为了那么纯洁如阳光、忧郁如香草的他对她深情的爱而哭泣。
毕业不久,她嫁给了那个赞助过她学费的老板,因为那个老板的妻子去世了,而在他所有的情人里她的条件是最好的,因此他选择了她。
而宁怡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
婚礼上,她笑得灿烂如阳、明媚如春,中途她进了洗手间,久久没有出来,泪,滚落在她的婚纱上,汹涌,如海浪,把她涂得厚厚的妆容洗得如同剥落的墙面一般斑驳不堪,她怀疑此刻镜里的那个妆容惨淡凌乱的人是不是个可怜的魔鬼。
他得知她莫名其妙地嫁给了一个可以做她爹的老头很是惊诧了一阵,但随即是揪心裂肺的疼痛。他想着去找她理论,可是他知道她的个性,再说她都已经成了别人的新娘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从来不喝酒的他把自己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拼命地灌醉自己,可却越灌越是清醒,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酒量如此地惊人啊。
父亲安排颓靡的他进了朋友的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工作,希望他能振作起来。在这里,一个美丽的女孩南蔚走进了他的生活。南蔚对他太好,好得让他感动,可是他还是沉醉在孙柔柔赐给的痛苦里,他始终不明白为何两个如此相爱的人会说分就分了,而居然他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嫁给别人的人,这不是讽刺吗?他爱孙柔柔,爱得太深太深,以至于知道她突然嫁给了别人,他觉得自己人生的末日来到了,他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觉得那些甜蜜温馨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可是为什么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呢。
此后不久,孙柔柔瞒着她的大款丈夫给宁怡打电话见面,宁怡拒绝了,他不希望她背叛她的丈夫,他不想搅合进她现在的生活,虽然他还是那么爱她,也那么恨她,虽然他也很想当面质问她为何如此选择,为何置他对她的感情于不顾,可是他还是拒绝了她的邀约。
南蔚用自己的温柔和体贴静静地抚慰着他受伤的心,他也渐渐地接受了南蔚,毕竟她对自己太好太好。半年后,他们走到了一起,公司上上下下的男士们都很羡慕他,因为他有着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女朋友,对他痴心不已,对他坚贞不二。要知道南蔚可是有着高学历的海归派,前不久在美国一家著名医科大学获得了硕士学位。要知道在他进这公司之前,南蔚是公司里多少男同胞们的梦中情人啊,他们都说她是典型的东方女性,如同小鸟依人一般甜蜜温馨,美丽温婉,追求她的男士们都排起了长队,连公司里的钻石王老五级别的副总都对她垂涎不已,可是她就是不动心。
她对他说,自己是为了等他而生的,他感动不已,笑,说那好,那就天长地久地永远待在一起吧。她美丽光洁的面庞笑得柔美极了,是令他心碎的美,这种美他曾在孙柔柔的脸上看到过。可是他害怕她也会像孙柔柔一般从他身边溜走,于是他一把拉过她,紧紧地拥抱着她,生怕她会消失无踪。
她抚着他的背,像母亲抚着孩子一般,我哪也不去,哪也不去,就待在你身边,跟你一起慢慢变老。
他的眼里便滚了泪出来,这样的话孙柔柔也说过,可是她还不是嫁给了别人,而且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他捧着她的脸,紧紧地抓着她的肩膀,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定定地望着她,仿佛要看进她心底深处,仿佛要知道她内心里藏着的任何一丝一毫的秘密。
她说,“你把我抓疼了。”
他松开,转身颓然地出了门,在街头的酒吧买醉。
正当他喝得晕晕乎乎时,手机响了,他醉眼朦胧地接了,是孙柔柔的声音,是他曾经最爱听的声音。
“你在哪,我过来。”
他说了酒吧的名字。
五分钟后,依然美丽妖娆的她跟他并肩坐到了吧台,两人一大杯一大杯地喝着,仿佛比赛一般。
她狂饮了一阵,泪水滚落在酒杯里,她仰头喝了这杯掺和了泪水的酒,突然趴在吧台嚎啕大哭。
他自顾自地饮着,迷醉地伸手抚着她的背。
“哭吧,哭吧,想哭就哭个够。”
南蔚透过酒吧的玻璃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泪水肆虐飞扬,她转身默默地离去。
好一会,孙柔柔哭累了,接过他递来的纸巾狠狠地擦过花了的妆容,悠悠地叹息。
“我离婚了,他在外边有好些女人。”
宁怡静静地听着,他知道自己此刻是醒着的,他并没有醉。像是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他还是自顾自地喝着。
孙柔柔啜了一口酒,这酒太烈了,呛得她喉头一阵发热,疼痛难忍。
“我知道我错了,我当初太过武断,当初就应该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
一个月后,孙柔柔再次进了医院,这次是医院打电话告知宁怡的,宁怡去了医院,医生说孙柔柔得的是白血病,宁怡当即差点晕倒在地。
病床上的孙柔柔很是虚弱,仅仅一个月光景,她就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形销骨立,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他无比心疼地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不敢相信一向看起来很健康的她怎么会好端端地就得了白血病。
医生说这病要是能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就能救活她的命,但是找到这样合适的骨髓很难,而且费用也很昂贵,时间也很紧迫。
他急了,他不能让她就此离去,因为她的影子一刻都没有从他脑海消失过,尽管他曾经恨过她,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他上网查资料,向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骨髓库发送求助信息。
父亲在他毕业后不久就去世了,生意也停了,所以他根本拿不出这么昂贵的手术费,只得向亲朋好友借钱。
南蔚给他做了晚餐,第二天她就出国了。
不久,他收到了从国外汇来的一大笔钱,汇款人是南蔚,还有一封信。
“我结婚了,对象是美国一家骨髓库的负责人,我与他达成了协议,他说只要我嫁给他,他就会免费提供骨髓和做骨髓移植的全部费用。忘记告诉你了,他是我以前的师兄,曾经苦苦追求过我,但是我那时拒绝了。我不爱他,但我会慢慢试着努力去接受他。希望这些钱能帮到孙柔柔,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深深地爱着孙柔柔,虽然我非常非常爱你,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失去你的爱的痛苦,我希望你以后每天都能开心,而不是失望,而不是伤心,所以,祝你们幸福,好好珍惜她。”
他看着这张来自大洋彼岸的汇款单,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南蔚给他做晚餐后久久拥抱着他流下的伤心欲绝的眼泪。他那时一心为着孙柔柔的病而奔忙,丝毫没能顾及南蔚,没能想到她为了爱他而付出了自己的爱和婚姻,他此刻才知道她对他的爱是如此地深沉,这样的牺牲只为了成全他对孙柔柔的爱,这样的牺牲只为了成全他的自私。是啊,他是多么的冷漠啊,为什么之前一直是南蔚在为自己付出,为什么自己丝毫不曾顾及她的感受,这个傻姑娘啊,就忍心这样伤害自己,却为了换得他的自私的爱。
泪水和心疼将他击倒了,他跪倒在手术室外,久久不能起来,直到眼泪干涸了,直到心疼得麻木了。
手术正在进行着,他来到了从前和南蔚经常散步的河边,他曾在失去孙柔柔时来到这河边流泪悲叹过,这河边也曾留下过他和南蔚卿卿我我的甜蜜记忆,如今,南蔚远在海外,不知道她是否过得幸福,而孙柔柔躺在手术台上,他祈祷着,眼里满是泪水。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她30岁了,可还没遇上可以跟她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的男子。
老妈急得不行,四处托人给她介绍对象。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办法,连婚介所她都去过,也上过一次电视征婚节目,可惜都无疾而终。
后来又在报纸上登了个征婚启事,配了一张她的背影照。
还别说,真有十多个男士给她打电话,当然是因为她的那张婀娜秀美的背影照起了作用。
只是,这些男子跟她见过面就没再约见第二面了,唯独有个男子还打电话过来约约她,她便感动得一塌糊涂,心想着这世界上还是有懂得自己的男子。
精致地化了妆,扑了好几层粉,还有美白遮瑕的,遮住了脸上的细纹和斑点。又选了一支大红色的唇膏描了又描,终究那厚厚的嘴唇还是没能被她描得薄些,她有些懊恼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皱眉头,这张脸无论如何终究算不上美女。但她转念又想到了要去见的那个男人,虽然他不帅也不高也不是很有钱,但终究还算好,而且他还懂得欣赏自己,这样她就笑了,还练习了一下等会儿见到他是露八颗牙好呢还是露六颗牙好呢。
换了一条平时不大穿的黑色连衣裙,只是胸口有点低了,稍不留神就会走光,不过这黑色能衬托她的气质,长裙能更衬出她的婀娜身姿。她在镜子前转来转去,把自己前后左右各个角度都照了一遍,终于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八十分,顺手拿起白色的手提包,换上精致的白色高跟凉鞋,优雅若兰地去赴约了,临出门时她又返回在手肘和脖子喷了好些香水,还不忘戴了根项链。
他在市中心的不见不散等她,他说请她喝茶。
她打的去的,到了不见不散门口,她轻移莲步,款款若柳,腰肢轻摆,洒下一路的香。有些紧张,却又掩饰不住的激动。她看到了坐在靠窗的他的背影,他正低头看着一本书还是报纸什么的。她于是快步溜进了不见不散的洗手间,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裙子,闻了闻身上的香水味,喉头清了清,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默默告诉自己,“YES;ICAN”,还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拳头。
她优雅而高贵地向他走过去,他听到了她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好听的声音,抬起头来,将手里的报纸扔到一边,看她款款入座。
他问她喝什么茶,她点了一杯玫瑰花茶,她说玫瑰花茶养颜。
他便仔细地盯着她被遮瑕粉底涂得瑕疵不现丝毫的脸看了看,她逃避了他的眼神,因为她知道自己经不起他这样细究的眼光,转而她叉开了话题,听说今晚市电影院上演大片《赤壁》,你去看吗?
他收回眼神,说好啊,好久没看电影了,看看也好。
喝了一会儿,她把茶喝了个精干,他的绿茶却连茶叶都不剩下一片了。
他结了账。
在街上看到有卖糖葫芦的,她突然像个少女般说想吃糖葫芦,他说,好啊,想吃就买吧,于是她自己掏钱买了根糖葫芦,掏钱的那一瞬间,她觉得有沙子进了眼睛,有泪水滚落,但她终究没让那泪水滚出眼窝。尝了尝那支糖葫芦,全然没了小时候吃的甜滋滋的味道。
不见不散离市电影院还有很长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