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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处头传来了熟悉的引擎声与锁车声,知道东方夜来了,提前打开内门与防盗门等他。
高大健壮却掩饰不住疲惫的身影进入视野,当我看见东方夜时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冷俊的他满面倦容;瘦了;脸色苍白;发丝凌乱;性感的唇裂开一条小口,唇上更起了一层白皮,他有多久没喝过水了?!他很累,我看的出来,比我二人交易期时的那一次还累!
我让他洗澡解乏,自己则拿着他的皮鞋和尹贺的旅游鞋作对比,他二人的脚大小一样,都像船一样。穿上外套,拿了手包,换上鞋,我以最快的速度离家去24小时营业超市。东方夜虽然没说,但我却感觉他会住下来,否则也不会问我尹贺有没有课。
毛巾、牙刷、牙缸、拖鞋放进购物筐,生活必须品少不了,要走时折回去又拿了两双袜子。回到家,锁上门,把给他买的东西放在浴室门口,敲敲门让他洗完了自己拿。他应,水大量涌出的声音,想是坐进了浴缸泡澡。
连洗带泡1个半小时,他洗去一身疲惫,用吹风机吹干头发,爬上我的床沉沉睡去。我轻声轻脚走近房,从梳妆台上拿过一支防裂润唇膏坐在床边,拭着叫了他几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回答我的只有均匀的呼吸。
他那苍白的面容洗过澡后残留下一丝红润,睡着是睡着了,但眉头却皱着,嘴角也垂的厉害。爆炸事件怕是让他操碎了心……
心不忍,不是滋味,拔掉润唇膏盖子,抚着他的唇小心涂抹在干裂的地方。涂罢,给他掖好被角,放润唇膏回原位,轻声轻脚退出去。
他的衣服扔在洗浴台上风尘皱巴,看样子应该一直在外头没怎么回家。胸口上有污渍,不知是什么东西沾上去的;裤角也黑了一圈。藏在衣服底下的内裤令我愣了一下,脸涨红,敢情他洗完澡以后是一丝不挂的爬上我的床!
内裤底下露出坚硬一角,抽出来一看倒抽口气,“啧!”枪!手枪!森森冷冷的枪口宛若窟洞散发着死亡之息,我从心底里排斥这东西,赶紧松手。
我这人看见脏东西就想洗、看见哪不干净就想收拾,抚了下脸,把东方夜的脏衣服泡来洗。洗到最后的内裤时犹豫着要不要,男人这种贴身的东西应该是老婆洗才对,我要是洗了像什么话。可是,要不洗他岂不是醒了以后要光着屁股?不行,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他要光着屁股更不像话!矛盾、羞窘,眼一闭,抓过内裤洗。洗其它衣服时没什么感觉,但洗内裤却觉得脸颊发烫,连耳朵根子都一并烧红了。
湿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甩干,租的房子在一层没有阳台,只能在客厅里撑开衣服架子,把甩干的衣服一件件挂上去。抬头看看墙上挂钟的时间,已经凌晨1点45分了。
擦擦手,倒上一杯热水,从浴室里拿了枪夹在腋下。推开房门,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来到床前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备一杯水总是好的,我怕他半夜醒来口渴。掀起枕头一角,把枕藏了进去,我想这东西放在枕头底下最好不过了,东方夜随时都能摸着。
我没睡觉,而是坐在床边瞅着东方夜,手儿鬼使神差的伸出去抚摸上他消瘦的俊容。只是12天他就瘦了一圈,要是再熬些日子恐怕我都不敢认他了。他能来我这儿就说明事情处理的告一段落了,否则依他谨慎的性子绝不会来。
“虎堂”……“虎堂”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它的势利有多大?经营哪些行业?厉天是“虎堂”的头头吗?这次爆炸是想要东方夜的命?还是想给他警告?上次东方夜派直升机接我与尹贺回Q市,O市里是不是发生了状况?“虎堂”与“龙会”之间有着怎样的过节与仇恨?
一声长长地叹息,不知道,我全都不知道,一个人乱猜。想问,又不敢,一来没资格,二来这属于内部消息,对于我这个外人来说东方夜怕是也不会告诉。所以,我憋着不问,现在问题越积越多,也让我越来越想知道黑帮内幕……
调教酷少039看似风光,其实挺可怜的
从超市买回水果、蔬菜、生肉、熟食、面粉,东方夜睡着,早饭、午饭我自己解决。傍晚时和面、做馅、擀面儿,包牛肉胡萝卜馅饺子。东方夜从午夜12点开始睡,现在18点整,睡了这么久,晚上怎么着也会醒。
按照天野所说,皮儿擀薄、馅做大,一个个元宝似的饺子整齐排列。说实话,我觉得他不止累,更可怜,都29岁了身边也没个人照顾,既要操运黑白营生、又要教导天野,恐怕连休息的机会都很少,想想让人心酸!
一边包饺子、一边叹气,东方夜呀东方夜,你混的咋就这么惨?
饺子包好放在厨房,洗净手擦干,把晾干的衣服一件件取下来。轻手轻脚推门入房,一团肉色映入眼帘。我一愣,肉色也愣住,我目光在肉色脸上兜一圈,继而向下扫去……当扫至那什么“腾”地红了脸,惊叫着双手捂面背过身,“哇,你个大变态,怎么不穿衣服呀!”
身后有那么短暂一会儿没有声音,而后听见东方夜初醒后慵懒的鼻音,“衣服在你怀里,你让我穿什么?”
闻言,我闭着眼睛转身,把怀里的衣服往后扔,脸、耳根、颈子全羞红。“快把衣服穿好!”说完,忙不跌跑出房。
关上厨房门以背相靠,双手捂颊。我还说把衣服放在枕边,顺便看看他醒了没有,谁知他醒了也不裹棉被,就这样大刺刺露肉!还有女性同在一个屋檐下,注意点儿啊倒是!
点火、烧水,水烧开、饺子刚放进锅里厨房门就开了,我拿着“漏勺”的手登时一抖。腰上一紧,身子落入一副温暖怀抱,东方夜低哑的嗓音响于耳畔,“女人,你连内裤也给我洗了……”语含笑。
闻言,我心一跳,余热未褪的脸颊上又是一片高温。“废、废话,当然要洗,难道让你光屁股不成?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洗内裤已是不争的事实,我知道欠妥……
想从他怀里挣出来,他抱的紧,我只能像八爪鱼一样干扑腾。锅开,赶紧抻着胳膊端起灶上的碗往锅里点水。
“为什么帮我洗衣服?”臂收紧,令我的背紧贴上他的胸膛。
呼吸有些困难,我喘了口气,张口想言,却又不知该怎么解释。憋半天憋出2个字,“习惯……”我从小就是爱干净的人,看见脏东西会忍不住想把它变干净。
“呵呵……”沙沉低笑,他瞅着锅里翻煮的饺子问道,“多放胡萝卜没有?”
“放了,挺多的。”
沙沉低笑没入我颈间,身子有点僵,像在冰天雪地里冻久了一样。唾液吞咽,下意识把脖子往右边缩缩,他追过来,唇瓣擦过我颈侧的肌肤,湿热气息暧昧亲吻。条件反射好似过电,身颤,拿着“漏勺”的手又抖了一下,差点掉了。“东、东方夜,你去外头等,饺子一会儿就煮好了。”
他将脸埋的更深一些,放在我腰上的手不太老实,摸来摸去。我倒抽一口气,一把抓住他,恐道,“别乱摸!当心我拿开水泼你。”
威胁起效,他不动了。从他口中呵出的湿气喷洒在我颈间一片潮热,心惊胆颤握了握手里的“漏勺”。他松开手臂,与他紧贴的背立即得到解放。
听着他离开厨房走去客厅的脚步声,我僵硬的身子才松缓下来。心儿迟钝的“扑嗵、扑嗵”蹦跳,有点燥,忽然间想干点儿什么。拿起灶旁空碗放在水龙头下接水,连接两碗倒进饺子锅里才平熄了燥动。
牛肉胡萝卜馅饺子是东方夜喜欢的,他很高兴,嘴角噙着笑,狼吞虎咽。见他吃的猛、吃的急,我禁不住蹙了蹙眉,试问,“你几顿没吃了?”
“3顿。”含糊作答,吃掉面前的一盘,推开空的拉过另一盘满的。
一丝苦味滴入心田,3顿饭,那就是1天!一日三餐没规律,早晚有一天他的胃要坏掉,等生出胃病吃什么都晚了!“慢点吃,吃的太急不利于胃消化。我包了很多饺子,不够再煮。”
他嚼咀一顿,垂着的睫毛颤了一下,“下次再慢吧,我很饿。”快速说完,还是狼吞虎咽。
眼眶发酸,我把头扭去一旁看地面。昨天和今天都有想哭的冲动,他很风光,但只是表面,而不是全部。试问,一个连一日三餐都没办法保证定时的人还能谈什么?
擦擦眼角,一边吃饺子、一边瞅着他。长觉睡醒,他气色好多了,疲惫褪去大半。他刷牙了、洗脸了,可是没梳头发,头发有点乱,懒懒地趴在头上。舀出一碗鸡蛋西红柿汤放在他手边晾着,等他吃完了饺子可以喝着暖胃。
我细心的举动引他笑意渐浓,眼底隐笑也变的明目张胆,对于我的伺候很是享受。脸一红,别开目光看着眼前的饺子,与他非亲非故的,我这样做是不是太出格了?
吃饱喝足,他懒洋洋的躺在沙发里调着电视。我收拾了碗筷走出厨房,他把我叫住,并道,“去把你弟的睡衣拿来。”
我走到沙发旁打量他,“阿贺的睡衣你穿不了,你比他壮实。”
“叫你拿就拿,哪儿这么多说的。”懒散像块骨头,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能拒绝,更不能反驳。
我乖乖取出尹贺的睡衣给他,他二话不说往身上穿,裤子紧、衣服小,穿上去别提多憋屈了。
“知道什么尺寸适合我了吗?”他问。
我托着下巴端详,想了想,回道,“比阿贺大一号。”
“知道了就快去买。”说完,脱掉尹贺的睡衣扔给我。
原来他下了套子在这儿等我呢!我抱着睡衣把眼一瞪,“凭什么?已经给你买了日用品,还想怎样?”臭男人,蹬鼻子上脸!
“我要睡衣。”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真当自个儿是爷。
“听不见。”双臂环胸,我把头一偏看向电视屏幕,《潜伏》开始了。
“我要睡衣。”
“听不见。”
“我要睡衣!”一声暴吼,大巴掌拍上茶几,震的几上东西“哐哐”作响。
“是是是,我马上去买!”被他突然的大变脸吓的心脏险些停跳,刚才还充耳不闻,现在立马服软。穿好衣服、拿了手包,换上鞋子一溜烟跑出家门。
冷风一吹,冻的我连打哆嗦,头脑清醒后站在路边猛跺脚。不过是一声吼而已,我至于像三孙子一样吓的跑出来吗?该死的,真是太没出息了!回头瞪一眼家的方向,前脚掌猛碾地,骂骂咧咧去超市。我算是看明白一点,东方夜,绝对不能对他好,否则Y就会变本加厉!
睡衣很多,好的、次的,难看的、好看的,哪个我都没看上,停在一身“懒羊羊”成年人睡衣前走不动路了。白色的底儿,蓝天、白云、青草地,地上的“懒羊羊”正在贪婪享受着进食青草的滋味,这令我一下子就想起东方夜狼吞虎咽的模样。翻出上衣领内的型号,正是东方夜的尺寸。他不是让我买睡衣吗,好,就是它了!
付款时收银员直看我,眼里藏笑,估计是没想到真有成年男人会穿这种卡通睡衣。付了钱,抱着睡衣小跑回家,我迫不及待想看东方夜穿上“懒羊羊”的样子。
“给,你的睡衣。”将购物袋往东方夜腿上一扔,他本来挺满意我的速度,臭屁的笑咪咪,等拿出来看见“懒羊羊”时登时气的跳起来,一把将“懒羊羊”摔在沙发上,指着我鼻子怒吼,“尹笑,你是故意的!!”
我憋着笑,把头一昂,故意斜睇,用眼神对他说,‘对,我就是故意的,怎样?’
“这破睡衣我不穿,再去给我买!”他的“咯吱、咯吱”咬牙,两只眼睛能喷出火来。
“给你买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睡衣就这一套,爱穿不穿!”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音量调大2格。
“你这可恶的女人!”他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铁青的面容压逼直下,眼睛里的火星子迸出来掉在我脸上阵阵疼。他现在的模样是吓人的,我心在跳,但表面上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别冲我瞪眼睛,瞪也没用,要不穿睡衣、要不自己去买。”我赌,赌他不会出去,在外头漂了近半个月,他现在应该很赖床、很赖家才对。
“你——”眼睛瞪圆一号,抓住我衣领的双手气的直抖,粗热之气从鼻内喷出来,遇到空气紧紧相纠。
“不就是一套睡衣吗,大老爷们儿别这么婆婆妈妈。穿不穿,一句话!”我把头一侧,继续斜睇,拿话激他。
“行!你行!你真行!”松开抓住我衣领的手一推,我顺势向后倒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子。他抓起沙发上的睡衣气急败坏钻进房,“砰”房门大力半上。
我像贼一样毛腰、踮脚朝房摸去,停在门口把耳朵贴上去听里头的动静……哈,东方夜在里头换衣服呐~~~等里头没动静了我轻轻转动门把推开一条缝,地上映着东方夜的影子。门推大一些,探进脑袋,东方夜正穿着“懒羊羊”睡衣站在镜子前头变着脸色。铁青不见,区黑代替,瞧那眉梢抽的、面部肌肉抽的、嘴角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