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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姐!”
“而且我真是受够你那些书!”楚谨言继续吼。“家里能塞的地方都让你塞满了,衣柜、橱柜、甚至是鞋柜,没有一个地方没有放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托尔斯泰投胎到我们家来,再不就是拜伦重返认间,才会买了这一屋子书!”
“我是很希望成为拜伦,二姐你怎么知道?”楚慎行十分惊讶她二姐的serlse,她还以为她一点都不了解她呢!
“我不知道!”楚谨言狂吼。“我只知道你的书买得太过分,又没赚什么钱,行为举止简直就像一个疯子!”
“二姐,藏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怎么能这样说我?”楚慎行抗议。’
“羽化成仙也很神圣,你怎么不干脆跟天使借对翅膀飞上天去,再托梦告诉我饿死奇Qisuu。сom书的滋味如何?”光会作梦。
“二姐!”说话怎么这般恶毒?“我拜托你,回到现实好吗?不要再作些毫无意义的梦。”楚谨言疲倦的劝道。“从你决定当言情小说作家开始,写过几本书,被退过多少稿子回来?你自己会不清楚吗?”还一直在作梦。
“我已经出了八本小说了。”情况没像她说得那么糟,也是有成绩的。
“对,花了三年的时间。”楚谨言无情地顶回去。“三年写八本小说,就算是读者有再好的记忆力,也会忘记你。更何况你的东西一点都不市场,怎么再冲刺?”
国内的言情市场是很现实的,十本以内没闯出名堂,之后也不必想了。除非是突然托通任督二脉,骤然开窍;或是勉强自己去迎合大众的口味,否则要做一个坚持理想的作者,是难上加难。
楚慎行当然也心知肚明这一点,她之前的稿子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被退回来的。这是她心中的痛,她二姐为何一定要提它?“这跟我买书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张冠李戴,蛮不讲理。”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她二姐口中那个没用的人,楚慎行索性转回话题。
这可惹火了楚谨言。
“我蛮不讲理?”她气得频点头。“好,既然你认为我蛮不讲理。那请你自己想办法收拾你那些‘藏书’,不要占用家里的柜子。”统统搬回她的房间去。
“家里的柜子是公用的,我也有份!”楚慎行猛跳脚。
“但却是我付钱的。”楚谨言一句话就堵死楚慎行的出路。
“无论是餐柜、橱柜、或是鞋柜,都刷我的卡。你一个子儿都没出到。以前我是同情你才不跟你计较,现在我懒得理你,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办就看着办,谁要你同情。”她二姐这番话深深的刺痛她,也使楚慎行的泪不自觉地掉下来。
“别以为现在你红就了不起,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哇!”
楚慎行话还没讲完,就哭着跑出去;.
楚谨言看着开启的大门,这才发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分,伤到了她小妹。
“Shit!”她忍不住骂脏话。
敢情她是中了邪,这些话她老早就想讲了,可之前都忍得住,为何今天就是藏不住?唉!
她重重的把自己抛在沙发上,心想自己是不是追上去跟她小妹道歉,却又拉不下脸。
好烦。
楚谨言勿忙起身,跑回二楼的房间拿手机,一面下楼梯,一面拨手机,找她目前最新一任的男朋友一起去喝酒。
大白天就喝酒实在不是一件太光荣的事,也没多少情调,因此她匆匆的喝了几口,就找借口回家,跟现任男友说掰掰。
当她打开鞋柜要放鞋子的时候,一件神奇的事发生了——她小妹的书不见了,清得一千二净。
“你的书都跑到哪里去了,慎行?鞋柜里一本也没有。”她走进客厅,将皮包甩在沙发上,一面转身打开其他柜子检查,里面也是同样的状况。
“我把书搬家了。”楚慎行嘟高了一张小嘴回道。
“你把书搬家?”这可奇了,楚谨言甩上柜门,一脸怀疑地看着楚慎行。
“你把它们搬到哪里?”若是说院子她一定把死她,那儿可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唔……”楚慎行忽然结巴起来。
“到底搬到哪里?”不对劲。
楚谨言眯起眼睛,无言警告她小妹最好别说谎。楚慎行这才小小声的回答——
“我、我把我那些书都搬到隔壁了。”她也偷偷眯眼看她二姐,后者正铁着一张脸,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你说什么?”楚谨言不敢相信她的耳朵。
“我说……我把书都搬到隔壁去了。”楚慎行索性指给她看。
“你把书都搬到隔壁了?”
楚慎行猛点头。
“你把书都搬到隔壁了?!”楚谨言狂吼。“你哪里不好搬,偏要搬到隔壁……”她气得来回踱步。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把书搬到隔壁?”她才出去几个钟头,就发生这种鸟事,这个礼拜果然不好过。
“呃……”不期然被她二姐高张的炽火喷到,楚慎行支支吾吾。“因为、因为刚才你说要我自己想办法,我就想到这个办法
“好,我懂了,你不必再说。”再说下去她会累死。“我们现在就去隔壁把书要回来,大姐呢?”人多好办事,天晓得那些书可不轻。
“在楼上。”楚慎行听得迷迷糊糊。“为什么大姐也要一起去,我们这样闯进别人家,会不会太……”
“大姐,下来!”懒得理会她小妹的唠叨,楚谨言一脚跨上阶梯,就要她大姐助阵。
“什么事啊,谨言,干嘛大呼小叫?”楚怀柔攒着一双柳眉下楼,艳丽的红唇,还留着来不及舔掉的草莓汁,看起来可口极了。
“我们去隔壁要书。”楚谨言才不管她大姐刚刚在做什么,两手各揽住一位姐妹,三人并排浩浩荡荡地便往隔壁扫去,伸手按下魏家的电铃。
“谁?”好死不死,出来应门的竟然是楚谨言的死对头——魏汗青。
她二话不说的伸长手,凶巴巴的开口:“把我家的书还我。”
魏汗青英名其妙的看着楚谨言伸过来的手,尽可能忍住打她的冲动,冷静的问道。
“什么书?”她是不是头壳坏掉,要书要到他家来。
“我妹妹寄放在你家的书。”她把楚慎行从后面拖出来,推到最前面。“你应该认识她吧,不用我多介绍。”
这倒是。早在许久以前,双方结下梁子的那一天,他就领教过她们家女生的泼辣,其中又以带头的楚谨言为最。
“我们没有你要的书。”恐怕是找错地方。
“才怪,我们家的书明明就在你们这里。’休想赖。“慎行,你跟他说,是谁拿走你的书的?”
楚慎行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晓得该不该说出实情。
“是谁?”魏汗青不相信他家里会有人做这种事,—直逼问。
“是……丹心。”楚慎行的头垂得好低。
“丹心?”魏汗青先是愣住,后掉头喊人。“丹心,你出来一下,有访客!”
这一喊,不但把原先正在发呆的魏丹心给喊下楼,连同在书房休息的魏千古也给揪出书堆,一起到门口来看他家老二喊什么。
“慎行。”
“怀柔。”
兄弟俩同一时间盯着门口那两道窈窕身影,不约而同的抽气。
楚谨言和魏汗青莫名其妙的互看一眼,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形,但知道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这个女人说你拿了她们家的书,是不是真的?”原则上他是不相信他的兄弟会干这么蠢的事。但还是要问一下、
“是真的,二哥。”魏丹心着魔似地盯着楚慎行,后者的脸红得像苹果。“慎行说她二姐不许她把书再放在屋子里,我只好把她的书全部搬来。”
“你看吧?我就说书在你们这里。’楚谨言一副捉到贼的样子。
“你居然做出这种意事!”魏汗青不敢置信地猛拍额头。
“嗨,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魏千古和他小弟同一挂,也是盯着楚怀柔看。
“你也不错。”楚怀柔笑着说。“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
老大这组忙着打招呼,老二这组则是忙着干架。
“不要再演戏了,快把书还给我们。”楚谨言才不管事情的来龙去脉呢,她就是不想把书放在这里。
“还就还!”诅咒丹心那多事的家伙。“丹心,你都把书藏到哪里去了,快还给人家。”之后他才好撒撒盐,去去霉气。
“都放在地下室,我立刻去搬。”
“地下室?!”楚慎行间声尖叫。“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书放在地下室?地下室既潮湿又容易长蛀虫,我的书都是我心爱的宝贝,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它们?”
“不然要怎么办?我家也没地方放,唯一的空位就是地下室,我不放那儿,放哪儿?”魏丹心委屈不己的反驳。
“你可以先告诉我啊!”楚慎行还是尖叫。“如果你真的有困难,不必硬要装酷,最后才来虐待我的书。”太过分了。
“我也是一片好意。”怎料得到竟是热脸贴到冷屁股。“当时我看你哭得那么伤心,才想到这个办法,没想到你居然回过头来咬我。”
“我哪有咬你?”楚慎行跳脚。“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虐待我的书……”
老三这组不落人后,也跟着吵起来,只有老大这组尚能维持和平……不过,也快吵架了。
“真高兴我给你的建议能发挥作用,你一定觉得平静多了吧?”楚怀柔睁大着一双美眸,仰视高她整整一个头的魏千古,娇艳的红唇,有着数不尽的温柔。
“确实是平静多了,谢谢你。”魏千古点头。“多亏你开出来的处方,对抒解心情方面非常有用,‘普罗茵玫瑰’——”
“等等,你说什么?普罗茵玫瑰?”楚怀柔突然半路拦截魏千古的发言。
“嗯,有什么不对吗?”魏千古皱紧眉头,不晓得对方的表情何以风云变色。
“当然不对!”楚怀柔叫了起来。“我建议的是‘大马士革玫瑰’,不是‘普罗茵玫瑰’,你弄错了。”
“一样都是玫瑰,有什么不同?”魏千古分不出其中的区别。
“天大的不同。”简直侮辱她的专业。“‘普罗茵玫瑰’是法国地区出产的玫瑰,‘大马士革玫瑰’则是出产在土耳其一带,是所有玫瑰中最好的品种,萃取出来的精油也最有效。所以我才建议你要使用‘大马土革玫瑰’,可是你却自己乱用‘普罗茵玫瑰’还说是我的主意。”
“我根本看不出来这两种玫瑰有什么不同。”什么“普罗茵玫瑰”?什么“大马土革玫瑰”?简直乱七八糟。
“精油是要用闻的,不是用看的,你搞清楚。”自己笨就算了不要把罪过都怪到她头上。
“我倒情愿去背法律条文,它们比那些乱七八糟的精油容易分辨多了。”虽然也有些许相似的法条,但总比颜色一模一样的精油强。
“什么乱七八糟?你才乱七八糟呢!”她绝不容许有人应她心爱的精油。“别以为你是律师了不起,我告诉你,全世界的花有几万种,光玫瑰的种类就占了一千多种了,它们大部分都可以提炼出精油……”
老大这组随后开战,两组战的内容都和正事无关,只有老二这组还记得他们吵架的目的。
“你弟弟真不要脸,偷我家的书!”楚谨言指着魏汗青的鼻:开骂。
“你妹妹才不要脸,欺骗我弟弟,”他也不客气的反骂回去现场于是又是一阵喧哗。
“你虐待我的书……”
“你搞错了精油……”
“把我家的书还给我……”
现场一片混乱,三组人马各自叫阵,就是没有人记得搬书。
一个礼拜又过,还是没人记得搬书,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
对楚谨言而言,生活除了对付隔壁那群老古董外,最重要的事莫过于每天收到的卡片。为此,她芳心窃喜,因此即使有萧茜茜在一旁冷嘲热讽,她依然是春风满面,快乐得不得了。
当然啦!人生有苦有甜。她既尝到了甜头,自然也得吞下酸凤梨,那即便是天天。callin进来的混蛋。
也不知道这社会是出了什么毛病?人们似乎格外喜爱看他们两人争斗。他们就像现今的政治情势,一方抛出议题,另一方即忙着回应。如此口水满天飞,观众不腻,她这个当事人倒是腻了。偏偏收视率又持续拔高,教她想退场都难,托那混蛋的福,她的车马费因此而调涨了几千块。
有失必有得,也算是弥补她的精神损失。
星期天的下午,天空蓝蓝的。外头的太阳不大,甚至还有点风,勉强算是这个星期以来最宜人的一天。
在这适合外出的日子里,楚谨言没选择外出约会,反而窝在沙发上想那个老找她茬的家伙有多混蛋,想着想着,大门开了。
“嗨,谨言。”进门的是她大姐,她从早就出去,现在才回来。
“嗨。”她背着她大姐,跟她挥手打招呼,看都没回头看。
‘嗨,谨言。”又多了一个打招呼的人。
“嗨……”她手挥到一半,才愕然发觉——
“你、你怎么来我家?”她嘴巴张得老开的看着来人,一根手指直指着对方发抖。
“我邀他来的。”楚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