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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晚饭时和父母说的话，让她昨天在床上辗转反侧躺了一天也没想到接下来该做些什么生意，直到今天早上母亲告诉她家里决定拿钱到成都买房子，才终于让她明确了自己的计划。
旁边的许嘉林双手搭在桌子上，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课，但是仔细查看就会发现他的眼角总是有意无意的偷偷瞄向旁边座位，经常不来上课的凯旋。凯旋的发呆让他有些担心，在他的印象里平日万事不惊，就算九天响雷正对着脑袋劈那么一下的凯旋，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表情却是一副惨淡到了极点的模样。
凯旋察觉到了对方的注视，回头看到一双充满了担心的眼睛，丝毫不做掩饰。虽然蛮感动的，但是想起现在还在上课，一双杏眼顿时瞪大了数倍，恶狠狠的用眼神示意许嘉林专心听课。
凯旋的凶恶模样竟然让许嘉林笑开了怀，笑嘻嘻的点着头继续听课。不知道是凯旋的性格太过强势，还是许嘉林过于软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竟然出现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局面，让讲台上密切关注两人的龚老师无限唏嘘之余还带着深深的烦恼。
当了20多年的小学教师，这是第一次让她发现年仅4年级的学生就有早恋的迹象。那个聪明的不象话的，才10岁就学习高二课程的凯旋不说，就连旁边正常的许嘉林也是一副‘我会听你的话，让我保护你’的模样。许嘉林欺负同学的事情她略有耳闻，但是由于没见过，再加上他平素都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有些让龚老师不相信，可是这早恋的事情却是在她眼皮底下发生……
“铃……”
下课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龚老师的思路，她熟练的将书本合上，对下面明明听到铃声，却又不敢乱动的学生门说道：“好了，今天就上到了这里，同学们下课。”
“起立！”话音刚落，班长的清脆声音马上响起，应该是准备了许久。班上36个同学整齐的发出“唰”的一声后，响亮的齐声说道：“老师再见。”
龚老师回以微笑后飘然离开。
看见班主任的离开，顿时教室里的学生就像被关起的鸟儿解放了一般，炸开了锅。
刚走出教室的龚老师听见教室里孩子们的笑闹声，无奈的摇了摇了，见怪不怪，其实这样顽皮的孩子们才是他们真正的性格，又何必刻意去压抑呢？这种如花般的年龄，其实是每个经过了岁月洗礼的成年人所向往，却又不可及的。偏偏让人羡慕的孩子们又天天期望着长大，让人好笑之余，又有些无奈。
虽然课间休息的时间只有10分钟，孩子们仍然高兴的离开了座位，东一堆西一团的聚在了一起，女孩子和女孩子，男孩子和男孩子，女孩子和男孩子，各个笑闹的打成了一片，4年的学习生涯，已经让纯真的孩子们染上了不可避免的世俗之气，一个个小集体在这间教室里表示的分明。
凯旋不喜欢和他们在一起玩，不是说她不合群，实在是作为一个活了快40年的老女人，和小女生们说着那些东家长李家短的坏话，和小男生们追追打打的笑闹，她实在是做不出来，不过……
怎么许嘉林也没去？
凯旋疑惑的看着旁边小小年纪就初现帅气的男孩说道：“喂。”看见许嘉林看向自己，便朝教室后面已经聚成一堆，玩着游戏的男孩子们下巴微抬，示意他也去和他们一起。
许嘉林摇了摇头，拒绝的凯旋的提议。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凯旋，只是仍然摇着头。
“平时你不和他们一起玩吗？下课了就去呀，他们在叫你呢。”
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在叫他一起玩的朋友，只是一径的看着凯旋摇头。
“你到底要干吗？？”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尖锐的朝旁边的男孩刺了过去。
许嘉林怔了一下，接着懦弱的缩着脖子，再次摇着头说道：“恩。”
好看的眉毛瞬间拧了起来，旁边许嘉林的懦弱模样，不知道为什么让她心烦不已，甚至有种想要把他脑袋打开看看的冲动，看看在那个小脑瓜里，自己到底长的是副什么模样，是青面獠牙还是阴森如鬼般，让她印象里的初恋男孩变成了如今这副德行。
深呼吸……
继续深呼吸……
将胸口的怒气努力压下，凯旋面露笑容，和蔼的问道：“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难道平时你都不和他们一起的吗？”
许嘉林在脑袋里酝酿了一下，最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生什么气？”没明白他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让凯旋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小心翼翼的再次确定了一下。
“我不明白你到底从哪里看出来我在生气。”话刚说完，凯旋脑中忽然浮现那天在上学的小路上，许嘉林带和几个同学，将一个小男孩团团围住的情景，那时候许嘉林看见她的突然出现，惊慌失措的带了那几个同学一轰而散。当她走到那个叫做周大海的同班同学面前时，对方详装坚强，实际却害怕万分的眼神将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带着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的那种情况一般最常出现都是在小说和电视里，每当带着一群人的是正义一边时，她总会在看电视的时候拍手叫好，在看小说的时候畅快淋漓；当带着一群人的是反派一边时，她在看电视的时候都会揪着一颗心，担心不已，看小说的时候虽然紧张，但是心底深处却明白这是为了主角的功勋上再添上璀璨的一笔。不过这些并不代表她就愿意看到许嘉林这样做，至少不是现在仍在朦胧年纪的他，也许等他到了20岁，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时候，她将会很愿意看见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拿出这种雷霆般的作风。
虽然那件事后，她是打算默默劝导他，但是……
凯旋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嘴角的笑意，让对面正看着她的许嘉林毛骨悚然。
既然今天他先提出来，看来老天的意思是让她们把话拉到明面上来说。
所以……
“许嘉林……”凯旋沙哑的喊着，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
让对面的小男孩顿时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种看似亲切，实际却是诡异无比的笑容，让孩子天生敏锐的直觉察觉出了丝丝痕迹。
不等对方说话，也无意对对方施加压力，凯旋接着说道：“我记得上次在放学的路上……”
“啪啪！！”两声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
班上所有人瞬间停止了接下来的话语，就连被打断了说话的凯旋也不例外，全部看向了发出声音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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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教练罗老师（上）
游泳教练罗老师（上）
刚刚离开教室不久的龚老师此刻正站在前面讲台旁的门边，仍然和之前上课时一样，一身米色衣服，白色高跟鞋，发丝高高挽起，就连上课时被白色粉笔沾上的痕迹也没有改变。
她看到学生们都转头看向她，还有小部分学生都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后，才满意的露出了笑容，踏着步子都到了讲台上的将桌后面，高跟鞋的“咚咚”声瞬间传遍了整个教室。
这时比那些早已回到座位上坐好的学生慢了半拍的学生才反应过来，匆匆跑回到座位上后，讲台上的龚老师才开口道：“由于市体委派人来我们学校选择优秀的体育苗子，所以原本下节该上的美术课暂停，由罗教练为大家测量身高，臂宽等基本素质。”
说完，门口处出现了一个25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身材壮硕，容貌英俊，高高隆起的鹰钩鼻子尤其显眼，也为整个俊容里添加了一丝厉狠，还好为了怕吓到教室里的小朋友，他将整个面孔尽量放柔，满腔的笑意亲切到了极点，瞬间和孩子们拉近了不少距离。
不过，这不包括凯旋，龚老师开口的那句话，就让她产生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接下来进来的罗教练让她现在就想跳窗逃跑，三年的噩梦啊！！！那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出来，讲台前方看似可亲的罗老师在那三年里，化成地狱阎罗，手持数米长鞭，在空气中甩的“噼啪”做响，毫不留情的驱策着她们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在冰冷的池水里浸泡整天。
累了！？乖乖的给我做深呼吸！！
饿了！？忍着，训练完了才准吃！！
渴了！？不会吧？水池里也能渴？？真的渴？？那你就喝游泳池里的水吧。
噩梦，真正的噩梦！！！
俗话说教鞭底下出成绩，罗老师是这句话的真实拥戴者，虽然不至于天天棍棒交加，但是也让凯旋吃够了苦头，水下运动时间长了，也就渐渐习惯了，但是陆地运动可真是叫人想都不敢想，她们顶在大太阳下跑步，跳石梯，蛙跳，压肩、压腿，那是比水下苦了数倍，尤其是每个月到了扳肩的时刻，更是让罗老师班里的运动员们紧张个够戗，到了那天，每个运动员排着队，一脸的菜色就像马上要赶赴死刑抬一般，被点到名字的走上前，双手抱头，手臂肘关节向身后抬起，由他挨个的用着大人的劲向脑袋上方并拢，瞬间就可以感觉到上手臂处和身体侧面略微靠后的位置传来仿佛被撕裂了般火辣辣的疼痛，发至灵魂深处的哀号勃然迸发，“呃…————”的一声虽然不大，但是持续长久，被压在喉咙深处的痛苦声音，吓的站在后面的孩子们心如鼓捣。虽然肘关节是被掰的从脑袋后面合拢了，但是恶魔罗教练，仍然没有松手的继续按着，疼痛也是有加无减少的继续持续着，偶尔要是遇见他心情好了，还会提一提，让你抱着脑袋，肘关节在脑袋后面持续合拢的情况下掉在半空中，那个滋味可叫出一声爽啊，爽的恨不得马上去死。（黛儿学过游泳，这扳肩的滋味看着简单，实际上做起来真的好痛苦，不信可以找个朋友试试，包管你还手臂在脑后还没平行就哀号着叫出声，所以我将这段痛苦的记忆写了下来，意味运动员真的好苦。在这里感谢我的教练，罗老师的友情客串哈。）
罗教练走到龚老师旁边底语了两句后，龚老师就说道：“现在同学们都离开座位，按照体育课的排队方式，男女分开，从矮到高的站成两排。”
教室里的学生一听不用上课，顿时笑脸都兴奋成了粉红色，呼闹的迅速排起了长龙，毕竟还是孩子，心里的好奇和兴奋压抑不住，没多久就打开了话匣子，嗡嗡的声音一片。
四年级的凯旋个头已经长的比较高，比班上最矮的学生差不多高出了大半个头，身材比例完全可以看出经过适当锻炼，长大后一定是个标准的游泳运动员，这也是当初凯旋会被选上的原因。因此站在了女生队伍的最后一个。
男孩子的发育普遍较女孩子晚，站在旁边队伍的男生大多比这边的女生队伍矮了一些，许嘉林的个子本就算高，所以在男生那边站在了队伍的中间。
罗教练从身侧的黑色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皮尺，还有一个青色封面的硬皮笔记本后，就沉默的走下了讲台，从男生那边比画了起来，身高、肩宽、臂长、腿长、手掌宽、手指长，仔细的测量并记录了下来。
凯旋记得这个班级里入选的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叫做李顾风的男同学，小小的脑袋歪到一边，在男生队伍里查找了一翻，最后在倒数第五的位置上看见了这个影响不太深刻的同班同学。
虽然那时候是两个人被选上，但是最后只有自己一个人进入了市游泳队，那时候听妈妈说，好象是李顾风的家长没有同意，大概是为了孩子不用吃苦吧。现在想想，他的父母还真有先见之明，就算学了有什么用，能进入国家队的不过是凤毛麟角，最后自己还不是乖乖的离开游泳队回到学校专心读书，不过也多亏了那几年的运动生涯，让自己长大后的身高比原本可能的拔高了不少，才能够吃上模特的那口饭，不过现在如果不去学，长大后自己还能有多高呢？还真是有些期待啊！
时间在凯旋的沉思中飞快度过，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男孩子那边让她关注的许嘉林和李顾风都已测量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眼看还有十多个人，凯旋不紧了笑出了是声。
明明不打算去学游泳了，现在站在这里又什么什么意义，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会神差鬼使的跟着孩子们排队，难道真是看见了罗教练，那无法根除的奴性做歹？？？
摇了摇头，凯旋大方的绕过队伍，径直向最前面的罗教练走了过去。
她的靠近让龚老师好奇的用眼神询问了一下，凯旋没有搭理，龚老师也不好再问，有时候的凯旋总会让龚老师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态，明明只是个10岁大的孩子。
罗教练将正在测量的皮尺丢到桌上，拿起搁置在一旁的钢笔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刚刚测量的数据：
言丽丽：
身高：1。33米，
肩宽：0。28米，
臂长：1。05米，
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