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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身边有男人出现,而且两个人看起来颇亲密的样子,让他们不禁好奇起来。
八卦真是人的天性呀!
「什么关系啊……」摸着下颚,司空夏瞄了苏夜潼一眼。
而她,一样冷着脸,专注地为人看病,连往他这边看也没有,包括他的吵闹,她都听而不闻。
这几天,她都这样,完全不理他。
两人的气氛变得尴尬,而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她,突然变得局促,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他不是傻子,从她那天的表情,他窥视到她的心,震撼了他,让他完全傻住了,却又莫名感到一丝狂喜。
可狂喜后,却又变得沉重。他不知该怎么对待她……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根本不知道,又该怎么响应她?
若聪明点,他该离开,维持着以往的方式,三个月见一次面,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他没办法,想离去的脚步总是会停下来,然后,一直跟在她身旁,就算气氛冷淡,就算她不理他,他还是忍不住跟着她。
只要看着她,他的心就变得好轻快,这种感觉,好陌生,可他却无法抗拒。
「是呀!司空小子,你和潼大夫到底是什么关系?」另一名病人也好奇地追问。
「嗯……」司空夏回过神,唇角噙着笑,正打算开口敷衍过去时,一抹娇软的声音却在一旁响起。
「夏哥哥?!」
亲昵的呼唤引起众人的注意,苏夜潼也跟着抬起头,恰好看到一名姑娘扑进司空夏怀里──
第六章
「夏哥哥!真的是你!你跑到哪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快疯了!」
那姑娘又惊又喜地说着,小手紧紧抱着司空夏,泪水直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怎么能不说一声就走……你好过分!」
看着怀里的姑娘,司空夏怔住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芸、芸儿,妳怎么会在这里?」他怔愣地看着她,她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的呀!
「不只我,季大哥还有伯父也都在这。」李芳芸抬起泪颜,急切地说:「季伯父病了,病得很重,找了所有大夫都没办法,听说这里有个医术很好的大夫,我们就带季伯父来求医。」
「他……病了?」司空夏低语,眼神变得空茫。
「季伯父病得很重,而且从你离开后,他就一直记挂你,如果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李芳芸抓着司空夏的手,开心地说着。
「是吗?」司空夏扬起一抹笑,黑眸掠过一丝嘲讽。
「没错!走,伯父就在客栈里,我带你去见他!」李芳芸兴奋地拉着司空夏要去客栈。
「不用了,我不想看到他。」噙着笑,司空夏温和地拒绝,不着痕迹地避开李芳芸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
「为什么?」李芳芸愣了下,才发现司空夏陌生地拉开距离,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淡漠。
「从离开那个地方后,我就不打算回去了。」司空夏微微一笑,黑眸深不见底,带着无情。
「不打算回去?」李芳芸咬着唇,痛苦地看着司空夏。「那我呢?你连我也不要了吗?你就这样离开,就这样丢下我?」
「芸儿……不,我应该叫妳一声大嫂才对……」
「我不是你大嫂!」李芳芸哭着打断司空夏,「我没有嫁给他,我一直在等你呀!」
她委屈地哭着,娇美的容颜脆弱得让人想呵护,可却感动不了司空夏,俊庞仍然带笑,眼神却一样冷漠。
「如果你要走,那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李芳芸伸手想拉住司空夏。
司空夏往后一退,轻巧地避开她的碰触。「那可不好,因为我娘子会生气的。」
「你娘子?」李芳芸怔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你、你成亲了?」
「是呀,我娘子就在那。」司空夏指了指苏夜潼,笑容变为深情,而他的话也在四周掀起一阵哗然。
大伙全傻住了!
被点名的苏夜潼当场皱眉,正要开口时,司空夏却立即走到她身旁,亲昵地抱着她。
「潼儿,我跟妳介绍,这是我大哥的未婚妻,你也跟着我喊她大嫂就好了。」俊庞笑着,大手紧紧扣住她的腰,暗示地捏了几下。
谁理你!
苏夜潼瞥他一眼,正想挣脱他的手,他却低头在她耳畔说道:「小潼儿,拜托,配合我一下。」
他的话让她一愣,这是他第一次求她
她抬眸看向他,不意地瞥见他眸里一闪而过的沉痛,幽深深的,让她心软了。
轻叹口气,她就是拿他没辙!她停下挣扎,淡淡地对李芳芸点头,开口唤了声。「大嫂。」
「不……」李芳芸用力摇着头,不想接受,她瞪着苏夜潼,又看向司空夏。
「夏哥哥……你怎能这么对我?我等了你那么多年……你怎能就这样丢下我?」
「大嫂,妳不该说这种话的,大哥对妳很好,妳不该再浪费时光,早点和大哥成亲吧!」
司空夏无奈地看着李芳芸,他以为她早早就嫁人了,没想到却一直等着他。
「我不要!」李芳芸吼着,抹去泪水,执着地看着他。「除了你,我不会嫁给任何人!」
「大嫂……」司空夏皱眉。
「妳就是潼馆的大夫?」李芳芸却不想听他再说,转头看向苏夜潼,打量的眸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妒意。
「嗯。」苏夜潼点头,对那嫉妒眼神不痛不痒,可内心却好奇他们的关系。
她一直以为司空夏孤身一人,没想到他还有亲人;听他们方才说的话,他好似离家很久了,而且没打算回去。
她想到地方才看到他眸里的痛楚……
他……心里到底有多少心事呢?又是发生什么事,才会让他那么不在乎自己呢?
她想知道
她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我要妳到客栈看病。」扬起头,李芳芸高傲地命令。
苏夜潼挑眉,有趣地勾唇,李芳芸是第一个敢用这种口气叫她看诊的人。
「抱歉,潼儿不出……」司空夏张口要帮她回绝。
「好!哪个客栈?」苏夜潼却打断司空夏。
「潼儿?」司空夏低头瞪她,他明明记得她是不出诊的,除了她的好友委托外,要看病得在十五日这天亲自到潼馆来。
苏夜潼淡淡瞄他一眼,眉尖轻挑。「怎么?我要去哪看诊,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吗?」
「不是……」他哪敢?
「那就闭嘴。」不想听他废话,苏夜潼看向李芳芸,姿态冷淡,却比她更高傲。「哪间客栈?要我看诊就快一点!」
他们两人的亲昵模样让李芳芸妒红了眼,咬着牙,冷冷回道:「龙腾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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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一名斯文的俊朗男子惊讶地看着司空夏,然后又看向红着眼睛的李芳芸,眸光复杂。
「好久不见了,大哥。」司空夏轻笑,笑容明亮灿烂,而一瞄到内室,身体却隐隐紧绷。
苏夜潼察觉到了,小手轻轻握住他。
司空夏怔了下,低头看她,见到那双清澈如琉璃的凤眸正瞅着他,紧绷的心霎时软了,整个轻松了起来。
他也回握住她的手,回给她一个笑容。
「她是……」季知秋看到苏夜潼,注意到两人的亲昵,还有李芳芸嫉妒的眼神。
「我的娘子,也是来看病的大夫。」司空夏解释。
苏夜潼对季知秋轻点头,轻声启唇。「病人在里面吗?」
「没错,家父在里面。」季知秋赶紧说道,正要带苏夜潼进去时,却又迟疑地看了司空夏一眼。
「夏,你也进来吧!爹很挂记你,你离开这些年,他虽然不说,可是我们知道他一直想着你。」季知秋语重心长地说。
司空夏没说话,只是看着内室,黑眸暗沉,沉吟了一会,才跟着走进内室。
一阵咳声和浓重的药味,从内室飘出。
「爹,大夫来了。」季知秋走向床榻,伸手拨开床幔。
「咳咳……是吗……」季行博沉重地咳着,抬起浑浊的眸子,却在看到司空夏时一怔。
「你、你……」张大嘴,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怕是自己病重,老眼看错了。
司空夏神色复杂地看着病重的老人。当年那个俊美斯文的男人消失了,头发白了,脸上多了皱纹,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点也不复他记忆中的模样。
「夏、夏儿……」季行博颤抖地伸出手,眼眶含泪,激动地开口。「真、真的是你吗……」
司空夏不语,也不上前,只是冷淡地看着季行博,唇角的笑早已敛起,俊庞冷漠,不带一丝感情。
这样的他,是苏夜潼第一次看到。
她没说话,却能感觉气氛紧绷着,他的眼神幽暗,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
见他冷漠的表情,季行博伤心地垂下手。「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是恨着我吗?咳咳咳……」
语毕,他痛苦地咳着,布满皱纹的手轻抓着胸口衣襟,像是咳得快没气般。
「爹,你别激动!」季知秋紧张地赶紧帮季行博拍背,着急地对司空夏道:「夏,你看爹已经病得这么重了,你就不要再跟他赌气了!」
「赌气?」勾起嘴角,司空夏冷冷笑了。「我为什么要赌气?从我离开季家那一天开始,我就不姓季,我姓司空,我和季家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他的话,季行博更激动,咳得更厉害。
「夏!你怎么这么说话?」季知秋激动地吼着。
「我会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我尊敬你,也因为当年在季家你是真心疼我,不过对他……我没有任何感觉!」
看着老人,司空夏说得无情,但拳头却紧握着,显示出他并不如外表冷情。
「夏……咳……你……咳咳……」含着泪,季行博激动地想说话,可胸口的疼却压迫着他,干咳数声,鲜血溢出。
「爹!」季知秋紧张地大吼。
「季伯伯!」李芳芸也着急地上前。
看着那血,司空夏却怔住了,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苏夜潼迅速上前,拈了几根银针,迅速插在几个穴道上,再喂季行博一颗药。
「呼……」季行博喘着气,气息平稳下来,可是人也昏了过去。
「大夫,我爹他……」季知秋担心地问着。
「气急攻心,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太过激动的情绪,这病有多久了?」凝着凤眸,苏夜潼冷声问道。
「快一年有了。」季知秋赶紧回答。
「一年……」苏夜潼沉吟了下。「以他现在的身体,不宜用药,只能慢慢调养,重要的是不能受到刺激……」
她停顿了下,转头看向司空夏。
司空夏抿着唇,看了老人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夏哥哥,你要去哪?」看他离开,李芳芸心中一急,看也不看季知秋一眼,赶紧起身追上去。
看到李芳芸追去,季知秋的神情一阵痛苦,却又赶紧忍住,只是那失落的模样却骗不过人。
看了这情形,苏夜潼拧眉。
她想到司空夏离去前那幽深的眼神,好似包含着许多情绪,深沉得让人心痛。
有痛,有苦,还有一丝悔……
那眼神,揪痛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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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苏夜潼走到庭园,抬头看向眼前的大树。
司空夏坐在树枝上,注视着明月,一口一口地灌着手里的酒,俊庞阴沉,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她看着他,不说话,而他也径自喝着酒,不发一语。
见他似乎不想说话,她抿了抿唇,转身准备进屋。
「司空是我娘的姓。当我离开季家后,我就丢弃了这个姓,冠上我娘的姓。」看着月亮,司空夏低声说着。
苏夜潼停下脚步,转身看他。
扬着唇,司空夏低声笑了,笑声苍凉萧索。「那是很老套的故事,妳想听吗?」
「你说,我就听。」她轻声回道。
「是吗……」喝了口酒,他不发一语,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真的是很老套的故事,一名望族千金爱上了有妇之夫,不顾家人的反对,固执地嫁给他,甚至为了他,和所有亲人断绝了关系。」
他停顿了下,像是陷进自己的思绪。而她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等待、聆听。
好一会,他才又开口。「她爱得很深很深,总是在等待男人到来,可男人的爱却好浅淡,有了新欢,就遗忘了她……她总是在等待,却总是失望,从我有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