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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晕眩感,她小步地走了一步,却在下一秒,听见向震宇咒骂一声,而后她又躺回床上了,而这回,床上不是只有她,还多了向震宇的重量,因为他正压在她身上。
「该死,你以为你在干什么?」怕压着她,向震宇双手撑着床,咒骂的朝她吼。
「你放开我!」
「安静,给我躺着冰敷。」向震宇转头找冰敷袋。
「向震宇,好痛……」
闻言,向震宇急得将她翻身,想看看她怎么了,心里才暗想刚才拉她时,力道是不是太大下时,忽地,下腹感觉被踹了一脚,因为一时不防,向震宇整个人失去平衡,高大的身躯往床上倒去,而后他听到重重砰的一声,及清脆的玻璃破裂声,接着手臂突然传来的刺痛,教他闷哼了一下。
当看到向震宇跌落在床上时,安娣有种心理作用,只觉得自己的头不再那么晕了,可当她看到向震宇手臂处淌血时,那鲜红刺得她一时傻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被水杯的碎片给刺伤的,刚才他倒下去时,扫过了床头柜上的水杯,破掉的玻璃碎片将他的手臂狠狠的划上一个伤口。
血,不停的往外流,安娣看着鲜红的血,害怕得尖叫出声。
看着坐在地上不动的向震宇,安娣紧张又害怕的颤着声叫着:「向震宇……」
「别过来。」
「你的手流血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她只是想要踢一下他,然后躲开他跑下楼去拿手机,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向震宇会完全没防备,硬是让腹部被自己踢了那一脚。
一定很痛,她刚才的力气不小……
「我叫你不要过来!」向震宇用手捂住受伤的手臂伤口,一边对她吼斥。
「为什么不要过去,我想看看你的手怎么了。」安娣被吼得很委屈,她都道歉了,也担心的想看一下,为什么他就是要对她那么凶?
只是,她的脚才沾地,向震宇竟然捉起地上的冰敷袋,狠狠地往墙壁的方向砸了过去。
那一声闷响,又重又沉,吓得安娣连忙缩回脚丫子。
「向震宇,你干嘛那么凶?」就只会对她凶,为什么他要变得这么坏?好久以前,他明明就对她很好很好的……
「你给我好好待在床上,不准下来,不然看我会不会揍你!」
「你、你……你这个坏蛋,最好流血流光死掉……」安娣被他那恐吓一激,不经大脑地口不择言,连咒骂人的话都出口了。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安娣的话还未说完,房门就被人给用力推开,进来的人不是边仁,也不是向家佣人,而是向震宇的父母。
安娣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与向震宇的家人碰面,以前她来这里玩时,向家父母对她一直都很亲切和善,后来她跟向震宇闹翻了,就没再来过。
不过,她刚才的咒骂,应该是一字不漏的全落入向震宇父母的耳中。
只闻向母心疼的奔了过来,「震宇,你怎么了?手怎么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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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不要过来,小心地上有碎玻璃。」向母虽然穿了室内拖鞋,但向震宇依旧怕母亲会受伤,提醒了下。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把自己弄伤了?」向母心疼的问着,那目光连看安娣一眼都没有,完全当她是空气般。
「妈,我没事。」向震宇安抚着母亲,不想她太焦急,余光瞥了一眼缩着脚丫子,呆坐在床上的安娣。
「去叫医生过来。」门边的向父说,他只是大略扫了下房间,视线落在安娣身上,表情有些严肃,虽然没有指责,不过看得出,他对安娣是不满的。
「阿姨,要不要先扶震宇坐下?」在向震宇的父母之后,另一道甜美的女音教安娣怔怔地偏头看去。
是杨思巧,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身上穿着高尔夫球衣,安娣想起初进门时,向家佣人说了,向震宇与家人去打高尔夫球,那就是说,杨思巧也一起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自己打坏了他与杨思巧的约会,难怪他会这么凶了,安娣有些自嘲的扯了下嘴角,再想了想自己不合时宜的出现:心里更觉难堪。
「对对,先扶震宇坐着,思巧,你来帮向阿姨一下。」
「不用了。」杨思巧才走近,向震宇已经婉拒,只见他目光直视安娣,全然不在乎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
「怎么可以不用,你的手要先止血,还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地方伤着了。」
向母心疼宝贝儿子,虽然这儿子一向很有主见,对她的话也常是左耳听右耳出的,但还是她的儿子,她哪能放任受伤的他不管?
「震宇,先站起来,医生等一下就到了。」杨巧思又再次伸出手,不过这回是直接被向震宇给挥开。
「我说了,不必。」
「震宇,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对思巧这么没礼貌?人家思巧是为你好,哪像某人,见你受伤了,还一副没事样的坐在床上看着,最后还咒你血流光最好。」向母这话很直接是刺向安娣的,她哪有听不出来,可是她却安静的没出声,只是低头不语。
向震宇不反驳母亲的话,凭着自己的力气,有些勉强的单手撑起身子,他知道刚那一跌,只有手臂被划伤,其他地方没有大碍。
「震宇,要不要紧?」
边仁这时也走近,他自然是在场所有人最清楚发生什么事的人,他却没想到,自己不过才离开不到五分钟,竟然会出了大事了。
他看看床上的安娣,再看看向震宇,眼睛又瞄了眼地上零散的玻璃碎片,自然明白,为什么安娣会坐在床上。
肯定是向震宇不让光着脚丫子的她下床,怕她刺伤了脚,不过向震宇的体贴,在其他人眼中,怎么看都觉得安娣很冷漠,见向震宇受伤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坐在床上,更不用说她刚才那大吼的一句,全数落入众人的耳里。
「没事,只是刚才不小心被玻璃划了一道伤口。」向震宇说完,拿过边仁手上的冰敷袋,不理众人的目光,脚下的室内拖鞋踩着碎玻璃,往床的方向走去。
当他定脚站在安娣面前,不管手臂的血,轻轻地将冰敷袋放在安娣后脑勺,「医生说不冰敷会肿更大。」
安娣的头是低下的,所以她可以盯着向震宇的脚,感觉后脑勺传来的冰冷感,还有那滴在自己白色七分裤上的鲜红。
「震宇,你自己都受伤了还管她干什么?」向母气不过儿子对安娣的上心,气怒的上前想要扯下儿子手上的冰敷袋。
「妈,你不要管。」向震宇挡开母亲的手,依旧温柔的帮安娣冰敷,那强硬的脾气连向母都拿他没有办法。
面对向震宇的强势,大家都面面相觎,一时无语。
「医生来了。」这时门外佣人出声,向父要佣人请医生在楼下等着。
「震宇,先让医生看看你的伤口。」
「不用了,只是小伤。」
边仁接收到向母的眼神,心想这件事的起头都是因为自己,所以他走了过去,「震宇,你先去看医生,说不定要缝几针,安娣我来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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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边仁的话起了作用,再加上向母的劝说,向震宇见安娣安静的坐在床上不再乱动,这才放心。
「等我,我马上回来。」这话是对边仁说的,可目光却直视安娣,可惜安娣没抬头,看不到他眼中布满的担忧。
「放心,我会好好帮她冰敷。」
就这样,向震宇跟家人离开房间,杨思巧在离去时,忍不住回头多看了一眼安娣,她不笨,今天这一幕,她已经看出向震宇对安娣,原来不是捉弄,不是欺负,而是打心底的喜欢她。
想到这里,杨思巧不甘心的再看一眼安娣,她依旧是低着头,不发一语,可怎么看,她都觉得眼前的安娣让她有说不出的厌恶。
她喜欢向震宇,而且喜欢很多年了,从第一次见到他,她就偷偷喜欢上他的霸气,还有那强硬的性子,更不用说向震宇长得好看,身材高大挺拔,是多少女生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一直以为他心里没有女生,谁知道,今天见了,才明白原来他不是没有喜欢的女生,而是很小心的藏在心里。
她,想要向震宇,所以她绝对不会把他让给安娣的!
第五章
那一道伤口,硬是缝了二十针……
还好向震宇平时就有运动,伸手灵活,才没有像她一样跌得满头包,可是地上那滩血跟二十针,教安娣的心像是被什么扯动,一直一直都没有平息过。
那天,向震宇要她等他,可她却在几分钟后,推开边仁手上的冰敷袋,要边仁送她回家。
她一直都觉得向震宇只会对她凶、对她坏,但当他喝斥不让她下床看他时,她才明白,他眼中显露的担忧,也教她的心好多天都不能平静。
为什么向震宇坚持要帮她冰敷?明明他都受伤了;只是想了这么多天,她还是想不清楚,只觉得后脑勺好像又隐隐作痛。
抬手摸了摸后脑勺,那里的肿包已经消了,还记得当沈约得知她撞了后脑勺跟学校请了三天假,还让她住院,请医师团队帮她全身作了精密检查,确定没有其他后遗症才放心,直到今天才准她来上课。
谁知道,向震宇跟她一样,也是请了好几天假,只是今天的他依旧请假,手上的伤似乎比想像中的严重,这让她心里很内疚,如果不是她,向震宇就不会受伤,但如果不是向震宇要她去他家,她的头也不会肿个包。
想到这里,安娣不觉叹了一声气,不知自己今天下课要不要去向家探病一下。
下午的体育课轮到她跟另一个男同学当值日生,下课时两人收好运动器材后,她走进女生更衣室时才发现,班上的女生已经全都换好制服回教室了,整个更衣室空无一人。
快速地瞄了眼手表,才发现再过五分钟就要上课了,下一节课虽然是自习课,但她不想上课迟到。
当她走到自己的置物柜前,拉开置物柜的门把,从包包里拿出校服的百摺裙套上,再脱下运动裤放进包包里,直到她再抬手脱掉体育服,拿出白色衬衫还来不及穿上,更衣室的门却突然被打开。
安娣心头一惊,因为吓一跳,连忙将来不及穿上的白色衬衫挡在胸前,回头看时才发现,闯进来的三个女生是隔壁班的,而她认出其中一位是杨思巧。
对安娣而言,杨思巧跟她本来就不算朋友,她们正常说话次数肯定不超过五根手指头。
没办法,她跟杨思巧这种小姐脾气的女生,不只个性相差太多,连她那做作的个性,她每看一回就厌恶一回。
上个星期六在向震宇家才见过,没想到她请假后第一天上课,就又碰面了。
见杨思巧一改平常的秀气,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安娣知道杨思巧是为了向震宇的伤来的。
她再笨,都看得出杨思巧喜欢向震宇,特别是经过那天她对向震宇的关心,杨思巧肯定是对害向震宇受伤的她很不满。
杨思巧快步走到安娣面前,见安娣脱去体育服只着内衣,手上的制服被她挡在胸前,表情虽有些惊讶,不过还算镇定,她气愤的问:「你说,你为什么要害向震宇受伤?」
杨思巧从以前就看安娣不顺眼,不只是她的家世,还有个哥哥叫沈约,是这所贵族学校里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尽管沈约已经毕业了,但不管是功课还是运动,沈约一直都是风云人物,高大挺拔,白净斯文,走到哪里都很出众。
安娣不想理会杨思巧的问话,只是用手指着门口说:「请你们出去,我要换衣服。」
可惜,杨思巧压根没想走人,安娣见状,怕上课迟到,索性想越过面前挡着的人墙,谁知她往左,被挡,往右也被拦住,表情开始有了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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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让开,我上课要迟到了。」
「我管你是不是会迟到,我只问你,是不是你害向震宇受伤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安娣懒得理她,她跟杨思巧这辈子是有理说不清,没错,她是害向震宇受伤,但这又关杨思巧什么事?
「真好笑,明明就是你害向震宇受伤,现在竟然还不敢承认?」杨思巧一脸嘲讽,忿恨的动手重重推了安娣一把,「你知道向震宇的手臂缝了二十针?」
只要想到那天向震宇受伤的情景,杨思巧就好恨,她怎么都忘不了,向震宇全然不顾自己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硬是要帮安娣冰敷,那温柔的动作及担忧的眼神,教她看得好妒嫉!
向震宇一向挑剔,除了几个玩在一起的朋友,不太轻易邀别人去他家,可为什么安娣会出现在向宅,而且还出现在向震宇的房间?
「走开,不要碰我!」
安娣被推得有些踉跄,一时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