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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斗笠,看不清面目。
“爷,我去看看。”阴测测的声音忽地就近了。
“嗯。”清冷的声音又响起,“白印,好好跟人说话。”
“何家的人也是你这个怪物要动的?”就在车帘外掌风骤起,显然是何大斗和二斗跟那叫白印的白眼人动起手来。
“嘿嘿,三脚猫功夫,敢跟老夫动手?”阴测测的笑声让景欢不由往四姨娘身上靠了靠。
四姨娘却突然一把推开景欢,掀开车帘扑了出去,“吴……啊!”
一切只在一瞬间,景欢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就看见四姨娘的身子从车里滚落了下去,摔到地上“咚”地一声,尖利的惨叫声穿破了她的耳膜,她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声音了。
外面一下子就寂静了,良久,只听何远怒道:“啊!你们杀了我们四姨娘……二斗,放信号!”
“白印,你又胡乱杀人了!”清冷的声音似乎有些不满,“不过是个女子!”
“是,爷,白印错了,请爷责罚。刚才这女子的动作太快,我还以为是突袭。”
“回去领罪吧,看看车里的小姑娘……”那声音叹了口气,“若不是,就赶紧走吧!”
“是!”
只听几声利落的拳脚,车帘哗啦一声被撕裂,刺目的阳光让景欢瞬间睁不开眼睛,她不由伸手挡住了眼睛,眯眼看着眼前那双白花花的眼睛,“……你、你……”
“爷,不是小主子!”白印鬼魅的身影瞬间就飘到远处那白风衣人身边的马上,这边何大斗和何二斗已经一个倒在地上呻吟,一个僵直靠在马身上,车轮下一片乌红的血迹正一点点溪水般滴淌开,溪流的源头是那个扑倒在地上蜷缩痉挛的女子。
那边与吴春打斗的何远正忙乱应付着,白印呼啸了一声,吴春顺手就给了悟远一个反手刀,悟远仓促用剑地抵,吴春借势斜飞落到远处的马上。
“爷,走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时一声佛号幻沉幻灭地传来,“光天化日,如此行凶,施主未免太草菅人命!”
景欢被那佛号一惊,这才从呆滞中醒来,手忙脚乱地从车上滚爬下去,“……娘!”细小的声音尖细凄惨,她自己听着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的声音。
景欢慌乱地抱起那个在血泊中的女子,捂住她脖颈间汩汩血流,尖锐的利器早割破她白皙的脖颈,她已经不能言语,只剩下一双眼睛还不甘地瞪大着。
“娘……你怎么了啊?”景欢哭道,颤抖着拼命捂住那奔涌的血迹。
何远也奔了过来,“四姨娘,四姨娘!五姑娘,你别哭了,我们何家的人一会就到了,会给姨娘报仇的!”
景欢听见何远的话,抬头恶狠狠地看向他,尖利地骂道:“滚!若不是你自傲奇Qīsuu。сom书,我娘会被人杀了吗?”
何远显然被景欢吓了一跳,“五姑娘,是姨娘突然出……”
“娘,你要说什么?”此时景欢也顾不上何远,顺着娘的手指看去,只见远处已经多了一个灰色单薄的影子,挡在那三匹马前。
只听白印恻恻一笑,“悟尘师太,多年不见,风姿依旧啊!”
“风……”四姨娘的嘴巴蠕动着,景欢把耳朵凑近她的嘴唇,勉强听清似乎是这个字。
“娘,你别说话,我先给你疗伤,你不会有事的。”景欢摇头,对何远吼,“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东西给她包扎啊!”
“五姑娘,她……已经不行了。”何远为难地道,“一刀毙命!”
娘的嘴唇依旧蠕动着,眼睛瞪得很大,抬起的手突然垂下,手指指向怀里,景欢问道:“娘,你是说怀里有东西吗?”
娘勾了勾手指,景欢慌乱地从她怀里掏出一根蝴蝶展翅金簪,“是这个吗?”
“收……好……”景欢依稀听着她说了这两个字,她的手又指向那几个男子方向。
景欢不停地点头,“娘,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将来找人报仇是吧!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咕……咕咕……”娘嗓子里发出几声怪异的咕叫,突然头一扭,身子挺直了一下,手臂彻底垂下不动了。
“娘……”景欢大叫一声,心撕裂了一般疼痛着。
四 恨意渐生
景欢尖叫了一声,眼泪挡住了眼睛,她用沾满了血迹的手胡乱擦了一把脸,泪水慢慢止住了,却似流光了一般,再也流不出了,她扭头恨恨地看着那几个与那灰衣尼姑对峙着的人。
只听那尼姑道:“白施主,十年不见,这利手白刃之名倒越发的出色了,杀一个弱女子不过是眨眼功夫。”
“哈哈,师太谬赞了!倒是师太的耳力如此之好,几十丈外便听清楚白某飞刃之声,让白某汗颜之至。”
“哼!白刃,当了朝廷走狗,这说话做事气势都不一样了啊!可惜,今日遇到贫尼,怎么说也不会让你光天化日害人的!”
“怎么,悟尘师太,你要跟老夫动手?”白印飘身下马,“为这几个冒充清源何家的男女报仇?”
“白刃!我想起来了,你是十几年前纵横江湖的白刃之印!”何远突然指着白刃叫了出来,“原、原来是你!”
“嘿嘿,正是老夫!怎么,小贼,要替你们家主子报仇?”
“不、不……”何远向后退着,脸上的恐惧之色大涨。
景欢看着他的嘴脸,不由冷笑,“何家,不过如此!”
何远避开景欢的眼睛,颤抖着,“五姑娘,那是白刃,十几年前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魔刀白刃啊!我、我们何家不是怕他,而是……”何远眼珠子一转,却道:“现在没事了,悟尘师太来了,我们都有救了。”
那边悟尘师太和白刃依旧对峙着,景欢只看见悟尘师太被风鼓起的衣衫飘飘欲飞,白刃一双白兹兹的眼睛依旧让人恐怖。景欢转了眼睛,看向那风衣长笠的男人,是他!他才是罪魁祸首,这杀人如麻的白刃,这脾气暴躁的吴春,都是他的手下!
白风衣的男子感应到她的目光,也望了过来,清冷的眸子寒潭一般深不见底,除了那闪着寒光的眼睛她什么都看不清也捉不到。他远远与景欢对视着,却突然一笑,“好一双利眼,太野了!”手一扬马鞭举起,马匹就向前面蹿去,鞭影暴涨罩向站在前面的悟尘师太。
“白印,走!”清冷的声音果决利落,悟尘师太身影飘忽,侧着躲开马匹冲撞,又跃起跳出鞭影包围,眨眼间,那匹马已飞跃十几丈之外!好快的鞭子,好快的马!
就在这一瞬间,白刃也早飞身上马,和吴春打马尾随那风衣人而去,远远听见白刃阴森森的声音,“悟尘师太,后会有期!他日相见,再行比过!”
“阿弥陀佛!”悟尘师太念了声佛号落在景欢的面前。
“师太,你快救救我娘。”景欢机械地求着这位看似和蔼的老尼姑。
“善哉善哉,这位施主已经赴西天我佛了,姑娘不要太过悲伤。”
“小的清源何家何远,见过悟尘师太。”何远却趁机插话进来,景欢依旧抱着四姨娘,仰头木然看着他们。
“阿弥陀佛!”悟尘师太看似无波的眼似又万顷湖波,平静中却蕴藏滔天巨浪,大约有五十岁上下,嘴角有些下搭,整张脸便多了几分凌厉。
“这是我们三爷给贵庵的信!”何远从怀里掏出一封火漆信封,恭敬递给悟尘师太。
悟尘师太撕开信几行看完,将信揣到怀里,淡淡说道:“告诉何三爷,贫尼知道了,会照顾好五姑娘的。”
“多谢师太!”何远恭敬地低头,眼睛落到四姨娘的身上,又迟疑起来,“不过,四姨娘意外身亡……小的们回去恐怕跟三爷不好交代。还望师太能帮我们给爷写封回信,也好……”
“哼,不要脸!”景欢冷冷一笑,“我不会忘记,是你们联合害死了我娘的!”
“五姑娘,姨娘之死,可真实是个意外,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何家一定天涯海角找到刚才行凶之人为姨娘报仇的!”
景欢看着何远的嘴脸,心中的恨意更甚,刚才他惧怕的白刃的嘴脸又哪里去了?于是她站起来,对何远招招手说:“何远,你过来。”
何远迟疑了一下,俯下身子问:“五……”
不等他说话,景欢狠狠一巴掌就已经闪到他脸上,她用尽了全力,虽然扇到他脸上不过是轻轻响了一下,可是却已经尽了她的全部,“滚回何家!告诉那个人面兽心的何老三,从今以后我跟何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何远捂着脸呆呆地看着景欢,半响不知道如何言语。
景欢知道,以她现在四岁的身体来说,现在的表现的确太过成熟,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这样一个如花的女子,虽然只与她相处了一天,可是她却是景欢在这个世界的全部!
“呵呵,很好。”一直未语的悟尘师太却呵呵笑了起来,赞许地打量着景欢,“有野性!何远,去吧,五姑娘便交给贫尼了。”
“可是……”何远犹豫着。
悟尘师太举手打住了他的犹豫,“有人来了,应该是刚才你们放的信号何家来人了,好好的替你们姨娘收尸吧,贫尼去也!”
景欢只觉得身子一轻,便飞了起来,原来已经被悟尘师太抱在怀里,她挨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只觉得有种僵硬的距离感,跟被娘抱在怀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原来那个才陪伴自己一天的女子已经落入心间如此的深,想着刚才那奔涌的血迹和那女子不甘的眼神,景欢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好哭鬼,真讨厌!”不知过了多久,景欢眯瞪着睁开眼睛,就听见耳边一个清脆的嘲讽声。
景欢擦了擦朦胧的泪眼,才看清原来她们已经在一片浓密的树林里,眼前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尼姑,拿着把竹剑,叉腰站在她面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瞪着景欢。
小尼姑见景欢看着她,大眼睛一转,“师父,这就是你刚去救的那个爱哭鬼?”
“净修,不要吓唬她。”悟尘师太的声音就在景欢耳边,她却看不到她的人。
“知道了,二师伯。两个拖累鬼,我们今晚能赶回山上吗?”净修鼓起腮帮子的模样很是可爱,只是怎么看着都不友好。
“走吧,你牵着何家姑娘。”悟尘师太突然出现在景欢的视线里,她的怀里此时鼓囊囊地裹着一件斗篷,里面似乎是个人。
“好吧,不过,你可不要再哭了,你要是敢跟那个小鬼一样老是哭,我就把你扔到山里喂老虎!”净修拉起景欢的手,转动着眼珠子期待地看着她。
景欢被她的言语弄得哭笑不得,不由抹了把眼泪,笑了起来。
“这才对了,笑起来多好看,干嘛跟那小猴子似的,就是会哭!可师伯非要带着她上山,也不知道为什么!”
悟尘师太压低了声音喝道:“净修,你嘴巴就不能停一会吗?”
净修哦了一声,在悟尘师太身后做了个鬼脸,景欢看着她顽劣的表情,心情轻松了许多。
景欢就这样被净修拉着,随着悟尘师太走入山间小道,此时夕阳的余晖金子一般洒在露出嫩芽的草木间,橘黄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天地,在天地苍茫中,山幽林静,那种孤寂渺茫让她的失落感重重地涌上来。仿若还在做着一个古怪的梦,可这梦也太真实,真实到自己的脚无意踩到一块尖锐的石尖上,都有种钻心的疼。
看着悟尘师太笔直的背影,几乎是脚不沾地地飘忽在崎岖的山路间,景欢犹豫着:“师太,你武功很高吗?我想学武功。”
“你想学武功?”拉着景欢的净修一脸兴奋地抢着回答,“那好啊,回头你拜我师父为师吧,我师父是庵里武功最高的。”她看了一眼悟尘师太的背影,吐吐舌头又说:“当然,二师伯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啦。”
“好,我要拜师!”景欢果断地答道,“不管是拜哪个师父为师都可以,只要能学武功!”
“你要学武功做什么?”悟尘师太这才开口问道。
学武做什么?景欢顿时哑住了,杀人报仇做侠女?
“呵呵,想清楚这个问题再说拜师吧。入我青竹门,首先自身条件要符合我门收徒规定,入门后必须要严格遵守我门规,而且要答应我门三件事。”
“啊?”景欢茫然地扭头看向净修,净修的脸上再没有嬉笑之色,重重点头,“入我门者,家世,蝶纹,心生右相,三者缺一不可。”
“为什么?”
净修却噗嗤一笑,“你这个小姑娘,这么小,怎么说话这么一板一眼的?跟悟远师叔一样古板!”
景欢跟着咯咯一笑,笑后却收敛心神,差点忘记自己的真实年龄了,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话,的确有点怪异。
粗粝的山路磨砺着景欢幼小的脚,但是她一直不肯吭一声,仿若这种钻心的疼才能弥补她刚刚经历过的痛苦。无法排解的愤恨让她欲罢不能,连净修一路跟她唠叨的话都已听不见。
“喂喂,你想什么呢?”
景欢被净修大声的叫醒,“啊?”景欢茫然地看着她突然放大在面前的脸,后退一步,却忘记她们正站在碎石的山路上,这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