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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再听她的选择,她愿意留在CIA或是离开,他都奉陪。
甄爱微讶,然后沉淀下来,眼底染了一层哀凉,转瞬即逝,望着天就微笑了:“好。”
(另一半在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言溯这才抬起头,温热的手心覆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眼睛湿润,却笑着:“阿溯,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要去Holy Gold对不对?”
他心一震,静静的,不回答了。
“你有把握把那里的女孩都救出来吧?”她骄傲地整理刚才揪皱了的衣领,“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牵绊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Ai。。。。。。”
“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是给我做安排吗?担心你回不来,所以给我最安全最好的结局?可我希望你回来我身边呢。”她低下头,轻轻搓他的手心,自我安慰,“FBI的人会保护你的,对吧。”
“嗯。”他扶她站起身,又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我当然会回来找你,我们还会结婚,还会。。。。。。生小孩子。”
“是吗?”她配合地惊喜着,声音却很小,不害羞地嘀嘀咕咕,“等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天天抱着他,到哪儿都舍不得放手。”
言溯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时间紧迫,他不能和她说太多的话,走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甄爱一反常态,出奇地话多:“可如果你以后要去找我,他们把我藏起来了怎么办?”
他知道她竭力掩饰着忐忑不安,道:“Ai,你不相信我的智商吗?”他习惯性的自信和倨傲总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那就是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啦。”她自言自语,再重复确认一遍,让自己安心。
又问,“我现在就走了吗?”
“要等几天,有些程序还没办完。”他撒了谎,其实是他们还没定下妮尔的罪证,还需要几天时间把她周边的线索梳理一下,确保彻底清理地鼠,万无一失。
“你先去我家待几天,Marie接受保护去了,你可以扮成她。”
她听了,是开心的:“那最近,你会回家吗?”
“应该不会。”他说完,见她失望了,又轻声道,“但也有万一,而且我在图书室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离开家之前,一定记得看。”
“在哪里?”
“你最喜欢的童话书里。”
渐渐靠近地下停车场,甄爱心思混乱起来,莫名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他说。
CIA的特工们请她上车。
她的心底,悲哀和不舍突然像潮水一样泛滥,往车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小手攥住言溯的衣角,低着头不肯动了。
特工看手表,轻声催她:“S。A。先生如果回警局太晚,会被人怀疑的。”
她难过地抿着嘴,手攥得更紧,把他的衣服拧得皱巴巴的,偏是不松了。
“再给我们一分钟。”言溯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几米开外。他欠身看她,其实心情也很沉重不舍,“Ai。。。。。。”
“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好后悔之前那么大把的时间,没有用来和你说话。”她哽咽地打断他的话,情绪蔫到了谷底。
一瞬间,他一切安慰性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语无伦次,急急忙忙,“阿溯你知道吗?我哥哥给我讲,爱尔兰有一个传说,闰年2月29号遇到的男孩,会是你的真爱。”
“我知道。”
你就是在2月29号走进我的世界的。从此,改变我的一生。
她急匆匆说完,低落下去,说不出的懊恼和沮丧:“还有好多好多,可现在说,都来不及了。”
她蓦地抬头:“阿溯,你不会死的,对吧?”
他很缓很慢地,点了一下头:“对。”
她再次确认:“我们只是分开一小段时间,等这些结束了,不管有没有人阻止你,你都会找到我的,对吧?”
“对。”他点头,目光没有半刻离开她的脸庞,其实很想拥抱她一下,却不能。怕她会哭,怕她任性,怕她不肯走。
终于,言溯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一下,两下,一如最初的开始。
她也很乖,顾忌着周围人灼灼的目光,没有扑到他怀里,她只是恋恋不舍地歪头,脸颊贴住他的手背,蹭了又蹭,泪,便盈满眼眶。
灿烂晶莹的琉璃泪如珠子一般从她温柔的脸颊上滑落,砸在他的手背,湿濡地润开。
看着她眼睛里一漾一漾的泪光,言溯呼吸不畅,嗓音微哑,叮嘱:
“记得坚强。”
甄爱点头。
“记得勇敢。”
甄爱点头。
“记得微笑。”
甄爱点头。
“记得自由。”
甄爱点头。
“记得……我。”
她的眼泪哗啦啦尽数砸下,脸颊紧紧贴着他的手背,依恋地蹭蹭,头再也不肯抬起来,像是小孩留恋她最心爱的糖。
“阿溯,如果你死了,我会害怕活下去。”
言溯心头一疼,眼眶再度湿了。手掌轻轻翻过来,捧住她柔软泪湿的小脸,突然不舍得再松开。
可一分钟到了,特工带她离开,她三步一回头,扭头望他,莫名有种奇怪的不祥预感,仿佛她终究是,错误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人。
她还是害怕,复而又向他喊:“阿溯,你一定会找到我的。”
他淡淡地笑,浅茶色的眼眸中水光闪烁:“一定会找到。”
甄爱的车先离开,她趴在车后座望他,汽车渐渐开动。言溯双手插兜,跟在车后走,看着她,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车速渐快,他也走得更快,很固执,很沉默。
一直跟着,直到出了地面,才停下来。
甄爱嗓子酸痛得说不出话来,世界在她的泪水中晶莹闪烁。学校林荫道旁,茂盛的绿叶开始泛黄。他的身子挺拔料峭,立在一世界的金色落叶里,那样孤寂冷清的身影,正如那个冬天她第一次见到他。
车一转弯,他黑色的高高瘦瘦的影子忽然不见,她的心猛地一颤,缓缓坐好,泪水再度砸下来。
很快,她抹去泪水,努力微笑,阿溯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
☆、107溯爱
第二天了;言溯再度被绑上十字架。
前一晚他整夜没睡,药物让他的精神高度的亢奋迷乱,他整晚都像掉进了幻境里,分不清真实虚假。甄爱一直陪着他,他沉迷却又担忧,不停催她离开。可她耍赖地箍着他的腰;就是不肯走。
他前所未有地着急,怕她被抓起来。直到骤然惊醒;才发觉一切都是假的,甄爱并不在身边。
言溯浑身是汗;却蓦然心安。
此刻,他绑在十字架上,俊脸寂静又平淡。
不知为何;上次匆匆一别,听她提起爱尔兰的闰年传说后,这段时间他总想起今年的2月29日,她抱着大信封,带着冬日雪地的寒意进来,安静又略微紧张地从钢琴后探出头,乌黑的眼睛十分干净,拘谨却淡漠,小声说:“你好,我找言溯先生。”
想起她那时的样子,虽然此刻他身体难受得不行,却不禁微微笑了。
一旁守着的席拉和安珀看得奇怪。
安珀推席拉:“他又出现幻觉了?”
席拉不答,只觉他虚弱侧脸上的微笑温柔得足以打动人心。
安珀低声问:“你在他水里放东西了没?”
席拉得意地弯了一下唇角,言溯的身体脱水严重,必然需要补充水分。
安珀提醒:“B先生过会儿才来,你抓紧时间。”临走前,还不忘阴恨恨地瞪言溯一眼。
席拉见安珀把人都带出去了,缓缓走去言溯身边。
她原本就性。感妖。娆,化过妆后嘴唇殷红,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只穿了件吊带短衫和小裙。双腿修长,胸前的乳白色呼之欲出。
她抱着胸,似有若无地托着胸脯,走到他的目光下站定,嘘寒问暖:“逻辑学家先生,你很难受吧?”
他没有回应,淡漠地别过头去。
即使被折磨了那么久,他也始终清淡寡言。
但其实,言溯也察觉到了身体里的异样。和平时被注射的药物不一样,这次,体内奇痒难忍,没了忽冷忽热的煎熬,只剩了似乎要烧成灰烬的灼热。
除了热,便只剩下热。
席拉瞧见了他紧紧咬着的牙关,白皙的下颌绷出一道硬朗的弧线,满是男性隐忍的气息,她不免心猿意马,妩媚地凑过去,问:“需不需要我陪你聊天?或许你会好受一些。”
即使她语气里透出了善意的关怀,还是没有回应。
席拉也不介意,反觉他一声不吭,死死忍着的样子很可爱,轻轻笑起来:“逻辑学家先生,你要是难受就说啊,我可以给你帮忙哦!”
言溯不看她,也不说话。忍着体内不受控制的焦灼,忍得额头上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席拉愈发觉得他正经得惹人爱,嘻嘻哈哈:“表面这么正经,下面应该没那么乖吧。”说着,水蛇一样的手便要探过去拉他裤子的腰际。
不等靠近,言溯冷着脸,一脚把她的手踢开,却因为她是女人,并未用力,只是用鞋底把她的手拦开了。
席拉愣了一秒,陡然不快,脸上又红又白。她也算是很有姿色的女人,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都吃了药还强撑着正经,这个男人是想死吧!
她眼色变了变,冷冷道:“你那么能忍吗?就给我忍着吧,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末了,又幽幽一笑,“不过,我很喜欢你,所以,你要是受不住了,我还是愿意帮你的。”
说罢,她拉了把椅子,泰然地坐着看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他碎发汗湿,牙关几乎咬断,全身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却至始至终一声不吭。
席拉看着手表,不可置信。
她知道那种情药有多强,非是不信了言溯会坚持下去不求她。
又是很久过去了,席拉等着等着,反而心烦意乱起来,再一看他却没动静了。
席拉不解,走过去一看,顿时惊得手脚冰凉。言溯垂着头,嘴唇生生咬烂了,唇角下颌上鲜血淋漓,还在不断往外涌,只怕是忍着情药的药力,咬断了牙齿或舌头。
席拉大惊,飞速冲出去找医生。
安珀进来看到,也觉得不可置信,好在医生检查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伤到了半边舌头。
言溯很快清醒过来,虽然配合医生,但也依旧不言不语。
席拉看着他那固执的样子,不知是替甄爱感动还是替自己怨恨,狠狠看着他,阴阳怪气地哼:“你还真是忠贞啊。也是,您是正派人士,我们是反派邪恶的下贱小人,配不上你。”
安珀不无蔑视:“是你,不是我们。”
“你!”席拉恨不得抽她。
却听言溯嗓音黯哑,道:“我有精神洁癖。”
他没有说“我有洁癖”,即使是在这种时刻,他也没有显露鄙夷女人或看低她的姿态,更没有嫌她脏嫌她不配的意思。
说精神洁癖,意思就很简单了。他已经有过一个女人,所以此生都只会对她一人忠贞。不管别的女人好或是坏,他余生只会和她一人发生性关系。
席拉和安珀愣住,莫名从这短短一句话里听出了尊重。到了这一刻,即使是敌对,他也习惯性地不讽刺和蔑视女人,不践踏她的颜面。
看着这个绅士教养渗到了骨子里的男人,席拉已震撼得无话可说。
安珀却更觉不甘,恨得剜心掏肺,甚至想把这个身心都属于甄爱的男人彻底毁灭。
但不知何时,伯特出现在身后:“这个主意是谁想的?”
席拉心思混乱如麻,低下头认错:“对不起,是我。”
伯特研判地看着她,可其实安珀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伯特冷冷笑道:“无聊。弱智。蠢货的脑袋只知道低级。”
席拉低着头,安珀羞耻得脸上起火。
“全滚出去。”他冷斥。
两人立刻出门。
言溯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只觉前所未有的虚弱,听见伯特的话,艰难抬头看了他一眼。
伯特盯着他,淡笑:“我不想拉低little C的身段。”既然他是和C睡过的男人,那其他的女人就不配。
言溯不予回应。
他来了,他的酷刑又开始了。
冰冷的针管第九次扎进他的手臂。
身体很快被唤醒,冷热交替,颤抖发自心底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