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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寒背对着他,紧紧咬住唇,一种从未有过的心酸满满占据着她的心口。
这四天来,从她离开医院那晚开始,她没有流过一滴泪,尽管她心里一直那样苦,她将自己的感情藏得那么深,只因她太清楚太坚信他的心意。也知道孩子没了,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她差一点命丧车轮之下,那样危险的一幕,若不是韩简在,她早没了。她不想裴傲阳冒险,尤其是他不告诉她全部的事,她就更担忧。明白他不会轻易罢手,可是她真的怕他有事。失去了孩子那样钻心的疼袭来,她一想就受不了。不能在失去他,或者让他有事。糯@米#首¥发%
本就蓄满眼眶的泪水,无可抑制的滑下,将她这几日以来积聚在心里的苦楚全部倾泻而出口。
裴傲阳隐隐感觉到不对劲,立刻站起来,扳过她的身子,那双盈满委屈苦楚的眼一下子撞痛了他的心口。
他震惊地望着她,半响都回不过神。
“别哭。别哭。”他忽然变得无措,一双手颤着捧起她的脸庞,却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婆,别哭啊。这一个月都不能哭,不然以后会迎风落泪的。”
她抽了抽鼻子,不说话,泪滴子像铜板那样大,落下来。
“老婆?”他试探着唤她的名字。“你别哭啊。别哭啊。我求你别哭。”
燕寒透过迷蒙的泪眼,看他眼中弥漫的心疼和紧张。她眼中的泪水仍在滚滚而落,心中的委屈更是无边蔓延。她望着他,不回应。
裴傲阳心被抽紧,一阵阵的疼,“别哭。”
“那你答应我,只要许以清有悔改之意,你不要再追究了。”她别过眼,深呼吸,把泪吞回去。
“我答应你。答应你。”他真怕了她的眼泪了,可是他心底知道,他不会轻易放了许以清的。答应她也只是权宜之计。
“你不许诳我。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燕寒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多了一丝苍凉的哀怨。
裴傲阳心里一震,只能点头。“好。好。我都答应,不要哭了,再哭眼睛会坏掉的。”
“我才不会再哭。”语气里多了份小女人该有的矫情和羞涩,她推他一下,把他推倒在沙发上,裴傲阳一坐在了沙发上。
燕寒在他怔愣之际,她凑过来,对着他的唇,俯下头去,唇就贴在了他的唇上。
裴傲阳还没反应过来,被她这样主动一吻,身躯猛地一震,瞬间僵硬似铁。
她的唇柔柔软软的,轻轻一贴,似乎将他这些日子以来全部的痛都吸走了,那样微妙的感觉,令他体内如火狂窜。可是她身体不好,他心疼,又难过,都怪自己不好。没保护好她。
他强力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那曾经有过的美好,就僵直在那里,伸手拥住她柔软的身子,他不敢乱动,就怕有些东西一旦唤醒,便一发不可收拾。
她只是吻了吻他的唇,然后离开,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刚才的话,你给我重复一下。”
“不会打架了。如果许以清有悔改之意,不再追究。”他老实的说道,静静的凝望着燕寒,愧疚的眼神凝望着她的面容,叹息道:“我不会让你担心,老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不会轻易就让自己挂了的。可是一想到我那么对你,我心里就疼,真的疼。对不起。”
“不说那个字好吗?”她伸手捂住裴傲阳的嘴唇,缓缓道:“不需要道歉,你是为了我的安全才这么做的,我一直都知道。你一定不会真的伤害我。”
轻柔的吻落在唇上的掌心,裴傲阳温和的眼神温柔的可以荡漾出水花,默默的凝望着燕寒,将她的手拉下,轻柔的将吻落在她的唇上,叹了口气。“老婆,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她接道。
“谢谢你。”他真心地觉得自己遇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宝贝儿。
点了点头,只感觉幸福的感觉溢满了心头,燕寒随即一挑眉头,从裴傲阳温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在他诧异的神色里,慢慢的退后,这才不满的质问道:“下次无论怎样,都不许再说那样绝情的话了。再说我一定不原谅你。”
“知道了。”裴傲阳温和一笑,快速的将退到一旁的燕寒拉回自己的怀抱,道:“我保证。”
去往机场的路上。
周启航开着车子,路修睿坐在副驾驶上,回头看了眼后面座位上的几本剪报,虽然放在袋子里,可是露出的部分还是可以看出是剪报。
他想到裴傲阳刚才的话,六本是关于郝向东的,三本是关于裴震的。犹豫了片刻,伸手从后座上拿过来,打开,看了起来。
全是裴震的新闻,路修睿翻看着,一页页翻完,很安静,没有说一句话。
又拿过第四本,看着上面在剪报中贴着各种随笔,文章只有一个人的。笔名是素烟,第一篇随笔的题目是——《最初的人》。
第502章,你若安好
那则随笔这样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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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温柔和缠绵都是那飘逝的梦,早已随风消失在记忆的海岸。
或许因为是最初,所以才给了人一种错觉,让你以为他就是此生不变得唯一,他就是你一生的不朽。所以即使他决绝的转身,只是向你表达你不是他五百年前遇见的那个人,你的记忆也会因为这个人而填满。只因,他是你最初遇到的那个人。
当你发现,他并不是你此生的依靠時,你会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叹浮生若梦,天涯相望,恨别离幽怨,世间多少爱恨情愁,也只不过是人的一点痴念。
当初爱的太轻信,不曾留退路,只因为你是最初的那个人。爱的轻率,到最后,荒芜的世界中徒留下我独自孤单的背影。仰望星空,只有那轮伴随生生世世轮回的明月与我相伴,沧桑的背后,繁华褪尽,总不自觉的回忆往事,只因你欠了我一个道歉。
或许就不该撕心裂肺伤心欲绝感到没了你就不能活下去。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谁生来注定就是谁的谁,也没有人会是你一辈子的谁和谁。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到后来发现,最初的那个人未必就是你的刻骨铭心。未必就是你一生的喜忧参半。
爱是什么是让人想着,一生一世难以忘记的喜悦和悲苦参半的劫难。爱的再深,到头来不过是曲终人散空愁暮。
年少轻狂時,你的海誓山盟,你的信誓旦旦,所谓守护,也只是轻言,一時贪欢下的戏言。当所有污水泼向我時,面对千夫所指,我百口莫辩,而你却是最先抽手的那个人。
你,也只是最初的人,因为占了最初,才会成为我永远的梦魇。
咫尺天涯的距离早已超越了生与死,烟花易冷勾勒不出思念的轮廓。过客般的开始,过客般的结束,过客般的落幕。
如今我,早已记不清你的模样,可是我怕忘记,所以,我会時刻关注电视里的你,因为你欠我一个道歉,我还想当有一日,亲口问你一句,这些年,你可曾心安你冤了我,这一生,我又向谁讨还怪你怪我怪命
不是不怨,不是不恨,恨自己承你一時恩爱,却要用一辈子悲痛的年华去还。或许当時太年轻,当時曾轰轰烈烈,也曾非君不爱,只是转眼真爱已凉
如今已到天命之年的我,这份怨埋在我心底二十多年,不曾化去。不知道日后到古稀之年的我是否能看开一切,走的淡然。
当昔日的繁华落尽,剩下的只有那苍凉的等待,我在等待我生命的落幕。而你,什么都不欠我,只欠我一个道歉。我执意要那个道歉,只想来生不相欠,不纠缠。
只是,我一直在想如果再相见,我是不是还需要你的道歉是否能把一切看开,放下,解脱,自在或许,当我亲口问你一生可曾后悔時,一切便真的解脱放下了
路修睿继续翻看,全都是随笔,印在报刊上的随笔,或者说是一些心情随笔,文笔有点凄凉,让人心底都会跟着忍不住的颤抖。
原来,到最后,妈妈还是解脱了。见他最后一面,只是为了来生不相欠,不纠缠。爱吗不爱吗是真的看开了还是只是解脱了
都是关于心情的随笔。翻看了一下,中间的夹层里,又一篇文——《思念掩于心底》
每一年看到屋檐下的南燕,就会想起桐城的小院。岁月带走了数不尽的凄寒,却带不走我对你越来越清晰的记忆。窗外的树梢,摇曳着流金時光,每次起伏的律动,都那样的荡气回肠。是谁在用心听,我心碎的声音。
猖獗的如影相随,再也寻不到你那样温暖的眼神,再也寻不到你温暖坚实的臂膀。每一次看到你,衣着光鲜,侃侃而谈,却难掩眉宇间的寂寥,我知道,你其实过得不快乐。或许分开后,我们都不快乐。几次三番,我想要见你一面,想要告诉你,这些年,你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即使不看电视,即使不见你,不需要刻意想起,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温暖的笑意,都越来越清晰。
终于,我明白了一些事。有些事,有些人,只会在失去時才懂得原来,不是不爱,不是不心动,只是当時不懂得。
原来,我记着你,而且是记得那么深刻。其实,我也想在此刻划下一个句号,然后告诉自己,够了,别再想你了。曾经只是曾经,回头的意义只是看到过去的自己多么卑微和孱弱。我们都该往前看。可是,我却越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些烙在心里的记忆,却怎么也抹不去。
我一次次地走过了那些相似的街口,相似的四合院,相似的桥头,相似的公园,都会更加想念你。
我多么想见你,却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万水千山。错过一次的我,看到你今天的成绩,怎么忍心再去错
过去已然悲剧,无止境的路,还在继续。独留我赏烟花飞满天,逃不过宿夜思念。我那被剥落的灵魂,像漫天飘零的雪花,冰凉而宁静。以为一次劫难,此生再也爱无能了。再也没有了爱的冲动,却在分开后,思念更浓,只因你给的温暖那样深浓。
而我现在,只能将一切掩藏于心的最最底,把你埋藏,不为人知,不说与人听,不被任何人打扰。只是因为我是这样自私,想要一个人不被打扰的思念你,想要肆无忌惮地一个人想着你。我告诉自己那不是忘记,而是更深刻的记忆。
他们是过客,而你是此生不变的思念。不见,不是不爱,而是深爱。如若有缘,不知我是否还有幸许你来生。
面朝东方,我告诉自己,也在心底告诉你,三生石上定三生,三生庙前许三生。三世前缘圆三生,三世缱绻情三生。情深缱绻共三生,缘起不灭恋三生。
相遇,心绪如白云飘飘;拥有,心花如雨露纷飞;错过,心灵如流沙肆虐。回首,幽情如蓝静夜清。
细雨霏霏,那是我的泪。这一生,认识你,不悔。思念,掩藏在我心底。不是不想,是舍不得想太深,是怕一想,就会忍不住去找你。我每日面朝东方想念你,将相思凝固在某个時空里。
天寒,我想为你加一件衣,告诉你,我的思念满溢
天热,我想为你摇扇,驱赶蚊蝇,告诉你,我早已为你心动
亲爱的,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路修睿看着这些随笔,三分之二的随笔写的是对郝向东的思念。
第503章,
“哥,到了。”周启航把车子停在机场。
路修睿合上剪报,神色依然沉稳如水。“这四本剪报,告诉裴傲阳,我带走了。”
“呃这不好吧。”周启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傲阳哥车子上的东西,随便乱动,他不好交代。
“我会负责。他不会有异议。”路修睿十分平静,装好剪报,提起箱子,下车,回头跟他说:“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周启航也没下车。
路修睿点头,大步进航站楼。
“一路平安。”周启航大声说道。
看着早晨的阳光映着路修睿坚毅的背脊,说不出的落寞孤单。车窗滑上去,周启航心底叹气,都是孤单的人。
部队。
周启航把车子开回来,也没有上楼,而是在车里休息,一夜没怎么睡,还真的累极了。
展廷江让人送来早餐,燕寒还是一如既往,大早晨就被猛灌鸡汤,裴傲阳更是一口气喂了她两大碗。还让她吃了两个鸡蛋。她觉得胃都撑炸了。
他很累,吃过饭,抱着她,她却坚持要趟一会儿,因为她想要他睡一会儿。他去冲了个澡,回来吃赤着上身会抱着她躺在。
她靠在他怀里,清爽的肥皂香味袭来,很舒爽。
屋子里很安静,过不久,他因多日不曾好好休息,很快会沉沉睡去。
燕寒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微微侧头看他睡梦中仍然疲惫的容颜,心里酸酸楚楚的。想到了流逝的孩子,如果能有幸生下来,不知道是像他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