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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我就该听我的!”
“尊重并不表示绝对服从。”
“你一定要听从我!”
“很抱歉,祖母,办不到。”
“你……”
眼看老夫人口气愈说愈冲,表情愈说愈抓狂,搞不好下一刻她那满头白发就会像女巫一样飞扬起来,就在这时……
“对不起,两位,我实在很不想打扰你们,但是呢……”
冷不防地,某人不耐烦地横里打岔进来,祖孙俩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火爆气氛顿时嗤一声分成几缕轻烟飘然消失,老夫人错愕的呆住,奥文也愣了一下,再听某人的下文,差点失笑。
不是劝架,而是……
“我还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赶紧去办,所以,很抱歉让我先插一下队,之後你们想吵尽管吵,有意来场决斗也没问题,我一点意见都没有,谢谢!”
方蕾对老夫人点头表示歉意,再蹲下去靠在奥文椅旁细语。
“麻烦你先给我一点钱好不好?我急著要去办美国签证耶!”
“要多少?”奥文掏出皮夹来。
“一百欧元。”
“够吗?”他抽出一百欧元给她。
“够了,够了,我又不去扫街。”方蕾收好钱,“那我先走了,如果你下班时我没来找你,你们就先回去,我会自己搭火车回家。”站起身,再对老夫人及其他三人挥挥手,“各位,真的很抱歉,我有事必须先告辞了!”话落,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很不幸的,这世上的事就是如此,愈是急迫的时候愈是有人阻扰。
“站住!”老夫人震怒的狂吼一声,硬生生拉住方蕾的脚步,後者疑惑地回过头来。“你这女人真是无礼,竟敢打断我们的谈话,你的教养呢?”
方蕾听得直眨眼。
无礼?
哪里?
她有急事,又一再跟他们说对不起,也没忘记告辞,哪里无礼了?难不成东方人和西方人的礼貌不太一样,现在她是用错了?
如果是的话,那真是抱歉得很,另一种礼貌她没带在身上。
“对不起,”方蕾喃喃道。“我放在家里了!”所以她只会现在这一种。
“放在家里?”老夫人不可思议的瞠大眼。
“对,”方蕾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那种东西我向来都锁在保险箱里,有需要才拿出来用一下!”
门口那边忽地传来三声失笑,原来那两位秘书也陪著克里斯躲在那里看热闹。
“搞不好太久没拿出来用,都发霉了!”克里斯还笑著凑进来这么一句。
“哪里会!”方蕾马上抗议回去。“我常常拿出来晒太阳的!”
老夫人老脸上满是错愕,无法置信方蕾竟敢如此轻忽她的质问,表现得这般毫无尊重之态。
“太失礼了,你这粗俗的女人,难道你一点礼貌都不懂吗?”
“请问这位高雅的老夫人,”方蕾挂上最无辜的笑容。“我哪里失礼了?”
“对长辈老者必须恭敬尊重,这是最基本的礼数,”老夫人振振有词的说。一没人教过你吗?”
长辈?
谁?她?
她像吗?
“当然有,不过呢……”方蕾轻轻道。“并不是所有长辈都值得恭敬,除非他的言行值得人家恭敬:并不是所有老人都值得尊重,除非他的为人值得人家尊重。说到老夫人您呢……”
她很夸张的叹了一大口气。“我实在很不想这么说,但是,从第一眼开始,你就不把我当成晚辈,当面用轻蔑的语言来侮辱我,否定我,所以,老夫人,真正失礼又没有风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用最温柔的声调,她尖锐地指摘对方。
“但看在您的孙儿份上,我不与你计较,没想到你又无理的反过来指责我,老夫人,很抱歉我这么说,不过这是老实话:你不认为我有资格做你的孙媳妇,我也不认为你有资格做我的祖母!”
话声一落定,在场的人都可以指天比地发誓,他们亲眼见到老夫人的白发真的微微飘动了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大家都以为下一秒钟她那满头银丝就会漫天飞扬起来。
但奇迹似的,老夫人并没有如同大家所料的即刻启动核爆装置,相反的,她还微微勾起了一抹笑。
不带丝毫笑意的笑容看上去真有几分邪恶的味道。
“既然如此,你愿意和艾默德离婚?”声音更是温和得令人心惊肉跳。
“很抱歉,老夫人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婚姻。”方蕾也很客气,笑吟吟的。
“那么我可否请问,我是他的亲祖母,为何没有权利?”
方蕾慢吞吞地举起两根手指头。
“有两个原因,第一,表面上的理由,男女之间的事原就只有男女之间自己可以决定,任何第三者都没有权利干涉,不管你是什么身分,或拿出何种光明正大的藉口;第二,私底下的理由,如果老夫人是真的关心他,我可以谅解你想插手的心情,但事实上……”
她甜蜜蜜的一笑。
“老夫人比我更清楚,你根本不爱他、不关心他,甚至容不下他,因为他母亲不是你为他父亲安排的妻子,而你的插手也只不过是想控制他,你做的决定只为你自己好,你说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都是满口放屁,说到底,你只是一个自私、贪婪又朽迈的老女人,都一大把年纪了,不去含饴弄孙,却妄想支配所有操控一切,真是,你以为你是谁?英国女皇?”
她嗤之以鼻地哼了哼,旋又困惑地蹙起眉宇。
“不过我实在无法理解,你身边已经有埃蒙特了,为什么一定要控制奥文?他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或许职位高一点,那又怎样?我相信职位比他高的人多的是……”
听到这,除了奥文兄弟,所有人都错愕地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
“还是说他父亲留给他的遗产比较多,你不甘心?”方蕾沉吟道,没注意到其他人异样的反应。“真是的,最多也不过是多个几十万欧元吧,值得计较那么多吗?中国人说钱财是身外之物,够用就好了咩,我说啊……”
“小蕾。”奥文神态自若地打断她。
“干嘛?”她猜测错误吗?
“你不是要去办签证吗?还不快去!”
“啊,对喔,差点忘了!”方蕾一惊,赶紧瞄一下手表,旋即松了口气。“幸好,还不算迟。”
“我送你去吧!”克里斯很好心的主动提供协助。
今天以前,他只认为这位不过才二十一岁的年轻老嫂是个风趣活泼的女孩子,跟她生活在一起确实平添不少乐趣,但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然而在经历过刚刚那精采的一幕之後,他的观感整个被扭转过来了。
她不但胆敢面对那个傲慢自大的老妇人而无半点瑟缩之状,尤其是她说的那番话,顶得祖母几乎哑口,实在是大快人心!
老哥说得没错,她确实有能力应付祖母,而且该死的应付得十分漂亮。
“走吧,老嫂!”
一前一後,两人离开办公室,有片刻时间,办公室内都没有人开口,每个人脸色都花花绿绿的不太好看,唯有奥文沉静如恒,事实上,他看上去还高兴得很。
不过不是因为方蕾替他说话,也不是因为她够大胆敢於当面指责祖母,而是因为他相信她已经抛开那份没必要的罪恶感,否则,她一定没有办法用那种理直气壮的态度面对祖母。
心虚的人如何挺起胸脯来指责对方?
“她不知道你的身分?”老夫人的语气非常阴沉,有点像是刚从停尸间里吹出来的冷气。
“她不需要知道,因为她根本不在意那种事。”奥文淡然道。
“哦?”老夫人冷笑。“那么她在意什么?你的财产?”
奥文莞尔。“不,她只在意我有没有回家陪她吃晚餐,陪她看电视。”
老夫人眯著眼,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然後,她抬起傲慢的下巴,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奥文。
“无论如何,我要你马上跟那女人离婚!”以最威严的姿态,最凌厉的语气,她沉声命令奥文。“那个女人毫无修养又粗鲁不文,全然没有做你的妻子的资格,你必须立刻和她离婚!”
深邃的蓝眸凝视她片刻後,奥文唇畔悄然泛起一丝奇异的笑纹。
“然後呢?”他轻柔地问。
“自然是跟莉莉安结婚,”老夫人理所当然地说。“她才配得上你。”
“之後再让她为我生的儿子和祖母家族的人联姻,我想,这应该是祖母最主要的目的。”奥文温柔的替祖母说出她的计画最终诉求。“只是,祖母,有件事你应该知道……”
“什么事?”觉得奥文的口气不太对劲,老夫人有点忐忑。
“除非经过所有董事的一致同意,否则我的一切将交由我的长子继承……”
“这我知道,”老夫人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放心,莉莉安一定会替你生出精明能干的好儿子,必然有能力继承你的……”
“可是,祖母,”奥文的声音更轻更柔,唯恐吓著老夫人似的。“我的长子已经八个月大了!”
霎时间,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样的绝对静默之中,没有丝毫声息,连呼吸声都没有,除了丢下核弹的奥文,其他所有人全都一片茫然。
这才是一颗真正的终极核弹,轰然一声,瞬间毁灭掉所有希望。
熟练的转动方向盘,克里斯飞快地瞟方蕾一眼。
“老嫂。”
“干嘛?”
“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老哥吗?”
“怀疑他什么?”方蕾困惑地反问。
耶,居然反过来问他,她是脑袋秀逗了是不是?
“很多可以怀疑的呀,譬如你们结婚四年,他却从来没有带你见过其他亲人,包括祖母和我们的哥哥、姊姊在内,又譬如他“瞒”著你和祖母与莉莉安见面谈论结婚的问题……”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方蕾嗤之以鼻地挥挥手,根本不当一回事。“你老哥不愿意任凭你们祖母大人摆布,所以瞒著她偷偷娶老婆,然而一旦让你们祖母得知他已私自结婚,那位高贵的女皇不暴跳如雷才怪,我想那种火爆场面还是愈晚经历愈好,所以他一直没带我去见你们祖母,这很容易理解啊!”
克里斯张著嘴,一时哑口无言。
没错,的确很容易理解,问题是,她是女人,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不应该左怀疑右怀疑一下吗?
害他期待了半天,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这样不是很无趣?
“至於今天的事……”方蕾耸耸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又是你们祖母带她精心挑选的对象来逼他结婚,恰好让我碰上了,你老哥就顺势把事情摊开来讲,一切都很合理,你到底要我怀疑什么?”
克里斯沉默了好半晌。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是用脚趾头想的?”
第六章
美国西岸有个拉斯维加斯,东岸也有个大西洋城,四周一片荒芜的沙漠,却在海边建起一幢幢高耸的赌场和饭店旅馆,闪亮的霓虹灯与招牌广告远远从高速公路上就可看见了。
在大西洋城,吃住都很便宜,因为他们不需要赚你这个钱,光是在赌场内就可以挖空你所有的家产了,只可惜方蕾根本没那个美国时间做个败家女,因为……
“早上录的演讲呢?”
“在这里!”
“快,立刻翻译,还有昨天的演讲,教授说晚上就要内容大纲!”
“但下午的演讲……”
“该死,莉丝,叫马克帮忙录一下好不好?”
方蕾与泰曼简直忙翻了,几乎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幸好莉丝与男朋友马克临时改变行程到大西洋城来度假,也被他们抓来同甘共苦,一起翻入地狱深渊中爬不出来。
“见鬼,这是哪一国语言?”
“巴西的葡萄牙文吧!”
“该死的那又是哪一种语系的?”
翻天覆地的,好不容易水深火热的十天终於过去了,大家瘫成一地,几乎活不回来。
“教授说他要搭明天一早的飞机,谁要跟他一起回去?”泰曼问。
躺在沙发上烂成一堆泥的方蕾举起手来。“我……”
“慢著!”趴在床上的莉丝猛然跳起来。“你要回去了?好不容易来美国一趟,也不顺便玩玩,你就要回去了?”
“今年八月,布鲁日有三年一次的运河嘉年华,我要陪我女儿参加。”
“上帝,到八月还有一个星期耶!何况,那个什么运河嘉年华,不就三年一次,三年後照样会再举行,而美国也许就来这么一回!”莉丝大声辩驳。“无论如何你得陪我留下来好好玩个过瘾,不然我那么辛苦帮你忙是为什么?”
“你有马克陪你不是吗?我可没兴趣作电灯泡!”方蕾咕哝。
“他?”两道愤怒的雷射死光朝马克笔直的发射过去,後者尴尬的瑟缩一下。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改变行程到美国来?那家伙到巴黎居然只想看上空秀,看康康舞,我为什么要陪他去看那种东西?”
方蕾愣了一下,旋即与泰曼一齐失声大笑,莉丝更是怒气难平。
“他想看女人的胸部,想看女人的大腿?好,就让他自己去看个够,我要自己玩自己的,而你得陪我,0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