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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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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又道:“城堡里有一个警察,你看出来了吗?”
  T犹豫了一下,做了一个和那人相关的手势。
  阴影中的人点点头:“暂时不要对警察动手,把这些叛徒清除干净就行了,不要惹不必要的麻烦。这座城堡不适合。”望着窗外,似乎神出,“我不希望政府的人到这里来指手画脚。”
  T深深鞠躬:“我知道这座城堡的重要性。”
  #
  甄爱在房间里发现了一套智力木头游戏,便和言溯坐在地毯上玩。可不管是数独解环华容道还是金字塔各种,言溯总是能噼噼砰砰一下子拆成几节,又捣鼓捣鼓几秒钟恢复原貌。跟机器人瓦力一样迅速,还老摆出一副好弱智啊好无聊啊求虐智商啊的表情。
  玩了几轮,甄爱十分挫败,倒在地毯上一滚,拿背对他:“不玩了!你这人一点儿情趣都没有!”
  言溯探身去捉住她的细腰,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怀里,认真问她:“你不喜欢我反应敏捷,难道迟钝就是有情趣吗?”
  甄爱躺在他怀里,转转眼珠,言溯迟钝了会是什么样子?她觉得好玩,立刻说:“对,迟钝就是有情趣!”
  言溯摸摸她的头:“Ai,你是我见过最有情趣的女孩儿。”
  甄爱:……
  她一下子跳起来把他扑倒在地上,真想一口咬死他那张毒舌的贱嘴。
  可真扑下去咬住的时候,又舍不得下重口了。
  而言溯,对甄爱自然是毫无防备,猝不及防就被她压倒在地上,下一秒,她张口就咬过来。他无限放松地躺在地上,背后是软绵绵的地毯,身上是软绵绵的她。
  他的身体陡然流过一种陌生的刺激。
  甄爱轻咬了他一口,才发现被他嘲笑迟钝后自己居然还亲他,太亏了,本想高傲气势地坐起身,可又迷恋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于是又贪心地啄了几口。
  这一啄,撩起了他的兴致。他的手臂箍上她的腰就不松开了,抱着她在地上打滚。
  两人跟暗自较量似的,用力地吮咬着彼此的嘴唇,身体也较劲儿地想把对方压下去,斗了半天,几乎把房里滚了一遍。
  最终还是甄爱没了力气,呜一声,捶捶他的胸膛,他这才把她放开。
  他躺在地上,她伏在他身旁,安静地闭眼不语。
  就这样沉默不知多久,窗外又是一道前所未有的响雷,甄爱蓦然睁开眼睛,突然想起餐厅里的事,立刻抬起上身,拄着手撑住自己的脑袋,歪头看他:
  “阿溯,你有没有发现医生的死特别奇怪?”
  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眸深深看着她,没说话,却带着鼓励。
  她知道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无数次,他喜欢看她思考,享受他们脑海中的火花碰撞。
  她轻轻道:“医生和我只隔着幼师,那么近的距离,可凶手杀他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一点儿异样的动静?”
  言溯微微一笑,抬头用指肚轻轻抚着她柔软的脸颊:“还有呢?”
  甄爱转了转身子,趴在他身旁:“为什么凶手杀他的时候,他没有呼救或是喊痛?”
  “嗯。”
  她得了鼓励,继续:“按照当时的情形,凶手做了下面几件事,拿了拳击手的餐刀和医生的餐刀,其中一把插到医生蜡像的胸口。他用手术刀杀死了医生,把医生拖到桌子底下,又把对面的赛车手蜡像拖到桌子底下,用另一把餐刀把它的脑袋划得稀巴烂。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无意义的事?”
  “你……”
  言溯才刚开口,城堡里陡然响起一声惊恐的喊叫
  “啊!!!”
  言溯和甄爱对视一眼,立刻从地上跳起来,拉开房门。与此同时,走廊上所有的门齐齐打开,众人面面相觑,互相一看,是从作家的房间传出来的。
  大家立刻聚在作家的房门口敲门,好几秒钟,外面拼命地敲,里面却没有半点动静。
  言溯冷了脸,对围在门口的人命令:“让开!”众人一下子明白了,全提心吊胆地闪开,言溯刚要踢门,门却吱呀一声缓缓开了。
  作家形容枯白,愕然地睁大着双眼。
  外面的人死一样的安静。
  演员、模特和幼师三个女人同时颤声:“喂,你是死是活啊?”
  作家浑身颤抖:“我,我看见赛车手了!”
  众人对视好几眼,主持人将信将疑:“你又在做梦了吧?”
  作家僵硬地转身,抬起剧烈抖动的手指,指向风雨飘摇雷电交加的夜:“他,他在窗户的玻璃上!”
  




☆、69糖果屋历险记

  一行人全涌进作家的房间查看;紧锁的窗户上什么也没有,玻璃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夜和海洋。城堡顶上开了启明灯,灯光下雨丝像一条条粗粗的流星线,混乱飞舞。从房间里能看到这座岛礁上陡峭的岩石和嶙峋的树枝,在暴雨中,被海风吹得弯了腰。
  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赛车手的影子。
  模特抱着手,鄙夷作家:“你该不会是故意尖叫着吓唬我们;好写进你的小说里吧?”
  演员这次和模特站到统一战线,哼哧:“或者是你又胆小了?怎么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说罢;妖媚的眼风直往言溯那边扫,但后者只是望着窗外呼呼飘摇的树枝,若有所思。
  主持人很男人很有担当地往作家身边站;拍拍他:“是不是太紧张了?别怕,我们明天就走了。”
  作家见大家都以为他有病,急了,瞪着双眼惊恐地喊:“真的!我真的看见赛车手了。他从玻璃上飘过去,像鬼魂一样摇摇晃晃的。”
  “够了!”律师皱眉斥责,“这世上哪有鬼魂?再说了,就算是他的真人,外面悬崖峭壁的,他能在雨里飞起来?”
  作家急得满脸通红,坚称看见赛车手从玻璃上飘过去了,可其他人没一个相信。
  吱呀一声,屋子里刮过一阵冷风。
  七嘴八舌的众人陡然浑身一凉,立刻住嘴。
  回头一看,言溯推开了窗子,仰头望着瓢泼的雨幕,窗外闪电滚滚。
  甄爱赶紧去拉他:“有闪电,离窗户远点儿!”
  他摸摸她的手心,表示没事,又看向作家:“你说他摇摇晃晃的?”
  “是是是!我真的看见了!”作家立刻站到言溯身边找阵营。
  “马上去找管家!”言溯突然铁青了脸,飞快往外走,语速也快得惊人,“上岛的缆绳从作家窗口经过,有人开启了缆车!估计作家看见的赛车手,像缆车一样从绳子上滑下去了。”
  众人紧张起来,跟着他飞跑在走廊里。
  主持人习惯性地搭话:“可赛车手是什么时候到岛上来的?”
  律师则习惯性地皱眉:“现在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被吊在绳子上,他死了没?”
  演员一溜烟追在言溯身边,找机会说话:“为什么去找管家?”
  言溯拉着甄爱在圆弧形的长廊里奔走,沉声道:“虽然可能是风吹得他在摇晃,但也不排除他在绳子上挣扎的可能!”
  这句话让奔跑的人群毛骨悚然。
  雷电交加的暴雨夜,赛车手被吊在行动的缆车绳子上?
  “所以必须马上停下缆车,把他救下来!”他声音罕见的低而沉,冷静而克制,却莫名透着一股逼人的怒气。
  甄爱跟着他加快脚步,心里不禁替他难过。
  她完全猜得到言溯的心思:见到赛车手的蜡像被毁时,他就应该立刻去找赛车手,或许那时他还没有死。而因为他的疏忽,凶手在他面前又杀了一个人。
  甄爱被他握着手,看了他好几眼。他神色不明地咬着下颌,侧脸清俊,透着隐忍的生气。她脑中突然莫名地想,要是言溯没有陪她玩就好了,或许这些事就不会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
  没想他突然紧紧握了握她的手,沉声道:“不关你的事,不要多想。”话虽带着对自己冷冷的怒气,却又含着对她淡淡的温柔。
  甄爱心里一酸,他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一行人绕到餐厅时,女仆正在搬幼师的蜡像。
  幼师诧异:“你干什么?”
  “这里是案发现场,所以把蜡像搬去小餐厅和起居室。”
  作家火急火燎地说:“缆车的开关在哪里?赶快把它停下来,有人被挂在上面了。”
  女仆小姐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却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就在大厅隔壁。”说着就要带大家过去。
  言溯却停了一下,盯着地毯中央的白布:“谁动过?”
  白布下罩着两个静止的人影,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女仆不解:“没人动过啊!”
  言溯摇摇头,“不对,之前这两个人影的间距更近些。而且。。。。。。”而且赛车手虽然个子矮,却没有此刻白布下的人影那么瘦。
  他心里已有不详的预感,欺身哗啦掀开白布——甄爱的蜡像一动不动地躺在医生的尸体旁。甄爱睁大眼睛,觉得莫名其妙。
  女仆惊住,捂着嘴:“不可能!我和管家先生都没碰过。”
  言溯一贯处变不惊,可看到白布下露出甄爱蜡像的一刻,他的心都差点儿窜出来。迅速而仔细地扫了蜡像一眼,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他稍微落了口气,拔脚往大厅的方向走,又不自觉地更加握紧了掌心她的小手。
  她不会出事,他一定不会让她出事,一定不会。
  到达大厅时,管家正在旁边的起居室里摆蜡像,听了女仆的解释,赶紧去关了缆车。众人打了伞和手电筒,飞快跑下悬崖。
  长而弯曲的石阶上只剩雨水砸落的声音和脚步踏踏声。
  跑到缆车底端,只见赛车手身体笔直地歪着,脚触地,头系在缆绳上,面目全非。只一眼,大家的心就落了下来。
  这个熟悉而僵硬的姿势,是蜡像无疑。
  可青白色的闪电下,酷似真人的蜡像这样歪在黑夜的绳索上,着实让人渗得慌。
  雨伞遮不住瓢泼大雨,现场的人都几乎浑身湿透。拳击手又冷又烦,踢了一脚旁边的树丫,冲人群骂:“谁这么无聊!玩恶作剧也要看场合!”
  甄爱也湿透了身子。跑出房间时,来不及穿外套,这会儿呼啸的海风一吹,她冷得瑟瑟发抖,却只想着宽慰言溯:“阿溯,这只是蜡像。”
  你不要自责。
  可言溯似乎没听,他近乎固执地扭头,看向缆车站边的小海湾。此刻海上凄风冷雨,他们来时乘坐的小轮船正在汹涌的海浪中剧烈颠簸。手电筒光穿透斑驳凌乱的雨幕,照过去,星星点点的雨丝对面,白色的轮船,窗子黑漆漆的。
  言溯缓缓道:“或许,有人想告诉我们,赛车手在这条船上。”
  拳击手首先表示质疑:“那个家伙一直没出现过,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言溯没理他,径自几步跳上船,开灯找寻。甄爱立刻跟上去,其他人见状,也去找。
  检查了一圈,船上没有半只人影。
  拳击手忍不住抱怨:“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刚才在餐厅,赛车手的蜡像消失了,你就应该猜到吊在缆绳上的不是人是蜡像。就说了赛车手他人没来,结果你倒好,几句话把大家弄得跟掉进水里的狗一样!”
  甄爱听言狠狠咬牙。言溯怎么会想不到挂在缆绳上的可能是蜡像,只不过他想着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人,他也要尽力来救。
  她生气又心疼,刚要说什么,言溯拉住她的手腕,冲她摇摇头,脸色冷清,眸光却温和。
  他不介意;可她的心像被针扎似的。
  演员是维护言溯的,当即就跟拳击手呛:“你这人怎么没点儿同情心,万一不是蜡像是真人呢?在城堡的时候,谁敢保证?”
  拳击手虽然急躁,但不至于和女人争,憋了半天,重复之前的言论:“赛车手根本就没到岛上来!”
  “我猜他或许早就偷偷跑来岛上了,”演员反唇相讥,“要不然谁那么无聊,跟他的蜡像过不去啊!”
  “我也觉得奇怪,”作家拧着衣服上的雨水,轻轻发抖,“你们想想,医生死了,和他的蜡像一模一样;而赛车手蜡像的头被划得稀巴烂,该不会是。。。。。。”作家低下头,不敢说了。
  剧烈颠簸的船舱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船外巨大的风浪拍打船身,哗啦啦作响。
  甄爱被船晃得头晕,抓着言溯的手臂,无意识地接过作家的话:“你的意思是,赛车手也像蜡像一样,死了?”
  现场的人都颤了一下。
  模特不可置信:“可这里根本就没有赛车手的影子!”她扭头看着管家,“他该不会藏在城堡里吧?”
  “不可能!”管家摇头,“城堡只有大门可以进入,我今天只给你们开过一次门。”
  女仆也小声附和:“我的船今天也只往返了一次。”
  言溯静默地听着大家的话,寂静的眸光忽而闪了闪,说:“我知道赛车手在哪里了。”
  他转身走出客舱,带着大家来到驾驶室,那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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