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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煖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般转身打开了桌上的资料,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照片。似乎是监视摄像机截图下来的,旁边的解释只有寥寥数语: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从他那里逃出来的人。只听说逃亡的时候右臂受了伤,可是却再也没有被找到过。
他认真地看着照片上那团几乎是模糊的影子,心里却是呐喊着告诉自己——那就是她!
就是那个女人。
右臂受伤的,逃走的,莱恩的玩物。
右臂有旧伤的,改名换姓的,叶珏。
这一次没有关上资料,苏煖直接拨通了许诺的电话:
“喂,公爵大人?我的调查结束了,不知道和你的有没有出入。不过有一点我似乎可以确定了。那个从莱恩萨斯宅邸逃出来的,他的玩物,应该是她。”
虽然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苏煖还是直截了当地说了。
“嗯,我知道。”许诺说,没有一丝意外,“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会联系我认识的法国贵族,发公函支持你的……订婚。”虽然吐出这两个字很困难,苏煖却不得不说。
这是现在唯一保护得了她的身份。
公爵夫人。
冠上那个人的名,成为他的附属品。
许诺在联系苏煖让他帮忙之后他就知道这个腹黑的公爵大人打的是什么主意。趁着这个机会,不仅可以保护叶珏不被那个人带走,也可以让他苏煖承认他们的关系。
一举两得。
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亲口说过,要那些贵族的支持做什么。
不过是逼苏煖自己说出口。顺理成章。
“谢谢你。”许诺由衷地说。
不仅为他的肯帮忙,更为肯以这样的方式保护叶珏。
“不,这是我愿意做的。”苏煖冷冷地说,“虽然心里不甘心,可是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而且,我不过是承认你们的订婚。在结婚之前,我都可能把她夺回来。”
“是么?”许诺的口气显然没有把苏煖的话当一回事,“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但是他也有绝对的自信不被这个男人威胁到。
“那么,我会尽快联络好他们放出消息的。”苏煖吐出一口浊气,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事情上来。
先度过这段时间的麻烦,再考虑别的事情。
“好的。麻烦你了。”许诺说完便挂了电话。
苏煖听着电话忙音的声音,却迟迟没有撂下电话,有些发呆地回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他突然才觉得,原来自己已经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因为他已经没有资格这么说,甚至或许是永远的。
“小十一!”许皓突然敲门。
“进来吧。”苏煖终于放下电话,回神看到冲到自己的办公桌眼前气喘吁吁的许诺有些惊讶。
虽然许皓一直都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可是这么着急的样子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苏煖不由得皱了眉:“怎么了?”
“是钟氏。钟言回来的。”许皓急急忙忙地打开苏煖办公室内的电视,调到正在直播的地方台——是钟言突然出现在钟氏大楼的画面。
记者们蜂拥而至想要采访消失了多时的他,却被钟言身边人高马大的保镖纷纷拦下,连画面似乎都是晃来晃去的不甚清楚。只看到似乎消瘦了不少的钟言穿着一身普通的中式长褂,背影看起来似乎有一丝民国时代教书先生的感觉,快步向大楼内走去。
隐约能够看到闻讯而来的李娟和钟秀母女在门口等着,苏煖随手关了电视不齿地说:“计划好的回来吧。李娟再有本事也不会这么恰好带着女儿等着他。”
“所以我们该怎么办!?”许皓紧张地说,“虽然现在火焰城堡抢生意的计划几乎已经成功了一半,可是钟言毕竟还是钟氏的精神象征,他的回归非同寻常。”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苏煖也不避讳,看出了许皓心底的想法一般,一针见血地问。
“我觉得,既然你把击垮钟氏提上了议程,而你也说了,和叶珏关系并不大……至少是对你自己有意义的事情。所以,应该放弃别的杂事,一心好好对付钟氏。”许皓说。
“找你这么说,如果我当时在开始对付钟氏的时候就昭告天下,我是为了一个女人才要去搞垮钟家的,现在我就有理由做别的事情了是么?”苏煖像看陌生人一样打量着眼前自己认识几乎十年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失望来。
“我这么说,是因为知道,火焰城堡对你来说有多么重要!”许皓语气激动地说,“这七年,如果不是你这样的坚持,能有火焰城堡现在的样子吗!?你难道忘了,当时怎么卑微地上门请求那些人投资的吗!?我跟着你这么久,不是因为你的冷淡性格,而是因为相信你的能力。”
“所以,许皓,你要看到的,是一个在成功的火焰城堡顶端坐着发号施令的冷血总裁,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呢……?”苏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平日里少见的犀利。
“我这七年来看到的苏煖都没有血肉,你是这个意思吗?”许皓突然将手上捏着的一份资料摔倒他的面前,“如果你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一致认为,只有那个女人才能让你有血有肉,那就随你喜欢,将帮她的事情放在所有计划前面!”
苏煖下意识地去看桌上的资料,却没有想到不过一眼的时间许皓已经离开了办公室。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关系闹到这么僵硬。
记忆里,不论是苏煖怎样的冷言冷语,许诺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还是很轻松地和他攀谈打招呼。看似大度地容忍了他所有的坏脾气。和当年的那个女孩似乎差不多。
而且,相处的时间更长。
只是,他看到了叶珏错过的七年中间,苏煖是怎样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现在这样。怎样在恳求中慢慢建立起火焰城堡,变得在欧洲有了一袭立足之地。这份艰苦的过去,让他把火焰城堡看做是苏煖过去这段时光的纪念品。
它就象征着苏煖做过的努力。
所以许皓想要守住它。不愿意它受到一丝威胁。而对付钟氏的节骨眼上,如果动用了当时为了火焰城堡建立起来的关系圈子——法国的贵族——极有可能让这些人以后对苏煖的生意失去信心。一个把女人放在所有事情之前的男人,不会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的。
苏煖看着资料上详细的计划,把接下来打垮钟氏的每一步都已经写的清清楚楚,配合到了各个可能出现的情况,包括钟言回来的可能。
丢下这么一份东西离开,许皓还真是想要自己于心不安啊……苏煖不禁叹息。
“葛秘书,”苏煖打通内线电话。
“是,老板?”
“告诉人事部,如果许皓来请辞就帮他结算工资,如果没有,就暂时不管他旷工的事情。”
“……是。”葛青自然是看到了刚刚许皓甩门而去的样子,虽然狐疑却也并没有多嘴。
“还有,帮我联系一下法国的那几位大人。”苏煖说,“要尽快。”
“是。”
时间很紧凑。他只能孤注一掷,但愿那些被他劝动的贵族,能够眼光长远一点接受这一次的请求。——毕竟对方是英国的公爵大人。
和焦急的苏煖和许诺不同,钟言是全然不知道叶珏现在的情形。甚至连回到蒙城都不是他的自愿之举。
苏煖在电视上敏锐的洞察感是正确的。他的确是听说李娟和钟秀出事了才匆匆赶了回来。不过显然,在回来的阵仗很快就被媒体发现这一点来看,已经是中了圈套。而看到迎接他的两个女人,他知道是被骗了。被这个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心怀愧疚的女人骗了。
且不说李娟当时是在怎样的非议下生下了钟秀,加上又一个人抚养钟秀到那么大,钟言这些年对她的隐忍几乎都是来自于愧疚。
如今他却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要的是更多,不会满足。
叶皑琦不会对他的决定插嘴,哪怕是错误的也一样。单是会在他迷惘和失败的时候安慰他。而不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就逼他回来陪在她身边。
她太大的信任的结果,却是最后的绝望。
而花了这么多年才终于认识清楚这一切的钟言,显然已经晚了太久。
“你回来了。”李娟语气平静地说着,对着钟言身后举着“长枪大炮”的媒体温柔一笑,“各位,麻烦给我们家人一点空间和时间好吗?”
不过一句话,便让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一定要坚守到底的媒体们纷纷离去,李娟的掩饰,做得过头了些。让钟言更加不快。
看着原本自己的办公室内明显的属于女人的香水和鲜花,钟言皱着眉不愿意去看李娟脸色的小心和奉承。
原来这个女人,真是为了钱才叫自己回来的。
“说吧。”钟言坐到客人坐的沙发上,眉头依旧紧锁着,脸色是明显的不快。
“你才回来,先回家歇歇吧。怎么直接就来公司要上班呢!”李娟倒上一杯茶,语气关切地说。
“不必了。”钟言打断她即将开始的假言假语,“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总有原因的吧。”
“爸爸,我和妈妈不过是担心你……”钟秀踩着高跟鞋,恢复了原本鲜艳夸张的打扮,明媚动人却带着无法退却的丝丝俗气。
“小秀!”李娟嗔怪地打断她,“你这些天人也不见,我们只是担心你会出事。”
“你说,如果我那天没有发那封道歉信,或者没有把所有遗产都留给叶珏,你和钟秀,是不是就会完全自觉地放手让我自生自灭去了呢?”钟言冷笑一声,“正好在这钟氏摇摇欲坠的时期把我逼回来,难道不是为了挽救奄奄一息的钟氏么?”
“你这说得什么话呢!我和小秀最初想着你可能真的需要时间放松一下所有才没有去追你回来。可是这钟氏可是我们的基业!怎么能就这样让它毁了呢!?”
“我们的基业?”钟言突然站起,一把扫掉桌子上的花瓶和化妆品,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地想起。
“娟姐!”立刻有三四个保镖推开门进来查看情况。
钟言的贴身保镖只有一个人,反而并没有什么担忧地走在最后。
几个人看到没有人受伤,便在他们沉默的诡异气氛中安静地离开了,小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娟姐?”钟言皱着眉喝下一口茶,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在舌尖,“没想到你还有这样死忠的追随者啊。”
“你说什么呢!?还不是你不在,我一个女人家要扛起钟氏这么大的企业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现在你回来了,事情当然要由你来处理。”李娟笑着说,自然地忽视掉刚刚瞬间的僵硬。
“爸爸,现在不是我们家里人闹脾气的时候啊!”钟秀严肃地说着,努力想要说服钟言,“我听说那个火焰城堡的苏煖在法国混得不错和那边的贵族关系都很好,似乎打算利用这个给我们致命一击!这样下去钟氏可能真的就完了啊!”
“嗯,我知道。”钟言放下茶杯,无所谓地说,“所以呢?”
“你难道要看着钟氏垮在你手里!?”李娟惊讶地说。
“我不是看着它垮掉,而是,听天由命。或许,不是因为青出于蓝,而是因为这个腐朽的钟氏,也到了油尽灯枯的结局了也说不定。”钟言想起苏煖当时来钟家宅子的样子,后来叫人调查之后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当年钟暖不顾一切去喜欢的男生。——要是没有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他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那个小小的插曲。
那个目光幽深的男孩子,和如今这个冰冷的男人。原来是同一个人。
所以他在知道火焰城堡对钟氏动手之后也不意外。
他只是不知道,苏煖是为了自己的复仇,还是为了叶珏在泄愤。
他不可能这样直面与他抗衡。因为不论苏煖的理由是这两者中的哪一个,都是钟言自己造成的结果。
“钟言!”李娟立刻火冒三丈地大吼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窝囊!?自己没有能力就眼看着钟氏毁灭!?”
“我是不是窝囊和你没有关系。我现在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了,虽然晚了,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动到钟氏的一分钱的。”钟言的话让李娟立刻脸色苍白。
声音颤抖地解释着,却显得底气不足起来:“我什么时候图过你的钱了!?如果是为了钱,这些年来我哪里没有机会?何必等到现在呢!?”
“那是因为,叶珏的回来让你害怕了。”钟言说,“你着急了。以为能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