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也是华逸杰为什么大手笔买下她所有作品的原因,因为一场秀就算表面办得再成功,都不如实际的销售成绩来得重要。他历经过这种痛苦,不希望他的安琪儿遭受到同样打击。
“不必担心买气的问题,我已经命令助理对今天晚上展出的所有作品下订,至少就今天而言,她算是成功了。”
华逸杰这番宣誓又引来霍尔长而尖锐的口哨声,听起来就像在为台上的演出欢呼。
“你果然是情圣,她有你罩着,想不成功也难。”霍尔真的很佩服好友的痴情,跟他相比,自己明显差了一截。
华逸杰耸耸肩,不置一言,继续观看台上的秀。
“可以准备到后台去看你的宝贝了,她一定很高兴见到你。”霍尔拉着华逸杰就要往后台走去。
正当他们起身,伸展台上突然有了变化,无端走出一个法国男人。
“那个人是谁,干嘛站在她的身边?”接受模特儿的欢呼。
“不知道。”华逸杰瞪着伸展台上的男女,两人一起笑得好甜。
“会不会是她的男朋友?”霍尔哪壶不开提哪壶,差点被热水烫到。
华逸杰的表情迅速转沉,脸色坏得像鬼。霍尔没敢再乌鸦嘴,只得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尾随华逸杰前去复仇,暗自祈祷不要发生凶杀案。
刚结束发表会的后台,还是一片闹烘烘。模特儿忙着换衣服,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内,更是引燃他暴躁的情绪。
“我说,我要见你们的设计师。”华逸杰捺着性子,对后台守卫重复先前的话,尽可能不发脾气。
“对不起,模特儿们都在换衣服,不方便接见。”守卫还是坚决不肯放人。
“我要见的是设计师,不是模特儿。”华逸杰已抡起拳头。
“喂,老兄,你就让我们进去,或是请设计师出来,这样不就得了。”霍尔见苗头不对,赶紧居中调停,免得他们当场打起来。
“不行,你们又不是工作人员,怎么可以随便进去!”守卫就是不肯协调。
华逸杰再也压抑不了闷在胸口的怒气,铁拳一挥,硬是将守卫打倒在地。
“凯撒!”霍尔连忙架住华逸杰,免得他把事情闹大。但这谈何容易,他人高马大,根本制止不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吵?”
就在情况眼看要一发不可收拾之际,后台的帘幕忽被掀开,走出一位窈窕佳人。
于优!
逸杰!
时光在此刻化成永恒,思念的双眼随着空气的流动传递到彼岸,渗入彼此最深刻的记忆。
他变了。
她变了。
一向迷人的笑容凝结在他的嘴角,俊俏的五官增添了几分沧桑,却依旧魅力四射。
总是素净脸复上了彩妆,永远像女学生的脸庞褪去了稚气,却更惊艳迷人。
新生的感觉有如回音,回响在彼此的心中。他们四眼相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或是冰冻,唯一活跃的,是彼此的心跳。
你曾想念过我吗,于优?直到你走后,我才发现你是我的宝贝。
你曾想念过我吗,逸杰?我不在的日子,你的生活是否靡烂如昔,忘了还有我这个人?
他们都知道不可能,满满一抽屉的明信片证明他有多思念她。但她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一直等她,犹如他不敢相信,她真的站在面前。
两人同时往前一步,欲言又止。有太多的话想跟对方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就这么一直对看。
“咳咳,你不跟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薇安?”
帘幕之后出现一个男人打破这神奇的时刻,惹得一旁的霍尔真想揍他。
他就是台上那个死法国男人。
“当然了。”杜于优只得回神。“他是我的……”她突然不知道怎么介绍。“他是我的……”
“她的前夫啦。”霍尔看不过去,只得站出来为好友说话。反正大家都是用英文,好沟通得很。
“原来你就是薇安的前夫,幸会。”法国男人朝华逸杰伸出手,华逸杰视而不见。他对跟情敌握手兴趣不大,只想弄清他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来跟你握好了。”免得被人讥说台湾人不懂礼貌。
霍尔抢着和法国人握手。“我的英文名字叫霍尔,请问你是?”
“亚兰。”法国人答。“亚兰德伦。”
“亚兰德伦?!”霍尔怪叫。“请问你跟那个长得很帅、又性格得要死的资深演员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亚兰微笑。“只是刚好同名同姓而已。”
“哼,那还真是刚好,只是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你也想发展自己的品牌时,会不会被控仿冒?”一旁的华逸杰忍不住嘲讽,语气之酸,令杜于优大大吓了一跳。
“逸杰!”怎么这么说话。
“如果哪一天我真要发展自己的品牌,我会换别的名字,不会跟亚兰德伦先生发生冲突。”亚兰客气的回道。
“亚兰德伦”这个品牌已在世上风行多年,他不会傻到冒用这个名字,无论是否同名同姓。
相对于亚兰的沉稳,华逸杰的态度显得急躁。但话说回来,有女朋友被抢风险的人可不是他,他当然沉得住气。
“亚兰德伦先生也是设计师吗?”霍尔又善尽国民外交的责任。
“也算是。”亚兰点点头。“我的身分很多,这次会来台湾,主要是协助薇安举办这次发表会……”
“于优的事,自有我打理,不劳你费心。”华逸杰不客气的打断亚兰的谈话,心中的怒气渐渐聚拢,这个法国男人未免也管得太多了。
“我知道。”亚兰点头。“我听薇安说,你也涉足了时装界,正想向你请教台湾时装界的现况……”
“你和于优到底什么关系?!”按捺了许久,华逸杰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大声爆出他的不满,吓坏了现场所有的人。
“凯、凯撒,你冷静点,小心弄巧成拙……”霍尔满身大汗,试着抚平好友的情绪。
华逸杰挥开霍尔的手,冒火的双眸没挪动过方向。
“我和薇安……”面对华逸杰咄咄逼人的质问,亚兰转过身低头看向杜于优,视线正好落在她胸脯的上头,引发他更张狂的怒气。
“不要色迷迷的盯着我老婆的胸部看,你这个该死的法国男人!”华逸杰疯了似的狂吼。
完了。
霍尔遮住眼睛,默默为好友哀悼。就杜于优难堪的表情来看,她大概永远不会原谅他,事实也是。
杜于优僵在原地,华逸杰刚刚那接连几声大吼,已经吼出一堆观众来。现在所有人,不管是模特儿或是工作人员,全围过来看他们是怎么回事。教她既无法进退,又觉得对亚兰很抱歉,难堪得快要掉下眼泪。
“混帐!”重重地诅咒一声,在杜于优还没能做出反应之前,华逸杰反倒先行离去,留下霍尔一个人收拾残局。
“杜小姐,我看你还是去跟他解释一下情况好了,免得产生误会。”霍尔体贴建议,杜于优也同意。
她当然会去搞清楚他在搞什么鬼,居然当众给她难堪!
☆☆☆☆☆☆☆☆☆☆
白色的砖墙,红色的屋瓦,他们曾经一起居住过的屋子还是没变。
杜于优尾随着华逸杰,搭计程车回到他们相处了三个月的住所,华逸杰早她一步先到,车子随意丢在路边,未将车子停入车库。
她叹口气,掏出钱付车资。这是他生气的标准程序;先丢车,再甩门,然后狂喝酒,道地的大少爷脾气。
她走到门口,发现门果然没关。再踏进一步,扑鼻而来一阵酒味,接着就看见他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喝酒,表情分外寂寞。
她应该对他生气,可她却发现她不能。他的样子看起来就像盼望母亲归来的小孩一样焦躁,然而等到盼望的人真的回来了,他又闹别扭,迳自发他的小孩子脾气。
他真的希望她回来吗?
“你不希望看见我吗?”
杜于优突兀而直接的疑问,令华逸杰的身体僵直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很欢迎我回国。”
她仍旧站在原地,等待他回头。
华逸杰慢慢转身,表情有些懊恼,有些难堪,甚至不知该拿手中的酒杯怎么办。
“我当然很欢迎你回国。”他尴尬的扒扒头发。“也很抱歉破坏了你的时装发表会。”她当时的表情让他当场体会到自己是混帐,只好先行离去。
她摇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的行李都收到了,放在你原来的房间,要不要去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遗漏掉什么?”
她还是摇头,明白他是在制造话题,冲动之余喊出——
“我和亚兰只是朋友!”
一室沉静。
华逸杰握着酒杯的手僵持在空中,过了几秒钟,才被拿下一饮而尽。
“什么样的朋友?”他两手把玩着空酒杯,脸色相当阴郁。
“什么?”她听不懂。
“我在问你,你跟你那位法国朋友,交往到什么程度。”他几乎咬断牙根。
“我都说了,是朋友。”他怎么这么固执。
“朋友也有分很多种,他是哪一种朋友?”他是固执,但这对他很重要。
“工作上的朋友,生活上的朋友,任何你想得到的朋友,他都是。”她懊恼的回嘴。“亚兰是我到法国后的第一个朋友,他帮忙我很多事,包括——”
“包括跟你上床吗?”他捏碎酒杯,当场血流如注。
杜于优傻眼,他在胡说些什么?
“回答我!”他气得没有空理伤口,只想知道真相。
“包括打版!”回神后,她吼回去。“刚到巴黎的时候,我不会打版,是亚兰教我怎么打版。我还拜托他帮我打你那件衣服的版子,因为打版不是我的专长,所以我只好——”
“等等。”
她话讲到一半就被打断。只见华逸杰冲进卧室,一会儿又出现在客厅,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你说的‘那件衣服’就是指这一件?”她在一年多以前送他的圣诞礼物。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那时候我的打版功夫还太差,只能找他帮忙。”亚兰堪称十项全能,什么都很厉害。
“你把要送我的衣服,交给他打版?”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华逸杰不敢相信她真的这么做。
“当然了。”他的脸色真难看。“亚兰是一个优秀的打版师,没有理由不找他……”
“好你个优秀的打版师,你居然找别的男人帮我做衣服!”害他那个晚上像嗑了一顿海洛因似的兴奋一整夜,逢人就炫耀个不停,想来真是可笑。
“逸杰……”
“我要毁了这件衣服!”
他接着吼,而且真的这么做。像是要宣泄他禁闭了三年的感情似地挥刀割掉那件衣服。
疯狂的表情挂在他脸上,一旁的杜于优早已吓傻,但他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他巴望了三年,等候了三年,以为经过这三年的沟通,彼此已有足够的默契。可是她却连一句承诺都没有,一句都……
“你甚至不敢承认我是你的前夫,你究竟在怕什么?”把衣服整件剁碎,他的疑问满是痛苦。
“我没有怕任何事——”
“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你的谁?”他疲倦的自嘲。“是一个不断寄明信片给你的傻瓜?或只是出钱让你完成梦想的凯子?告诉我呀!”
如果说三年前他不懂得爱,三年后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字眼。在这漫长的三年里,他学到了爱情不是囫囵吞枣,也很喜欢他们用笔互相沟通的方式。但那不代表他就禁得起再一次拒绝,或是退居幕后成为永远的“朋友”,那不是他想要的关系。
他看着她,用眼神清楚描绘他们的未来。她回应他的凝视,不晓得自己能否承受他强塞给她的远景。
对她而言,人生才刚开始,尤其在她好不容易才自时装界冒出头之际,她没有把握自己能从此盲目跟随他的脚步而不后悔。
因此,她只得选择另一个比较安全的关系;他们习惯的相处模式。
“你很清楚你是我的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这是她的选择,却惹怒了华逸杰。
“不,我不是你的朋友,是你的老公。”他恨透了好友这两个字,那是他用来界定他和其他人的关系,不是和她。
“我们已经离婚,而且从来不是真正的夫妻。”对于华逸杰不动如山的偏执,杜于优除了难以理解之外,也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我们可以成为真正的夫妻!”说到这个,他就有气。“当初要不是你执意要离婚,结局就不会是现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