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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好礼服,方蕾随手抓了把梳子刷头发,有气没力,有别等於没刷。
“马克呢?我不相信他不在意。”
“在意又怎样?我们刚开始交往时就说清楚了,在还没有结婚之前,我们双方都有权利找其他对象做比较,三年来,我们都各自找过其他对象,不过最後还是回到对方身边,以後也会继续这么做,直到我们结婚,或者各自结婚为止。”
哇靠,试用期还真长,用腻了还可以退货!
请问用烂了也可以退吗?
方蕾听得目瞪口呆,还有点哭笑不得。
“好吧,随便你们,我就不信一场餐会就能让你们捕捉到凯子!”
“就算捕捉不到,看看那些富豪长什么样子,那种上流社会的餐会又有多么气派,能亲身经历一次也好啊!”
经历那种事又有什么意义?
方蕾哀声叹气,莉丝回头,大呼小叫起来。
“上帝,你打算就这样披头散发去吗?不可以,得把头发挽起来!”
然後,方蕾就被她抓过去修理头发了。
呜呜,好羡慕方丽,可以说不去就不去;而她,却不能不管方珊,无论如何,方珊总是她的亲妹妹。
“等等!”
“又怎么了?”
“方蕾,你的礼服太紧了,看得见内衣裤的痕迹,所以,麻烦你把内衣裤脱下来!”
“欵?!”
“哪,胶带给你,贴乳头的,好,快脱!”
“……”
在宴会厅里团团转了半个钟头,方蕾发现其实做女服务生也不是很困难,只要捧著托盘转来转去,适时回应客人的召唤,这样也就够了。
当然,重点是她一定要保持笑容,挺直腰身,小心不要让高跟鞋拐了脚,更要留意不要让紧贴在她身上的礼服裂开来,表演春光乍现并不是女服务生的服务项目之一,特别是在小礼服里面除了一层薄薄的皮肤以外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
幸好服务生也有休息时间,不然工作还没结束,两条腿就得送修了。
此际,方蕾就坐在服务生休息室内,两只拳头拚命“欺负”小腿,走路不累,累的是穿高跟鞋;另外两个家伙却好像没事人似的,在那边兴奋的讲个不停。
“那个金发的好帅喔!”方珊陶醉地呢哺。
“哪个金发的?”
“戴船锚形钻石袖扣的那一个啊!”
“那个?一看就知道是个花花公子,不可靠!”莉丝不以为然地否决掉。
“那个笑起来很像布鲁斯威利的呢?”
“喔,上帝,那家伙几岁了?该有四十了吧?你不觉得配你太老了吗?”
“那另一个……”
方蕾又开始呻吟,但那两个罔顾他人死活的女人,自顾自愈讲愈热烈,毫不留情地继续蹂躏她的耳朵,强奸她的精神。
“听说今天的主客还没到呢!”
“是谁?”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两位,是特地来做什么全球展示,最後会到苏黎世举办公开拍卖会。”
“展示什么?”
“不知道,我只知道纽约的展示会过後,他们还要举办一场舞会。”
“舞会?”莉丝狂喜的惊呼。“太好了,那才是真正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再来,到时候夹带晚礼服来偷偷换上,那种场合不会有人注意到少了一、两个女侍,我们就可以和那些绅士们来个第一类接触了!”
什么?还要再来?
不,绝对不可以,她绝对不允许发生那种惨绝人寰的状况,她要阻止,她一定要舍命阻止!
但是方蕾连张口的机会都没有,休息室的门打开,另三位女服务生陆续进来。
“换人!”
眨个眼,方珊与莉丝已嘻嘻哈哈的消失於视线之内,方蕾苦笑,慢吞吞的起身踱出去。
老公要是知道她说要旅游,却跑到这里来做女服务生,不晓得会不会不高兴?
不,他不是不高兴,他是狂怒!
打从餐会一开始,方蕾人端著托盘到处转,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方珊身上,一心防范方珊会偷偷跟哪位客人一起表演失踪记。
没想到方珊没失踪,反倒是她自己先被绑架了。
端著托盘,方蕾回到餐桌旁,将空碟子放到一旁,正准备再放几碟点心到托盘上,冷不防地,一只带著怒意的手猛然捉住她的皓腕,她才惊叫一声,人已被拖定,不过,只一眼她就认出那个拖著她走的人的背影。
“老公?”
那人没有回头,兀自拖著她走出宴会厅,快步穿过走廊,转了两个弯进入一间类似休息室的小房间内,回身锁上门,一个字都没吭,粗鲁地将她推到门上压住,然後一把拉起她的礼眼下摆。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呀?”
“该死,果然没穿内裤!”
面对那双愤怒的蓝眸,方蕾不禁心虚地缩了一下脖子。
“没……没办法嘛,这件礼服太紧会……慢著,慢著,现在你又想干什么?”
方蕾吃惊地看著他竟然扯开皮带,拉下裤拉链,再一手托高她的臀部,一手抬起她的腿,下一秒,他已然将他的愤怒送入她体内,粗暴又野蛮。
“上帝耶稣!”她惊叫。
“闭嘴,上帝耶稣也救不了你!”他的头低垂,呼吸粗重,往後退,再缓缓填满她。“说,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做服务生?”
突然问,方蕾发现他是真的在生气,而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她十分惊讶,因为奥文是她生平所见最最温和斯文的绅士,向来嗔怒不形於色,无论多大的怒气都会隐藏在自制的面具下,甚至在床上他都显得非常冷静,总是一步步按部就班的照步骤来。
就因为他是这么样的温和自制,过去四年来,虽然她的生活相当丰富,但其实他们夫妻之间是非常平凡又平淡的,老实说,平淡得让她有点失望。
她总觉得应该再多点什么才对。
而现在,头一次,他任由怒火毫不遮掩的狂飙出来,好像他的理智路线完全脱了轨,她不由得感到万分惊奇,也有点畏惧。
“我也不想的嘛,是……是小珊她……”
她吞吞吐吐地说出原因,在这期间,他并没有停止在她体内的栘动。
“所……所以我才不得不跟她一起来的嘛!不管她以前是如何过日子的,但只要是在……在我知情的范围之内,我……我不可以任由她乱来,大姊可……可以不管,但我不能装作……装作不知道,毕……毕竟,她是我妹……妹妹啊……”
“好,我可以谅解你来这里的原因,但是,为什么穿这样?”他的嗓音粗哑,呼吸开始显得有点急促。
“……”
“小蕾?”
“……可……可不可以等……等一下再……再回答?”
“不可以!”
说是这么说啦,不过当她“拒绝”立刻回答时,他并没有再催促她,只是喘息著一再充满她,将怒意发泄在她身上……
不晓得过了多久,两人几乎同时攀上狂喜的颠峰,然後,他的动作终於静止下来,额头抵著她的头上方,仿佛一口气攀上阿尔卑斯山似的沉重喘息著:她则像是马拉松终於跑到终点般的几乎瘫痪,如果不是他还顶著她,她早就滑到地上去了。
“可以说了。”
“再……再休息一下。”
“……”
又过了几分钟,他缓缓退出她的身体,将她抱到沙发上,再拿来一盒纸巾抹拭自己。
“说!”
“好嘛,说就说嘛!”方蕾有气无力的嘟囔,懒洋洋的半躺在沙发上,好像不打算再起来了。“这件小礼服是莉丝去帮我挑的,太紧了,会看见内衣裤的痕迹,所以她才叫我脱掉内衣裤,这也是不得已的,反正没人知道就好了嘛!”
“见鬼的没人知道!”奥文怒喝。“任何一个有点经验的男人都看得出来,而且他们会以为你在诱惑他们!”
“谁在诱惑他们,少在那边自恋了!”方蕾矢口否认,随又不在意的说:“不过就算他们真的自恋也不要紧,有莉丝那种超劲爆的魔鬼身材在抢镜头,像我这种有两个孩子的欧巴桑,他们不会对我有兴趣的啦!”
“不会?”奥文唇角嘲讽的勾起来。“你以为我刚刚是在做什么?”
“……做健身运动?”见他的脸色又开始出现暴风雨的徵兆,方蕾赶紧低头认错。“好嘛,好嘛,是我错了,我以後不敢了,可以了吧?”
奥文哼了哼,神情依然阴郁,方蕾从睫毛下方偷偷觑视他。
“其实对我有兴趣的也只有你呀,在这之前都没有人对我表示过什么嘛!”
“那是因为餐会还没有结束,”奥文咬牙切齿的说。“在餐会结束前十五分钟,你就会知道有多少人对你有兴趣了!”
“咦?是吗?”奥文又瞪眼,方蕾赶紧缩头。“是,是,是!”
她不敢再吭声,默默注视他处理好自己,再一脚跪在沙发旁为她擦拭,脸色不好看,手上却温柔如昔,不,更温柔,仿佛他触摸的是一碰即破的易碎品。
在这一瞬间,她豁然省悟他会这样暴跳如雷并不是因为她闯了什么滔天大祸,而是因为她让其他男人看到了应该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美好曲线,他气的是她主动给予那些男人觊觎她的机会。
这件事让他怒火飙涨到无法容忍的程度,所以他爆发出来了。
虽然没有喊打喊杀,但从不曾把怒气搬到台面上来现给人家看的人,一旦飙起怒火来确实非常可伯,可是……
一想到他,堂堂一位温和又有教养的绅士,竟然因为这种事而狂飙,而且还飙得这么可笑——当场脱裤子,不但破坏了他完美的不发怒记录,更一举打破他完美的绅士形象,一想到这,她就抑止不住满心泛滥的得意和窃喜。
因为她,他终於失去最完美的自制。
记得刚结婚那时,每当他亲切的陪她看电视,伴她笑语闲聊,使她倍感温馨,幸福得想掉泪,那种时候,她总是有股冲动想对他说些什么,但始终都不晓得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
如今,在这满怀得意与喜悦的时刻里,她又有股冲动想对他说什么,而这回,她终於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
“老公。”
“嗯?”
“我爱你。”
他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旋即又继续。
“我也爱你。”
方蕾不由喜孜孜的笑开了。
她并没有追问他是何时爱上她的,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爱上他的,或许四年来,这份爱早巳点点滴滴融入生活之中,她只是没去注意到而已,所以现在说出口也不会觉得有多惊奇,因为早已在那里了。
“餐会结束之前,不准你再出去!”
处理完毕,奥文坐到她身边下命令,仍是隐含不悦的语气。
“我也不敢再出去了,要是工作一半,“那个”流出来怎么办?”方蕾喃喃咕哝道。““对不起,刚刚我家老大不太高兴,把我抓去修理了一顿,现在我要去处理被修理後的後遗症。”这种理由不晓得客人能不能接受?”
蔚蓝的眸子掠过一抹笑意,“不要胡扯!”奥文终於又恢复本来彬彬绅士的形象。“总之,你留在这里,我会请餐会主人通知服务生领班。”
“好啦,好啦,可是你要帮我看著小珊,她也没穿内裤。”
虽然没见过面,但她给他看过方珊和方丽的照片,甚至连莉丝和莲恩的照片也给他看过了,他应该会认得吧?
奥文叹气。“我知道。”
“啊,对喔,你说任何一个有点经验的男人都看得出来!”方蕾忽然想到。“真奇怪,为什么女人的我反而看不出来呢?”
“男人才会去注意那种事。”奥文淡然道。
“你的意思是说,”方蕾神情不善地眯起了眼。“你的经验很丰富?”
“跟你结婚时,我可不是处男。”奥文泰然自若地承认他不是没玩过女人。
方蕾认真想了一下,颔首。“也是,那时候你都快三十了,还是处男的话,说没有问题才怪!”
奥文莞尔。“你还要逗留在纽约多久?”
一提到这,方蕾的精气神又轰然垮掉一大半。
“我哪知道,都是她们在决定的呀!”她没精打采的嘀咕。“不过起码要到下星期吧,莉丝说这场餐会结束後,再过十天还有另一场舞会,她们也要来,到时我也得跟著来看紧小珊……”说到这,她开始呻吟。“一想到这,我头就痛!”
奥文沉思片刻。
“说不定到时候已经不需要临时服务生了。”
“最好是,不过我担心莉丝和小珊,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到上流社会,她们哪里肯轻易放过,我猜她们八成会另外想办法混进来,譬如偷偷溜进来之类的,搞不好以後小珊还会改行做服务生,虽然辛苦,但碰上凯子的机会更多。你都不知道,她们一提到餐会里那些客人就兴奋得不得了!”
方蕾嗤之以鼻的哼了哼,不屑的意态很明显。
“是啦,是啦,他们有许多都是条件很好的凯子,英俊又多金,那又怎样?凯子真是那么好钓的吗?她们真以为是钓鱼啊,鲨鱼还是鲸鱼?就算运气好真被她们钓到了,不管是鲨鱼或鲸鱼都不可靠,想依赖一辈子是没可能的事,我看走没两步就会被封杀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