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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傻了!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呀!
“我是个男人!请你不要用“美”这个字眼来形容我!”她很努力地强调自己的“男儿身”,就怕他会有所怀疑。
刚才她在房里穿衣的时候,还努力地在自己胸前多缠上了一圈圈的布,除了想尽力隐藏住自己浑圆的胸脯之外,也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魁梧、更像男人一些。
“不用“美”,要用什么来形容?”上官匀遥微笑地反问。
“你可以用“俊俏”、“英挺”、“帅气”……什么都可以,总之就是不要用“美”,那是专门用来形容女人的,而我不是女人!”
“但我就是觉得妳美呀!怎么办?”
“你……我跟你真是有理说不清!”
上官匀遥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笑道:“既然说不清,那就别说了。走吧!咱们出去逛逛。”他说着,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当他的大掌将她的小手整个握在其中时,步轻烟的芳心蓦地一颤,感觉不只是自己的手,就连她的心也被他牢牢地掌握住了……
“别这样动手动脚的,很恶心耶!”
她努力想甩掉他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反而还被他握得更牢了。
“恶心?怎么会呢?”
彷佛想更加刺激她似的,上官匀遥故意以自己修长的指尖轻轻揠弄摩挲着她柔嫩的掌心。
他挑逗的举动让步轻烟的体内彷佛窜过阵阵电流似的,脑中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他的指尖是如何抚遍她的身子……
一股异常的燥热蓦地爬上了她的双颊,步轻烟不必猜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得不象话。
“当然恶心了!我们是两个男人耶!两个男人做这么亲昵的举动,你难道一点儿都不觉得恶心吗?”
上官匀遥低低一笑,那宛如醇酒般低沈而醉人的笑声更加撩乱了步轻烟的心弦。
“事实上,我真的不觉得恶心耶!”上官匀遥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说:“可能是因为妳一开始就极度排斥,所以才会觉得恶心吧!这样吧,让我再握着妳的手一会儿,就算妳还是不喜欢,至少也会习惯吧!”
“我可以选择不要习惯吗?”步轻烟没好气地问。
“妳说呢?”
上官匀遥笑得好无害,但步轻烟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那就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太过分了!难道我一辈子都得当你的玩物?”
“一辈子?嗯,听起来好像挺不错的。”
步轻烟愕然地瞪着他的笑脸,问道:“你……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像!当然像!而且也一定是!”步轻烟肯定地嚷道。
她才不相信他真的有断袖之癖,要不昨夜在湖畔他也不会对她……对她做那些事情了!
上官匀遥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深深地凝望她那双美丽的眼眸。
“轻烟。”
“干么?”
听见他又开口轻喊自己的名字,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可偏偏她还是搞不清楚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看……妳就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吧?”上官匀遥认真地说。
这个美丽的小女人是如此的有趣,让他无聊的生活充满了乐趣与惊喜,教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身边呢?
留在他身边一辈子?他的提议听起来极为吸引人,让步轻烟的心湖泛起了阵阵的涟漪。
倘若她是个平凡的女子,肯定会欣喜若狂地答应他,但问题是,她现在的身分特殊,怎能奢望幸福呢?
女扮男装地经营卖画生意,而且卖的还是伪造古画的她,不被抓进牢中就不错了,哪有权利拥有幸福?
“上官匀遥,你是不是疯了?还是神志不清了?”她嚷着,心里忽然盈满了忧伤与难过。
事实上,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也想和自己悄悄爱慕的男人在一起,但那大概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想吧!
“你别忘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我知道啊!但又如何?那很重要吗?”
他不在乎的态度让步轻烟错愕地瞪大了眼,有一瞬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一会儿后,她才回过神来,并相信那些话只是上官匀遥故意说来戏弄、吓唬她的,她才不会傻得上当呢!
“当然重要了!两个男人要怎么在一起?我不相信你真的有断袖之癖!还有,你别忘了我卖伪画。”
“我知道妳有不得已的苦衷,妳必须要独力照顾卧病在床的娘,必须要撑起这个家,不是吗?”
上官匀遥的话让步轻烟感到一阵温暖,想不到他竟真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他迟迟没有将她交办官府的原因吗?
望着他温暖的眼眸,有那么一瞬间,步轻烟几乎要忍不住投入他的怀抱,说她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但她硬生生地止住了那股冲动。
不管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疯狂的要求来,她心里就算再怎么渴望,也不能随之起舞呀!
“不论我的理由是什么,我卖伪画都是不变的事实,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真相,还发现你跟我在一起的话,说不定会以为“飞影山庄”私底下也净做些不干不净的勾当和买卖呢!”
“妳是在替我设想吗?真令人感动。”上官匀遥说着,更加握紧了她的小手。
“谁……谁说我在为你设想了?”步轻烟感到一阵不自在,脸色僵硬地否认。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只是不希望往后每天都被你狠狠地咒骂、怨恨罢了。”
“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妳大可以放心,因为我是永远也不会咒骂、怨恨妳的。”
上官匀遥望着她美丽的脸,忽然一阵情生意动,忍不住伸手一拉,将她娇小的身子搂进怀里。
“轻烟,妳好香、好软,真的好像个女人啊!”
步轻烟原本因为他灼热的气息而有一瞬间的意乱情迷,但是一听见他的话,所有心荡神驰的感受就全被吓得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够了!你要是再继续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要回房去换下这一身衣服了!”她嗓音僵硬地撂下最后通牒。
眼看她当真发飙了,上官匀遥笑了笑,总算妥协地说:“好好好,我不说了,这样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步轻烟哼了声,说道:“那你还不快放开我?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象话吗?我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
“现在旁边又没有闲杂人等,不会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见她开口想抗议,他立刻以修长的指尖抵住她的红唇。“我答应妳,不再说妳不想听的话,妳也答应让我就这样静静地搂着妳一会儿吧?”
听见他的要求,步轻烟咬了咬唇,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根据过去几次交手的经验,她相信自己就算开口反对只怕也没有用。除此之外,其实她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眷恋着他的温暖……
僵硬了片刻后,步轻烟终于降服地叹了口气,难得乖顺地静静倚偎在上官匀遥的怀中。
她的脸颊贴在他厚实的胸膛上,聆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音,一股心酸的甜蜜突地涌上心头。
虽然她一直害怕自己会不小心爱上了他,可她的心似乎已经深深地陷入,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第六章
向晚时分,辽阔的天空被彩霞染上了一层美丽的排红。步轻烟转头瞥了身旁的上官匀遥一眼,说道:“够了吧?咱们都已经出来大半天了,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妳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上官匀遥不答反问。
步轻烟别开头,回避他这个问题。
如果可以选择,她当然希望就一直这样下去--她能够换回女人的装扮,和上官匀遥在一起。
但,这是不可能的呀!
步轻烟咬了咬唇,不敢给自己太多的期待,因为她知道自己最后只有落得黯然心碎的下场。
“出来了这么久,我该回去照顾娘了。”
“好吧!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个重要的地方要去,等我们去过之后,我就让妳回去。”
“重要的地方?哪里呀?”
“等会儿妳就知道了。来,往这边走。”上官匀遥牵起步轻烟的手,拉着她走在街上。
步轻烟虽仍有些不自在,但已经不试着甩开他了,因为经过大半天的相处之后,她知道邪只是徒劳无功,而上官匀遥也不知道是不是牵她牵上了瘾,拉着她手的时候竟比放开的时间还要长。
她一边走着,一边暗暗猜测上官匀遥究竟要带她去哪里,就在她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的地点时,他们竟在一间药铺前面停了不来。
步轻烟有些错愕地望着眼前斗大的“升记药铺”招牌,怎么也想不到上官匀遥所说的重要的地方竟会是这里。
“你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正常,要来给大夫诊断了吗?”她忍不住挖苦。
上官匀遥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我知道我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你正常个鬼!”步轻烟哼道。
今儿个一整天,他带着她到处游走,只要一逮着机会,他就不忘对她毛手毛脚、语出暧昧。
倘若不是他根本没认出她就是昨夜的那个女人,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不小心穿了帮,让他知道自己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了。
一整天不来,她必须随时提醒自己是个“男人”,言行举止都不能太过于娇柔,而随时处于备战状态下,让她的精神极度紧绷,整个人疲累不堪。
“来,这位就是城里最富盛名的李大夫。”上官匀遥说着,突然将步轻烟推到李大夫的面前。
步轻烟诧异地愣了愣,接着立刻抗议地瞪了上官匀遥一眼。
“你干什么?我正常得很!”
“我知道妳很正常。”上官匀遥像是在应付一个闹别扭的小娃儿似的,相当有耐性地说。
“既然知道,那你还--”
“妳误会了。”上官匀遥打断她的话,说道:“我带妳到这儿来,是要妳把妳娘的症状告诉李大夫,请大夫抓些药让妳带回去。”
呃?原来是这样。
步轻烟没想到他带她到这儿来的用意竟是为了她娘,顿时之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深深被撼动了。
原本她以为这男人只以捉弄自己为乐,想不到他还会关心她,甚至是她娘。
“不过,我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
“啊?”听见他的话,步轻烟一阵错愕。
什么嘛!亏她才正觉得满心感动,想不到他却突然改变主意,摆明了是在耍弄她嘛!可恶!
“别误会。”上官匀遥光是瞥她一眼,就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又在想什么了。
“我的意思是,干脆请大夫亲自跑一赵,当面诊断,这样也比较准确。”
呃?是这样吗?原来自己刚才又误会他了。
一想到上官匀遥还是关心她的,感动的情绪再度涌上心头,让步轻烟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湿润了起来。
瞥见她眸中的泪光,上官匀遥戏谵地说:“唉唉,是妳自己说不是女人的,现在可别像个娘儿们似的当众哭泣呀!”
“我哪有哭!你别胡说!”步轻烟嚷着,用力眨掉了眼中的水气。
“好好好,妳没有哭,妳只是沙子不小心跑进眼里罢了,这样行吗?”上官匀遥宠溺地笑了笑,转头对李大夫说:“大夫,有空跑一趟吗?”
“那当然,没问题。”
李大夫认得上官匀遥,既然“飞影山庄”的少主都亲自开口了,就算药铺的生意再怎么忙碌,他也得卖上官匀遥这个面子,亲自跑一趟。
李大夫提着药箱,到步轻烟的家中替她娘看病。
“娘,这位是李大夫,要来替您看病的。”
柳翠凤见女儿竟一反常态地在众人面前做女子装扮,原本讶异地想问,却见女儿挤眉弄眼地暗示她什么都别多说。
虽不明白女儿的用意,柳翠凤却也没有多问。
上官匀遥察觉了步轻烟的举动,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笑问:“妳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要不要顺便给大夫看看?”
“不……不必了,我只是眼睛有点儿痒而已,不碍事的。”步轻烟有些尴尬地说。想不到自己眨眼暗示的举动竟落入了上官匀遥的眼里,希望他别起疑心才好。
“真的吗?不用客气呀!反正大夫都已经在这里了,如果有什么毛病的话,就一并看看吧!”
“真的不用了,我好得很。”
“那就好。”
眼看李大夫已详细地诊视过娘的病况后,步轻烟迫不及待地问:“请问李大夫,我娘的病可有办法根除?”
“令堂这是多年的痼疾缠身,有点儿棘手。”
“啊?那……”
见步轻烟忧心忡忡地蹙起眉头,李大夫连忙又说:“姑娘请放心,我虽然说有点儿棘手,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根治。只要选对补身的药材,好好地滋补、调养,假以时日会有起色的。”
“真的吗?那太好了!”听见李大夫的话,步轻烟欣喜不已,但同时也不禁感到有些烦恼。
她欣喜的是娘多年的痼疾有治愈的可能,烦恼的是药材的费用肯定相当昂贵,她或许无力长期负担。尤其她贩卖伪画的事情被上官匀遥发现了,她没被抓去官府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