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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这个有病的女人一早就欠骂!”童浩被激得怒火中烧,“妳太闲了是吗?”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一早就吵架。”小玉头痛地安抚两人。
“小玉,妳干么这么怕他?不要理他,姊姊给妳靠,帮妳介绍好对象,有世袭的公爵封勋,还有一座城堡可以让妳当公主哦!”芽衣引诱道。
“妳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出去!”童浩瞪着她警告道。
把他惹得暴走咆哮,让芽衣非常有成就感,眉开眼笑的在餐桌前坐下。
“莫名其妙!”童浩啐道,“跟童炘一样机车欠揍。”
“所以说物以类聚。”她笑咪咪地回答,坦荡荡的态度跟之前差了天高地远。
“那么我只能说妳看男人的眼光,跟童炘看女人的眼光一样烂。”童浩恶毒的损她。
这么女人倒是很敢表现出她正常的一面嘛,童炘一不在家,她就毫不避讳的谈论以前的事,白痴都看得出来她说失去记忆是骗人的。依童浩的个性,他知情一定报警抓人,但看在大哥相信她,还有她能把童炘气得跳脚的份上,他决定饶了她一命。
她跟童炘惹人厌的地方相似度百分之百,老爱缠着小玉不放。虽说小玉有个可以聊心事的大姊姊是好事,不过女朋友的心思被瓜分了,那种感觉很差!
童浩直到现在才知道,不管对象是男是女,只要缠着小玉,就会让他很不爽。
尤其,这个女人之前都说小玉配不上他,现在成了小玉的姊妹淘后,就反过来的老是说他配不上小玉,吵着要帮小玉介绍新男友,让他很想把她的嘴缝起来!
“你的酸葡萄心态我可以理解,被我这种气质大美女爱上的男人,自然有他特别之处。”
“妳可以再臭美一点没关系。”童浩对她的厚脸皮感到可笑,摇了摇头,“第一次听见女人在我面前夸自己美,我还真是开了眼界。”
可不是?天下间有哪个女人的相貌比童浩美?在他面前夸耀自己美貌,简直就是关公面一刚耍刀!
盯着他那张漂亮的令女人嫉妒的脸蛋,芽衣恨得牙痒痒的。
“人家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这张脸没事干么长成这样?”她指着他的脸吼。
任何一个女人都想要吹弹可破的肌肤,拚命往脸上抹保养品,为得就是要留住青春的脚步。大多数和他同年龄的女孩都为了脸上的粉刺和青春痘在烦恼,不敢吃油炸食物让自己油脂分泌过多;而这个童浩,明明就是个男生,长得美就算了,连皮肤都好到看不见细纹,一早就吃炸肉饼当早餐,平常更是把品客洋芋片抱着狂吃不停,这种吃法竟然不长肉,也不长痘痘!
“咦?芽衣姊,妳看过童浩小时候吗?”小玉兴致勃勃地放下手边的工作,坐到她身边睁大眼睛问。
“见过啊!”芽衣瞟了童浩一眼,瞥见他震惊意外的表情,心里感到十分爽快,“我想想那时候他多大……嗯,大概是七岁。”
“妳怎么可能见过我?!”童浩不信,“我对妳一点印象都没有!”
“有啦,你还瞪我,叫我丑八怪!”芽衣想起被他骂丑八怪的往事,一把无名火就在肚子里狂烧。
“又是丑八怪……童浩,在你眼里全世界的女生都是丑八怪吧?也对啦,没几个人比你漂亮。”那三个字让小玉倍感亲切,因为她刚到童家来的时候,他也这么叫过她。
想当年,她也是这样被羞辱过来的啊!
“一个小鬼哪会知道什么骂人的话?但是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有杀伤力就是了。”芽衣叹息,她的自尊心受了不小的创伤。“小玉,妳知道童浩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他都不给我看他小时候的照片。”小玉抱怨着,“小嚣得要命。”
“有什么好看的?”童浩不自在地撇嘴。“喂,妳少乱讲,妳哪知道我小时候长什么样子?”
“我怎么不知道?你小时候就把头发留到肩膀,身材又瘦,哪里看得出来是男生还是女生啊?你现在是长大了有肌肉,但你小时候不管正面看、背面看,都像个女生,所以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叫你妹妹。”
“噗——”童浩一口水喷了出来。
“哇,这么像女生哦?”小玉一脸好奇,盯着他的脸,不断发送“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的讯息。
“那是在医院,我去看童炘,你就人小鬼大的坐在病床旁边,我那时候就想,童炘的妹妹好乖,会来医院照顾他——”
“等一下!”听到这里,童浩忍不住打断她,“妳在医院见到我?”
“对啊。”
得到肯定的答复,童浩便开始回想。
童炘进医院的次数不少,但让他少爷到医院去照顾的,就只有那么一次,难道说——
“妳就是那个把童炘撞到昏倒的女生?”看到她点头承认,童浩疯狂大笑,“我记得妳!我记得妳!那时候妳也不过才高我一个头,那时候看到妳,我还不相信童炘被妳撞到,哈哈哈哈,孽缘!”
看他没形像的疯狂大笑,芽衣扮了个鬼脸,回头对小玉叹道:“他疯了。”
“我从来没看过童浩笑成这样耶,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小玉啧啧稀奇。
“除了童炘的糗事会让他高兴到忘形之外,还会有什么事?”这戏谑的声音,出自刚从加拿大结束拍片回来的童震,他一脸疲惫与风尘仆仆,可就算是身体再累,他还是维持他一贯的稳重气度。
“大哥,你回来了!”小玉热情的招呼,立刻走到厨房倒了杯咖啡和准备三明治,这是童震工作结束回家的习惯,喝杯热咖啡,吃点简单的东西。
“看来妳找到了盟友。”睿智的眼扫过一大早就吃高热量食物的童浩,对小玉温柔的笑了笑,最后才调向芽衣,“顺利吗?”
她耸耸肩,笑道:“毫无进展。”
“哦?”童震挑了挑眉,对她的洒脱感到讶异,“妳变了很多。”两个月前见到她时,她眼中的执着令人不敢小觑。
“没缘分还能怎样?强求不来的。”她的笑容轻忽缥缈。
“这么看得开?”童震笑,语气透着不信。
真这么看得开,又怎么会执着一段未开始就结束的暗恋?还长达十二年之久,她与童炘同样是固执的人啊。
“无所谓,这次能够认识小玉就很值得了。”芽衣真心地道。
“哦?小玉,妳多了个疼妳的姊姊,嗯?”童震打趣。
小玉红着脸开心的点点头。“对啊。”
“欸,日后我离开了,你们童家的男人不会阻止我跟小玉联络吧?”她现在担心的,就是感情落了空,连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都没法继续交往下去。
“当然欢迎。”童震大方地应允。
“喂,我不答应!大哥,你干么一直帮她啦。”童浩不甘心的哇哇叫,“能摆脱她就快点,我受不了这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欸,你很小嚣耶,是男人就大方一点,你以为我爱跟你抢啊?”芽衣跟他小孩子一般见识,“人家时间不多了,你让我跟小玉多讲一点话会怎样?一想到回去要面对那些戴面具的人,我就觉得好累——”不意间,她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童浩,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何况她未来可能是你二嫂,若不想过苦日子,最好顺着她的意。”童震半开玩笑、半认真说道。
“怎么可能?”先大笑否决的人反倒是芽衣,“我下个星期就得回去了,但目前我还感受不到童炘对我的态度有什么改变。”一样冷漠、没有火花。
“是吗?”小玉小小声地道,一脸的不赞同,“我不这么觉得……”正要开口说话,就被童浩狠狠踢了一脚。“很痛耶!”
“嘘!闭嘴。”他朝她偷偷使眼色。
“为什么?二哥明明就有改啊!”他把芽衣姊做的便当都吃光光了耶,二哥哪有这么好养?每次演唱会前夕,她都为了低盐食谱伤透脑筋。只要味道不合胃口,二哥吃一口就不吃了,为了要让他有足够的体力应付工作,她可是绞尽脑汁。
芽衣做的菜勉勉强强能吃,但还不到美味的地步,偏偏每次她做的便当,童炘都会很捧场的吃个精光,让小玉大大震惊!
童浩樱色的唇扬起一抹美丽的笑靥,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说出来,就不好玩了啊!”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童炘在录音室里,不断思索这个问题,怎么也想不透。
“她假装失忆接近我们家,想干么?”他喃喃自语着。
因为猜不透,越想越觉得她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戴着天真无邪的假面具,没人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至少他就不知道。
“以前……她不是这个样子的。”不停把记忆中的简芽衣和现在的她相提并论,仔细比较后,发现她变了很多。
以前的她动不动就害羞,掉眼泪,一些小事也能让她哭得柔肠寸断,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柔弱没用的千金小姐,但那时候的她最真实、最可爱。
现在的她,眼神充满了自信,举止优雅合宜,谈吐有条有理,一看就是出身良好的千金,她变了,变得世故,也变得懂得算计。
这十几年来,她到底都在做什么?去了哪里?
突然之间,他好奇芽衣这么多年来的去向。
他知道她的家境很好,虽然父亲早逝,但母亲是大户人家千金,加上父亲遗留下天文数字的遗产,使她从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受母亲溺爱的独生女。童炘以为,她一辈子都会在母亲的羽翼下长大,永远都是那个害羞、敏感的小芽衣,她需要一个会疼爱她、保护她的男人照顾她一辈子。
可是她竟然……
“会下厨!”这令他傻眼。那双手,除了弹琴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打扫工作也只能擦玻璃,让她做再粗重一点的工作,她母亲就会到学校向导师强烈抗议。
“做的菜还是跟以前一样难吃……”偷偷下厨做菜这种事,她以前也做过,“而为什么每次都吃个精光啊?”童炘疯狂捶自己的头,为自己反常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她对他的影响力,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炘,你在做什么?”芽衣一如前两个星期一般,每天送便当给童炘。“大头呢?”一放下便当就四下张望,找起这阵子培养出感情和默契的Luna键盘手拉斐尔,他们还熟得互叫对方的绰号。
“去约会了。”一听到她在找拉斐尔,童炘就一肚子火,随口乱讲同伴的去向。其实拉斐尔是因为车子抛锚了,去修车所以今天不来。
“是哦。”她有一丝失望,但很快便打起精神“今天的便当是小玉特地做的。”
“谢天谢地!”童炘夸张的感谢上苍。
“什么态度?”她鼓起腮帮子,睨眼瞪他,“人家下厨做菜给你吃,你还嫌弃!”
“妳的厨艺若有小玉的十分之一,我就阿弥陀佛了!”他恶劣地取笑。
“难吃你还不是每次都吃光。”
“那是因为浪费食物会遭天谴,我不得已才冒着食物中毒的危险全部吞下肚。”童炘面无表情的说着谎。
“你……跟童浩绝对是亲兄弟!”讲话一样苛薄不留情面,“其他呢?今天怎么只有你?”整个录音室只有他,Luna其他成员都没出现,场面太冷让她觉得困窘,拚命的找话题聊。
“接了别的工作,暂时不会来录音室。”他淡淡地回答。
“这样啊……对了,大哥今天回来了哦!”
“嗯,我知道了。”童炘的回答很冷淡,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欸,我弹琴给你听好不好?”实在受不了偌大空间的冷清,她主动说要弹琴,不等他回答,便径自走到钢琴前坐下来,弹奏一连串的古典乐章。
童炘吃着美味的便当,一边侧耳聆听,任凭她展现超难度的弹奏技巧,两人之间除了音乐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芽衣丧气地停下指尖的弹奏,叹息道:“这是我做的曲子……”
当熟悉的音符传进耳中,童炘身形一晃。
这首曲子他在十二年前听过,当时还只是一小段曲调悠扬的音符,她随性弹奏,他则坐在她旁边陶醉地闭上眼,随着轻快的音符哼哼唱唱了几句。
那是在他毕业那年的六月,一个放学后的夏日午后,他在校园内做最后的巡视,意外遇见在音乐教室一边弹琴,一边掉泪的简芽衣。
那首曲子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她今天弹这首曲子的用意是……
“怎么样?”她希望童炘能记得这首改变她一生的曲子,他曾用心称赞过,给了她完成它的力量。
这首属于他们两人的曲子。
“还不错,很轻快的一首歌。”童炘耸耸肩,逼自己不被影响,但脑子里却不断地回响着那对他意义重大的曲调。
“就只是这样?”芽衣一愣,不敢相信他们的回忆就这样被他轻易忘记。
“嗯,再弹几首来听听。”他催促。
“童炘,我问你。”她知道自己不该去试探,那很可能会让她暴露欺骗他的事实,但是她忍不住想问个所以然来。
“啥?”童炘放下筷子,满足地打了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