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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吗?”景欢上下看着成名,扯了扯嘴唇,“怎么,害怕了?”
“杀手也要活命,如果我这么莽撞,早就死了,何必到今天?”
成名的手紧紧抓着景欢的手腕,景欢与他对视着,都不肯退步,景欢手不再向后挣脱,而是突然向前推去,摊掌就向成名胸前拍去,“成大哥,得罪了!”
成名的武功比景欢以前看到的高很多,他没有可笑地挥舞着一把大菜刀,轻功极高,景欢手掌逼近,成名不得不放手,身形却幽灵般抓到了门前。
景欢却突然向窄小的窗户扑去,成名却更快地挡到了窗户前,景欢咯咯一笑,已小鸟般从门里蹿了出去,身后留下成名一声叹息。比轻功,景欢还没遇到过对手呢!
哭叫声越来越大,景欢成功敲昏了一个守在墙外的士兵后便悄声跃上墙头钻入院子大树上,身后微风一动,成名也跟着跳了上来。
景欢掩好身形,向院子里望去,这一望之下,不由气得血脉喷张。只听屋内几声男子大笑,一个影子飞快地从屋内跑出来,嘤嘤的哭声蹒跚的身影便知道是个女子刚跑出来,暗影里闪出个男子,一把抱住女子,“翠儿,你没事吧?”
叫翠儿的女子死死掩着已不遮体的衣衫,挣脱了男子的怀抱,摇着头向后退去,满脸的泪痕扭曲的哭脸在月光下分外的狰狞,一声撕裂的叫声出自翠儿嘴里,“相公,对不起!”
“砰”一声,那翠儿已撞到院墙之上,脑袋哪里有石砌的院墙坚硬?顿时已经是血花四溅,那翠儿也缓缓倒了下去!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景欢都没来得及调整好心,便见到了满地污血,景欢清醒过来,手腕却又被成名扣住,这次成名是有了防备的,对景欢摇头,坚定的目光告诉景欢不管怎样他一定不会放手!
“天啊!”男子撕裂的叫声冲天而去,抱着翠儿仰天大哭,却突然放下翠儿向屋内冲去,“狗官,我跟你拼了!”不过两步,那男子也倒在了血泊中!看不清的手,闻得到的浓浓血腥味!
屋内缓缓走出一个四十余许的中年男人,衣衫半开,满脸肉欲后的满足,“夏师爷,何必杀人!”
暗影中的那个黑手磔磔而笑,“魏将军,刀光剑影中浴血出来的,还怕这点血?”声音尖细难听,听在人耳中,有挖心的难受!
蔡将军弹了弹衣袖,“外面闹的怎么这么厉害?”继而怒道:“来人!”门外的士兵应声而入,蔡常沉声道:“谁又闯祸了?闹成这样大动静,怕人不知道不来参本将一本么?”
“是……左都尉……”
“叫他回来!弄脏的屁股擦干净,要是传出去半点风声,本将军法处置!”又扫了一眼那士兵,慢悠悠地道:“这里叫人收拾干净!”
景欢此时倒冷静下来,眼睛却只盯着暗影那处,无形的压力,沉默的张力,让她感觉到那个人的力量,那个人才是这群人中最厉害的吧?而此时的成名,却只看着蔡常,双目喷火!
“树上的高人,来了何不露面!”暗影中那个破锣嗓子慢慢响起,看不见的眼睛却如网般罩住了这棵树。
蔡常同时向后退去,各处迅速跳进几个护卫团团护主了他,他们便退到另一角,眼睛却盯着景欢和成名隐身处。景欢知道躲不过,便掏出怀里的面巾捂上脸,刚要抽手,才发现成名满手的汗,回首看时只见成名双目如冰似剑,直逼蔡常。景欢在他手心一捏,以示小心,便要跳下。
远处的狗吠人嚎声却突然加大,村子各处突然起了大火,各处的惨叫格外的分明,景欢在树上看得分明,人影晃动,刀光剑影,那些村中的士兵竟是在屠村放火!这原来就是那个左都尉的“擦屁股”?
景欢暗叫不好,擒贼擒王,如今能让那些匪兵停止放火杀人只有逮住蔡常!身形刚起,暗影中的掌风已出,如鬼魅般的风如影随形,直逼景欢。景欢跃下大树的同时,便也认出了这掌法!地上的血却突然如有了灵性一般,随着掌风席卷而起,剑一般射向暗影某处!
血红的色彩如彩霞般在众人眼前炫开大片的花,“咯咯,好俊的功夫!”阴鸷的声音夜鹰般嘶哑难听,却如此的熟悉!
血魔红印!四个字鬼魅一般缠住了景欢的心智!血魔终于重现!却是在这种时刻!
鲜红的掌印已欺到景欢身前,景欢不退反进,硬生生受了一掌,却趁机抽剑刺向暗影之处,“夏师爷?再见,真好!”景欢咯咯一笑,钻入暗影中!
二十四 血魔契约
景欢快速地钻入暗影中,向那缠绕了自己几年的魔影追去,毫不犹豫地挥剑刺向那夜中飞快飘荡的身影,“夏师爷,好俊的轻功!”
清凉如水的剑握住景欢手心,瞬间便炙热起来,景欢知道那是恨情接近血魔发出的激鸣。景欢的武功已完全得到情主真传,加上在青竹门的武功,在武林已是少有对手。轻功更是绝高,夏师爷的轻功已如轻烟般难以琢磨,但不管他如何挪腾,景欢都能阻上他的前进方向。
幽幽剑光,仿若有穿透夜空,照亮了人心,夏师爷不再用轻功躲闪,“是你?”
“是我!”景欢咯咯轻笑,“夏师妹,好好的贵主子不做,怎么跑到这军野粗营里做起别人的师爷来了?”景欢此时已肯定眼前这个身材矮小嘶哑嗓子的人就是净夏!但是不明白的却是她的武功似乎比七年前更低,这又是为何?
七年来云宗血魔就像露珠般在江湖突然出现,又随着朝阳升起又突然消失,而净夏就跟一个噩梦在青谷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引发了景欢生命中一系列的死亡、恐惧和仇恨。后来荀门许诺的暗杀,悟尘师太从来没有说过,荀涯也未提起,但景欢却也知道,云宗的消失定然与荀门有关,但此时净夏却突然出现,是说云宗血魔并未被荀宗完全消灭?
净夏趁着景欢沉思,身子突然一转,如溜溜球般从景欢身侧滑过,落在蔡常身边,此时院子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景欢慢慢地走到屋檐下,打量着这个净夏,矮小身材,死灰的面庞,豆似的眼珠子格外的亮,哪里有半分印象中那个风姿绰约的美艳女子?景欢不动声色,净夏也目光连闪,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各自戒备,谁都不肯轻举妄动。
空气中只有火把噼啪的燃烧声,火光摇曳着,夹着远处的哭嚎声,院子里更加的诡异起来。一直躲在树上的成名,终于摸出袖镖向院中火把扫去,院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同时一个云龙探爪扑向蔡常,喝道:“蔡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纳命来!”
景欢与净夏一直紧张地对峙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成名突然的动作,惊扰了这一局面,景欢见着灯火灭尽,惊叫道:“不好!”
景欢眼力再好,也有一瞬间的失明,朦胧间只见成名风驰电掣般扑进了蔡常侍卫的包围圈,而站在蔡常身侧的净夏掌风已起,成名却完全不顾血掌前挡,硬生生接了一掌,手里明晃晃的菜刀已刺入蔡常的胸膛。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景欢跃身而起,一剑横扫,剑风吟吟,荡开几个扑向成名的护卫。只是成名那种完全不防守的法子,在净夏这样的高手面前,那就是小菜一碟。
“别动,不然我就杀了他!”
景欢的剑连长虹,所向无敌,瞬间八个护卫已倒下了六个,而净夏的手却也掐到了成名的脖子上。
瞬间,又有人点燃了火把。成名的眼睛却一直长在蔡常身上,“卑鄙小人,我终于杀了你!”
蔡常武功并不高,成名全力一击之下,完全无法躲避,捂着胸脯退了两步,剧痛咬牙道:“你、你是谁?”
景欢见成名被制,不得不住手,一把抓住地上一个刚爬起来的护卫护在身前,“成大哥,你在干什么?”
成名不理她,也不管净夏抓住自己脖子的手,“蔡将军,好大的威风啊!你可还记得小常子?”
蔡常的身子已缓缓倒下去,他靠在墙上兀自强撑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成名,“你……是你!陈秦!”
“哈哈……”成名大笑着,但声音却渐渐弱了下去,两眼也已开始变红,“是的,我是陈秦,你的主子,被你害死的主子,向你索命来了!”
景欢听着成名的话语,便知道成名定然是与蔡常有着深仇大恨,但现在是管不了这么多,他已中血掌,不过能支撑这么片刻,若再不救回他,那后果……景欢想起青谷第一个朋友净修,就那样尸骨无存,深埋青竹下,心就一阵的寒!
“净夏,你放了他!今晚的事就当作没发生!”景欢举着恨情,短剑寒光炫在夜色中,那些喘着粗气的护卫都不由退后了一步,“不然,他死了,这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蔡常靠在墙上喘着粗气,“你们暗杀朝……廷……命、命官……”
成名却冷笑道:“常旺财,朝廷命官?你不过是我们陈家的一条狗!想当年我爹陈秦怎么将你救出苦海,怎么对你恩德有嘉?可你呢,却将我全家诬告成谋反,落了个全家抄斩!苍天有眼,我们兄弟俩大难不死,就是老天给了我报仇的机会!找了你这么多年,不想你改名换姓,入了军旅。哈哈,今日总算是报仇雪恨了,也不枉我苟活这么多年,受尽苦楚!”成名这段话已是聚集了全身的力气说的,脸上的血红渐渐加深扩大,血红的眸子如狼般在夜色中闪着磷光!
景欢知道,成名不能再拖!将一直架在剑下的人毫不犹豫地踢飞,剑起游龙,直逼净夏,“放开他!”
净夏知道景欢心理,她现在不敢与景欢硬拼,猜出景欢身份,见识了她的轻功剑法,更是犹豫,只掐着成名移动,嘶哑着声音阻住景欢的剑气道:“放了他也可以,而且我还可以给他血魔毒的解药,只需要大师姐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景欢本就不想杀人,又急于救成名,便停了下来,但剑却不收。
“你发誓,此生不得用恨情与我为难!”净夏捏着成名的脖子,“你不答应也行,这小子只需拖个半盏茶功夫,你就等着收尸吧!”
“三年!”景欢咬牙,“三年之内我不与你为难,不找你报仇,有你在的地方定然退避三舍!净夏,你知道,这是我的极限,不管怎样,你和青谷的关系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
“三年已够矣!”净夏将成名往景欢怀里一丢,说话间人已飘远,“大师姐,你可真是长大了!”
二十五 亦河石村
景欢抱住成名,回手一剑,逼退那些人,抱着成名跃上墙头离开。眼前的火光冲天,哭喊声继续着,景欢的脚步忍不住就奔到了润儿家。
鲜红的火苗已经吞噬了那几间的茅屋,景欢犹豫了下,将成名放到地上,塞了片悟远师叔研制多年的情丹到他嘴里。这才站起来,看到院子里有半捅水,脱了外衣沾上水,捂了脸冲进屋里。床上,早已烧成一片,地上,没有……到底在哪里呢?景欢也急了,润儿,刚才那个活生生跟自己说笑的孩子,不会就这样消失了吧?对死亡的恐惧已到极限,再也无法承受任何鲜活熟悉的生命在眼前消失。
眼前都是烟雾,景欢什么都看不见,噼啪的火声里到处都是凄厉的叫声,杂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景欢担心成名,刚想转身出去,耳朵一动,似乎有咳嗽声。轻轻的一声已经够了,景欢已认清了方向,匍匐过去,伸手摸了几把终于抱起一个小小的身体。
景欢抱着润儿刚滚出屋门,那早烧成一片的茅屋便轰然倒塌,景欢也顾不上身后,将那小半桶水往润儿身上一倒,润儿猛地咳嗽几声,便醒了过来,刚喘了几口气,便哇一声哭了出来。景欢也顾不上安慰他,吹了几声口哨,那两匹本来跑得不见影的马居然跑回来一匹。景欢松口气,将润儿往背上一背,喝道:“抱紧我。”
那润儿见那火光冲天,又听了景欢严厉之语,却不哭了,抱紧景欢的脖颈,“姐姐,我奶奶呢?”
景欢抱起成名,跳上马,最后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村庄,打马向坍塌的村墙外跑去,老婆婆,对不住了,没有时间再救你了。
景欢打马在黑暗的夜中不停奔跑着,不知道该向何方,依旧开始昏迷的成名勉强道了句:“左边有座山……”
景欢摸着成名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烫,便知道他再不救治,就真的没命了,只得喝住了马,前面应该是一片树林。景欢抱着成名,依旧背着润儿,钻进树林。
将润儿放下,景欢放下成名伸掌就抵在他的后背上,夜色中成名的眸子已血红一片,景欢抽出恨情,割破成名的胳膊,血喷涌而出,恨情就像吸铁石一般,将成名的血快速吸出,血入剑身,转眼就不见踪迹。四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成名的血越流越快,他的脸也越来越苍白。景欢见差不多了,移开恨情,看着成名缓缓倒了下去。“成名,看你的造化了,师叔的药只能解几分血魔功毒,恨情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