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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又喝了一口,咋了咋嘴巴,皱眉道:“不对……”他放下了勺子,“这里面好像有股莫名其妙的药味儿完全不像是前几天吃的那个味道,又香又滑的……”顺治说着,那股香甜的味道仿佛还停留在他的舌尖。
小明子心里担心,别是铃兰放下煎药的砂锅,就去给皇上煮糖水,串了味儿?这下可糟了皇上竟然吃了出来……他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又在皇上面前,也就显得更为紧张。
顺治察觉到了这一点,就问:“小明子,你倒是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皇——皇上……”小明子这就结结巴巴起来,“您要奴才说什么呀?”
顺治将眉毛一竖,颇为严厉,道:“今儿个这冰糖雪梨是怎么回事?先是送来的晚了,等了个把时辰,端来了,却还不是那个味道……”顺治用小勺轻轻搅和着糖水,“里面分明的有股药味儿莫非这也是吴太医嘱咐的?”
“呃……”小明子只能装傻充愣,“这个奴才也不知道,兴许今儿个是太医改了方子……”
“小明子”顺治呵斥一声,手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上
小明子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跪了下来。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明子只得实话实说,道:“回皇上,这冰糖雪梨原是佟妃娘娘亲手做的……”顺治的眼神变得柔和了几分,低声念道:“佟妃……”小明子继续说道:“可是今儿个佟妃娘娘病了,不能起身,没为皇上准备下……奴才跑去景仁宫,铃兰正在给娘娘煎药,奴才央求她赶紧给您煮来,可能是她刚煎了药,不小心将药混进了糖水里……”
顺治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道:“这几天以来都是佟妃给朕煮的糖水?”
小明子点了点头,道:“是——佟妃娘娘听说皇上咳嗽还没好,而又嫌吴太医开的方子未免太难喝了,就每日亲自煮了冰糖雪梨给皇上润喉”
“那你为什么不早跟朕说?”
“回皇上,奴才不敢有丝毫隐瞒,这是佟妃娘娘不让奴才说的”
“哦……”顺治思忖道,“那她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
小明子摇了摇头。
顺治轻叹一声,道:“朕还真是不明白她”
小明子怔怔的看着顺治,发觉他脸上显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哀伤。因此,他斗胆说了一句:“皇上,奴才自打进宫以来,也听说过佟妃娘娘的不少事情,可从没一句是坏的都说她对待皇太后十分孝顺,对待其他娘娘也都是和和气气的,对待下人更是没的说,一点儿架子也没有听说,还亲手操办了一个宫女的婚事……”
“你要说什么?”顺治问。
小明子愣了一下,心想话都说到这里,不妨再问一句:“奴才也知道,皇上曾经宠爱过佟妃娘娘,可后来怎么就……”小明子自觉有些过分了,忙道:“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顺治道:“你果然是个大胆无礼的奴才不过,你也是无心之失,罢了,起来吧”
小明子这就谢了恩,战战兢兢的起来。
顺治就道:“这里面原有你不清楚的事情……佟妃是朕的众多嫔妃中嘴特别的一个,她时而温柔娇美,又时而冷落冰霜——她了解朕的心思,却不像皇贵妃一样,总是和颜悦色,她会时不时的拒绝朕——那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小明子静静的听着,不敢多说一句。
“朕真的猜不透她的心思”顺治道,“她不会像其他妃嫔一样,会努力的讨朕的喜欢,可是却总在朕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出现在朕的身边就像现在——”他又用勺子搅合着那碗冰糖雪梨,“等朕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就会突然不见了”
小明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插一句嘴:“皇上,佟妃娘娘是生病了……”
“哎……”顺治叹道,“这也是一种天意”
小明子道:“皇上别担心,佟妃娘娘总会好起来的”
顺治淡淡的笑了笑,“她是会好的”
小明子不大理解顺治的这个笑容,只道:“皇上若是关心佟妃娘娘,怎么不去景仁宫看看她呢?”
顺治继续搅合着那碗冰糖雪梨,道:“去看她?”
小明子点了点头。
顺治垂下了眼睑,思忖片刻,道:“好——去看看她”
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顺治从未正式的踏足过景仁宫一次。他知道皇太后将她禁足的原因,尽管他相信佟佳绝不可能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因为董鄂曾经力保穆赫。可他心里依然像扎了一根刺一样,他回忆着佟佳对他的每一次拒绝……每一次,都把那根刺扎得更深只是,他从未想过,佟佳之所以这样去做,是因为他扎在佟佳心里的刺,早就成为一个无法弥补的空洞。
再次踏进景仁宫,他该对佟佳说什么呢?
“佟妃,你还好吗?”他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太久的时间没有见到她,甚至都忘记了她的音容笑貌……他记起,她刚进宫时的样子,那一双水水的眼睛——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她的眼睛,似乎就是水,而眉毛,微微蹙起的样子,就像是远处的青山
他真心的喜欢过眼前的这个女子,犹如从仕女图上走出来的一般……
想到这里,他似乎才发觉,原来佟佳真要比董鄂美的多可是董鄂,是他最爱的女人。董鄂总是天然带笑,每一句话,都如温暖的泉水流进他的心坎里……
他身边总是缺少那样的女人。他的第一个皇后,他美丽的表妹,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他都懒于跟他说一句话庶妃,粗枝大叶,才疏学浅……
佟妃呢?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似乎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感觉,和现在对她的感觉,有着那么大的不同……
而他现在即将见到她了
这是佟佳预料中的事情
顺治今晚一定会来见她倘若他没有来,她会采取下一步的方案。
她只怕装病装不像,因此前一天就喝下了配置好的泻药。一天过去后,她夜里没睡的安生,第二天就看到显而易见的黑眼圈,苍白的面色自是不必说了,连嘴唇也由于严重的脱水,而干裂了
铃兰将她从床上搀了起来,她跪地行了大礼,道:“皇上……”她的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或许是为了这两日的折腾,或许是这三年来,她的生活过得实在凄苦
“佟妃——”顺治俯身搀扶她,“快起来你还病着呢”他没有想到,佟妃已经病得如此憔悴不堪。刚刚在他心中那个娇媚的形象,荡然无存,他的心中感到一丝疼痛。
“谢皇上……”佟佳有气无力的说。
顺治扶着她,坐回床上,拉着她的手——冰凉的很。他问:“这是怎么了,病成这个样子?可请太医诊过脉了?”
佟佳眼泪汪汪的,道:“回皇上,吴太医早就给诊治过来,只是吃坏了东西,再加上近日天气变化,肠胃不适……”
铃兰在一旁怔怔的看着,不禁说道:“这两日,可是苦了格格了”
顺治听到铃兰这句话,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丫头,还是这般快言快语,一点没变佟妃,你就不嫌她话多,怎么还不将她嫁出去?”
佟佳还没说话,只淡淡一笑,铃兰却接茬道:“皇上这么些日子都没来景仁宫,还嫌奴才这张嘴呢奴才可再也不敢多说了,不然格格真就将我打发出去了”
佟佳道:“皇上,我也想给她找个好人家呢,可她总是不愿……”她显得有些难为情起来,“再者,我也着实离不开这丫头了这三年多来,若不是有铃兰陪在我身边,我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顺治没想到与佟妃再说起话来,竟是这么的轻松而不费力气,就连铃兰也让她倍感亲切这可是他在怡嫔那里从未得到过的感觉。
“这些日子可是苦了你了……”顺治用力的攥了一下她的手,佟佳冲他笑了笑,他又说,“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病了,还给朕每天煮糖水呢?”
佟佳谴责的看了一眼小明子,道:“这是谁跟您说的,一定是小明子”
顺治道:“他早就该说了”
佟佳这就抿嘴一笑,道:“这本没有什么,都是奴才分内的事情那天见到吴太医,说起皇上的病,我一看他那治咳嗽的方子,什么甘草、金银花了,虽不是什么难吃的东西,到底也入不了口我想来,这冰糖雪梨,也是止咳润肺的,做来又简单,就自告奋勇向吴太医揽下这个差事,反正我整日在景仁宫也无事可做”
铃兰道:“您的事情可不少……”
“多嘴”佟佳喝道。
顺治却很感兴趣,问:“铃兰,你说你们家格格每天都做些什么事情呢?”
铃兰道:“我们格格整天的思念三阿哥,一年都要给三阿哥做好几身衣裳……一年四季,总要做十多套呢还有那帽子、靴子……”
“铃兰”佟佳怪道,“你说这些做什么?”
顺治将佟佳的手攥的更紧了,道:“佟妃,这些年委屈你了……”
佟佳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柔声道:“皇上,有您这句话,奴才就够了”
“够了?”顺治反问。
佟佳笑着抿去眼角的泪水,道:“皇上,奴才这三年来不求别的,只求皇上能明白奴才的心……”
“朕明白……”顺治也替她擦去眼泪。
“皇上……”佟佳柔柔的叫了一声。她此刻真是柔弱无骨,将那一点倔强的锋芒全都藏了起来她心中暗暗叫道:“佟佳啊,佟佳,此刻你真是个好演员”
顺治作为一个男人,一国之君,需要的就是这般柔软的女子,全心全意的依赖着他——更何况,此刻佟佳哭的是梨花带雨,分外动人——他将她揽入怀中,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
佟佳倚在顺治的胸前,闭上了眼角,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只是,这不是重获爱情的笑容,而是重回权力舞台的笑容。如果,她必须要打这一场仗,那么她就要赢得最终的胜利。
铃兰在一旁也露出了笑容,她的配合天衣无缝
卷二 爱情旁观者 第一六零章 明黛弃主
第一六零章 明黛弃主
佟佳的胃还在不舒服的翻腾着,口里呼出的味道也很不好闻。她打了个哈欠,对铃兰说:“我需得再躺一躺……”
铃兰这就又忙着去铺床。
佟佳复又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脑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昨夜,她静静的偎依在顺治的怀里睡着。顺治睡得很踏实安稳,而她却难以入睡。仿佛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空间,两个人让她感到拥挤、呼吸困难。顺治仅仅是抱着她,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
顺治在早朝的时刻惯性的醒来,佟佳感觉他在拨弄她鬓角的头发,她却假装睡着,像一只小猫一样发出柔软的呢喃。
顺治笑了笑,移开佟佳的身子,起身更衣。佟佳这才起来,侍奉他洗漱穿衣。顺治没有跟她说更多的话,匆匆忙忙的带了小明子就离去了。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关系了而她似乎根本不能思考二人之间的关系。这一次,她完全是出去自保,才去取悦顺治。至于感情,她不能说完全没有,至少不够多,也不够纯粹。
她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这种种种种,渐渐的感到疲倦,昏昏沉沉的睡了下去。
此时的佟佳应该明白,她这一刻的平静,将会很短暂很短暂。因为,在偌大的紫禁城内,怡嫔娘娘已经出于愤怒,摔碎了一个元代青花瓷瓶……
“娘娘”明黛疾呼一声,劝慰着她的主子。
“滚”怡嫔不顾满屋子吓得哆哆嗦嗦的奴才们,举起一座玉白菜,就要狠狠的摔了下来
“娘娘……”明黛发出了一种类似哀号的声音,跪倒在怡嫔的脚下。“娘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怡嫔手托着那颗玉白菜,手臂也疲乏起来,她将玉白菜重重的放在桌上,而没有摔在地上明黛则露出一丝苦笑,道:“娘娘,您先消消气,消消气……”
“佟妃这个贱人”怡嫔骂道,坐了下来。
明黛依旧跪在地上,爬到怡嫔的脚下,道:“娘娘,您这样做,佟妃娘娘依旧是不疼不痒的,这是何苦呢?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便宜了那小人……”
怡嫔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喝道:“都是你出的好主意非要我去结交佟妃那个狐媚子,这下倒好,我的宁儿没有要回来也就罢了,连皇上竟然也被她抢走了”
明黛只觉得心里冤枉,这完全都是怡嫔搞砸的要不是她仗着皇上宠爱,到处造谣生事,焉能倒腾出这些事情来?她早就有言在先,要和佟妃合作,才能取得成功,可怡嫔偏偏不信如今,出了事,还要赖