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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简直就是罔顾自己性命的做法!
可是……
云泱和卿这次也特地捎信过来给她,可是话也不多,就是叫她不要干涉。只是这样她怎么看得下去……
“没事的,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小命的。”水若像是知道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颇有安抚的意思在里面。
她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而不顾一切的人,也不是会为了自己的理想而燃烧尽一切的人,她讨厌所谓悲剧英雄,那种辉煌之中的垂死挣扎。
隐隐散着血腥的气息,水若只觉得危险的感觉蔓延上了心头,想到那一种可能,她脑中一片空白,人就往院子那里奔去。
抹去唇边的血痕,那个看起来个子小小的男孩一脸阴霾地看着那个强力支撑自己的男人。
没有想到,他的武艺竟然如此出色,在那样的痛苦煎熬之下还能不败,而且……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她竟然安排下了那么多人——看着那些身穿黑衣的影子,他心里不禁一阵愤恨,接着又是一种绝望。
“宸!”青色的身影奔来,原本护着夜宇净的护卫统统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主子身上。
“没事……”有气无力,声音略略带点颤音,刻意压下此刻他所承受的噬心之痛,手伸出握紧了她的手。
“你太过火了。”检查了一下夜宇净的身子,水若瞪着予岚鹰,一直澄清的眼眸现在凝结为坚冰,寒厉的锋芒,凌厉的霸气。
第一次见她这样愤怒。
却是为了一个多余的人。
那娇娇柔柔的纤小的身子里面竟然具有这样的力量。
“你是我的娘子。”他道,看着她,神色凛然,不再是无辜可爱。
“我不是你的谁。”她答,瞪着他,神色漠然,不再是轻柔淡然。
在两个人这种强大的气势之下,周围的人都觉得有些想要窒息的感觉,可是他们都不能离开,绝对不能,不能放任着他们这样下去。
时间像是凝结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肯退一步。
忽然,予岚鹰大笑起来,只是那悲怆的笑声让人听到了就心生悲凉。
可是,水若的表情不曾改变,也不曾动容。
予岚鹰忽然止住笑声,狠狠看了她一眼,扔下一个盒子,飞身离去。
“怎么会这样……”天朔时看着那封信件,和下面恭敬跪下的男人……疑惑的声音破唇而出。
完全没有征兆,忽然的放弃,还是这样的决断。
这算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吗?天朔时自嘲道,估计以前的皇帝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大概都会从棺材里面爬出来抗议——为什么我们打生打死到最后只有那小小的领土,你什么都没有做就得到那么多东西!
“陛下说,国家不是他的命运,却是您的命运。”来使是那样说的。
玉上雕着咆哮的狼,刻着精致的盘龙,青绿的玉纹,雕功虽不算精致,但是胜在粗犷大气,而刻上的字……是过去流传下来的字体,仅仅八个字——“承受天命,国盛民安”。
根本就不需要想就已经知道这样东西是什么。
五国的象征历来不同,予昕是狼,敬风是虎,天朔是鹰,圣熙是龙,烈飏是豹,而他们的玉玺也会在上面雕有自己国家的标志,像是这个……玉玺……帝皇和国家的象征,无论是谁都绝对不会随手扔掉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和她说是爱,她不相信这个字!
“绝对是真品。”某个长期拿着正牌玉玺的人道。
看了一下身上已经包裹好纱布带上面具的某人,水若抿抿唇,发现自己有点想要捏死他。
明明已经是痛的不像话,在她身边根本就是于事无补,只会更加疼痛,他倒还好,简直把疼痛当享受,把昏厥当乐趣,可怜她老是要当他的肉垫。
可是……她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你怎么找到我的?”把玉玺的事情放到一边,她直接将她在意的事情提上讨论日程。
夜宇净亲亲她肩膀上他亲自刺上的刺青,微微露出一个微笑。
“刺青?月凤龙纹除了可以在必要时实行影君的权力以外,只要拥有者没有死都可以让我感知你所在的位置。”他从来都不会做无用的事情,当初为她刺下这个刺青就是为了一个万一,让她必要时可以保命。他自己可以无所谓,但是他不能放任着她走入危险之中。
无论是明是暗,持有这个刺青的人都可以号令圣熙的一切军队,包括禁军,如果那天她被撕下的是这只手的袖子,圣熙大概现在就改朝换代了吧?
只要圣熙澈昀没有防备,那他就只有输得彻底。没有一个圣熙的人可以违抗月凤龙纹的持有者的命令,正如他们无法违抗玉玺持有者的命令一样。
——疯狂
水若脑子里面顿时只剩下两个字。
忽然,水若觉得自己的身份是万分的不妙,感觉像是拼命的去逃离那些权力的泥潭,却还是被扯得更加深入。拿着予昕的玉玺,带着圣熙的月凤龙纹,还挂着宸玉护国公主的名号——
貌似只要她愿意她就可以撼动整个大陆……
可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虽然她也知道,无论是夜宇净还是她的哥哥,给予她无上的权力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权力不是一切的保证——至少现在她就用不上了。
“这次你不要操心了。我来就好了。”夜宇净摸摸她的长发,道。声音很温柔很低沉,让人几近听不到里面的颤音和狠戾,像是最美好的谎言。
他绝对会让他们那些人付出代价的——
看着瑰丽的紫色眼眸转换成鲜红色,水若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终于有点明白宣兰漪那天和她说的话了——他不愿意让她淌入任何浑水,不愿意让她涉入任何争斗和黑暗之中,可是,他为什么就不明白……黑暗,也是她。
“宸,我不是没有见过人死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害死过人,不要把我当作那些女人,我可以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这样的不识好歹可以让他放下的话,就让她这样说吧!
周围安静了,死寂了。
她回头——
某人已经昏厥过去了。
她就知道某人是不会听她的,但是绝对没有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跑到军营去,更加没有想到,他竟然和天净和以及语明宵是熟识,只是,她最最没有想到的却都不是这些——
难怪他在那个时候能够插上手了。想起今天早上,她的青筋就忍不住跳动起来。
——净小姐,这位是……要为她介绍夜宇净的语明宵却被某人一句话给打断了。
——葭叶是在下的未过门的妻子。
当他这句话说出来以后,所有人都死瞪着他们两个。
——因为她误以为在下心有所属,不愿为难有情人,所以就不顾父母之令,自己带着侍女离开了。所以在下不得不追赶而来了。
当夜宇净这样解释的时候,她真的很想把脸上那个虚假的面具给撕了下来——虽然的确他现在是带着一个面具,掩盖去他那种迷死人的容貌,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有点傲气的书生罢了。
还亏他可以找出这样理所当然的理由。
天净和和语明宵报以理解的眼神,并且对她更是佩服了——简直就把她当作奇女子了。最后,不知怎么着的,说着说着竟然说到怕夜长梦多……虽然简陋一些,他决定要和她成亲在五日后,而且请这些人做见证——
——她可以杀了这个男人吗?
竟然这样自把自为的要她嫁给他?!他不是忘记了自己的状况?
可是,到最后,她除了生气,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做。
好吧,她承认,如果她想要夜宇净死的话他早就化成一滩血水了……就是动不了手。
看着他微笑下隐忍着痛苦,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么也下不了手。
越是思念,越是痛楚,越是深爱,越是痛心,他这样做实际上无异于天天把自己推向地狱,可是,他还是那样选择了。就像是现在,就算颤抖他也必须搂着她入睡,就算痛苦,他也还是为她梳理青丝,没有一样东西是他放弃的。
对这样的他,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只是……有的事情不是说不放手就可以了,指尖流沙,倾泻而下,怎么也都留不住,最后残留的一两颗沙粒,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将它当作什么,不舍得丢弃,若是怀缅,那细细得沙粒却可以硌得心口发痛。
如果给他知道的话,他肯定是会生气了吧?
“还在生气?”夜宇净有点担心的看着那个从那个时候就一直沉默到现在的女子,不禁有点担忧。今天那样说是他这么久以来所做的最没有把握的事情,虽然,那多多少少带了一点威迫的成分,赌的就是她的舍不得。
予岚鹰的出现,他不是不在意,特别是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努力,永远都有一处比不上那个人。
所以,他决定赌了。
即使,最后他只是她生命里面淡淡的一道琐碎细痕。
看了一眼这个现在才来担心的男人,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解就解了吧,反正,她也快看不下去了。
只是,有的东西,是不容她忽略的,她不希望他会后悔。
“我不是一个适合当妻子当人。”她很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一个她希望自己忘记却总是记起的事。
夜宇净面露不悦,想要说话,却被水若抬手按住了唇。
“我不能为你生儿育女,也不能白头偕老——但是我也不会允许我的夫君拥有第二个女人,绝对不允许任何理由的背叛。”水若敛颜,继续说道,“我不会温柔,也不会作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
犹豫了一下,那个词就要说出口的时候,男人以吻缄封了那一切。
“我早就知道了。”半晌后,他忽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第二十一章 朱红嫁衣
看着那个因为“殇”而忍受着痛苦却还是说出那句话,展露出温柔神色的男人,水若发现自己的身体有点颤抖。
她慢慢吸了口气,不知道自己想要平复下什么,可是她觉得这样感觉好一些,说出的话和声音至少和平常一样,不会那么支离破碎。
“那么最后一条,皇甫家家训。”她慢慢道,用着很平常的语气,声音里面却带着点点的颤音。
“可以不要聘礼,也可以不用其他,唯一的,是一件对方亲手做的嫁衣。”
虽然,她到现在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特殊的一条,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遵守,虽然,她已经不算是皇甫家人,也将那些规矩背叛个彻底,但是这一条,她真的想要遵守。
她要的不多,只是一件嫁衣。
“所以,我的问题是,五天,你来得及吗?”
水若再一次发现自己料错了,也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谋划了多久,甚至开始怀疑起这个男人的脑袋构造——里面到底是不是都是浆糊?
那红色轻纱一般的嫁衣,一层一层,像是一团红色的梦幻,金色的丝线绣着飞扬的凤凰和各种吉祥的图案。虽然他没有说他准备了多少时间,但是从那细密异常的针脚,细致的刺绣,她大概也可以想像出他在里面所花的心思和时间,虽然绣工绝对算不上是精品,甚至还有些笨拙的感觉。
想像他拿针的那个画面的感觉大概就像是他第一次给她梳头的时候,那只带着茧的手拿着梳子和簪子,那么细小,怎么都觉得不协调。
可是……
她揉揉眼睛,轻轻抹去她不能控制而流出的液体。
不需要问,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皇甫家会有那样的一个奇怪的规矩。
当年她的娘亲,没有收到天朔政做的嫁衣,即使她出嫁的时候红裳是多么的精美,到最后却不值得任何保留。用完了,就被丢弃了,没有余地。
她还记得姑婆房里面那虽然做的不好,却被细细叠好,红色的嫁衣。
或许她两位长辈的差别就在这里吧?
不过这个规矩知道的人一向不多……或许等成婚后她应该问问那个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男人,唔……顺便也问问他跑去和什么人学的。
现在水若没有一点事情可以做,她这个新娘子在那两天以后就被送入了天净和的府邸。不知道她们几个人怎么商量的人,竟然借了天净和的府邸去当她出嫁的“娘家”。
原本阁里的女子都不是很同意这桩婚事的,可是那身嫁衣一出,没有人再有反对意见了,或许是有也说不出来了。针线女红无论在什么地方的都被理所当然认为是女子的事情,一个男子若不是裁缝,拿起针线缝衣刺绣,绝对是一件丢脸到家的事情。而嫁衣上面的做工虽然不是非常的好,但是也足以看出其用心了。有了这个理解,阁里的人也开始加入这场婚事的准备,而她呢,就什么都不用去做,乖乖等着出嫁就好了。
虽然呢,因为某人的魅力无限,所以也有好些不长眼的女子找上门来挑衅——首当其冲的当然就是天净和的小女儿了。看到那个女孩满眼鄙夷和不忿,她真的觉得有点好笑。连女孩偶尔在她门前的碎语,她也当作生活里面小小的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