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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焕反手抓住净静不停颤抖的手,“别着急,我知道入口。”
“啊?大师姐知道?”
净焕对他自信地笑笑,其实内心极其没底,她的眼睛转了一圈,最后依旧落在那两张画像上,总觉得有些诡异,师父们为什么要把净春净夏两位入了云宗门的师姐画像挂在此处呢?她仔细看着画像,净夏的美目低转看着的却是身右侧一抹嫣红牡丹,净春剑尖斜指向身左侧的空寂草地,草地和牡丹又融为一处,成为一片天然富贵牡丹图。净焕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走到画像前,勾勒出净春的剑尖和净夏的目光一线,最后落在牡丹旁边某处,那里的画纸果然有一点僵硬。她便向下一按,两幅画像便如同两扇门一样向左右划开。
“……大师姐,真厉害!”净静看着那扇露出的门赞叹道,净焕却看着那两扇黑漆漆不知道用什么木头做成的门若有所思。
“师姐,我进去吧。”净静举步就要进去,净焕却一把拉住了她。
“你觉得就这么容易吗?”
净静的步子顿时停在半空,脸色也迟疑起来。
三十二 暗室惊魂
净焕看着净静惊恐的脸,不由笑了一下,“其实也不难。”说着用恨情就推开了那扇黑漆漆的门。
“大师姐……”净静叫了一声,扯住净焕的衣角。
“不用怕,不会有什么机关的。”净焕反手牵住净静的手,安慰着她,虽然心里很没底,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不过冒险精神乃人类天性,此时她也想不了那么多。
摸进黑漆漆的门里,眼睛已经不够用了,眨了几下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四周是用黑色石头堆砌的,盘旋的石梯仿若自半空盘旋而下,直入无渊地狱,想来这是藏经阁的三楼直下地底下的。空中阶梯仅容人而过,净焕在前面带路,净静跟在后面。
狭窄的空间里只闻她们俩的呼吸之声,地狱深处偶尔有风而上,扫到人身上阴凉湿寒,只闻到一阵阴潮刺鼻的怪味,似乎是灰霉味道,又似乎夹着血腥味……
净焕听着净静牙齿咯吱了几声,“师、师姐?”
“净静,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啊?”净静显然被净焕问的一愣,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哈哈,你就像一只偷油吃的小老鼠,掉进了油锅,害怕惊慌又无助。”净焕故意轻松笑起。
净静不满净焕的玩笑,“大师姐!”
“叫什么叫,叫也没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和净冰在庵外偷吃兔子肉!说你是偷油吃的老鼠,还算是客气啦,你下次再吃肉不叫我,我就将你也投进这暗室油锅,炸成个金灿灿香喷喷的癞蛤蟆!”净焕的嘴一直不肯休,说着话只听见话音撞倒石壁上嗡嗡声,却减轻了许多的恐惧和黑暗。
净静嗫嚅着:“大师姐,你、你居然什么都知道?”
“哼,以为我师姐白当的啊?你们天天背后说我早课睡觉,埋怨我不干庵里的杂货,说我只会讨师父们欢心,说我是庵里的灾星,以为我都不知道?”
“我、我没说,是净冰师姐……”净静刚想辩解,又发觉不妥,不说话了。
“嘿嘿,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你们计较!”净焕嘿嘿一笑,此时她们已经走下了几百阶的石梯,净焕仰头看着身后盘旋在半空中的石阶,这高度绝对比三楼高许多,想来我们已经入地底很深了。
眼前却开阔起来,却是一大片铺着黑石的地,四周已光亮起来,原来在石壁之上插了两只巨油灯,四周依旧是黑石堆砌的强,黑黝黝的石头光洁如镜,净焕几乎能看清自己和净静单薄瘦小的身影。
净焕和净静站在中间,半响不敢动,只闻着鼻端若无的血腥味道和霉味,肌肤上的细绒毛似乎都被这种寂静刮起,她和净静的手拉的更紧了。净焕举着恨情,试探着在墙壁四周慢慢走去,剑鞘滑在石壁上的兹兹声更如同地狱的野火挑拨着人心。
转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的暗器埋伏,净焕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净静,好像没有入口了,不过这些味道是绝对不会错的。”她闭上眼睛不去看周围引人心底发毛的黑色石墙,只细细分辨着鼻端的气味。
终于肯定了方位,净焕拉着净静走到圆圈中间,在地上跺了跺脚,没有任何声音,但却感觉到一种真空的虚感,“就……啊!”话未说完,地面突然塌陷,一股强大的力气将净焕和净静拉入其中。她们就如同两只丢了翅膀的小鸟,从天空跌向无垠深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眼前是永久的黑暗。
身子终于落到地上,净焕和净静都重重摔下,净焕摸了摸身下冰凉的石头,暗自庆幸,还有不是什么尖刀铁板,不然她们这样摔下早被扎成筛子了。
“净静?”此地的黑暗是那种完全没有任何光芒的地狱黑暗,净焕眼力再好,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师姐,我在这里。”净静的声音就在几步远处,“啪”一声她居然打亮了火折子,“师姐,你还好吧?”
净焕爬起来,接着火光看着净静苍白的脸色在火光后如同艳鬼,她点头走向净静,她们依旧牵了手,火折子的光线在这种完全没有光的世界里只能照到一尺左右,但是她已经能看清楚四周的景物。四周依旧是漆黑的石墙,环成一圈,但与上面不同的是,石壁上有十二个门,门上隐约有字。
“净静,把火折子防高一点。”火折子太低亮光耀花了她的眼,将亮光离的远些,她反而能看清楚一点,净焕拉着净静走向最近的一个门,赫然写着篆字“寅”,再下一个门是“卯”。
“大师姐,想来这十二个门是十二地支!”净静也发现了,清脆的声音落在空寂的空间里,撞到墙壁上发出嗡嗡的回声,净静不禁又与净焕靠近了一步,“大师姐,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净焕拉着净静将十二个门依次看过,站到中间,“净静,既然来了,就不要害怕。我们俩闭着眼睛随便走进一个门吧。”她有种笃定,这暗室里绝对不会有危险的,想来已经有人发现她们进来了,她们既然不出现也不点破,那就怪不得我去闯一闯了。
净焕闭着眼睛拉着净静转了几圈,停下来,指着前面一个门说,“就进这个门!”
“是子门。”净静说道。
“嗯,我们就进子门。”净焕拉着净静没任何犹豫就向子门走去。
“大师姐……”净静迟疑着不肯走,“万一有机关怎么办?”
“没有的啦,如果有机关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净焕扯了净静已经闯到子门前了,研究了那门,没有任何痕迹,看似就一个普通的石门,她伸手一推,门就轻轻地开了。眼前依旧黑暗,但浓郁的血腥味道却让人作呕。
净焕不由运气屏息,火光之外却是一片绿油油的眼睛,粗重的动物呼吸声是如此熟悉,甚至是牙齿摩擦的声音都如此的清晰,让人毛骨悚然,净静“呀”了一声差点甩掉了手里的火折子,“大师姐,是狼!”
“我知道。”净焕忍着颤抖勉强回道,那些绿油油的眼睛拥挤飘忽着,向前用来,几声狼嚎尖锐地响起,在地狱的深处轻易地穿透着她们的耳膜,也震撼着神经,“不用怕,他们都关在笼子里。”
突然中间一处狼群突然喧闹起来,伴随着几声野狼嚎叫声,群狼呜咽着,撕咬着,血腥的味道伴着腐臭依旧是熏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净焕终于知道那些师叔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狼都来自何方了,原来都是养在这黑暗中的地狱恶魔!爪子抓在利器上的兹兹声不绝于耳,她慢慢镇静了下来,这些狼虽然残忍,却是一群关在笼子里的小鸟,发挥不了翅膀的作用,也是无法攻击任何人的。净焕拉着净静向前走着,努力走在路中间,避开两边绿油油的眼睛。不远处又是一阵骚动。
她听见一声熟悉的尖叫夹在兴奋呜咽的狼嚎中,“是净冰!”净焕拉了净静就向前跑去。
奔到骚乱的地方她已经看清一个浑身是血头发完全被血沾到脸上的人,努力躲闪着四五匹狼,旁边的狼群全都伸着爪子挠着手臂粗的铁柱子呜咽着。
“净冰,给你剑!”净焕已经没有其他的想法,抽出恨情向净冰抛去,净冰此时的神智还是清醒的,看见剑光,便一把接住,挥手刺向狼群。净焕却已看清,她剑势虽快,但早已体力不支,应付这四五匹急红了眼睛的狼根本就不可能,于是她在兜里摸出竹箫,凝神吹奏起来。箫声如猛虎长啸扑出,又如猎豹伸出利爪出击,直扑向那几头狼,狼群顿时慌乱起来,身子也开始发抖,净冰抓住狼群畏惧的时机,挥剑就砍了三头狼头。另两条狼被血腥击起,不顾箫声影响向净冰扑去。她不由加大了箫声力度,猛虎变成了饿虎,猎豹利爪变成尖利豹牙嗜血撕肌……恶狼终于垂下了尾巴,绿眼睛都露出恐惧的光芒。净冰再无犹豫,一剑穿透一只狼心,另一脚踢到狼头眉心处。两头狼几乎同时倒在了地上,净冰却再也无法支撑,“咚”一声倒了下去。
她倒下去的声音沉闷有力,仿若重重地击到净焕的心口,她松开竹箫,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修为尚浅,强自用箫声诱敌,的确不是她现在能做到的。
“大师姐,你怎么了?”净静慌张地用袖子擦拭着净焕嘴角的血迹,净焕摇头,指着笼子里的净冰,净静这才放下她,奔到笼子边叫道:“净冰师姐,你怎么样了?”说着摇晃着那铁粗柱,“大师姐,这里根本没有门,怎么打开?”
净焕听着净冰粗重的喘息声,知道她伤的很重,“净冰,你怎么进去的?”她强忍着胸口的胀痛,环顾着净冰所在的笼子,到处都是狼尸,肥肠脑浆血浆混在一起,发出让人作呕的味道。
净冰喘口气勉强道:“地下!”
净焕这才想起,她们进的地方是十二地支的子门,也就是说这里还有十个天干门,想来这十天干还在下一层了。
净冰刚说完,只听一声轻响,她所在的地下便如同一条缺口的河堤,迅速将她席卷了下去,转眼便不见了踪迹,净焕她们再看时,地面除了狼尸,什么都没有了。
净焕骤然想起那日云宗血魔来庵中时的情形,“净静,云宗血魔潜入谷中那晚,悟忘师叔带着你们躲在哪里的?”如果没记错,那时悟前师叔在后面对付云宗教众,众师妹毫发未伤的原因并不是悟前师叔武功太高强,而是悟忘师叔带着她们躲了起来,但是她们当时是躲在大悟殿后殿下的一个地室啊。
“悟忘师叔带着我们躲在大悟殿后殿地下一个密室的。”
“密室有多深?”
“很深,总有十米吧,而且也是有一条盘旋的长石梯而下的。”净静此时也醒悟过来,“大师姐,你的意思是说那里跟这里是相通的?净冰师姐根本不是这里送入狼群的?”
“嗯,应该是这样。”净焕点头,拉了净静就走,“走吧,我们出去,该去找师叔了。”如果她没猜错,师父们一定带着净冰在大悲殿等着她和净静。
三十三 初次杀人
净焕拉着净静顺着原路走出暗室,出了藏经阁,外面的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回头看着净春和净夏栩栩如生的容颜,还有一丝不真实感。
“阿弥陀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果然如此,净焕拉着净静回身就跪了下去。
“师父,师叔!”她不用抬头已经知道,师父,悟尘、悟前和悟远师叔都来了,捏着剑鞘的手指指节已经开始发白,恨情在净冰的手里,她根本没来得及拿回来。
“净焕,记得为师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悟因师太的声音依旧悲悯忧伤,永远带着亘古的幽怨,听在人耳里悲从心来。
“记得。”净焕已经不想狡辩,老实地回答,举起手里的剑鞘,“净焕私自带净静入我门禁地暗室,又丢失恨情给净冰师妹,请师父责罚。”
“哼,你还知道责罚!”悟前师太的嗓门永远都那样大,说话直来直去毫不客气,“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们进了暗室,关了机关,现在你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多谢师叔慈悲。”净焕赶紧讨好悟前师叔,“师叔的机关秘技是武林一绝,若不是师叔手下留情,净焕和净静师妹早化为灰灭了。”
“阿弥陀佛,净焕,你能明白自己做错了,那再好不过。恨情离身,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为师这次要惩罚你。”悟因师太说话的口吻永远很淡,宽大的缁袍裹在消瘦的身躯上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之感,净焕抬头看着她无波的眼神,手脚比刚才想暗室里还凉。
“净有!”悟因师太唤了一声,净有拖着浑身是血的净冰出现在众人面前。
已经十四岁的十师妹净有是净天去后,负责庵里内部管理事物的人,一张脸永远死鱼般严肃,她亦未蓄发,是不准备出山的弟子,只见她将净冰丢在地上,木然着脸站到了一旁。
净焕看着死撑着眼睛却似乎已经不会眨眼的净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