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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乐水常常觉得疑惑,像王叔这种优质男人,怎么可能交不到女朋友,独身到现在?除非他自己要求太多,或者,太花心。
“十成十是后者的理由多一些。”看着王叔哄骗满餐厅女客笑成掩口葫芦,君乐水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舌粲莲花,死的都能说成活的。
“乐水。”王叔发现她,笑着对她招招手。
她怔了会儿,认出他眼底的求救信号,嘴角挂上轻邪的笑,缓步进餐厅。“王叔,诱拐未成年少女是犯法的。”
王叔吸着烟斗的嘴淡淡一撇,形成一抹夹杂着性感与魅惑的笑,当场惹来一串惊天动地的尖呼声。
君乐水在心里轻啧一声。真是夭寿,明明无意,却挑动众家少女心湖一片颤动,根本是诈欺嘛!
“也罢。”王叔装模作样的一叹。“既然法律规定不能诱拐未成年少女,我也只好舍弃各位淑女了。”他摆手,准备走人。
“不要嘛!”众家少女大发娇嗔。
“对不起,各位,你们的风华正盛,大大地衬托了我的衰老,让我备受打击,请容许小老儿要回房疗伤,少陪了。”此话一落,又是一阵哀鸿遍野。
但王叔终是摆脱纠缠,得回他渴望的宁静与自由了。
君乐水不得不赞佩他的手段。“这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那种恶心吧啦的虚伪话语竟也能教人信服,我真是服了你啦,王叔。”她跟在王叔身后离开餐厅。
“娇嫩的花苞需要甜言蜜语去灌溉,才能开出艳丽的花朵。”所以他哄女人哄得很心安理得。
君乐水撇撇嘴。“可惜我不信那一套。”
“所以你还只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散发不出成熟风韵。”
“谢啦王叔,如果你也想来那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说辞,小人近几日已被念得耳朵流脓,请恕我敬谢不敏了。”
“呵呵呵,你想,以我这长达五十三年的罗汉脚身份,有资格与你谈论婚姻与家庭吗?”
“说得也是。”她放心了,却更感疑惑。“不过,王叔,以你哄女人的高超功力,怎会白活了五十三年都哄不到一个女人来嫁给你?”
“大概是她们都很清楚我只会空口白话哄人吧!没人敢嫁光说不练的男人。”他摇头叹息,神色却是一片骄傲。
“是喔?”君乐水横他一眼。“王叔,小心夜路走多了终会遇上鬼,哪天碰到一名厉害女性终结你的单身生涯,我会等着看好戏。
“乌鸦嘴。”结婚……他曾经想过,但……只能说造化弄人,他已不想再谈。“找我做什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吗?”
“女性的体己话吗?如果是月经问题,我已五十三年没来过,请去找有经验的人。若是有关男友方面,我只劝你一句话,结婚前一定要先试用,要知道,性生活对于日后婚姻的美满度可是占了大关系。”
“王叔,我已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你这些浑话吓不倒我的。”更黄的荤话她都听过,王叔这几句只能算小CASE。
“现在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也不吃这一套了,所以我才会想,也许该用在年近三十的老姑娘身上。”
又损她!君乐水嘟高了嘴。“老男人讲的老笑话,一点都有不好笑,过时啦!”
“我想也是,唉,人老没用了。”他又叹又喟地,垂头丧气就想往外走。“看来我还是别留在这里惹人嫌,不如……”“你想都别想。”君乐水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华婶早告诉过我,你最近迷上下棋,三天两头就放着招呼客人的工作不管,跑去四处找人挑战。她要我小心留意着,别让你又跑得不见人影,对民宿的生意影响很大呢!”
“我这个老男人讲的老笑话又不好笑,留不留又有什么差别嘛!”男人,有时候就跟小孩没两样。
君乐水笑睇他一眼。“王叔,你忘啦?你卖的除去这张嘴外、还有一张脸。请你好好利用这副儒雅绅士貌多骗几个年轻识浅的小女孩上门消费,OK?”
王叔给她几句连捧带削的话搞得好气又好笑,不得不服输。“不愧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王叔已经辩不过你了。算啦,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还不都是你教得好。”在应对进退、招呼客人这方面,王叔可算是她的益友良师,多亏有他,她贩梦俱乐部的生意才能蒸蒸日上。
“你再夸也没东西给你了,全被你挖光啦!”
“才不会。”腻进王叔的臂弯里,君乐水灼灼闪亮的眸凝视着他。“王叔,我……我有个疑惑,可不可以请你解答?”
闻言,王叔的眸光闪过刹那的黑暗,轻松的神情也变得凝重。“有关你父母?”
君乐水瞬间沉默。
“乐水。”王叔语重心长地说。“执着虽不是件坏事,但有时死抱着某些事不放,人生是无法往前进的。”
“我知道。”她难抑激动。“但我就是没办法放开,找不出答案,我这辈子永远也无法释怀,对不起,王叔,你帮帮我吧!”关于这份痛楚,她的感受比任何人都深,也想抛却,奈何它紧缠不放,她摆脱得好辛苦。
王叔低叹一声。“知道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疑惑呢?”
她深吸口气。“我晓得十年前那夜确实有辆白色BMW自虹烨山庄离开,有关这点,已经有许多人证实。但,谁亲眼目睹了车上的乘客?”
王叔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你是说……”“如果没人瞧清车上乘客的容貌,怎能证明那夜离开的人是我父母?”
“但那是他们的车子啊!”
“在台湾,拥有白色BMW的人并不少。”
“我对过车号。”
“即使车子是我父母的,也不能证明开车的人是他们。万一有人偷了他们的车呢?”
“你的意思是……那一夜,我们都被骗了。我们看到的根本是……一场故意扰乱视听的戏?”
“我不晓得。”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但我忍不住要想,驾车者既然会在离开途中买烟、加油、买饮料……显示他不介意与人接触,那又为何要遮掩容貌?”
“他们……想逃,或者……”强辩的理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末了,王叔只能噤声。
而君乐水接续了答案。“或者,那只是故布疑阵。”
王叔懊恼地垂首沉思片刻,猛抬头。“那你说,当夜离去的人若非你父母,会是谁?打电话向柜台退房的又是何许人?你父母的真正行踪呢?”
她静默良久,一字一字地道:“这就是我费尽心思想找出的答案。”
第四章
躺在床上,君乐水双手枕在后脑,费了一个下午的时光,她还是没能从王叔那里挖得任何有用的线索。
王叔很坚持那夜离去的人是她父母。也难怪,因为接电话为客人办理退房手续的人正是他。
但不知怎地,越想,她就越觉得泰迪说得对,这五年来,她是找错方向了,那夜离开的人极可能不是她父母,否则不会费了恁大心神、气力与金钱去寻找,仍探不出丁点消息。
只是另一个大问题产生了,倘若她父母并未驾车离去,如今,他们在哪里?而开走她父母的车、故布疑阵的人又是谁?
问题去了一个、又来一个,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
“唉!”她忍不住又叹口气。
“女人老是叹气容易生皱纹哦!”一个浑厚、磁性的声音在窗边响起。
君乐水猛然坐起身,瞧银月碎片自窗缝洒入,闪耀出一室的璀璨光芒。
“泰迪!”她跳下床,冲到窗边。“你从哪里进来的?”华婶已证实过,山庄并没任何外国客人,那为何泰迪可以在这里自由进出?
他指着大门方向,对她浅浅一笑。“月色不错,要不要出来走走?”
她注意到他吊起来的手臂已经放下。“你的手……”“成天吊着太麻烦。”
“没关系吗?”掩不住的关心自话语间流露。
“死不了。”他笑得潇洒。
她嗔他一眼,推开窗户,一个翻身,跃到长廊上与他并立。
“请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别忘了,你答应过帮我找我父母,在任务未达成前,希望你保持良好的身体与精神。”
“呵呵呵……”他低头笑个不停。“你为什么不老实说你关心我?”
她俏脸转白又转红。“你的脸皮很厚。”口气之恶劣,像是他欠了她几百万未还。但心情的波动却是掩饰不了的,十年来,泰迪是第一个有本事击碎她坚硬心墙、直触她柔软心灵的男人。
希望他对她没意思才好,否则她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落入他的情网中。而在父母行踪之谜未解开前,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谈爱。
“我查过你说的中国人的含蓄问题,发觉那很可怕,想爱不敢爱、想恨不敢恨,人生都浪费在你追我逃的矛盾中了。我没那么多时间可耗,所以决定,喜欢就努力追求,直至到手为止。”他笑着说。
她的心紧紧一窒,明明不想过度探索他,以免自己陷得太深,但问题就是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胎?小时候你父亲没告诉过你,追女孩子不能太霸道吗?否则只会惹人生厌。”
“不好意思,我是个孤儿,自有记忆以来,我的生命中就只有毒品、娼妓、抢劫……等邪恶的事。我这辈子第一件得到堪称美好的东西是它——一只泰迪熊。”有人问过他,做一名杀手,成天抱只泰迪熊干什么?是想削弱别人的戒心,还是无聊在耍宝?
以上答案皆非。他长年泰迪熊不离身只有一个原因——让过往阴霾生命中唯一的美好滋润他贫乏的生活,牵引他脆弱的心步往快乐,而莫坠入黑暗。
闻言,君乐水坚硬的心防立刻瓦解,凌厉的眼神被柔软所取代。
“你同情我?”
她摇头。“我只是很了解在社会夹缝边缘求生存的辛苦。”
他总是带着戏谑的表情忽而变得万分认真。多年来,他为了任务在世界各地漂泊,也见识过不少人中龙凤;他们有的貌美如花、聪明绝顶、机敏巧智……不一而足,都是极具吸引力的人。
但他从未对其中一个产生过类似依恋的心情。因为身为一名杀手,他只能是个过客,在任何地方久居对他和身边人都是一种危险。
直到碰见君乐水,有关她的传闻,他听了许多,心里认定这个固执媲美粪坑顽石的女人一定很难缠,他们绝对合不来,顶好能避多远就避多远。
所以来来去去虹烨山庄多年,他一直与她缘惺一面。
做梦也想不到,当两人实际相遇后,情况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她……外表坚强乐观,一颗心却又深又沉。
君乐水是一个受过伤、懂得痛的女人。这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
几次相处后,证明他没有看错,在她开朗的笑颜下藏着阴霾。
可她始终没被打倒;为的不是要成功、要奋斗、要努力……等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挣扎着突破困难的原因只有一个——她想活下去。
生存是人类最大的本能。尽管他和她的手段都不被称许,但他们活过来了。
他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心头蓦然变暖。
“求生存的确很辛苦,但活着的感觉却好好。”他低喃。
她眼眶泛酸,知道坚持不下去了。泰迪与她是同一类人,他们……不相遇便罢,一旦碰见,就像磁铁的阳极遇到阴极,深受吸引,再难分开。
“为何你不晚几年出现?”待她解开父母失踪之谜后,也就有闲、有情,也有心与他交往了。而不会如此刻般地发疯。
他歪着头想了一下。“听说女人的适当生育期在二十五到三十五岁之间,我要再晚几年出现,你年纪太大,怕就没办法为我生小孩了。”
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她一双眼瞪得像要掉出来。
他乘机倾身去,偷得一吻。“你……”
“色狼,你在干什么?”一记气急败坏的尖叫声火箭般地插入,是魏鞅,他正扬起那满带怒火的铁拳击向泰迪。
“住手。”不必王子反击,公主已抢先一步跃出为王子屠龙。“你疯了吗?”君乐水飞腿一踢,将魏鞅踹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泰迪禁不住仰天大笑。“想不到我也会有被人救的一天,哈哈哈……”说着,他转身,走得可爽快了。
君乐水瞪着他的背影好半晌,直到再也看不见,她起步走向魏鞅。“如果你不想死,最好别随便动他。”
“我是想救你耶!”魏鞅委屈地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你为什么反护他不顾我?”
“笨蛋。”她娇斥一声。“我要不护你,早任你被打成猪头了。”
“你踢我还说护我。”魏鞅抚着小腿、喘着气。“要不是你阻止,我早一拳揍扁那个色魔。他吃你豆腐你知不知道?”
“什么都不明白的是你。”她或许是个女流之辈,但经营贩梦俱乐部十年,见识的人也不少,早在相识之初就发现泰迪绝非泛泛之辈,魏鞅想揍他,根本是找死。“你要够聪明,就离他远一点,否则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她也走了。
独留一头雾水的魏鞅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