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话音附落,张二立刻将手指握起,捏成拳。
杜名鹤眼尖看到,厉声喝道:“张二,原来真是你偷玉佩?”
张二还在垂死反抗,“不是!不是的!属下昨夜轮值站岗,天黑风大,连上茅房的空都没有,哪来的时间偷东西?”
她追问:“你站岗可有人证?”
“王大虎昨夜也轮值,和我对着守了一夜。”
南尚武下令,“带王大虎过来。”
王大虎作证张二昨夜的确在城头站岗,未曾离开。
南尚武悄悄看了一下沐菊吟的脸色,看她做何反应。
沐菊吟漫不经心般问王大虎,“昨夜你真的看清值夜的人确是张二吗?”
“是啊,昨天是十五,月亮贼亮贼亮的,这小子那张老鼠脸我看得清楚得很呢。”王大虎答道。
她忽然笑了,“张二,你刚才说昨夜天黑风大,可是王大虎说昨夜月华分明,这又是怎么回事?是你俩谁在说谎?”
张二一时语塞,低头不应。
“只怕是你昨夜偷了玉后才出来值夜,但心情激动得连月亮都没有留意吧?”
真相已然大白,南尚武冷冷哼道:“我的部下竟然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丢尽了我的脸。拉下去打五百军棍,永除军籍!”
旁边的侍卫正要将张二带下去,不料张二骤然纵身跃到沐菊吟的身边,左手一拉她的肩膀,右手环过她的脖子掐住她的咽喉,沐菊吟一下子便成了他的人质。
张二大骂道:“臭娘儿们,老子眼看就要退伍,想办法捞点钱有什么不对?妳这个臭娘儿们装聪明揭破老子的好事。反正五百军棍下来也是死,不如拉妳当垫背一块儿上路!”
苏乘风一见好友被掳吓得急忙飞身赶来,也就在此一瞬间,她只觉一道闪电挟杂着劲风从眼前晃过,接下来在她尚未看清一切的时候,张二已经被踢翻在地,而沐菊吟却落在南尚武的怀里。
沐菊吟也是惊魂未定,她没有想到自己几句话差点惹来杀身大祸,当她被张二掐住咽喉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但不知怎的,张二忽然松开双手,她便跌人另一个人的双臂环抱中。
因为喉间被掐得太狠,她不禁一阵剧烈咳嗽,一只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接着是南尚武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响起,“拉下去,斩!”
她这才意识到,抱着自己的人正是南尚武。
即使是在成亲之夜两个人都没有这么近的肌肤相亲。她双颊酡红,一时间竟忘了刚才可怕的一幕,她低柔的轻语,“多谢相救。”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放开手,口吻冷冷的说:“出门在外若没能力自保就不要太露锋芒。”
像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将她刚刚盈满胸怀的柔情全都赶跑了。
“妳刚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解决了眼前事,他立刻转回最初的话题。
沐菊吟现在没心情和他说任何事,丽容也罩上一层寒冰,“侯爷先忙吧,我的事不急。”
他这倒更觉得有意思了,“妳特意跑来见我,说有事要说,现在却又说不急?”他眸光闪了闪,“妳是谁?从哪里来?叫什么?”
她抽身要走,却被他闪身抓住了手腕。
“我不想总在一个哑谜里打转。”他的态度异常坚决,以近乎逼供的口气命令,“说,妳到底是谁?”
沐菊吟咬住唇瓣,“一个过客。”她扬起睫毛,看着他,“一个你生命中的过客而已,不是什么人。”
“妳叫什么?”
“水吟。”
“从哪里来?”
“黎都。”
“为什么来这里?”
“为了、为了死心。”她的眼泪忽然冲出眼眶而出,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流泪,在他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她不愿意说出真相,但苦心隐瞒的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
苦的永远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苏乘风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拉过她,对南尚武冷言相讽,“别以为你是侯爷就可气势凌人,全天下的人你都可以欺负,就只有她是你不能欺负的,也是你欺负不起的!”
“为什么?”他挑起眉毛。“她是皇太后?”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苏乘风还要再骂,却被她狠狠捏了一把。
“我们回去吧,不打扰侯爷练兵了。”沐菊吟拖着为她抱不平的好友转身离开。
杜名鹤看得一头雾水,对于沐菊吟突然出现,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大有隐情,她原本似乎是为了说破真相而来,为什么到最后又放弃了呢?
将她们送走后,他回到南尚武身边,南尚武还是一样屹立在风中指挥着军士排演复杂的阵形。
杜名鹤没有开口,而南尚武的声音却悠悠传来,“有什么话想说你就说吧。”
“那个自称是水吟的姑娘似乎有些可疑。”
他没有回应。
“侯爷以前认识她吗?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她不会。”他笃定的下了断语。
那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全是痛苦和矛盾,没有一点杀机。
而那一缕淡淡的幽怨--让他心动。
第四章菊恨
南尚武从校场回来时天色已近傍晚,一进大门亲信就送上一封密函。
杜名鹤瞥了一眼上面的字迹,只看到一笔端庄的小楷,这字他认得。
“二王子来的信?”他问,多少也猜到信的内容。“还是劝你尽快回宫?”
“嗯。”南尚武看完信的内容随手就将信在蜡烛上点燃烧净。
杜名鹤又看了他一眼,试探着问:“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你也在外三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恕我直言,国主的身体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他沉声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回去。”他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大变在即。”
“二王子要篡位的流言未必是真,你何必……”
南尚武抬手打断他的话,“无论是真是假,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杜名鹤沉吟片刻,又道:“就算是真,以二王子的才思睿智,如今在国内的声望,取太子而代之又有何不可?国主之位理当让贤,太子名为“尊贤”,其实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他摇头,“你不在其位,自然不能体会坐在那把太子椅上的人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近在咫尺欣赏这把椅子的人又在想什么。”
杜名鹤俏声问:“难道你不曾想过……”
他面部线条冷硬,哑声打断部属的话,“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难道你要看我们手足相残吗?”
杜名鹤不再多问了,他看着窗外月华皎洁,想起白天的事情,便转移话题,“水吟姑娘只怕还未睡呢,要下要我再去打探一下她的心思?”
“你?”他古怪的扬起一丝笑,“你是去打探消息,还是去看那个大夫?”
杜名鹤哈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乘风和我是青梅竹马,我对她早有心意,不过这丫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情,我也不急于说破,但我说要去见水吟真的只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何以见得?”
“你不觉得你最近命犯桃花吗?先一个冷姑娘,又一个水姑娘,要是再来个火姑娘,看你如何消受?”
杜名鹤的取笑让他扯了扯唇角,不知道是被他说中,还是另有别的事要做,他忽然起身走向门口。
“报--黎都加急密函!”一个风尘仆仆满头是汗的小兵,手捧着信跑到南尚武的门前。
杜名鹤讶异道:“哦?又是黎都来的密函?今天是怎么了?十二道金牌吗?”
南尚武也觉得奇怪,这封信上的字迹竟然是母后亲笔所书,莫非是父王病重?!
拆开信,刚刚将视线落在字面上,他的黑眸忽然一沉,手指微颤,信纸边都被他扯破了两处。
“怎么?出什么事了?”难得见他如此激动忘形,杜名鹤心知这信上所说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南尚武看完信,将信纸啪的甩给杜名鹤,而他自己则大步的走出别院。
杜名鹤低头看信,这下子也让他吃惊不已。南后亲自来信的原因竟然是三王妃失踪,下落不明,要侯爷立刻返都!
于是他握紧信纸,追着南尚武的脚步跑了出去。
※※※※※
此刻,沐菊吟正和她的情敌--冷心相对而视,奇怪的是,当她面对对方时,并没有一腔的愤怒。
这个女人的美丽不仅可以让男人软弱,也可以化解女人的嫉妒之心。
她忍不住再次感叹,她的美不是罪过,也不是灾难,而是上天对她的厚爱。
两个女人互视,月夜下美丽的容颜如一泓秋水,却比月华更加清丽。
冷心的美眸中有着淡淡的困惑。“妳是谁?”
她的神情戒备,倒像是面对着私自闯入自己家的外人。
沐菊吟露出个友好的微笑,“冷姑娘是吗?看样子妳好多了,我是苏大夫的助手。”
“苏大夫?”冷心回忆着,隐约想起了昨天给自己看病的那个女人,但她的目光却停留在沐菊吟的脸上许久,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妳很美。”
沐菊吟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冷心的神情则更诡异,“妳不应该是人下人。”
她犀利的眼神让沐菊吟吃惊不小,女人看女人往往注意的先是外貌,而冷心的观察力似乎更甚一般人。
在沐菊吟惊诧的同时她也低估了自己,习惯平和待人的她从来不曾留意过自己的美貌和气质,她如月光一样优美的身姿,圣洁的微笑岂是普通百姓家可以教养出来的?
“妳过奖了。”她客气的回应,一边思索着该怎么做才能暂时缓解眼前有些沉闷的气氛。
宁静的大地忽然响起铿锵有力的踏地声,在小院的一头南尚武身着钟甲威仪凛凛的站在那里。
沐菊吟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会突然出现,见到他,她一动也不动,可眼神已经不受控制的凝固在他的脸上。
冷心也看到了他,她冷漠的容颜上有了些许温暖。
“侯爷。”她主动走到他的面前,“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南尚武看到她也感奇怪,“妳怎么还没睡?妳的身子弱,还是多休息。”
“我睡了一天,睡不着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对话透着一股恬淡的味道,倒像是老夫老妻般的和谐。
沐菊吟觉得自己像个外人,既尴尬又心痛,她想走,他却已经站在她面前。
“水姑娘,白天妳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现在可否方便?”
她答道:“我与你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她听得出自己的语气不善,甚至有些任性。
“但我还有话要问妳。”他依旧咄咄逼人。“白天妳说妳来这里是为了死心?为什么死心?为谁死心?”
她无奈的苦笑,“你总是习惯这么追根究底吗?我又无心害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他哼笑,“是妳闯入我的地界,一再招惹我,怎么?现在想逃了?”
不是逃,是没有自信面对。她又再次保持沉默。
冷心忽然在两人身后开口,“侯爷,我可不可以请求您一件事?”
他回头,“妳说。”
“我想去黎都找一位失散多年的远亲,您可不可以陪我去?”
冷心的话一出口就让沐菊吟头一次动了想打人的念头。这个女人会不会太过分了点?即使她有倾城的容颜,即使她可能是南尚武的新欢,但是提这种要求,对于南尚武这种三年不曾返家,连新婚妻子都可以抛下的人来说,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没想到就在她对冷心侧目的时候,他却想都不想的脱口回答,“好。”
沐菊吟脸色骤变,满眼都是诧异的质疑。
一个冷心居然可以如此左右他?!
三年里他无视妻子的存在,三年里他不曾返家,三年里他只是给她一些只字片语的书信,三年里他几乎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结果现在,他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久的异国女子而要回黎都?他究竟将她这个正妻置于何地?
即使沐菊吟有再好的教养,也不可能笑盈盈的面对眼前这两个人的你侬我侬。
她在悄然中离开,带走了眼中的泪,却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眼正在她的背后静静凝视。
※※※※※
苏乘风一夜睡醒发现沐菊吟并不在自己的身边,她起身去找也没有在县衙内找到,一问守门人,才得知沐菊吟昨夜就独自出府,不知去向。
她气冲冲的来找南尚武,劈头就问:“你昨天是不是又和她说了什么?把她气走了?”
他似懂非懂,“他?他是谁?”
“菊……水吟!”没有得到沐菊吟的首肯,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苏乘风不知该不该将她的真实身分说出来,而对南尚武的薄情她也极为不满,便更加刻意隐瞒真相。
南尚武好像并不介意她的无理,他沉稳的叫来守门人,问清了沐菊吟出门后的方向,不是往黎都,而是往东。
杜名鹤接到消息赶来,一见苏乘风这等架式,先是吓了一跳,再看南尚武的神情异常的凝重,他还以为是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侯爷,于是忙道:“侯爷,乘风年幼不懂事……”
“你才不懂事!”她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你就别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