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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朝中局势草木皆兵,只要他一投靠我的消息传出,朝中的政敌想必会找他麻烦。”亮王不把她的脸色看在眼底,反而还有条有理的分析,“我身为皇子,在宫中安危无虑,即使没有你的保护也无所谓,但他就不同了,若是没你的保护,他的性命随时都有危险。”
“在朝为臣,他难道连护己的能力都没有?”身居六部首辅大臣之一,会连一个保护他的人都没有?而且以他的模样看来,他哪像是需要人保护的?
亮王慎重地向她否认,“没有。因为他只是一名文弱书生,所以我才要将他的安危交给你负责。”
“我可以不笞应吗?”直觉就不想靠这个男人太近的未央,想也不想地道出心中的不愿。
“不行。”亮王笑意可掬地向她摇首,并且试着不去看那个站在未央身后,此刻也在偷笑的战尧修。
未央紧抿着小嘴,满心不情愿地接下亮王的命令,努力的压抑下一想到要与那个男人相处就蔓布全身的异燥感。
战尧修满意地朝亮王拱手,“亮王,我先回府了,往后的事,咱们改日再议。”
“好。”亮王也点点头,并朝未央扬手,“未央,麻烦你代我送他出殿。”
战尧修才踏出太极殿没几步,在他身后送他出殿的未央,便动作迅速地将他拖拉至殿外花园的僻静角落里。
她专注而又探索地看向他的眼眸,“你接近亮王有什么阴谋?”
也不管她的眼底带有多少敌意,战尧修刻意地低首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我的阴谋和你相|奇*_*书^_^网|同,都是想为亮王篡位夺朝。”
汹涌的震颤迅即爬土未央心头的每一处,他那徐绵柔缓的嗓音在她耳边徘徊不去,不但令她的耳际温热热的,也让她那向来雪白的容颜添上了一抹绯红。
“撒谎。”她暗暗用上几分内力推开他的胸膛,并且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战尧修笑笑地抚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哟,好凶哪。”
“老实招出你的目的。”未央根本不管,也不想分办他是痛真的还是痛假的,一把抽出女娲剑指向他的颈项,“你接近亮王到底是想做什么?”
战尧修一手抚着脸颊,还顽皮的对她眨眨眼,“恪将军,在下只是一名区区文弱书生,若是你想将我剁了,请你在下手时可要对我温柔点。”
“你真的没有别的意图?”未央没好气地盯着他那轻佻的模样,负气地收回剑。
战尧修神色一敛,目光清明地看向她,“我只有一个和你相同的意图。”
为了他那肃冷的表情、他那不同的面貌,未央有一刻的怔仲。她能感觉,他正用那双眼在催眠她、说服她,要她去相信他那双看不清的眼眸,而令她感到奇异的是,此时,她竟没来由的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她不懂,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他会是她生来第一次会想全然相信的人?她在心中百般地说服自己,这都是因为亮王信任他的缘故,她才会对他有此感觉。
许久的沉默过后,她定看着他的眼告诉他,“好。三日后我就进驻你的府邸。”
战尧修朝她伸出手以示友谊,未央犹豫了许久,才将玉白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与他交握。
两掌合密的掌心隐隐傅来的热度,令未央微蹙着眉,仿佛她全身的每一处都活跃了清醒了起来,某种东西正蠢蠢欲动,似要破茧而出。她难受得想将手抽回,但他却紧握着不放,缓慢地将她拉至面前并执起她的双手,眼眸专挚地看着挂在她双腕上,两只色泽红艳似火、形如腕环的铐锁。
“这把铐锁……”他的音调变得异常的沙哑低沉,它把你锁得难受吗?“
“与你无关。”受不了与他气息交错的纷乱感,未央转过芳容,使力地想挣开他的牢握。
战尧修忽地握紧了她的手腕,丝微的疼痛让未央又回过头来,然而就在此时,她却看见,他正执起她的双手,在手背上分别落下轻吻。
未央水似的明眸怔怔地睁大,在她还来不及回应之前,战尧修又将他们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你错了。”他伸出一指轻点着她嫣红的唇瓣,“你的一切,都与我有关。”
“为什么?”未央的眼眸被他的牢牢锁住,想逃离又想停留的感觉在她心底不断地挣扎着。
战尧修的指尖轻轻巧巧地滑过她那花瓣般的芳唇,迷魅又挑诱地在她的耳边低语:“因为,你是我美丽的昙花。”
第二章
就在战尧修私下会晤亮王的那日,朝中户部首辅大臣段凌波的府邸里,分别来了工部、刑部、兵部等首辅大臣,在夜灯初上的时分,也在那里展开了一场秘密会议。
云掠空坐在桌旁,两眼紧盯着把他们一个个统统叫来,然后却又杵坐在那里噤声不语,一脸挫折的段凌波。
他不耐地敲着桌沿,“查出来了没有?”上回凌波说是要去查出战尧修的底细,现在也查过了大半个月,他到底是查出来了没有?
“查不到、查不到……就是查不到!”办事向来无往不利的段凌波生平首次踢到铁板,令他不禁烦躁地捉着发低嚷。
宫上邪有些讶愕,“连你都查不到?”手中拥有最多密探的段凌波,居然会查不出一个人的来历?
“无论我派出多少探子、名少精锐,甚至都快把皇宫给翻了过来,就是找不着任何关于战尧修的资料。”段凌波实在是想不透,一个能够在朝为官的人,居然会什么资料、背景都没有,简直就像是个平空冒出来的人一样。
“司马相国那边呢?”思虑较远的云掠空抚着下颔沉思,“他是掌管吏部的,朝中用人派命等人事都得经过他的手,他应该知道战尧修的来历。”
说到这点,段凌波就更呕了,“我派去卧底在司马相国那边的探子,也都说不知道……”
“那战尧修到底是打哪来的?他又是怎么当上礼部首辅大臣的?”宫上邪不可思议地扬高了眉峰,还是说他根本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过去、没有背景,更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这真的是人吗?
段凌波是很想说服自己,希望那个战尧修真如宫上邪所说的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是那个把他们这四个好友紧握在掌心里,时时命令他们办事的战尧修,偏偏又是个活生生的人,于是他只能告诉他自己,是他的情报网太过狭小,所以才会查不出那个怪人的来历。
云掠空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头,“先别烦恼战尧修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们得想想我们千辛万苦所拼凑而成的八卦玉,该怎么从奔战将军的手中拿回来?”
“要把八卦玉抢回来吗?”一想起八卦玉被抢走的过程,宫上邪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那个竟然坐享其成,抢走他们八卦玉的恪未央。
“战尧修没叫我们去夺回八卦玉,在他没有进一步的命令前,谁也不能行动。”
段凌波反对的摇摇头,“而且那个奔战将军的实力谁也不晓得,动手强抢的话恐怕会有危险。”
那个奔战将军是当着他们和司马相国人马的面,大剌剌的把那块八卦玉抢走,有这么多人拦着她,她都能照抢不误,可见她的武功可不只是不弱而已。因此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他们还是先不要和那个女人硬碰硬比较好。
云掠空边回想将八卦玉组合好那天所发生的情景,同时也记起了战尧修曾经对他们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战尧修说八卦玉是把钥匙。”他百思不解地按着眉心,“倘若它是把钥匙的话,那它是打开什么的钥匙?八阵图的吗?”
也是想不透的段凌波无奈地摊摊两手,“谁知道?”
“贞观,你坐在这杵了老半天了,你是在发什么呆?”宫上邪伸手推了推来到这里后,就未发一语的封贞观。
“我听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封贞观,一开口就让他们瞪大了双眼,“战尧修是经亮王举荐直接当上首辅大臣。”
段凌波飞快地捉住他的双肩直摇晃,“你怎么会有这条消息?”这个小气鬼平日不都是忙着审案吗?他是怎么挖到这种小道消息的?
“亮王亲口对我说的。”封贞观格开他的手,淡淡地看着他们。
“亮王?”其他三人又纷纷瞪大了眼。
封贞观颇不屑地看着这群办事效率差的死党,“想知道消息的最好方法就是开口问,与其派了一大堆探子去四处打探,还不如亲自去找人问较快。”
宫上邪不安地推着他,“你……问了哪些人?”
“皇上、监国、司马相国、太子益王、啸王还有亮王。”封贞观面无表情地把他问过的人名一一道出。
“他居然……居然去问司马相国?”段凌波抚着额,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得罪过司马相国无数次的封贞观,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跑去问他们的死对头,也不怕还没问到就被人砍死。
封贞观睨了他一眼,“有惑就必解,我不习惯把问题放在心里太久,只要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不管我要问的人是谁。”问个司马相国算什么?他还三更半夜跑去皇上的紫云殿,把皇上从被窝里挖起来问过。
“亮王还对你说了什么?”紧紧捉住线索的云掠空,再接再厉的想套出他问出来的讯息。
“他说战尧修已经加入他的阵营,并且即将为他效力。”
“亮王延揽了战尧修?”云掠空作梦也没想到那个根本就不问政事的亮王居然会这么做。
“嗯。”封贞观边点头边再为他们分析,“如果战尧修已经同意亮王的邀约,那么凌波所领导的啸王党可能就要和战尧修加入的亮王党,以及司马拓拔的太子党打对台。”
宫上邪转首同情地看着一脸头痛的段凌波,“凌波,如果贞观说的是真的,那你不就惨了?”
段凌波的一双剑眉撵得死紧,“谁知道这个消息准不准?”要命,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他这是真的。
很可惜段凌波的希望马上就破灭。
战尧修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的身后,笑意浅浅地嘉奖着对面的封贞观,“你们虽然对其他的消息不灵通,不过贞观的这个消息就满准的。”
封贞观默然无语地喝着杯中的茶水,而段凌波则是挫败地趴在桌上哀哀长叹。
云掠空眼神不善地瞪向战尧修,“你真的加入了亮王那边?”
“真的。”战尧修边回答边自顾自地找张椅子坐下,也不管他受不受欢迎。
“你要置凌波于不顾吗?”脾气较火爆的宫上邪一掌用力地拍向桌面,“这些年来,凌波为了你的命令不断为啸王党劳心劳力,现在好不容易啸王党才壮大得跟太子党势均力敌,而你却偏又在这个节骨眼加入了亮王那一边,你是在耍凌波啊?”
战尧修徐徐送了一记冷眼给他,让识相的云掠空和封贞观马上一人一手紧按住宫上邪的肩膀和大嘴,逼得火爆状态下的宫上邪不得不忍下满肚的怒火,气得牙痒痒的紧握着拳头。
战尧修一脸云淡风轻地把玩着十指,“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要来个三强鼎立。”
“哪三强?”其他四个人马上以眼神把他给盯得牢牢的。
“太子益王、二皇子啸王以及三皇子亮王。”战尧修懒懒抬起三指,“这三者中,将会有一人登上皇位,而谁能登基,就要看各位皇子手下的人马哪组手段较高强。”
这几年为了帮助啸王而做牛做马的段凌波,很不甘心地瞪着他。
“你不是一开始就打算帮助啸王登基?”如果战尧修不要啸王登基,那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为啸王这般劳心劳力?
战尧修朝他露齿而笑,“不是。”
“不是?”段凌波愈听愈对自己这些年来所做的白工感到不平。
“掠空。”战尧修忽然转首看向云掠空,“你去帮助凌波。”
“帮助凌波……”脑筋转得快的云掠空,马上明白了他的话意,“你要我加入啸王党?”
也不回笞满脸错愕的云掠空,战尧修又转头对另外两个人吩咐,“贞观、上邪,你们去帮助司马相国。”
宫上邪第一个反对,“我干嘛要去帮助司马拓拔那个老头子?”他跟司马拓拔结过那么多的梁子,现在他要去帮忙那个死对头?开什么玩笑?就算他愿帮,搞不好司马拓拔也不领情。
“你要我们加入太子党?”封贞观审慎地盯着他,“你没说错?”之前他不是叫他们要极力对付司马相国吗?怎么现在反过头来了?
“没错。”战尧修又对他点点头。
宫上邪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司马拓拔恨我们入骨,而你要我们去帮他?你是吃错什么药了?”
战尧修慢条斯理地拉开他的手,“我不管司拓拔有多么恨你们,也不管你们有多不情愿,我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宫上邪火冒三丈地怒扬着眉。
战尧修阴冷地瞥他一眼,“照办。”
被战尧修这么一瞪,宫上邪瞬间感到头皮发麻,同时坐在他有旁的三个人,也因他这种冷冽的神色而感到提心吊胆。
挫折了大半天的段凌波,用力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