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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担忧的脸孔,他坐了起来,目光炯然的直视着她,“我刚刚在梦里看见一个长发女孩,她问我为什么忘记她,为什么离弃她。”
奏儿的心怦的一跳,迅速的,她觉得头发昏,眼眶发热,喉咙便咽得无法说话,她小心翼翼的问:“那么你看见她是谁了吗?”
“没有。”辜永奇摇了摇头,苦恼的说:“我想看清楚,可是她根快的走远了,我没看清楚她是谁。”
她既悲伤又欢喜,欢喜他的潜意识里还记得她,悲伤的是,他还是不能真正记起她。
这样已经足够了,她不能要求太多的不是吗?
“你怎么了?”她那复杂的神情令他难以理解,据旁人说,他失去记忆之前和这个义妹很亲近,但他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没事。”奏儿勇敢的笑了笑,淡淡的说,“别想太多,只是个梦累了,好好休息吧,明天你会很忙的。”
“嗯。”辜永奇点点头,客气的道,“奏儿,吵醒你真不好意思。”
“别这么说,晚安。”她微笑着退出他的房间,轻快的替他会上门扉。
可是门一关,她便心痛难忍的靠在门板上,捂住嘴唇,痛楚的闭起眼睛,他那生疏的语气令她黯然。
为什么要让永在这时候想起了她?两天后他就要和小芙举行婚礼了,她不能破坏他们,不能!
保持缄默吧,这是她给他最好的结婚礼物,最大的祝福。
世纪末最备受瞩目的婚礼在开罗举行了,十方烈焰全员到齐的参加这场盛大的婚宴,葛罗素博士是当然的主婚人,白朔栋则笑眯了眼准备李爱女步上红毯的前端,站在牧师前的辜永奇俊挺逼人,英姿焕发,得此佳婿,他已无所求……
结婚进行曲在众人一致的掌声中悠扬的响起,奏儿与她另外九名义兄及他们的伴侣一起坐在最前排,当白芙由白朔栋牵着缓缓走出来时,茉优立即体贴的握住奏儿的手,给她无声的安慰与打气。
她知道要放弃一个深受的人是多么困难,当年她放弃全真时何尝不是痛彻心肺,夜辗转难眠,所以她深知妻儿此刻内心的痛苦。
“辜永奇先生,你愿意娶白芙小姐为妻吗?”牧师面带和煦微笑的问,觉得能主持十方烈焰“日双”的婚礼,他真是太荣幸了。
“愿意。”辜永奇看了白一眼,微笑回答。
奏儿紧紧抿着唇,她的眼眼有些做的湿润,她想应该没人会注意到才对,然后深深的透了口气,等着听白芙天籁般好听的回答。
“白芙小姐,你愿意嫁辜永奇先生为妻吗?”牧师在众人企盼的翘首注视下再问。
白芙娇羞无比的看着事永奇,心头酝酿着无数甜蜜,她深情款款的答道:“我愿意!”
礼成之后,热烈的掌声再度响起,宾客的喧哗和笑法充斥了整座教堂。
“辜先生,你该吻白小姐哟!”大伙纷纷起哄。
辜永奇笑了笑,在众人的起哄声中掀起白芙的头纱,他的吻缠锦亲密的落在她唇际……
忽地,一阵突兀的枪声响起,教堂天花板的吊灯闪过一道影子,一名蒙面的黑衣男子藏匿在吊灯上,手举双枪,眼光犀利。“辜永奇,上回你命大逃过一劫,今天你没那么好运了!”男子操着浓浓意大利腔的语扬声道。
辜永奇挑了挑眉,毫不惧怕的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有什么冤仇吗?为什么人家要选天在他的大喜之日来破坏?他不解。
“天啊!报警,报警!”
教堂里的宾客全惊恐的乱成一团,十方烈焰为首的“日冕”莫东署皱起眉宇,沉声道:“上面的小子听着,警告你,别乱来!”
莫东署暗暗惊心。这下可糟,今天来参加水的婚礼,大伙全带着满满的祝福之心而来,半点枪械也没准备,看来天花板上的那个家伙很想置水于死地,他们得想想办法拖延时间才好。
那人根本不理他的警告,退自冷笑道:“辜永奇,你胆敢和黑手党作对,今天就要你做黑手党的枪下亡魂!”
他随即举枪,瞄准辜永奇,将扣下扳机……
“不准你伤害永!”千钧一发之际,白芙发狂的推了辜永奇一把,她不要水再受伤,她宁可代他受一枪!
被她狂猛的劲道一推,辜永奇失去平衡撞上墙角的厚壁,瞬间失去了知觉,整个人晕了过去。
“小芙!小心!”奏儿见状,冲上前去护佐白芙,小芙是永的新娘,她不要永醒过来看不见小芙,她不要他失去他的新娘。
所有过程仅发生在秒钟之间,子弹笔直的穿进奏儿身体之中,她使劲将白芙一推,鲜血从她伤口喷出,她的身体在瞬间软软的倒了下去。
毫无预警的,吊灯在同时间也无法承重的坠落下来。
“救命——”黑衣男子惨叫一声,及时往一旁纵身而跳,但教堂特别挑高的天花板仍然让他当场摔得脑浆横溢。
吊灯坠落打在奏儿身上,令她脸部抽搐了一下,口中吐出大量鲜血来,景况惊心动魄,玻璃也碎裂了一地。
“奏儿!”白芙哭喊着。
白芙惊魂未定的看着这一幕,为什么?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好好的一场婚礼会变成这样?
辜永奇与奏儿分别被送进医院急救,奏儿由褚全真主刀,黑券、骁俊与海达均在手术室外不停的自责自己护主不力。
“为什么我要待在教堂外而没帮奏儿挡那盏该死的吊灯?为什么?我太该死了!”黑券难过不已的捶打墙壁;奏儿的手臂才刚刚复原,现在却又生死未卜,上天对她太残酷了。
“别这样,黑券,发生这种事谁都不想。”楚克安慰着他。
事情在几秒里发生,别说黑券,连他们心人想阻止都来不及,谁会料到吊灯上藏匿了个杀手,又哪会想到小芙会那么奋不顾身的推倒永,更别说奏儿会去保护小芙了,这些发展全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没有人愿意让这样的悲剧发生,但既然发生了,自怨自艾不是最好的办法,如何让死神对奏儿手下留情才重要。
“放心吧,全真在里面,还有什么是神医做不到的?‘昼夜’出马,我们的奏儿一定没事!”方雅浦也连忙跳出来打气,觉得大家沮丧成一团,气氛太低迷了,
“但愿如此,希望奏儿吉人天相!”白朔栋心有余悸的祈祷,想到刚刚若不是奏儿上前保护白芙,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他的宝贝爱女了。
“都是我不好!”白芙哭肿了双眼,她原想为永牺牲的,没想到奏儿会扑到她身上救她。
黑券忽的疾走到白芙面前,目光冷冽的瞪着她,“本来就是你不好,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破坏了永少爷和奏儿,如果不是你,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今天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不明白他在讲什么,“黑券,你,你……”为什么黑券会这么说?她破坏了永和奏儿,这是什么意思?
“黑券,你在胡说些什么?”白朔栋连忙维护女儿,斥责黑券。
“我没有胡说。”黑券沉声道,“奏儿深爱永少爷,要不是你的阻隔,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白芙愕然的怔在原地,完全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只喃喃道:“骗人,永和奏儿情同兄妹,奏儿怎么会深爱永?这不可能……”
一名白衣护主匆忙的由急救室走了出来,扬声道:“康奏儿小姐在哪里?”
众人连忙向前,由丁维岩代表发问,“护士小姐,康奏儿正在进行手术,请问有什么事吗?”
护土道:“辜先生清醒过来了,他有可能恢复记忆了,一直在叫唤康小姐,主治医生想请康小姐做个测试。”
“我……我可以吗?”白芙看着护土,可怜兮兮的问。
护士扬扬眉梢,“白小姐?”今天这场世纪婚礼全埃及都知道她当然也认得婚礼的女主角白芙。白芙轻声道:“他如果醒了,或许也愿意见我。”
护士考虑了一会便点点头,“好吧,白小姐,请你跟我进来。
急救室里,辜水奇头上缠着纱布,脑袋有一点迷糊,不记得已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永!”白芙奔了进去,看见病床上完好无缺的他,不由的落泪来,“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小芙?”辜永奇端详着她一身脏了的白纱,疑惑的问:“我什么会在这里?你怎么穿成这样?”
白芙一愣,急问道:“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今天结婚哪!你我结婚呀!”
难道他又失忆了?连带着这段期间的记忆也都失去了?
“结婚?”他重复着那两个字,然后严肃的摇摇头,“不可能,怎么会和你结婚?”
他爱的人是奏儿,他明明就要去和小芙讲清楚的,怎么可跑去和她结婚,就算他今天真的跟她结婚,又怎么会在医院里?
白芙的心一沉。永说他不可能跟她结婚,难道真如黑券言,他爱的人是奏儿?她不过是他掩盖真心的烟幕弹而已?
“永,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悲伤的问,“那么,你记不记得曾出了车祸,在往我家的路途上?”
辜永奇皱起眉宇,原本毫无印象的事,经白芙一提,那画面然鲜活了起来。
没错,他是出了车祸,他与奏儿互诉真情,接着,他要去找小芙摊牌,可是路上却出了车祸……
他想起来了,他的吉普车突然煞车不灵,车身打滑,整车复,他也跟着失去知觉。
“原来如此。”辜永奇苦笑,“我真太不小心了。”他大兴奋了急着想去找小芙谈判,所以车速快了点,以至于翻车入院,老天奏儿一定又担心极了,幸好他没事。
白芙深锁着秀眉看他,“永,你……”她说不出口,她知道他会了,永以为他现在在医院里是因为他翻车的缘故,她要怎么。诉他,奏儿还在手术台上生死难料呢?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他笑了笑,“我没事,只是脑袋有一点昏,我想多体息几天就没事了。”
“永……”她叫着他的名字,其余的话却说不出口,急得她泪如雨下,知道他不爱她的震撼固然大,但她更怕他无法承受奏儿可能丧生的消息。
“你怎么了,一直哭?”他为她擦去眼泪,眼光重新放回她的白纱上,“是不是有人找你拍婚纱宣传照?你穿这样很漂亮。”
她咬着嘴唇,“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小芙,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神情那么仓皇,那么不对劲,她向来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她想告诉他什么吗?
白芙一咬牙,终于帮出去的说:“永,其实,现在距离你翻车入院已经好一段时间了,你这次进院是因为……是因为黑手党又来找你的麻烦。”
老天!她该怎么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告诉他?她的组织能力不够好,表达能力也不够强,她怕,她真的很怕待会永知道他自己的生命是由两个女人甘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他之时,他会疯狂。
辜永奇怔住,“我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因为你在车祸发生之时……”她润了润唇,“丧失了记忆。”
“你是说我曾经丧失过记忆?”他讶然的问。
白芙苦笑,“事实上不是曾经,你现在也还在丧失记忆中,不过,你现在丧失的是另一段记忆。”她低语,“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
辜永奇很聪明,她的三言两语已足够让他联想起来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车祸之后丧失了记忆,而在这段时间,我准备跟你结婚,就是今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真该死!他和小芙结婚,他置奏儿于何地?他信誓旦旦不会再离弃奏儿,与小芙结婚不啻是对奏儿最大的离弃?
“就是这样。”她呼出一口气来。他自己想到了,起码不必由她来解说,否则那对她来说,将是一种酷刑。
“就在我们的婚礼上,黑手党再度对我下毒手,所以我现在在这里?”辜永奇继续问道。
“对。”她脸上浮起一抹古怪的表情,“黑手党藏匿在天花板的
吊灯上,他想对你开枪,我推了你一把,你撞上墙角,所以想起了过去所有的事。”
他挑挑眉。这么说来,他该感谢那个黑手党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早已经将从前的事志得一干二净的和小芙结婚去了,奏儿于他,岂不是如过眼云烟?
他感激的道:“谢谢你,小芙,谢谢你救了我。”小芙爱他之深,他不是没有感觉,但他爱的人是奏儿,他不能再欺瞒小芙,他准备向她坦诚告之,但愿她能谅解他。
“没什么。”白芙苦涩的摇摇头,永即将对她吐露真言了,否则他不会那么慎而重之的向她道谢。
“小芙,我必须对你坦白一件事。”他严肃,祈求原谅的看着她,“我不该在失忆之时和你结婚,这是场错误的婚礼,我知道我这样说你会感觉很突兀,但我还是必须说,我一直将你当成妹妹,我对你,有的只是兄妹之情。”
她黯然垂下眼睫,“果然是真的,黑券没有骗我。”从无法承受到坦然接受,她挣扎了许久,她告诉自己,如果他爱的真的不是她,她再怎么欺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