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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公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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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笑什么啦?

※※※※※※※

“大夥,吃早点啦!”月牙婶敲著大锅杓子,吆喝道。

小小的客栈仅有的六间房都被他们包下来了,可是因为全班一二十个人,若搭上伙食要不少钱,所以爱家班索性跟掌柜商借後面的空地,自己架起大锅煮饭吃。

团员三三两两地散布在树下,有的刚刚打溪边梳洗回来,有的则是练完腿脚功夫,还有刚吊完嗓子的,当大家一听到吃饭可是有志一同,不论手边正在做什么,统统都扔下赶过来端碗吃饭。

衫儿拿了自己的小木米桶,约莫有脸盆大,里头除了热呼呼的白饭外,上面还摆了几条腌黄瓜和几片酱肉。

她拿起木饭匙,坐在一边的木条椅上挖吃起来,可是吃著吃著,她突然发呆起来。

昨晚那位公子……她都没来得及问他姓什么叫什么,就这样被他送回来了,他今天真的会再来看他们表演吗?

他说要请他们去唱戏,是真的吗?

思及他的翮翩风采和优雅亲切的笑意,一举手一投足……她的脸情不自禁红了起来。

昨晚真像一场梦,不过杀风景得很,她大半时间还是只顾著填饱肚子,没有腾出精神来好好地跟他讲话。

“可是要跟他讲什么呢?”她又舀了一匙饭吃著,叹了一口气,“我不过是个小花旦,傻呼呼的什么也不懂,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是好人家出身的公子,我还能跟他谈什么呢?”

唉,她究竟是怎么了?不过就是个想邀戏的俊逸公子请她吃了顿饭,她为什么一整晚都这么失魂落魄的,到早上还精神不振,食欲不展的?

唉!她吃著饭,如同嚼蜡地嚼著难得的酱肉。

衫儿摸摸闷闷胀胀的肚子,又叹了一口气,端起木桶走向月牙婶。

坐在锅边的月牙婶极有默契地拿起锅杓,“衫儿,再来一桶吗?”

“不是。”她愁眉不展,郁郁地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吃不太下。”

不过就算吃不太下,她还是把一木桶的饭给吃光光了,将空空的米桶还给月牙婶後,她闷闷不乐地蹭到一边坐下。

衫儿吃不下?!

这可真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月牙婶花容失色,紧张地扔下锅杓跑到她身边,嘘寒问暖起来。

“是病了吗?”她关心地摸了摸衫儿的额头,“不对呀,上次你发烧全身滚烫,还是硬撑著吃了一桶半的饭,可今天你怎么只吃一桶?快告诉婶婶,你到底是哪儿不舒服?”

衫儿看著她,微微犹豫,然後摸著胸口,“这里。”

月牙婶愣了一愣,“胸口疼吗?”

“也不是疼,有点奇怪,就闷闷的。”她搔搔脑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

月牙婶大惊失色,“衫儿,你叹气了?!为什么叹气?怎么会叹气?干什么叹气了?”

她噼哩啪啦的问话问得衫儿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也不知道。”她反过来还安慰月牙婶,“我没事的,不像是有病,可能是天热,胃口不好吧,你别担心。”

“傻丫头,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什么时候你有胃口不好过!”月牙婶大呼小叫的。

衫儿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拉拉她的袖口,“婶婶,你别嚷嚷。姑娘家胃口大……不是件很光荣的事啦。”

“怎么会呢?”

“总之,我没事的。”她拍胸脯保证,“说不定真是天热的关系,凉点就好了。”

“当真不要紧?要不要给大夫看看?”

“那我要怎么跟大夫形容症状?”她尴尬地道:“难道要说:大夫,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我今天胃口不好,早上只吃了一桶饭就吃不下了,你来瞧瞧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只怕大夫会说,像她吃这么多才真是有毛病哩!

月牙婶认真地点点头,“对喔。”

“对了,老班主到哪儿去了,怎么不见他?”她突然想起,语气热切地道:“我有件事想跟他商量。”

“他在溪边钓鱼,说今晚的消夜想吃砂锅鱼头。”

“哇,砂锅鱼头耶……”衫儿傻笑到一半才发现这不是重点,不由得敲了敲脑袋,“哎呀,怎么又想到吃的去了,我是想要问老班主今晚可不可以改戏码,来演出有唱曲的戏文。”

“咦,你怎么突然想粉墨登场唱大戏?”

“因为……”她脸红了红,“呃,没什么,因为许久没有唱曲,怕嗓子都钝了,所以找机会唱唱也好哇。”

其实,她是奸想让公子听听她的歌声。

“原来如此。”月牙婶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也好久没有扮老鸨了,嘿,真怀念以前扭屁股的日子。”

衫儿捂住小嘴忍著笑,“那我去找老班主说去。”

“去吧,今儿个早饭还剩这么多,中午乾脆来煮杂烩粥好了。”月牙婶自言自语地盘算著。

第五章

今晚戏楼上演的不是胡人歌舞和杂耍了,而是一出人人耳熟能详的大戏——锁麟囊。

“锁麟囊”演的是登州富商千金薛湘灵,与穷家女赵守贞同一天出嫁,因遇雨而同歇春秋亭,富贵新娘湘灵在得知穷新娘守贞因家贫无嫁妆而悲泣,深怕嫁入婆家後备受歧视,因此湘灵慨然将出嫁前,母亲所赠予的一只装满金银珠宝的锁麟囊送给了守贞。雨停後,两名新娘从此各奔一方。

六年後,登州发大水,湘灵家人为水冲散,家产一夕成空,湘灵与丈夫、儿子也失散了,颠沛流离到了莱州,为了生活,只好到一卢姓富人家为仆妇,照顾小少爷。

有一次,小少爷将球踢进卢家一栋仆人禁入的珠楼内,湘灵为了帮小少爷捡球,只好偷入珠楼,却惊见楼内供奉的是当年自己馈赠的锁麟囊,不禁抱著锁麟囊悲从中来,追忆过去。

卢夫人诧异湘灵有此动作,详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湘灵就是当年的恩人,今日却落难至此,卢夫人为报答恩人,不但将财产分一半馈还湘灵,还帮助湘灵找到失散的丈夫与儿子。

全剧在种恩得福的大团圆气氛下结束,虽是很传统的中国戏剧,但是无论唱功、腔音、身段和悲喜神情的拿捏,都是一出高难度的戏,只要唱得好,往往都会赢来满堂喝采。

所以当戏楼外贴出了“今日演出锁麟囊”的大红布告时,著实吸引了不少的老戏迷前往一睹究竟。

人人都很好奇,这平素以表演杂耍和胡人舞为主的爱家班,究竟会演出一出什么样的“锁麟囊”来。

衫儿一身珠翠打扮,紧张地在後台对著外头探头探脑。

“不少人呢!”她手心有点发汗。

“那是当然,今日演的是锁麟囊,难度甚高,剧情精采,大家都想看看咱们演得怎么样。”月牙婶的扮相是富贵老夫人,乃是湘灵的娘亲。

“好紧张。”衫儿喘了口气。

不过她最在乎的还是他……今晚会来吗?

会不会只是一句戏言呢?会不会他只是随便说说,或者只是开玩笑的?

衫儿深吸一口气,妆点得美丽出色的小脸上有著一抹坚毅之色。

无论他今日来或不来,这是她的戏台,她是扛起戏剧好坏责任的花旦,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一定要唱出漂亮的“锁麟囊”!

就在这时,外头丝竹锣鼓声得儿响起。

“戏开锣了,我先出去了。”月牙婶拿起雕花拐杖,一摇三摆地走了出去。

经过过场後,该衫儿饰演的湘灵演出了。

衫儿咬了咬唇,手执著团扇走了出去,轻启樱唇,浅浅叹息,扬声婉转了亮唱道:“人人说我美娇娘,家中富贵无处藏,秋去冬来数不尽,谁知女儿幽心凉……”

她手中的团扇轻轻一舞,若颦似愁的眉一挑,宛若有无数花瓣纷纷飞满天,为闺中女儿点缀出轻愁来……

台下的观众没料到爱家班的花旦也有这般高深的唱腔和功力,只听了这四句流水板,就忍不住大大喝采起来。

“好哇——好!”

衫儿听到观众们的喝采,眉眼间漾出一抹娇羞,看得众人更是如痴如醉。

坐在谧静雅座里的浙漾,震撼地看著戏台上的衫儿。

他没料到今日又见到衫儿另一番风情面貌,昨夜台上神秘艳丽的异国舞娘,深夜天真娇俏的小姑娘,还有此刻千娇百媚的千金小姐。

他胸口热血澎湃起来,鼓躁得几乎坐不住。

“这不就是老爷子所说的,宜古宜今、可嗔可喜的千面女郎吗?”他激动高兴得一拍大腿,“太好了,带她回去一定过关!”

看了她的表演,老爷子这下铁定再无话讲,以後也没藉口再对他挑三拣四了。

一想到从此以後海阔天空,自由自在,浙漾的嘴角就忍不住频频往上扬。

“我已经找到了新鲜花旦,剑会和霜节却不知进行得如何了?”

※※※※※※※

爱畅哥的砂锅鱼头刚刚煮好,都还没来得及偷尝一口,戏楼的老板就笑嘻嘻地掀著门帘子进来。

咦,怎么平常鼻子摆在眼睛上的李老板今日矮了一截,走起路来哈腰欠身的?

爱畅哥摸了摸油亮的大光头,纳罕地看著他,“李老板,你没事吧?”

李老板热情的拉起他的手,“哟,我说畅哥老弟呀,你怎么跟我这么客套呢?”

爱畅哥的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李老板,你……你当真没事吗?”

李老板满面堆欢,“我怎么会有事呢?唉,老弟呀,我平日可真是门缝里瞧人,把人都给瞧扁了,竟不知把你们高高捧在手心里,还把你们撵到高家老店那么荒凉的地方去,这一切都是我的不对。我也不该那么贪心,每晚都跟你们三七平分……”

爱畅哥忍不住轻哼一声。怎么?他是良心发现了,知道这三七“平分”是多么不公平的事?

唉,可怜他们走唱在外的戏班子无依无靠、没权没势的,有时为了生活不得不任人宰割,随便人家称斤论两的,不过今天李老板态度转得太快了,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爱畅哥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著他,“李老板,你有话就直说了吧。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吗?”

李老板尴尬地笑了,“呃,这个……实不相瞒,有位蒋公子想要见你,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这位蒋公子是何许人物?为什么要见我?”他一只大砂锅的汤都快滚乾了,香气阵阵飘散而来,爱畅哥实在没有精神跟闲杂人等罗唆。

李老板的脾气突然硬了起来,又恢复以往拽得二五八万的表情,“我说爱班主,我这么对你好声好气的,可全是看在蒋公子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若不是他说要对你好礼相请,我早就……”

爱畅哥啊了一声,恍然大悟,“我就知道!”

李老板轻咳了一声,神情尴尬地道:“就算给你知道了又怎样?我是拿人手短……不过,既然你自己要把这送上门来的大好发财机会给砸了,也跟我没干系,你们就继续窝在我这戏楼里夜夜唱戏,挣那几把零零碎碎的赏钱吧。”

大好发财机会?!

“等等、等等!”爱畅哥表情立刻转变,拚命巴住李老板不放。“有话好说,我也是跟您老说笑的,这位蒋公子在哪儿?我立刻去见他。”

李老板这才满意地点头,“早点答应就是了嘛,省得我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

爱畅哥有点不舍地望了那香热滚烫的大砂锅,吞了口口水,跟在李老板屁股後头出去。

※※※※※※※

下了戏,衫儿有点失望的走回後台。

虽然外头掌声如雷、喝采声不断,但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丝空荡荡。

她没有看到他。

那位公子应该是说笑的吧?可笑她竟然把人家的一时戏谑当真了。

她落寞地坐在椅上卸下头上的妆饰,红红的脸蛋在抹去妆彩後,有著淡淡的苍白。

为什么?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就相信人呢?

“骗人骗人骗人,都是骗人的。”她眼眶一热,嘟著唇闷闷地低下头来,“以後我都不要信他了。”

不过就是一顿饭,就这样骗去了她的信任和自尊心。

“衫儿,你在做什么?怎么老是低著头?”月牙婶走了过来,兴奋地道:“老班主炖了一砂锅鱼头,他们都在吃了,咱们快点过去,要不一眨眼就全给吃光了。”

衫儿急急吸气,眨去泪意,抬头虚弱地微笑,“婶婶去吃就好了,我……不饿。”

月牙婶大惊失色,“你不要紧吧?”

她勉强笑笑,“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会有胃口了吧。”

月牙婶呆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衫儿从来没有这么不正常过,她怎么会不饿呢?

就在这时,帘子一掀,爱畅哥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大好消息,大好消息啊!”

所有人都从砂锅边抬头望去。

“啥?”

“有位公子要请咱们去唱戏,说好一路上吃穿用度都花他的,而且到了地方之後只演一场戏,就要给咱们一千两的赏银呢!”爱畅哥老眼发亮,兴奋得不得了。

打他们从关外到中原来,还没遇过这么阔气的客人哪!

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忍不住七嘴八舌地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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