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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钧尧对他突如其来的举止感到十分疑惑,可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於是就暂且搁下心中的好奇。
“好吧,我们改天再聊。”
荣奕匆匆地付了帐,就马上离开茶坊,直接奔回荣府。
“吉祥,我刚刚在茶坊里听人说杨侯爷正在寻找一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她的条件和你正好相符,我想……”荣奕急切地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吉祥,怎知,她听了之后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皱起眉头。“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怎么开心?”他满心的疑惑。
“奕,就算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又怎么样?他们已经将我抛弃十七年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对我不闻不问,现在又回来找我做什么?”
荣奕没料到这个外表看起来很柔顺的吉祥,原来也有她刚烈的一面,其实,她对当年抛下她的父母亲一直很不谅解。
“吉祥,我曾经说过他们当年抛下你可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若不是这样,他们何必在十七年后又急著要找你呢?”他有一种预感,杨家的人这次突然搬回来,一定是和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女儿有关,而吉祥很有可能就是他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女儿。
“我也说过,我心中只有那个扶养我长大的娘,虽然她已经离开了,但是,她永远都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娘。”吉祥也很固执。
“吉祥……”荣奕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婉言道:“你若不去相认,也许这一生就这样和他们错过了,你真的割舍得下吗?”
闻言,吉祥一颗心紧紧地揪了一下。荣奕说得没错,她真的割舍得下吗?
虽然嘴里总说不在意,可她还不是把那块玉像珍宝似的一直带在身上?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内心深处依然渴望能见他们一面吧?
“听说杨家人已经搬走十几年了,这次突然又回来,而且一回来就派出大批人手在寻找女儿的下落,我感觉得出这事对他们必定是非常急切的,如果他们当初是恶意将女儿遗弃,现在又何苦这样寻找?”
吉祥沉默下语,她内心好挣扎,一方面怕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杨家正在寻找的那个女儿根本就不是她,但另一方面,她又担心自己就是杨家在寻找的那个女儿,那么,从此之后,她是不是就要和荣奕分开了?
“你把那块玉珮给我,我先拿去杨家给他们认看看,如果你真的是他们的女儿,我一定会问清楚他们当年抛下你的原因,若他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不让他们将你带走,你说好不好?”荣奕轻声哄道。
吉祥抬起头,眼神有些幽怨地看著他,问:“如果他们可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就要让我回到他们身边?”
听她这么一问,荣奕先是一愣,继而笑著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亲生父母,又深切地渴望你能够回到他们身边,我能不让你回去吗?”
吉祥的眉头轻轻地一拧,一时之间,她也迷惘了,如果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代价就是离开荣奕,她舍得吗?
“你舍得让我走吗?”挣扎了许久,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我舍不得也要舍得啊,傻瓜。”荣奕将她的身子轻轻地往前一揽,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我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让你们一家人不能团聚吧?”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为什么她感受不到他对此事所表现出的依依不舍,反而明显地看出他眼中的兴高采烈?
“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舍得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的。”他只会选择对她最好、最有利的事去做。
他急著要将她推离身边,已经对她造成很大的伤害了,可她此时也不愿多说,如果老天爷真要在此时拆开他们,她也认了。
反正,她一直都是让命运摆布的,她根本就没得选择。
於是,她推开他,将挂在颈子上的那块玉珮取出来,交给他。
“我已经把未来的命运交给你,要怎么样,都随你决定了!”
“我又不是老天爷,怎能决定你的命运?”荣奕笑道。
“总之,你要我走我就走,你要我留下我就留下,我还能怎样?”她有点赌气地,转身就走进自己的房内。
“吉祥,若不是为了让你这一生不再有遗憾,我又怎舍得你离开呢?”荣奕握著掌上那块还带著些许温热的玉,喃喃地说著。
“平远,这么多天了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容貌绝美的贵妇轻蹙著眉,语气显得十分焦急。
“你别忧心,我已经加派许多人手出去寻找,应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回来。”俊挺温雅的男人在一旁劝道。
“唉!都怪那赵婆婆,竟然如此狠得下心,将咱们女儿丢弃,还故意放出假消息,说他们一家人搬到长安去了,害我们也傻傻地到长安找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邵月媚说到这里,又伤心得掉下泪来。
“月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再埋怨赵婆婆也没用,只怪当初我们思考得不够周密,只想快点把女儿送出府去,赵婆婆毕竟只是个产婆,不是我们的亲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会感到惶恐,也是人之常情。”杨平远长年征战沙场,对世事早已看得透彻,赵婆婆的行为只是一种寻常人会表现出来的求生本能,他不怪她。
“我怎能不怨?若不是小叔在金陵城遇到赵婆婆,得知事情的真相,我们一家人都还在长安漫无目的地寻找……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冒著大家一起死的决心,怎么样都不该把女儿交给她。”邵月媚只要想到那个刚出世的女儿就这样被丢弃了,她的心就有如刀割般。
如果当初他们不要被赵婆婆所欺骗,留在杭州好好地找,或许还有机会见到女儿;而今,都已经过了十七年了,他们究竟要上哪儿找呢?
噢!她可怜的女儿啊!到底现在是生是死呢?
“月媚,也许这就是女儿的命,你若是因为太过思念,反而把身体弄坏,可就不好了。”杨平远心疼地劝著。
“平远,女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人家说母子连心,我怎能不思念?”
就在这时,外头突然有家仆来报:
“大爷、夫人,荣记布庄的大少爷来拜访。”
“快请他进来吧!”
夫妻两人互看一眼,邵月媚赶忙拿罗帕将眼角的泪水拭乾,一会儿,就见荣家大少爷风度翩翩地走了进来。
“晚辈听闻侯爷、夫人回到杭州,特地前来请安……”荣奕抱拳一揖,目光落在杨夫人身上便愣住了。
她……果真有一张和吉祥七、八分神似的脸!
难道她真会是……
两人初次见面,杨平远不免也要说些客气话:“听说贵泽兄已经将荣记布庄交由你来管理,这几年来更是经营得有声有色,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成就,实在难能可贵。”
荣杨两家在杭州都是大户人家,只是一官一商,两家的往来并不频繁,不过彼此的状况大约略知一二。
杨平远一回杭州就听说荣记布庄愈做愈大,自从年轻的一代接手后又扩展了六家分铺,荣记布庄几乎可以说是江南第一大字号了。
因此,他不免也就对这几个晚辈感到十分好奇,如今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相貌堂堂,正所谓青出於蓝胜於蓝,杨乎远愈看愈觉欣赏。
“侯爷谬赞了,晚辈只是守成而已,实在不敢当。”他暂且压抑住满心的疑问,和两位长辈寒暄著:“侯爷这次回杭州可是要长住?”
“这次是专程回来处理一件私事,待事情处理完仍要回长安去……”
这时,一位年纪大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和一位老管家突然走了进来。
“爹、娘……”少年似乎很开怀地道:“顺伯带我去西湖转了一圈,果然是名不虚传,以前在长安老是听爹娘说家乡的西湖有多美,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还不能真正体会呢!”
“华儿,有客人在,你也不先向人家问候一声。”邵月媚提醒他。
“呃……”杨少华往旁边一瞧,看见一位仪表堂堂的大哥,他忙拱手问候一声:
“这位大哥好!”
荣奕见这孩子长得十分俊俏,於是笑著问道:“这位可是大少爷?”
“是啊!他一回杭州每天都忙著四处游览,怕遗漏了什么似的。”
荣奕趁这机会便问:“我听人家说侯爷正在寻找一个失踪的女儿,不知这传言是否属实?”
邵月媚一听,便急著道:“没错!我们就是为了这事儿回来的……”
闻言,荣奕心头一惊,於是又问道:“不知那位失踪的小姐是否有什么特徵?”
“那时太过匆忙,我连女儿的长相都不及细看,只在她身上放一块玉珮,就让人给抱了出去,算算她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邵月媚看了丈夫一眼才叹口气道:
“整整十七年,我们一家人为了寻她,从杭州搬到长安,现在又从长安回到杭州,只怕……”
“当初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为什么大小姐一出生就被带走?”此时,荣奕已经有九成把握了。
杨乎远大略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下,当他提到赵婆婆将孩子丢弃在破庙里时,荣奕就已经十分肯定吉祥就是杨府正在寻找的那个女儿了。
杨平远说完后,立即向他请求道:“荣公子经常在各地来往,若是有机会可否帮忙留意一下?”
“侯爷,坦白说,晚辈今天特来拜访,正是为了此事……”
夫妻俩听他这么一说,再看他好像真有什么线索似的眼神,连忙问道:“荣公子可是有小女的消息?”
荣奕从腰带里取出吉祥带在身边那块玉珮,放在掌心让他们辨识:“夫人说的可是这块玉珮?”
邵月媚一见到那块玉珮,立即抓了起来,看了又看,果然是她当年放在女儿身上的那块玉珮,心上一酸,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杨平远见妻子这般情景,心上大概也明白了,他迫不及待问:“小女……她现在可安好?”
“她很好!”荣奕替吉祥感到高兴,她终於可以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她现在人呢?”邵月媚恨不得马上能够见到女儿。
“吉祥……呃,大小姐现在就住在寒舍里,侯爷和夫人随时都可以见她。”
“那真是太好了!”邵月媚喜不自胜,不禁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作梦了。
“找到姊姊了?”一旁的杨少华也瞪大眼睛,十分惊讶地问道。
“可否冒昧地请问一下荣公子,小女为什么会住在贵府?”杨平远更开切女儿被赵婆婆丢弃后所发生的事,他想知道女儿是不是一直都过得很好。
“关于这件事,真是说来话长……”荣奕毫不隐瞒地将吉祥这几年的情况大约向杨家夫妇说明一番,可他却保留了自己对吉祥的感情。
他认为此事不应太过急切,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能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其余的,以后再慢慢说也无妨。
杨家夫妇一听见他说是一个乞丐婆婆将女儿扶养长大,而他们的心肝宝贝也长时间跟著乞丐婆婆在街上行乞,心上是又酸又痛,邵月媚禁不住又掉下泪水。
“这么说来乞丐婆婆也算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只可惜,我们竟无法报答她对女儿的养育之恩了!”杨平远十分感慨。
“咱们改日有空就去婆婆的坟前上个香吧!”邵月媚对於一个仅仅只是靠乞讨维生的老人家,竟愿意这样照顾他们的女儿,她心上只有深深的敬意。
“嗯!这是应该的。”杨平远正有此意。
“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方便和女儿见面?”邵月媚急切地问。
“侯爷、夫人,待晚辈先回去将此事告知大小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之后,我会亲自带她回来……”尽管这对吉祥和杨家都是一件好事,但荣奕却不太能够接受吉祥就要离开他身边的事实。
“荣公子,不瞒你说,我们确实是有些心急,因为家母已经病得不轻,她现在唯一记挂的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孙女,我们希望能带小女回去长安见她一面,让她心中不再有遗憾……”杨平远面色颇凝重地道。
“老奶奶的心情晚辈能够体会,相信大小姐也不会让老奶奶失望的。”荣奕突然感到心酸,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吉祥这么一走,他们要再相见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荣公子,这件事就要麻烦你了!”虽然恨不得此时此刻就能见到女儿,可他们夫妻还是决定遵照荣公子的提议,先让女儿有个心理准备。
荣奕随后告辞离去,杨家夫妇两人倒是让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震撼得有些手足无措、坐立不安了。
“你说他们要带我回去长安?”吉祥一脸错愕地问。
杨家已经确认她就是他们失散多年的女儿,并且也解释了当年之所以抛下她的原因并不是她想的那样,知道他们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她的消息,吉祥心上对於他们的不谅解,已经全都释怀了。
但是,一听见荣奕说他们要带她回去长安见老奶奶,她的心突然又感到旁徨无措,如此一来,不正意味著她和荣奕就要分开了?
“侯爷说老奶奶病得很重,而你是她心上最为牵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