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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Chace是棕色的卷发。”他说。
“嗯。”她阖着眼睛,“他的发色像我妈妈,眼睛的深蓝色也像。”而她不像父母任一方,眼睛黑漆漆的,头发也黑,透着亚麻色,据说像她没见过的奶奶。
洗完了,言溯拿大毛巾披在她肩上,扶她起来,又用另一张大毛巾裹住她的头,轻搓头发。
她成了一只刚洗完澡的小狗,懒得自己抖抖,索性歪七扭八地享受他干净的宠溺。他给她揉头发,她舒服得骨头都软了,坐不稳,像只虫子,歪歪扭扭地往他怀里倒。
言溯的胸口被她蹭湿,近乎无可奈何地哄:“先把头发擦干好不好?会着凉。”
她这才慢吞吞地坐直。
言溯给她擦拭到一半,见她微闭着眼睛像要睡着了,长长的毛巾绕到她的脖子后,双手一带,她重心猛地前倾撞到他怀里,睁了眼睛,愣愣望他。
他手中的白毛巾环着她半湿的黑发和小巧的脸颊,原本只是想逗她,此刻却忍不住低头,手腕一绕,带动毛巾往自己跟前一送,含住她小小的嘴唇,吮了一下。
她散漫的思绪彻底聚拢了,睁着乌溜溜的眼珠,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像是刚醒的孩子,懵懵懂懂的。
他短暂地松开她的唇:“我还记得很久以前,你说我不懂情感?我现在就在表现,你看见了没?”
她被他的小动作和温言软语弄得心里砰砰,咚咚地点头。
“很好。”他满意地摸摸她的头,拉她起身,“有点晚了,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然后晚安,好吗?”
“什么东西?”
“到了就知道了。”他刻意不说。
经过走廊,一旁的小鹦鹉Isaac却叫唤起来:“Ring! Ring!”
言溯心虚,听它在说戒指,当时脸就灰了,一把将小鸟从架子上捉下来,塞进笼子里,还较劲儿了,命令:“关你禁闭,不许说话。”
小鹦鹉扑腾扑腾翅膀,伤心地歪头埋进羽毛里,不吱声了。
甄爱看它好可怜,不明白言溯怎么了,小声替它说情:“Isaac不是说电话响了么,你干嘛处罚它?”
言溯一木,ring确实还有多种意思,他这算不算做贼心虚?
可他瞬间决定继续厚颜:“电话没响,它说谎了。说谎是个不好的习惯。”
甄爱没异议了,跟他上楼,到了小厅门口,他忽然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什么这么神秘?
甄爱条件反射地去抓他的手,却听他在耳边低语:“Ai,你相信我吗?”
她一愣,准备抬起的手,缓缓落下。
言溯微微一笑,拥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甄爱感觉陷入了黑暗,他的手捂得很紧,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她微微忐忑起来,好奇他营造了怎样的神秘,好奇得心跳都紊乱了。
好在身后紧紧贴着他牢靠而结实的身体,她安了心。
终于,言溯站定了,一点一点松开手,手臂滑到她的腰间,用力箍住,轻声道:“Ai,睁开眼睛。”
甄爱缓缓睁眼,陡然内心巨震好似跳停了一秒,双手不经意地猛然抓住腰际他的手臂,狠狠屏住了呼吸。
天,她竟然站在宇宙的中心!
没有了天空,没有了地面。头顶和脚下,还有四周全是浩瀚的星空。一望无际的黑色宇宙里,点缀着无数颗亮灿灿的星星。
大小形状各异,像极了黑色天鹅绒上未经雕琢,刚采出来的碎钻石。
她是如何突然来到外太空的?
举目之处,有的恒星静静在燃烧,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像一颗颗彩色古典的大宝石,有的行星带着光晕围绕着恒星运转,像穿着纱裙的小公主,活泼地玩丢手绢;有的双子星互相环绕,像牵着手转圈圈的欢乐的孩子;有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像骑着扫帚的调皮小精灵;
头顶还有闪闪的彗星雨!
甄爱立在星空之高,四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除了星星,没有多余的光亮,逼真得她都担心会不会呼吸不到空气。
她小心翼翼地低头,脚底也是无尽的太空,彗星从她脚下飞过。
她漂浮在太空中,只有言溯抱着她。
太美了!
太震撼了!
她忍不住轻轻颤抖。一颗彗星从她身边飞过,仿佛就在眼前。她探手去捉,却捞不到它的痕迹。
言溯贴在她身后,轻轻笑了,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看到那颗星星了吗?”
她的目光上移:“天狼星!”距离地球8。6光年的星星此刻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像夜空中巨大的钻石。
他拨她的下巴:“旁边这颗。”
那是一颗拖着蓬蓬尾巴的彗星,像只羽翼清透的蜻蜓,缓缓靠近天狼星,但她知道,其实它速度极快。
她不认识:“它是谁?”
“它叫Isai,是天文学家前几年才发现的一颗彗星,最近才进入地球人的视野。它在宇宙中漂泊了10亿年,一个人。”
甄爱看着那颗静静的彗星,声音低了下来:“一个人吗?真是一段悲伤的旅程。”
“是吗?或许它自得其乐呢。”言溯拿下颌贴住她的鬓角,“不过天文学家说,它的运行轨道会在今天和天狼星相交。一个小时后,或许它会和天狼星擦肩而过,或许它会被天狼星融化而陨落。那样,10亿年的孤独旅程到此终止。”
甄爱盯着那两颗星,不可自抑地激动起来,手有些抖,紧紧握着言溯:“希望它被天狼星融化,不然它一个人继续在宇宙里漂泊另外一个10亿年?好难过。”
“那要看它的意愿了。如果它不喜欢天狼星,我想它会不作停留地继续往前走。”言溯不紧不慢地说着,嗓音闲适而温润,像清泉里的玉,
“10亿年,它一个人漂游,经受着孤独。或许,它有自己的选择和信仰,并不会随意屈就或停歇。”
甄爱愣了一秒,没想他会说这样感性的话,可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笑了:“这是一段找寻了10亿年的爱情。”
“嗯。”他低声道,“宁缺毋滥,哪怕孤独10亿年。”
甄爱内心一震,这,不正是言溯么?
下一秒,他低头,薄唇碰上她的耳垂:“Ai,在遇到你之前,我从来没想过爱情,甚至感情。我就像这颗自得其所的家伙,按照自己设定的轨迹,准备一个人走完一生。”
甄爱一眨不眨,抓着他的手,一丝不苟地听着他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是他发自肺腑地在表达她对他的重要。
她固执地睁着眼睛,心里泛酸,又暖成一片。
她有那么好吗?有吧。
他不会说谎的。
他说有,就是有了。而且因为是他,这些话才更有含金量,更让她信服。
真的。
她好喜欢他,她好喜欢和他在一起时的她自己。
言溯是紧张的,不经意间把她的细腰掐得很紧:“Ai,因为有你,因为有所有和你心有灵犀不言而喻的理解和共鸣,我的人生,变成了两倍。或许,说成‘圆满’会更确切。如果现在和以后没有你,我会很不好,很不好!Ai,爱了你,不舍得也不能再失去。因为,”
他在她的耳垂上印下一吻,吻进她颤抖的心里:
“Ai,你就是我的宁缺毋滥,哪怕孤独一生。”
甄爱身体全僵住了,唯独胸口涤荡着感动而震撼的情绪,强烈得无以复加。
她望着面前那颗白茫茫的彗星,那就是言溯吧?他一个人孤独地走了10亿年,茫茫宇宙,浩瀚无垠,只有她一个人能够融化他,让他停止孤独的旅程。
这就是他的意思?
为什么此刻,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从来没像此刻这样觉得,她这个人,她这段生命,具有那样非凡而不可估量的意义!
面前飘来一颗蓝色的星星,停在她面前,不动了。
她定睛一看,不是星星,是一枚蓝宝石戒指,托在他白皙宽大的手掌之中,折射着全宇宙的星光。纯粹而通透的蓝,光彩熠熠,比天空还高,比海洋还远。
“Ai,我们结婚吧!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吧!”
他的语气是那样认真,
“你不要再一个人,我会心疼;我也不要再一个人,我会想你。”
甄爱的嗓子瞬间酸痛,泪水一点点漫上眼眶。其实,她又何尝不是一颗孤独的星,那么多年,一个人孤寂而悄然地生活着,没有悲欢。
那么多年,只有他能给她融化不安与戒备的温暖,这个宇宙,只有他一个。
她泪眼朦胧地盯着他手心的蓝宝石戒指,小声哽咽:“阿溯,我好喜欢这个颜色。”
他托起她的右手:“我给你戴上,然后,你嫁给我,好不好?”
她整个人都在颤,手也在抖:“我,可以吗?”
他明白她的忧虑,只安抚地说了一句:“Ai,过去属于死神,未来属于你。”
她凝滞一秒,一切都豁然明白。很多话不用再说,过去已经消亡,未来只属于自己,属于彼此。
面对如此浩渺的宇宙,她的忐忑和迷茫是多么渺小。
回想路上他说的那些话,她的担忧彻底打消。
她幸福地微笑,把左手放在他的掌心。
求婚过程中竭力镇静的言溯,到了这一刻反而有点儿乱了,稍显笨拙地把戒指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
甄爱低头看着,细细手指上一颗大大的蓝宝石,好漂亮,那是她爱的色彩。
言溯下意识地摁了摁她手上的戒指,确定牢牢圈住她了,才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声音里隐忍着欣喜与激动:“Ai,我多爱你。”
那么无厘头又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她再度感动。
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安全又踏实。她微微闭上眼,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坎坷,可有他在,她再也不会迷茫了。
她要和他一起面对,一辈子。
言溯搂着她的腰,良久没说话,独自开心着,半晌,忽然冒出一句:“嗯,比预想的早。”
甄爱扭头看他:“什么?”
言溯诚实地解释:“我怕你不答应我,之前还准备说‘AI,我们打个赌,如果Isai撞进了天狼星里,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但没想到……”
甄爱囧了:“你怎么能打赌?”她立在星空之上,作势推他一把,“居然把求婚的成功率压在这颗星星上面。”
言溯挑了一下眉,说不出的得意:“我当然没那么笨。Ai,Isai在8。6年前就撞进天狼星里去了。只不过,从地球上,等到今天才观测得到。”
所以,他是打好了算盘,准备骗婚么……
甄爱转转眼珠,不计较了,反正她甘愿。
既然甘愿,她一转身,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身高拉低,踮起脚尖便吻上他的唇。
她手臂环着他的头,满世界都是他的味道。男人清爽而浓郁的气息叫她她心里发痒,主动把舌尖探进去,勾住他的舌头引他出来。
她把他拉弯了身子,自己则半仰着,被他的长腿和胸膛整个儿包围起来,像两把交叠的弓。
这样缩在他身下的姿势让她心中萌发出一种异样的情愫,加剧了她与他的唇舌摩擦,她更深地吸咬起来。仿佛她的身体突然被掏了,空落落的,恨不得把他整个儿吸进去,把她的心她的身体撑得满满当当,撑死算了。
言溯迁就地欠着身,放任她的胡作非为,可小丫头今天干劲十足,把他吮吸得舌根发疼。他浑身一个激灵,被她挑逗了,脑中又跟弦绷了,双臂下滑到她臀下,稍一用力便把她竖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甄爱心一颤,霎时浸入一种漂浮的刺激感里。她升了高度,坐在他烫烫的掌心,低头亲他吻他。
渐渐,下。身传来一阵陌生的僵硬触感,某种蓄势待发的力量一度一度地竖起来,透过薄薄的宽松的裙子,滑进她的两腿之间。
她身子一凝,松开他的唇,低头静静看他。
言溯也直视着她,忘了尴尬。
她的眼眸清黑澄澈,嘴唇有点儿肿,白皙的小脸带着绯红,映着她身后浩瀚灿烂的星空,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眼神,非常危险:“阿溯,你在想什么?”
他被她黑黑的眼睛吸住,实话实说,嗓子有些哑:“你上次和我说,你喜欢精神恋爱;所以,你不用担心,即使我们结婚,只要你喜欢,我愿意陪你谈一辈子的精神恋爱。”
她的玩笑他竟然当真了;她又好笑又感动,没有急于解释。
他身体的欲。望,带着强大而坚硬的本能,正隔在她的两腿之间。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