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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也随郑萌到了城里,由于她还没到法定的结婚年龄,于是结婚是不行的,但他们是事实上的夫妻了。由于没有文凭,又没有技能,玄也没法找到合适的工作,郑萌便让玄也在家里当起了全职太太。郑萌虽然也没学历,但他的姐姐开了个大公司,于是他就在他姐的公司里上班,一个月也能挣些钱养家糊口。
起初,郑萌很是疼爱玄也,玄也觉得日子跟蜜糖似的。可过不久,她就想爹妈了。于是,郑萌为了不违背当初的誓言,就带着她回到乡下,可他其实很不喜欢去乡下,他嫌那里蚊子太多,嫌苍蝇老是围着饭桌转,嫌玄也家没有消毒碗柜和冰箱,当然,他没有太过地表露。只是在玄也妈拿筷子和碗给他时,他问玄也有没有开水,玄也说要开水干什么,他说没什么,你就给我把开水提来吧,玄也就给他把开水提了过来,他把开水倒进碗里,又把筷子和碗左烫右烫的,玄也和妈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
晚上,他不愿意去玄也家的厕所,嫌那里太多苍蝇,还有蛆偶尔会爬出来,吓得他毛骨悚然的。于是他就在屋后面找个地方上厕所,玄也也拿他没办法,说他太娇贵。
睡觉了,他说蚊子太多,又热,没法睡,说乡下就是不好,连个空调都没有,敌敌畏也没得卖,真是的。
玄也妈悄声拉玄也到一边问,他对你还好吧,没欺负你吧。
玄也说,他对我倒还好。
玄也妈说,他这也太娇气了,起初死活要你跟他去城里咋没嫌弃我们乡下和乡下人,这会儿倒嫌弃得要死,好像他是什么金枝玉叶似的。以后回来你就一个人回来,他不来我不怪他,免得看到他这副样子难受得慌。
玄也说,妈,你少说点。他在城里生活惯了,我也不好说他什么,您就将就点,我们明天就回城去了。
果真,郑萌后来很少陪玄也回乡下去了,每次都是玄也一个人回去。
玄也在家做着全职太太,她一颗心全都在郑萌身上了。郑萌走到哪里她都会打电话追踪,因为她害怕失去郑萌,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同事,每天,郑萌一去上班,她就只能独自对着电视和空荡荡的房子,心里孤寂得慌。她知道自己除了长得漂亮之外一无所有,因此她总担心哪天郑萌会不要她了。
不久,她怀孕了,十月怀胎,她生下一个女孩,郑萌和郑萌的爹妈很是不高兴。但她心里是高兴的,因为有了孩子她就不再寂寞孤独了,从此她的生活里除了围着郑萌转就是围着孩子转了。孩子很健康,也很可爱,郑萌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也渐渐地改变了态度,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只是郑萌很受不了玄也对他的管束,无论他走到哪里,她的电话就追踪到哪里,起初他感到甜蜜,觉得老婆这样做是在乎他的表现,可久而久之,他觉得很累,都快要窒息了。他不能晚回家,晚回一会儿,玄也就在阳台上很紧张地朝下张望,他一进门她就紧张地问他上哪里去了,他忙了一天,烦得要死,因此不太想回答她的问题,她就坐在那里抱着孩子边哭边说,乖宝宝,你爸不要你妈了,你爸变心了,不再对你妈好了。起初,他还劝劝她,哄她开心,可后来她老是这样,他就失去了耐心,渐渐地,他都害怕回家了。
一个周末,大家说好久没放松了,一起去放松一下,蹦迪,喝酒什么的。他们拖着郑萌一起去,郑萌正好不想回家,于是就一起去了。
他们很HIGH地蹦迪,大汗淋漓后觉得畅快无比,于是又大口地喝酒。他正在豪饮时,一个女同事小琪坐到了他身边,小琪对他暗恋已久,他不是不知道,但他那时觉得不能对不起玄也,于是对于小琪的明腔暗语的挑逗都装作若无其事。这回小琪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假醉,最眼朦胧地趴在他肩膀上,呵气如兰,当然还夹杂着酒气,眼神妩媚迷离地对他说,郑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久了,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为什么?
他也有了几分钱醉意,脸被酒气熏得红红的,仿佛没听进去刚才小琪的话似的。他说,什么,你喜欢我?喜欢我好久了?呵呵,不可能,不可能,你喝醉了,喝醉了。
小琪晕头晕脑地把他的头掰过来,两手捧着他的脸,醉眼迷离地说,我没醉,我是说真的,我喜欢你,早就喜欢你了,你真狠心,真狠心,我很差劲吗,你看不上我?
我没看不上你,你是个好姑娘,是我,是我不够好,我不够爷们,我窝囊、、、、、、
俩人你一杯我一杯地灌着。到了十一二点,大家决定回去休息了,小琪和郑萌住同一方向,于是两个人一起打的往回走。到了小琪的住处,小琪下车来,郑萌醉醉地挥手说拜拜,小琪说,你就不下来送送我吗,楼上黑得很,你送我上去吧,我怕。郑萌于是下车来,送她上楼去,其实楼道一点也不黑,但是小琪故意说自己怕老鼠,怕蟑螂,怕这个怕那个的。上楼时,她像藤一样死死攀着郑萌的肩膀,两个都有些醉意的醉鬼摇摇晃晃地上楼去。
第二天一早,郑萌晕晕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衣冠不整地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随即看到一张青春逼人的脸庞,是小琪,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看手机,果然,无数个未接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是凌晨五点打的,他知道玄也一夜没睡,一直在给他打电话。小琪笑嘻嘻地贴过脸来,在他脸上吻了一口,他把她推开去,说对不起,昨天我喝醉了,我得回去了。说着就起身整理衣裳,小琪调皮地拉着他的手,说不准走,你是我的,你昨天还对我说你喜欢我来着。他挣脱她的手,说对不起,昨天我是喝醉了。
听到铁门关上传来的砰的声音,小琪的眼泪就滑下来了。她想,难道自己喜欢一个人有错吗,难道自己对他的思念和喜欢就换取得他这样一句冷漠的话,喝醉了?喝醉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对我的喜欢是因为他喝醉了而已吗?想着自己这么久以来对他的思念,对他的喜欢,她就止不住心疼和流泪,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去破坏他的家庭,但是她无法遏制自己对他的喜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二十四五的年纪了,爹妈和亲戚都劝她趁年轻找个对象,可是从她二十一岁进公司时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陷进了这个男人无意结好的一个网,于是她拒绝了所有的小伙子的追求,一心想着他,憧憬着有一天能成为他的新娘。多少次她都想大胆向他表白,想约他出来约会,可是她又没有足够的勇气。昨晚其实她并没有醉得很厉害,她就是借着酒精给自己壮胆的,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可是他却扔过来一句说是她喝醉了,说他也喝醉了,这不是笑话吗?泪雨纷纷的小琪觉得天都要塌下了。
郑萌一进屋,发现屋里黑漆漆的,没开灯,他把灯打开,看到玄也披头散发地坐在沙发上,泪痕尚未干,她眼窝深陷,目光呆滞,就连他回来,她也仿佛没有察觉一般。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少说也有二十几个烟头,她是何时学会抽烟的?茶几边上还有两个空酒瓶。他觉得她一下苍老了好多,他走过去,把她轻轻抱在怀里,泪水顺着他胡子拉杂的脸而下,滴落在她暗淡无色的脸颊上。他说,对不起,玄也,对不起,我错了。她闻着他衣衫上混杂的香水味和酒味,还有他脖子上的口红印,什么也没说,她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只说了一句,你没吃早饭吧,我去给你做早餐。
一整天,他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陪着她,可是她没跟他说一句话,也不愿意跟他呆在一个屋子。她如果在客厅,一看到他来,她就跑到卧室去,他就也到卧室去,她就跑到厨房去。不管他说什么,不管他怎样求她原谅,她都默不作声,她觉得她的心已经碎了,死了。眼前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当初她第一次见的那个让她无比动心动情的男子了。晚上,他睡在床上,她却抱了被子睡到了沙发上。一整夜,两个人都无眠。第二天晚上照旧是这样,他知道他们之间的沟壑太深太深,似乎永远都不可愈合了。这两天,他觉得仿佛像是过了两百年,非常难受,非常压抑。
就在他辗转反侧时,玄也静静地在床边坐下,似乎下了好大的决心似的,幽幽开口道,郑萌,我们分开吧。他震惊了,觉得有个惊天轰雷在他透顶砸开,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浑身都像有无数个小虫子在咬他,让他难受极了。
为什么?我不是道歉了吗?我说过,那是我喝醉了,我是爱你的,我不想跟你分开。他咆哮着,非常不相信分开这样的字眼是从柔弱的她口中蹦出来的。
她不做声,低着头,长发遮盖了她的脸,他看到大颗大颗的泪滴掉在她的手背上。他跪下来,跪在她跟前,摇晃着她,对不起,我是爱你的,我不想失去你,你原谅我,看在我们的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好吗,我们重新开始,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们不要提分开好吗?
星期一上班时,郑萌一下憔悴了好多,小琪跟郑萌碰到一起时也眼神瞬间逃避。下班时,他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小琪,说要小琪陪他去喝酒,小琪问他为什么,他说没什么,太烦躁了,太郁闷了,所以想喝酒。于是小琪就陪他去,他边喝边流泪,说,我跟玄也完了,我背叛了玄也,我知道她不会再原谅我了,我知道她的脾气,我是爱她的,可是她不肯原谅我,我们完了,彻底完了。小琪笑了,凄楚地笑着,大声地笑着,笑声震荡着整个酒吧的上空。她听着这个自己苦苦爱了三四年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般,小琪终于明白,他爱的还是玄也,不管她如何付出,他的心还是在玄也那里,她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属于她了。那个孩子一般哭泣的男人还在那里喃喃念着,玄也,我爱你,玄也,不要离开我、、、、、、
她转身离去,没人知道,泪水是怎样在她青春的面庞和心上残忍的气划上深深的口子的。她辞职了,没人知道她漂泊到哪个城市去了。
郑萌晕乎乎地回到家时,家里没人,桌上静静地躺着一张纸条,郑萌,我走了,孩子在她爷爷奶奶那里,我们不曾真正结婚,所以谈不上离婚。你当初对我和我妈说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可是我没有信心。原本以为你就是我的世界,可是我抓不劳你,我整天都在担心会失去你,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好累,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了,还有,我不是因为你喝醉了跟别人胡来就不原谅你,而是我想到了以后,谁能知道你有了第一次出轨就不会有第二次呢?好好照顾自己和我们的孩子,或许将来有一天我累了,就会回来看你和孩子的。我对自己太没信心,你放手吧,不要找我,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去哪里、、、、、、
郑萌泪雨滂沱地看着这些话语,字字如刀,都刻在了他心里,直到血流不止。他跌坐在地上,泪眼朦胧地仰天长哭,天啊,这是为什么、、、、、、
当不能再相爱时
当不能再相爱时
芦苇在表哥的拖拉机上抿嘴微笑着,她低着头,像是想着什么心事。车太晃了,她被颠得左摇右摆的。
这拖拉机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左拐右拐,像个走不稳路的小脚老太太,又像是耍龙灯一般划着“8”字。
芦 苇的姑妈姑爹姨妈姨夫们都站在拖拉机上左摇右晃,二姨对驾驶座上芦苇的表哥舒心说,把我们颠下去不要紧,可不要把芦苇颠下去了啊。随即大家哄笑开来,那芦 苇脸红得像火烧,舒心坐在驾驶座上紧握着车把手,手心都紧张得出了好些汗,但听到这样的玩笑话他心里是开心的,是甜滋滋像喝了蜜糖水一样。
芦 苇从小就喜欢和表哥舒心待在一块儿。那时候她家离舒心家有三十好几里路,每逢爹妈说要去舒心家走亲戚,小小年纪的她就满心欢喜地找出自己最漂亮的衣服换 上。只是每次都是逢着过年过节或者亲戚生日了才会去舒心家走动,于是芦苇便日日盼着过年过节或舒心家的人过生日。有时候,好久都没去舒心家了,她就问妈 妈,舒心家的人怎么还不过生日呀?妈妈就笑她,你真是个笨丫头,他们家就三个人,每个人一年只过一次生日呀,他们三个今年的生日都已经过了呀。她就不做声 了,独自走开去,心事重重地样子。妈妈看到她搬了个小椅子坐在屋门前望着远处的山,好像在出神地想着什么。妈妈心里思忖着,这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成熟 了?都会思春了?这一年,芦苇十岁。
她不会读书,也讨厌读书,小学读了四年就死活都不肯去学校了。于是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想表哥舒心。
舒心也不太爱读书,唯独对武侠小说情有独钟。那一次,他到芦苇家做客,芦苇妈妈安排他睡楼上。半夜里,芦苇家的楼上却着火了,原因是舒心半夜点了蜡烛在蚊帐 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