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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记得一个多月前,两人也是一前一後到他铺子里,可那时他们是要当夫妻的,现下却是各自婚嫁,姻缘真是说不准哪!
“她?”辜在渊蓦地眯起利眸。
“才走呢。”
“这么巧?”辜在渊身旁的胡琼不禁微蹙起眉。“不知道走远了没,我该去同她打声招呼。”
“打什么招呼?”辜在渊不悦地对她耳提面命:“你该不会忘了自个儿的身分了吧?l
“可她总是我的好姐妹,再怎么说还是要和她打声招呼才对,毕竟和她撕破脸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再者我已经许久没回京,回来顺便探望她,这也没什么不对啊。”胡琼没好气地扯开他的手。
“那你一回来就该先去找她,而不是找我。”他没好气地道。
“喂!我一回来便遇见你,才知晓你和沃雪甫成亲却要各自婚嫁……我有什么办法?”她连要补喝喜酒都来不及!
“说得好似我约束了你。”他冷哼一声。“是你们姑娘家心眼小,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她是怎么背叛我的,只会一味地认为她好。”
“我总得先和她谈过,才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嘛。”这才公平啊!
“你去找她,我自个儿去订喜服。”语毕,他随即转出店外,没和掌柜打声招呼。
“我说,你才小心眼吧?我不过是随口提提,你便恼羞成怒了,唉!为何你的性子会变得这么多?”唉,早知道回来找他们会这么不好玩,她就不千里迢迢地回来了。
“你们以往恩爱得很,不是老说什么非卿不娶、非君莫嫁,什么天上比翼鸟、地上连理枝,什么……”
见他吭都不吭一声,她愈说愈带劲,可说了老半天,发觉身旁的人不见了,她才连忙往回跑。
“喂!你是怎么了?居然放我一个人像个傻子般边说边走……”胡琼微恼地对著他骂,却发觉他的目光停留在街旁的一家酒楼里,她不禁抬头探去。
不知道“冤家路窄”这四个字适不适用在这当头?
辜在渊冷睇著正坐在酒楼里用膳的秦沃雪籼萧侯献,心蓦地刺痛著。
他没料到自个儿居然会在这儿遇见他们……京城真是小得吓人哪!
“那是谁啊?眼熟得很哪。”胡琼问道:“瞧你这眼神,怎么好似在瞧一对奸夫淫妇?”
辜在渊不发一语,迳自往前迈出几大步。
“喂,怎么了?你说嘛!”
胡琼见状,小跑步跟上他,想要挽著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推开,教她跌坐在地,此时一样古怪的东西不偏不倚地掉在她的身上。
“喂,你的东西掉了!”
辜在渊蓦地回头,睇著她拿在手中的荷包,连忙往自个儿的怀间一探,发现确实是自个儿掉的,不得已走近她,想取回自个儿的东西:却见她手脚俐落地打开荷包,睇著里头的白玉簪。
“玉簪?”胡琼微蹙起眉,睇著一脸不悦的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是要拿去送给即将嫁进辜府的姑娘?”
“不关你的事。”他欲伸手取回,却见她把荷包往胸口…放。“你!”
身为他的儿时玩伴,难道会看不出他现下恼火得很吗?
“不说个明白,就不还给你。”胡琼一脸挑衅,笑得很贼。
哼,她千里迢迢回到汴京,是想找他们聚众的,谁知道他们之间居然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两人有了嫌隙,教她这个好友为难极了,如今让她要耍性子、逗逗他,也无伤大雅吧?
“你以为我不敢?”他抿紧唇。
胡琼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等著呢。”她挺起胸膛,笑得不怀好意。
“你!”他恼怒地握紧拳头,才要伸手往前探去,身旁突地有一只手将他拦下,他侧头望去。“你!”
他蓦地回头,发现连秦沃雪也走到酒楼外了。
该死,全是她惹的祸,早知道她会替自己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他就不该带著她上街。
“你在搞什么?”
秦沃雪蹙紧眉头,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姑娘毛手毛脚……真是教人不敢置信,他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方才,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瞧错人了,天晓得……真是他!
“我……”辜在渊轻睇她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胡琼身上,见她一脸得意,不由得紧握拳头。“不关你的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这就关他的事!”秦沃雪指了指挡在他身前的萧侯献。“我说过了,他是西府知院,他是个官,路见不平,不能视若无睹。”
“哼,是官又如何?”
辜在渊啐了一口,却见著胡琼凑到自个儿身旁。
“他是官哪?”胡琼紧张地问。
“哼。”
胡琼见状,连忙弯身赔不是。“对不住,我们是闹著玩的,千万别当真。”哎呀!她哪里知道四处都遇得见官!
“闹著玩?”秦沃雪微挑起眉,示意萧侯献站到自己身後,猛然见著胡琼搁在胸口的白玉簪,不禁脱口道:“我的白玉簪!”
“你的?”胡琼狐疑地蹙起眉。
“那是我……”秦沃雪欲言又止,怒瞪著辜在渊。“那是我的,还给我!”
混蛋,他居然将她送给他的定情物送给其他姑娘,而且还让她把白玉簪搁在胸口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很抱歉,我已经送给她了。”
辜在渊将胡琼拉进怀里。
“你!”
胡琼不解地眨了眨眼,蓦然发现……
“你是沃雪?沃雪,我是胡琼啊,我是琼儿,你把我忘了啊?”哎呀,她怎么这么笨,怎会想不起她是谁呢?
“胡琼?琼儿?”秦沃雪思忖半晌,恍然大悟。“啊!琼儿,你是琼儿!可你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你跟著你爹去江南……他为什么要送玉簪给你?难道说,你和他……”
胡琼笑得眉开眼笑,正想同她解释,却被身後的辜在渊捂住了嘴。
“她便是我要迎娶的姑娘,我们要去订制喜服,不打扰你们了。”
他全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拖著胡琼便往回路走。
秦沃雪愣愣地僵在原地,不懂事情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可,先不管琼儿怎会和他配成对,重要的是,她的白玉簪谁也不给,她定要拿回来,亲手斩断这段孽缘不可!
她才不管他要娶的人到底是谁,那根本不关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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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秦沃雪一身劲装朝辜府前进,循著以往偷跑进辜府的路线,蹑手蹑脚地摸进他的房里。
秦沃雪刻意放轻脚步,然而房里一片漆黑,就算她再清楚他房里的摆设,仍无法从一片黑暗中找出白玉簪;可若是点上烛火,岂不是自暴行踪。
算了!就先这么著吧,能找得到便找,若真是找不著的话,再作打算吧!
然而,她才踏进房里没几步,就连床榻边的紫檀柜都尚未打开,便觉得背後乍现一阵火光,吓得她跳得一尺高。
“你在做什么?”辜在渊沉声问。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她难以克制地拔尖嗓音。
不对!她明明有先查探过,确定他房里没有人她才人内的,他怎么会像块石头般一声不响地窝在里头?
“我在这儿是再正常不过的,而你却在掌灯时分摸进我房里,到底是何用意?”他一步步地逼近她。
“我……”见他将她逼得无路可退,她不禁结巴了,恼得索性全盘托出:“我要我的白玉簪,你还给我!”
混蛋,他除了这样欺负她,还会做什么?
“不还,因为我已经把东西转送给琼儿了,你今儿个不是见过她了吗?”他幽黑的眸子教人看不出情绪。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那是我送给你的定情物,倘若你不要就该还给我,你怎能送给别人,尤其是送给琼儿?”他们是儿时玩伴,这……“况且,我也不允许你糟蹋琼儿,倘若我有机会遇见她,我会说服她,要她千万别嫁给你!”
因为他是个狼心狗肺的恶人,她怎么忍心让琼儿跟著他一道吃苦?
辜在渊瞅著秦沃雪半晌才道:“你是为了玉簪而来,还是为了琼儿而来,还是说……你是来求我别再娶妻?”
“我!”他的话一出口,她的脑袋随即轰隆作响,思绪乱得她额际犯疼。“哼!你要娶妻、娶的是谁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她才不在乎,此事已成定局,如今再来在乎,难道不嫌多余?
“说,说你在乎!”他突地将她搂紧。
“喂,你!”呜,奸重的酒味……他居然暍醉了!“你在胡说什么?你十天後不是要娶妻了吗?我告诉你,我正巧也是那一日出阁,是同一日哪!”
她死命地挣扎,却被他打横抱起,丢在床杨上。
“说!说你是故意拿话气我的!”他怒咆著。
“你!你的脑袋出了问题不成?你不是已经放了帖子给城里的达官显贵?我的帖子也已经送出去了,这事能说是玩笑吗?”她气得怒踢他一脚,谁知道他一点反应也没有。
可恶,要不是他,她也不会胡言乱语说要嫁给萧大哥,把自个儿逼进死胡同里。
这一切都是他害的!
“帖子发出去了又如何?只要我不当一回事,他们又能奈我何?”他执拗地道,温热的唇贴在她细腻的颈问。“你不也是一样,只要你不当一回事,他们也不过是当成玩笑,笑闹一阵罢了。”
不成,他没有办法漠视她真的嫁给那个男人!
要他怎么能忍受她将身子给了那个男人?他嫉妒得快死了,魂魄都快散了!
第九章
“你在胡说什么?我怎能不当一回事?萧大哥是西府知院,所以我邀请的全是朝中大臣,这事能开玩笑吗?”
萧大哥再怎么说也是个西府知院,他丢得起这个脸吗?
“官、官、官,我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官,你别再同我说官!”辜在渊怒暍一声,啃咬著秦沃雪的颈项,大手更是毫不客气地在她身上游移。
“我爹也是官啊,你怎能说你痛恨官?”
好疼啊……禽兽!
“就因为你爹是官,所以他压榨我、恶整我,无所不用其极地只想将我斗倒;可惜的是,我的命够硬,他斗不死我,反而先下地狱去了!”他怒声咆哮,擒住她的力道更加上几分。
她眨了眨眼。“你醉了,胡言乱语!”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贴近她的小脸,神情阴鸶地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爹千方百计要将你许配给萧侯献,他不是要你到你叔叔那儿去?你倒好,这两年来将我忘得彻底,居然不给我半点音讯,让我完全找不到你,若不是你爹死了,你根本就不可能回来,是不?”
“你!我去我叔叔那里,是因为我叔母病重,我是去照顾她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事,什么要把我许配给萧大哥……我早已认定自己是你的人了,我怎么可能接受那种安排!”她瞪大眼,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果真有问题,就如萧大哥所说的,爹的想法果真有些偏差……
可她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难道爹真是那种人吗?
“那你告诉我,为何这两年来,你一点消息都不给我?”
“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爹对你似乎有些嫌……弃,所以我便想,现阶段能忍便忍,待我一回(奇*书*网。整*理*提*供)府便成亲,届时就可以不用管他再念些什么,我……”
“胡说!”他布满血丝的黑眸直瞪著她。“你是因为你爹一死,你再无靠山,跟萧侯献的婚事没了下文,因为你害怕,所以才回来找我,你嫁给我只是想找个依靠!”
“去你的!”她恼怒地啐道,“若我真是怕失去靠山,一旦成亲就该紧抓著你不放,我何必休夫!”
气死她了,听听,听听他说的是什么伤人的浑话!
“那是因为萧侯献出现了,你觉得一个西府知院比我好,所以你打算靠近他,你打算要嫁给他!”
他蓦地凑近她,放肆地吻上她的唇,霸道地汲取著她的甜蜜,恣意地吮吻著柔嫩的唇办……
“你住手!”她逸出虚弱的呻吟。
“我偏不住手。”
他是恁地渴望她,为了她,他可以无怨无悔地等待,可是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你当我是来做什么!”
秦沃雪掹地往他温热的舌咬下,逼得他不得不放开她。
辜在渊气喘吁吁地瞪著她。“倘若你不是来献身,倘若你不是对我还有一丝情意,你何苦在这时候闯进我的卧房?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後悔!”
“我……”她无言地睐著他,听著他彷若悲泣的声音,心像被万针扎刺,疼得她无以复加。“可,我又能怎么著?你又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说的话我又觉得有待商榷;更重要的是,咱们的婚事都已成定局,这局面……谁改得了?”
先是替她安罪名,接著又认定她不会变心……
他的心思何时变得这般曲折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还爱不爱我?”他低声怒咆,一字一句皆艰涩地自牙缝进出。
她无奈地扁了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