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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妳胡说!”詹旭村如遭电殛。
秦韵娇两手抱胸的睥睨。“你一天到晚待在公司,每天忙到三l半夜,有没有想过我也会孤单寂寞、希望有人陪伴?没有,你眼里只有公司--”
“妳骗我……妳在说气话,我不相信……”
她索性全盘托出了。“他是我在酒吧遇到的男人,长得又帅又迷人,好多女人围着他,不过他却t眼就看上我,主动来跟我聊天……那天你又留在公司加班了,而我好相i找个人陪,所以就选上他了。想不到只有一次就怀孕,那个男人可比你厉害多了。”
“啊啊--”他发出野兽般的凄厉嚎叫。
啪!庄医生击了下掌给他暗示,结束这次的催眠。
霍冠人将脸庞埋进掌心中,发出压抑的低泣。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不要想起这段残酷的记忆。
可是他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秘密,吓得躲进被窝里,假装没有听见。
“难怪我爸会自杀,他故意死在我面前……他是没办法接受事实,只能用这种方武抗议……他最爱的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承受得了这种打击……爸……对不起……我多希望自己是你的儿子……”
一双柔软的手臂从后头抱住他,喉头微梗,“这不是你的错。”
他淌下苦涩的泪水。“他那么全心全意的爱我,我却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又是谁奇书Qisuu网的错?在我心中,他永远是我爸爸。”
徐葳咽下喉头的硬块,“只要你心里这么想,我想他会感受到的。”
“他会吗?”
“一定会的。”
庄医生等着病人情绪稳定下来,敲打键盘的声音也停止了。“现在我们已经解开问题的症结,接下来的治疗才是最重要的,而且需要很长一段时问,我希望霍先生能充分的跟我配合。”
“我们会的。”徐葳代替他回答。
“那么我先帮你们预约下次的门诊时间……”
离开诊所,可能是经过催眠,耗去不少精神,霍冠人很疲惫,所以由徐葳来开车,而他坐在驾驶座旁,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我一直知道我妈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做事向来只会想到自己,只是再怎么样也没想到她居然会背叛我爸。”
以为霍冠人睡了,但他突然开口,声音听起来好空洞。
她一声不吭的听着。
“即使我跟她总是因为意见不合而发生争执,但是我能因为这样恨她吗?”他茫然的问。即便再气愤,终究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徐葳专注的看着前方,半晌才开口,“我不知道,如果有人问我恨不恨我爸,我会说我恨他,因为他毁了我许多宝贵的东西,我的童年、我的信任,还有我对他的感情,以及……对爱情的憧憬。”
“妳不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知道又能怎么样?”她露出一丝冷笑,“把他找回来,再让他毁掉我们现在的平静?我不能让他有机会这么做,我有责任保护家人。”
他凝视窗外的街景。
“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
霍冠人将视线调到她自信的脸庞上。“妳会一直陪着我?”
“我会陪着你……一起找回爱人的能力。”她说。
电视屏幕不停的转台,霍冠人拿着遥控器,把所有的频道都换过了。
“喂!这位先生,你到底要看哪一台?”窝在他怀中的徐葳发出抗议声,真担心遥控器会被他按坏了。
他攒起俊朗的眉头,“台湾的新闻怎么每一台都是这些政客在骂来骂去?没有其它新闻可以采访吗?”
徐葳喷笑一声,“没办法,这就是台湾的新闻型态,这些人不骂就心里下高兴;观众喜欢看,电视台自然也就乐意配合,要不然收视率不好,就没有广告,没有广告就没有钱,谁敢负责?”
“那么请问现在有哪一台可以看?”
她眼珠一转,“按66台。”
电视屏幕很快的跳到66的东森幼幼台。
徐葳笑道:“正好,我最喜欢看“哈姆太郎”了,不知道几点会回放“库洛魔法使”?”
“小姐,请问妳几岁了?”霍冠人失笑的问。
“有谁规定二十七岁的女人不能看卡通?”
霍冠人举双手投降。“是,妳要看就看吧!我不敢有意见。”
“这还差不多。”
铃铃铃……
“喂……”徐葳自然的接起摆在旁边的无线电话。“小裕?怎么突然打电话来?家里有事吗?嗯……你要跟同学来台北玩两天?什么时候?”
霍冠人将遥控器拿回来,关掉电视,然后把耳朵凑过去。
“下礼拜六、日?可以是可以……”她用手把他的俊脸推离几吋。“等一下!我看那天有没有空去火车站接你们?”趁她在翻行事历的当口,霍冠人突如其来的说话了。“小裕,你好!”
电话另一端的徐裕大叫,“大姊,妳屋里怎么有男人?!”
徐葳捂住电话,朝他龇牙咧嘴,“霍冠人!”
“妈,大姊有男朋友了……”当她听见幺弟这么嚷嚷,就知道完蛋了。
她几乎是尖叫的道:“小裕,你给我闭嘴!”
“大姊,妈要我问妳,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你们认识多久了?他是做什么的?还有几岁了?”徐裕忽然打住。“妈,还要问什么?”
“他不是我男朋友!”徐葳用尽力气大吼。
霍冠人露出得逞的邪恶笑意,迅雷不及掩耳的将电话抢过去。“没错,我不是你大姊的男朋友,只能算同居人而已。”他故意越描越黑。
“同居引”果然徐裕立刻跟母亲报备。“妈,大姊跟男人同居……”
徐葳追着霍冠人跑。“把电话还给我!”
“我姓霍,你可以叫我霍大哥……你大姊要杀我了!我要挂了,改天再聊。”
挂掉电话,他赶紧把电话丢给她。
“我要扒了你的皮!”徐葳已经气到想将他五马分尸。
他拋了个媚眼,“要不要到房间比较方便?”
“那要不要皮鞭和蜡烛伺候?”
“如果妳有那种兴趣,我很乐意奉陪。”
“好,你等着!”不给他一顿“粗饱”,她就不叫徐葳。
房门“砰”的关上了。
里头发生什么惨案,也只有当事人才知情。
这天晚上,徐葳正忙着回伊媚儿给留言在网站的忠实顾客,并察看订货的情况。
电话响了。正在拖地板的霍冠人已经被训练成家事高手了,只见他顺手接起,不到几秒,表情凝重的睇向盯着计算机屏幕的徐葳。
“妳的电话……妳妈打来的。”他说。
徐葳怔了怔,“我妈?”
“她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哭过了。”
霍冠人的话让她惊慌起来,因为母亲已经好几年没哭过了。顾不得其它,她匆匆的接过话筒。“妈,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女儿的声音,吴锦菊更是呜呜咽咽,“小葳,妳爸他……他……”
她全身遽震,握着话筒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都变白了。“他找到你们了是不是?他有没有对妳怎么样?他是不是打妳了?妳快告诉我……妈!”
她最害怕的事发生了,恨不得身上长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回母亲身边。
“不是……妳爸……妳爸他死了……”丈夫的死讯令吴锦菊伤心欲绝。
“死了?”徐葳一时反应不过来,喃喃低语,“妳说他死了?”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她僵直的娇躯,彷佛是她的支柱。
吴锦菊哽咽又哽咽,“妈没有告诉妳……其实我跟以前的老邻居还有联络,他们告诉警察家里的电话……妳爸他……他被打成重伤……送到医院就已经……断气了……”
“他……他是被谁打死的?”
“听警察说妳爸他出老千,被赌场的人当场抓到,就……就将他打个半死……没想到会……呜呜……现在他在医院的太平间……要亲人……过去……认尸……”
徐葳挤出颤抖的笑意,眼神空茫,“他死了……真的是报应……报应,叫他不要赌……他偏偏就是改不了……”
“小葳,妳爸他都已经死了,别再恨他了。”吴锦菊不希望女儿一辈子都活在怨恨中。“算妈求妳……”
徐葳娇躯晃了晃,“我会去医院认尸,妳不用担心。”手上的话筒彷佛有千斤重,让她再也拿不住了,重重的挂上。
“徐葳?”见她脸色惨白,霍冠人将她半搂半抱到椅子上。
“他死了……他就这样死了……”她茫然的低语,“我不会哭的,我不会为他流下一滴眼泪……他不值得我哭……他不值得……”
霍冠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的螓首按在胸口,大手轻抚着她隐忍情绪而频频颤抖的背脊,听着她沉痛的低吟。
“我是不是太傻了?我以为失去我们,可以让他觉悟……”徐葳幽幽的吐露心底的期待。“我一直在等他改过自新,一直在等他当个好爸爸……我会原谅他过去犯的错,可是现在他死了……”
他亲着她的额头,“妳不傻,一点都不傻。”
“如果我说我一点都不难过,相反的,还有种解脱的感觉,你会觉得我很不孝、很残酷吗?”她觉得胸口快要爆开了。
“不要说了,我可以了解。”霍冠人感同身受,因为在恨的同时,亲情血缘却也存在着,那么矛盾,那么无法分割,就像他对自己的亲生母亲。
徐葳紧攥着他的衣服,发出内心的呼嚎,“我恨他!我好恨他!”
“够了!”他大声喝止。
她疯狂的抱紧他,吻上他的唇。“抱我!”
霍冠人激烈的回吻,几乎要把对方吃进腹中,双手野蛮的爱抚着她,感受到她体内那股需要发泄的压抑情绪。
任由她将自己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欲火将两人烧成灰烬……
没有前戏,他挺进她柔软湿热的禁地。
她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是强烈的收缩、抽搐着,催促着他在体内,那么野性狂乱……让她可以尽情的尖叫、哭喊……
她不是在为谁哭泣。
不是……
办完丧事,一切似乎又回到原本的生活。
“我去超市买东西。”穿上骆驼色大衣以及BURBERRY的围巾,霍冠人在临出门时又看了她一眼。
她神色自若的将几个环保袋递给他。“你又忘了,到时又买一堆袋子回来,浪费钱。”
霍冠人翻了个白眼,“是,下次我会记住。”
“好了,快去。”她挥手赶人了。
听见大门“砰”的关上,徐葳照例又坐回计算机前面,一下子,半个小时过去了,门铃大作。
“真是的,出去也不带钥匙。”以为是采购回来的霍冠人,她咕哝的定到玄关。
大门开了,她赫然呆住。
其实不该惊讶的,因为徐葳早就预料到她们还会有再见面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当年的对话仍历历在耳边-…
我并不认识妳,为什么要帮我们还钱?
我要跟妳谈笔交易,妳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现在的我已经是你们的债主了。
什么样的交易?
我要妳离开我儿子,而且是越快越好。
妳儿子?
我是霍冠人的母亲,我儿子可不是妳这种出身的女孩子可以高攀得上的,所以妳最好不要再跟他纠缠不清。
我想妳搞错了,我跟他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有没有妳自己清楚,如果妳不听我的,我可以让妳父亲坐牢。
就这样?
对,而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儿子面前……
岁月十分善待她,再加上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让秦韵娇顶多像个四十出头的女人,她睇着自己的眼光仍像当年,充满蔑视轻慢。
徐葳在心里打了个突,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女生了“冠人还没回来,妳要不要先进来等?”徐葳的态度不冷不热,并不打算因为对方是霍冠人的母亲,就急着拍马屁,讨她欢心。
秦韵娇横她一眼,越过徐葳进屋去,往椅子上一坐,将手上的凯莉包搁在膝上。“妳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知道。”
“那妳为什么收了我的一百万,现在又缠着我儿子不放?我太了解妳们这些女人的心态了。虽然他继父是美国硅谷最大的电子游戏公司的总裁,但并不代表以后那些都是冠人的,他下头还有三个弟妹,所以妳想都别想!”
徐葳故意夸张道:“什么?他居然都没有跟我说!那冠人不就只能拿到四分之一的财产?比我想象得还少!那我这阵子在他身上下的功夫不就白搭了?他居然敢骗我,待会他回来,非跟他好好算帐不可!”
“我就知道妳是为了他的钱,这次我绝对要把冠人带回美国。”秦韵娇恶声恶气的数落,“八年前我真不该救妳,让那些债主把妳抓去当妓女就好了,今天就不会再跟我儿子纠缠不清。”
“伯母--”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徐葳在心中叹气,终于正经一点地道:“霍太太,为了冠人的病,他暂时还是得待在台湾医治。至于我和他将来会怎么样,谁也不敢保证,妳能不能先拋开对我的成见,多关心一下冠人他心里的想法?”
秦韵娇紧凯莉包的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